特種軍官的衝喜妻

一道細微的光亮如曙光般照亮石磊陰暗的心。他艱難的走上前一步,發現通道狹窄,隻勉強容得下一個人行走,石磊順著前頭的光亮,雙手支在兩邊牆壁上,摸索著慢慢往前走。

這個暗道通往哪兒?到底是誰綁走林落?一抹不安情緒在他心頭回**久久散之不去。

懷著焦慮不安的心忐忑的向前摸索,十幾分鍾之後,狹小的通道突然變得寬敞,上前幾步後,豁然開朗,柳暗花明。

入目是一個風景秀麗的小花園,左邊一個古典涼亭,石桌凳子、搖椅。右邊假山水池,美麗的魚兒在水裏舞動身姿。石磊轉了幾圈找不到出口,忽然,說話聲傳來,他一個旋轉隱身在假山後,側耳傾聽交談聲。

“老大為何抓了一個女人來什麽也不幹呢!還要我們好好照看,這不是浪費糧食嗎?”一記男聲傳來。

另一個人附和道:“誰知道呢!那小妞長得很正點,搞不好老大看上她了呢,所以才好吃好喝的養著吧!”

那人疑惑不解:“不是有嫂子了嗎?”

另一個人笑道:“一個怎麽夠?多幾個才能享豔福嘛!”

說完,兩人相視哈哈大笑,假山後,石磊聽得心驚肉跳,憤怒不已,他能肯定他們口中的女人是林落,隨即放輕腳步跟隨那兩人而去。左拐右拐,到達一個最角落的一個房間外,透過鐵門,他看到林落躺在沙發上,雙手雙腳皆被繩子束縛著,被膠帶封嘴,而靠著窗戶處一張沙發上坐著兩個男人,正閉目養神。

石磊小心翼翼的躲過去繞道院子外,躲在茂盛的花草叢中,並觀察了周圍的地勢,發現關押林落的房間周圍沒有遮掩物,雖然那兩個看守的男人對他來說是小菜一碟,但萬一房子周圍還有別的人,他無法保證能順利將昏迷的林落安全帶走。

於是,他必須等到黎明將至,借著天色的掩飾方能尋找萬全之策,並且要想辦法讓林落醒來,到那時隻要林落逃離,他也無後顧之憂的與那群人糾纏。

石磊躲在花叢中,一動不動,如鷹的眼睛緊緊盯著那扇鐵門,他發現一整天不見除了一個人送飯進門之外不見其他人,花叢與房間相隔不遠,石磊能隱約聽見裏麵傳來的呼嚕聲。

時機到了,石磊從花叢中鑽出來,並從花叢旁撿了一根棍棒,悄悄靠近房間窗戶。窗戶並未鎖上,他畢竟受過專業訓練,麻利而小心的開了窗戶,趁那兩人熟睡之時,一人一棒,兩人皆昏迷。他翻窗戶進屋,“老婆!”輕聲喚道,然後將她嘴上的膠帶撕下來,並把手腳上繩子解開。

“老婆醒醒,醒醒。”他搖了搖她雙肩,半響卻為見她轉醒的跡象。

突然,石磊豎起耳朵,仿佛聽到漸漸逼近的腳步聲。他焦慮的看了門口一眼,舍不得卻顧不得許多,用力掐了林落人中,她才醒來,剛開口便被石磊捂著嘴,壓低聲音道:“別說話!”

林落點頭,她是信他的。

“走!”石磊將她扶起,隻是她早前中了迷藥,現在身體虛弱。站也站不穩,隻得歪靠在石磊身上,由他扶著慢慢走。石磊從窗戶翻出去,才伸手進來抱林落出去,兩人拐過走廊一角便是花園。

“站住!”背後傳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和叫喊聲,石磊一把將她抱住,腳步匆匆而淩亂。繞了花園一圈終於看到一扇門,慌忙之中的他們來不及多想,便踢開門跑出去。

林落回頭望了緊追不舍的壞人一眼,擔憂的蹙眉,抱著石磊脖子的手更緊了,她安安靜靜的不讓石磊分心。一路逃亡,心驚膽戰。

“快追!”背後傳來的聲音更加凶猛,腳步更加急促,仿佛響在耳邊,於是石磊更加賣力奔跑,奈何抱著一個人實在費力,眼看就要追上,萬不能前功盡棄,所以石磊將林落放在長廊上堆砌的雜貨裏麵,拉布遮住,便轉頭跑向另一處引開那些人。

