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在我是唯一

夕夏很少參加班上的集體活動,不是她清高,是她課餘時候都接活兒了,沒有機會參加,這次班委組織的露營總算被她趕上了。

周六去陽明山下的湖邊露營,這是周二就公布了的事,黎子和朱衣天天盼,從周二就開始準備,每天都往超市跑,到周六時,要帶去的東西就跟搬家似地,兩人各抗了一大袋。

夕夏東西少,帶了條毛毯和一抱枕,吃的很少,結果同樣被兩姐們兒奴役。

班長在安排人上車,看見夕夏三人來了趕緊跑過來。有趣兒的是繞過走前麵的朱衣走向夕夏,“我幫你。”

夕夏的東西被班長全拿了,黎子在夕夏身邊,趕緊把自己的毛毯勾班長身上,“多謝代勞……班長,給我們占位置了吧。”

很多同學來得早,為了占車位,兩個班隻租了一輛車,晚到的人隻能站著。

班長抬眼看夕夏,點頭說,“占了。”

班上把東西搬上車,他自己占了兩個位置,他的東西拿開,位置就給夕夏和黎子了。朱衣站在他們後麵臉子很難看,對著班長吼,“姓曹的,你什麽意思啊?我坐哪裏?你要讓我站著啊?”

班長愣了下,回頭看她,有點發窘,他一個人占了兩位置已經很不容易了,他是班長,本來就不該占位置的,對著朱衣,那話不知道怎麽開口。黎子嘴角撇了下,直接看窗外。夕夏喝了口水,再擰緊放黎子身上,站起來把朱衣拉過來,說:

“坐這裏吧。”

黎子比朱衣反應還大,轉頭抬眼看夕夏說,“你的位置你坐唄,朱衣可以坐後麵去啊。”

朱衣聽這話不樂意了,開口就嗆,“班長占的位置是我和夕夏的,你坐我的位置還好意思說這話,該坐後麵去的是你吧。”

黎子等著朱衣,得得,朱衣能這麽肆無忌憚的嗆聲,她不能,兩個班的人都看著笑話呢,她轉頭看窗外不理人。

“你起來啊,這是夕夏的位置!”朱衣說那話就是那麽認為的,黎子頭扭外麵朱衣就來氣,伸手抓著黎子非得讓位。

黎子也來火了,看著班長說,“曹班長你說,這位置倒是夕夏和誰的?要是朱衣的我現在就讓。”

班長那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他這純粹是好心辦壞事兒,早知道就不給占位置了,身為班長還占位置,他遭人閑話不說,還得不到個好兒。求救的看著夕夏,夕夏勉強笑笑,這麽小吵小鬧的她倆倒是經常發生,也不會置多大個氣,事兒過了兩人就好了,所以不用擔心。

“後麵還有坐,我坐後麵吧。”夕夏往車後麵走。

班長歎口氣,以後再也不做這少根筋的蠢事兒了,拿著沒吃完的早餐下車,邊吃邊等人。

夕夏往後走,後麵是有位置,可都放東西了,那意思是那座兒都有人的。要嘛是來得早的幫人占的位,要嘛是本人占的,現在下車吃東西去了。

夕夏心裏歎氣,站著吧,站著好消化。

冷一鳴拿著酸奶上車,抬眼看到夕夏在後麵站著,走後麵和夕夏打了個照麵,再掃了眼滿座的東西,“沒位置了?”

夕夏笑笑,冷一鳴把夕夏旁邊那座的包拿起來,說,“你坐我這吧,我站。”

“不用……”夕夏那話沒說完呢,冷一鳴就把人給按座位上,手上的酸奶遞給她,夕夏很不解,抬眼望他,怎麽個意思?

冷一鳴有些麵紅,不敢跟她眼神對接,挺了挺胸膛往窗外看。

夕夏心裏有裏有股異樣的感覺竄過,低著頭,吸管擦酸奶瓶子裏,“謝謝——”

冷一鳴低頭看她,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車上人開始滿了,兩個班在點名,前麵黎子站起來往後瞧,看到夕夏有位置坐總算放了心。夕夏旁邊的位置是組織委員的肖樂的,肖樂是班裏跟冷一鳴唯一走得近的男生。

肖樂上車看著夕夏,又看看自己哥們,得,彎腰把座位上的包提起來背著,說,“你們坐吧,我站。”

夕夏有點兒窘,肖樂看她那眼神,就跟認定了她跟冷一鳴有什麽私事兒似地,冷一鳴說,“謝了!”

讓夕夏坐裏麵靠窗,夕夏頓了下,坐裏麵去,冷一鳴坐她身邊。

到陽明湖邊有一段路程,一路上兩人都覺得局促,夕夏想想,轉頭說,“那晚謝謝你救我。”

冷一鳴看著她的眼睛,直直的看著,他從來沒這麽近的看她過,她的臉上有淡淡的紅暈,皮膚跟白瓷一樣細嫩,眼睛很亮,跟琉璃珠子似地。

“不用謝……是我應該的。”冷一鳴低低的說。

“嗯,我請你吃飯吧。”夕夏除了這個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謝,人救的可是她的命,總不能口頭上說句謝謝就完事了,這樣她心裏也過不去。

“湖那麽深,你是舍己救人呢,請你吃飯是你虧了。”夕夏笑著說,眸子如寶石般閃亮。

冷一鳴看著她的眼睛愣了愣,她也以為是他救的?可他根本……

冷一鳴頓了下半開玩笑說,“我可不是為了你請吃飯才救你的。”

夕夏笑起來,轉頭看窗外,過了會兒冷一鳴說,“夕夏,我覺得你很特別……”

夕夏轉頭看他,冷一鳴手蓋在胸膛,很動情的說,“你在我這裏,是唯一!”

有什麽轟然而響,夕夏腦子嗡嗡的,不解的看著他,他什麽意思?心裏有疑問,可麵上紅了,有些局促。睫毛顫顫而動,眼神拉向別處,又看向他。

“你什麽意思?”

她知道這樣問很白癡,可不問她心裏窩著難受。她性子向來直來直去,委婉不來。

冷一鳴低低的笑,伸手撥了下她臉側的發絲,說,“不懂嗎?你在我這裏是唯一,”冷一鳴突然握住夕夏的手,握住往自己胸口貼,夕夏瞬間跟炸毛一樣,全身都僵了一下。冷一鳴接著說,“明白嗎?”

夕夏有點混亂,手第一時間抽回來,點頭也搖頭。

很不可思議不是嗎?轉向窗外,冷一鳴偶爾會說幾句,她一直沒轉頭看他,隻低低的應著。

到湖邊時,車上昏昏欲睡的人全都活躍了,撒丫子滿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