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種軍官的膩寵 78,逆轉

莊孝得知夕夏竟然要離開,整個人都急瘋了。

慌忙去見老太爺,到了這一刻才肯低頭。再回部隊就回部隊,隻要他肯同意他和夕夏在一起,他就是當死衛也願意。夕夏走了,留他一個人在這裏他怎麽活?

莊孝本以為自己不妥協,老爺子拿他就沒辦法。而且他相信最後老爺子會同意他的選擇,可沒想到,他這裏還在堅持,夕夏就要離開。

老太爺自莊可愛的婚禮後身體狀況急劇直下,精神大不如前。這眼下難得坐起來扶著龍拐走動,也才一會兒的功夫就撐不住了,護工扶著坐下休息。

莊孝由外麵闖進來,高聲喊:

“太爺,我答應回軍隊!”

老太爺眸光立馬精亮起來,看著莊孝嚴肅的表情立馬柔和起來。不是長者看晚輩的苛責目光,而是祖父看孫兒的慈靄。

“真的,那好,老夫這就給你準備。”老太爺說的準備是親自打點。

“但您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我要雲夕夏!,我要這個女人”莊孝執拗的大聲說。

老太爺當即反對,“不行!”

“如果你拒絕,那我寧願不做莊家人,這就找她去。太爺,我絕不是玩笑!”莊孝說得決絕。

老太爺差點沒順過氣來,氣怒得手抖,指著莊孝順不了一句話,“你,你……孽障,孽障--”

“太爺,我這輩子非雲夕夏不娶,要麽你接受她,要麽你兩我也放棄。反正我姐已經生了王爵,莊家就算沒有我,也不會絕後。”莊孝哪壺不開偏提哪壺,莊可愛的兒子能是莊家的後?

老太爺那麽頑固的人能把王爵當莊家人?老爺子眼裏女人哪有什麽價值,嫁出去的女兒再好那也是別人家的,跟莊家沒有半點關係。

“好啊,很好,你小子竟然要挾我來。你要女人,我給你找十個百個,就那個姓雲的不行!”老太爺退一步氣怒的說。

然莊孝卻一口回絕,“不,十個百個我消受不起,我隻要雲夕夏一個,太爺,今天您就給話兒吧,接不接受雲夕夏?您不接受,我立馬就走,也不在這礙您老人家的眼了。”

“你敢--臭小子你,你……你要敢踏出這宅落一步,你看我會不會打斷你的腿!”老太爺龍拐重重往地上一跺,氣勢威武雄厚。

莊孝看著老太爺,看來身體不錯嘛,他是這段時間是就著老爺子身體原因,這才不敢忤逆,今兒這一看,原來還著了老爺子的道兒:

“我還真敢--給話吧,太爺,接不接受我和夕夕結婚?”

老太爺一聽,當下那個氣血翻滾,“你還想結婚?簡直荒謬!我莊家永遠不接受這樣的女人進門!”

莊孝咬牙猙獰,和老太爺對視數秒,突然轉身離開:

“好,從今天起,小爺不再姓‘莊’,您老人家也別想再多管我一外姓人的事兒,至此別過!”

“莊孝!”

老太爺火怒翻滾,氣血攻心,下一刻竟然口吐鮮血,嚇傻了身後伺候的人。

夕夏那邊行李已經收拾妥當,看看時間,打車去機場時間剛好。再看盛夏,盛夏早就準備好了,兩人提著行李出門。

兩人上車直接去機場,曹楓從他家過來很繞路,約定在機場等他們。曹楓這次是準備送他們去美國,等夕夏和盛夏在那邊安頓好了才回來。

曹楓也有考慮留在那邊,但是他這邊學校還有一個多月就畢業,他得在畢業後過去。夕夏去美國是去繼續念書的,他過去和他們姐弟倆也有個照應。

車開動沒多久,夕夏突然對前麵司機說,“先生,麻煩再送我們回去好嗎?我有東西忘了拿。”

前麵司機點頭,盛夏不明白,轉頭看著他姐問,“什麽東西沒拿?很重要嗎?”

“我還有點事要做,你先回去,等我回來再一起去機場,好嗎?”夕夏說。

盛夏猶豫的說,“可是飛機,時間來得急嗎?”

夕夏點頭,“別擔心。”

夕夏是想在走之前見見那位主導她這一切的大人物,算是禮貌,她也要去見見,所以送盛夏回去後她直接打車去了莊家祖宅。

她為莊孝有這樣一位長輩而深感悲哀,有親人,還不如她和弟弟孜然一身,相依為命。

她現在也想明白了,莊老太爺介入她和莊孝之間不能說就是無情,各自立場不同罷了。從他的角度說,是她毀了一個天才少年,毀了莊家下一任接班人。所以,釋懷吧,沒什麽好再在意的,一段沒有結局的愛情、一段不美麗的回憶而已。