林落窩在裏麵不敢動,耳邊依稀還有剛才石磊所說的沉重有力的兩個字‘等我!’。

腳步聲靠近,她趕緊縮著身子,緊張的注視著一切,等腳步聲漸遠,她才小心翼翼的掀開布的一個角,偷偷打量周圍。

她覺得頭暈眩,於是順手抓住一個堅硬的木屑紮進小腿裏,鮮紅頓時冒出,疼痛使她暫時忘記頭暈。賣力爬起來往另一個方向跑去,她擔心石磊,必須救他。

她憑著記憶摸索到車庫,站在一輛車前,用棍子將車窗砸碎,伸手開了車門,坐在駕駛座上,將偷來的車鑰匙插進去,踩了油門,衝出車庫。

幸好被迷藥迷暈時她順手偷來車鑰匙,否則今日怕是要葬身此地了。

她開著車在偌大的花園裏橫衝直闖,一道強光讓那些人無法睜開眼,‘滴滴滴’車喇叭聲劃破夜空。

追著石磊的那夥人被突然躥出來的車嚇壞了,站在路中央的他們紛紛往兩邊閃開,可不敢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上車!”林落高聲喊道,並打開車門,石磊終身一躍跳進車內,穩當當的坐在副駕駛座上,‘刹’一聲巨響,車迅速掉頭,往大門衝去,一路上撞壞了花花草草,撞壞了路燈。

“追……快追……”回神過來時,不知誰喊了一聲,密密麻麻的腳步聲絡繹不絕窮追不舍。但兩條腿怎麽比得過四個輪子?生生被甩在後麵。

“媽的!去開車來!”幾個人氣急敗壞的跺腳,轉而衝向車庫。

車子穩穩當當的衝出院子,刹那間,一輛黑色轎車從前麵衝來,林落急忙刹車,身子慣性往前撲,撞在方向盤上,額頭頓時冒出鮮血。

石磊也同樣,還來不及反應,前麵轎車內躥出兩個黑衣人,一人快步過來與石磊糾纏,另一人將林落拽到車外,拖著她往那黑色轎車去了。

“老公……救我……”林落恐慌求救。

“老婆……老婆……”石磊急忙從車內出來卻被一腳踢在肚子上,生生撞上車門,捂著肚子滑落在地,眼睜睜看著黑色轎車消失在街頭。

他立刻上了車,來不及係上安全帶就發現腳下踩著一灘鮮紅,一顆心更是提到心口上,七上八下亂跳不停。

他咬咬下唇,猛地踩油門,車子如箭一般飛了出去。

一路上緊緊跟著那輛黑色轎車,並撥通李強的電話,讓他找幾個人來幫忙,這時,他腦海裏閃過一個人影,仿佛黑色轎車內副駕駛座上戴墨鏡的女人好生熟悉,好似在哪兒見過?隻是他似乎並沒有得罪什麽女人吧!

一路緊跟不舍,黑色轎車駛入一條繁華的街道,雖然天未亮,但歌聲歡呼聲依舊響個不停,可見這條街的夜生活之繁華。這條街有無數家舞廳、酒吧,高級會所。人聲鼎沸,生活靡亂。

這兒的女人多數是坐台的小姐,要是林落被扔進裏麵,這輩子……

石磊恨極了,擔心極了,不顧保安阻攔衝進舞廳,快速爬上二樓一個一個包廂尋找,推開包廂的門打擾了別人尋歡作樂免不了被罵幾句。

時間拖得越長,林落的危險就多一分。

隻剩轉角一個包間了,他提腳踢過去,包間裏的一幕刺瞎了他雙眸,渾身冰冷,他不敢想象,要是晚來一步,他是不是該以死謝罪了。

乒乒乓乓,桌椅板凳被踢飛,男人們統統被打趴在地上,痛得齒牙咧嘴。

他趕緊衝上前脫下自己的衣服將林落包裹住,林落被迷藥迷暈,上身外衣被扯爛,其他地方完好無損,真是萬幸啊!

“媽的!”地上趴著的四個男人衝起來,眼神不善的望著石磊,虎視眈眈的對峙。

“小子,敢壞老子好事!兄弟們,上!”為首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一聲吆喝,擰著椅子砸向石磊,動作快而狠。

石磊一隻手摟著林落,一隻手伸過去擋住飛過來的椅子,木質椅子頓時散落在地。

賊眉鼠眼的男人瞠目結舌,再次擰著椅子,誰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呢?石磊一個飛旋腿,他頓時被踢飛撞在牆上,血液順著白色牆壁滴落,而他則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宛若死人。

“二哥……二哥……”幾個小嘍囉撲上去,一邊搖一邊喊。石磊往前走,他們就往後退,有兩個人恐懼所以跑出包間,待回來時,身後跟著十幾個人,個個手中拿著電棍。

“大哥,就是他!”跑去求救之人指著石磊,‘大哥’就是和梓涵有一腿的男人,隻見他一臉憤怒不甘。揚揚手中的電棍,笑得一臉陰險狡詐。

“上!”大哥一聲令下,所有人玩命似的與石磊周旋。石磊費力躲避攻擊,害怕林落受傷,漸漸地,他力氣耗盡,力不從心了。

他們畢竟是黑道上混的,命隨時掛在褲腰帶上,所以發狠起來如猛獸一般,不要命。

石磊轉身,電棍砸在石磊背上,他悶哼一聲,將林落緊緊護在胸前,生怕她受一丁點兒傷害!

‘嘭’一聲巨響,門被撞開了,李強帶著一夥身穿警服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進來,手裏拿著槍,高聲道:“舉起手來,放下電棍!”

聽到怒聲呐喊,膽小之人匆匆放下電棍,抱頭蹲在地上,垂頭緊盯地麵。

唯有為首大哥筆挺的站在正中央,環視一圈,目光落在警察身上,冷笑著道:“警察兄弟這般氣勢洶洶是為何?我可是正經生意人,這兩個人在這兒鬧事,我隻是和兄弟們出手管管罷了。”

“警方已經掌握了充分證據,證明你販賣並吸食毒品,別再做垂死掙紮了,放下武器吧!”為首警察譏諷道。

話音剛落,大哥臉色瞬間變得青白,眼神一閃,狠戾濃烈,右手探向腰間,迅速掏出一把槍指著石磊,扣動扳機,子彈飛過去,石磊躲閃不及,生生挨了一槍,左肩鮮血洶湧而出。

警察立刻開槍,大哥腦袋中槍倒地,當場死亡。

“李強,你來開車,剩下的事交給警察處理!”石磊忍著痛,將昏迷不醒的林落打橫抱起,走在最前頭,李強沉默不語跟在後麵。

臨走前,李強猛然回頭,發現走廊轉角處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一閃而過,並伴隨著一道夾雜著濃烈恨意的目光,隻是太快了,李強也不在意。

——

三人在醫院裏,石磊包紮好傷口,坐在床邊守著林落,因為迷藥藥性太過凶猛,以至於兩個小時了還未清醒。

畫麵飛轉,大哥屍骨未寒,梓涵將他遺體送去火化,許久,她抱著一盒骨灰失魂落魄的往前走,開車到了河邊,隨著風,骨灰飛向河麵,悠悠向東流走。

她與大哥相識一場,感情談不上深厚但也不差,梓涵親眼看見他死在自己麵前,臨死前雙眸瞪得老大,含冤不淺!

梓涵眼神幽深的直視河麵對岸,語氣平靜無波瀾,卻冰冷刺骨,“悠悠,石磊,林落,你們毀了我的人生,滅了我的幸福,從此,我梓涵上天入地定不放過你們!”

“若是這輩子無法報仇,死後也要化成厲鬼生生世世糾纏。”梓涵指天發誓,將滿腔恨意化為報仇的力量。

天黑了,夜冷了。一道嬌小而忙忙碌碌的身影穿梭於各個街道之中。從一個隱蔽小店裏出來,包裏鼓鼓的。她後頭望了一眼,小店關上門,從外麵竟看不出它是個商店,隻當是一般落魄家庭住處罷了。

她背著背包,又鑽進另一個狹小胡同裏,良久,一道亮光從胡同那頭射出來。她一手提著一桶東西,一手提著手電筒,快步往外走。

細細看,見她臉上浮現陰沉的笑容,黑眸在黑夜中更加幽深恐怖。

等著吧,你們的死期快到了。該是一個一個懲罰的時候了。

星天公司大樓外,一顆幽暗的燈照亮著,一個較小的身影拖著笨重的步伐繞道大樓後麵,走走停停,然後又繞出來,攔下一輛的士,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