老太爺剛喘息過來,就聽見雲夕夏來見,一時急怒再次攻心,龍拐徑直摔地上斷成兩截。所以趕緊讓死衛把人帶進來,不能和莊孝碰上。

夕夏不知道的是,當她被人領進宅院時,回廊的另一側莊孝狂奔出去。

他出去,她進來。

夕夏來,其實也就是說兩句話,隻想為莊孝說兩句公道話,走進裏麵看到的是背對她的老太爺,沒多想別的,直接就說:

“莊老太爺,如您所願,我和莊孝已經形同陌路,我來並不是抱怨這,隻是想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為莊孝說兩句。您望子成龍心切,我理解,但是,您千萬別再倚老賣老,妄圖用您的強權去改變任何事,這個世界,是沒一個人的,不屬於您。莊孝這次對您妥協了,那說明他還敬您這個長輩,希望您能多為他想想,不要一味把自己的想法強加於他人身上。”

“莊老太爺,或許我這些話您不愛聽了。哦,也是,我一介小女子您何曾看眼裏過,可我不得不提醒您,您這次得逞了下次未必能如願。好了,祝您長命百歲,兒孫滿堂,再見!”

夕夏一番話說完,總算心裏痛快了,能再次站在這裏麵對這位企圖操控她一切的長者說話,那是證明她不是一隻任人揉捏的螞蟻。

別想用這樣的方式擊敗一顆泥濘中搖曳生長出來的‘草芥’,因為,她並不傻。

夕夏來匆匆去也匆匆,壓根都沒仔細觀察一言未發的老爺子,一通說完鬱結心底的氣痛快了,轉身就走。

走出門外才來得及大口喘氣,當真不怕嘛,怕得很。畢竟他是長輩,就算使東西把她砸個頭破血流她也隻能挨著,誰讓她討打,自己個兒送上門去呢。

總怕老太爺從後麵追出來,夕夏頓了下立馬小跑離開。

老太爺曾經吩咐過死衛,如果雲夕夏一旦成為危險時,直接解決。

所以夕夏小跑出去時就已經被人盯上了,上了出租身後的車開動就被另一輛車從後撞開。

夕夏也是命大,坐後座,這次又鬼使神差的綁了安全帶,否則隻有甩出去的命,前麵的司機大驚失色,來不及換擋後麵的車又撞上來,夕夏心跳頓時加速,咬牙閉眼:

不是這麽慘吧,今天就要走了啊--

就在車撞上出租車那千鈞一發之時,前麵衝過來輛路虎,急速衝刺,避開出租迎麵朝後麵那輛黑色小車撞去,車輪摩擦地麵火花直射,擦聲連響。

“嘭--”

兩車相撞,前麵出租裏的夕夏嚇得驚叫,雙手條件反射的抱頭,不會爆炸吧?電視裏都這麽演的,她似乎第一時間應該是解開安全帶跳車跑開才對。

可等了好久,腦中的爆炸聲遲遲未響,這才鬆開手,看窗外。

野戰立在她車門旁,火氣不小,狠狠瞪著她:

“你可真本事,竟然來送死。我早說過莊家老頭子麵上一套背後一套,取你小命才是真的,你怎麽就不信?今天不是我過來,你早就做鬼去了。雲夕夏,女人沒自信不好,太自信就更不好,你以為你能躲得過莊家老爺子幾次出手?不自量力!”

夕夏臉撇開,她承認他救了她,可莊老太爺真的要殺她嗎?怎麽會呢,他們目的已經達到了,還有什麽不放心的?難道還怕她引誘莊孝,引誘一個有婦之夫?

可笑,不過,更有可能是野戰這廝在胡說八道,她怎麽知道他又在打什麽主意?往往做賊的人喊抓賊,以他的為人,就算他自導自演一場戲,又有什麽不可能的?

“喂,雲夕夏,你是死人嗎?說句話啊?”野戰怒吼。

夕夏暗自掀白眼,然後轉向他,淡淡的說,“謝謝。”

再對前麵司機說開車,前麵司機是經過剛才一劫有些驚魂未定,從後視鏡裏掃了眼後麵的女人,遲疑了下才發動。前麵司機心裏揣測著,也不知道那女人是什麽人,剛才那麽驚險的時候她竟然沒反應。如果真是黑的,他這不給開車肯定會給他吞槍子兒吧。

野戰來不及發怒,車子一溜煙跑了。

再說莊家祖宅裏,雲夕夏走後沒多久莊老爺子病就範了,心絞痛陣陣加強,這就是背對雲夕夏的原因。或許在夕夏出現之前,老太爺已經開始犯病。雲夕夏離開後老太爺情緒再一次遭受重大刺激,誘發急性心肌梗塞當場暈倒在地。

醫護人員發現的時候人已經快不行了,當機立斷叫救護車和聯係莊家的人。莊家瞬間陷入混亂和不安,莊千夜第一反應就想到是莊孝忤逆,老爺子急怒攻心這才犯病。

可趕到的時候莊孝並不在場,來不及細問抱著老爺子跑出宅院,跟著急救車去醫院。

莊千夜下嚴令讓莊孝即刻趕去醫院,老爺子突然發病,情況很緊急,要他不論在做什麽,必須立刻回來。

老爺子心跳有停止的跡象,一邊的醫生不斷做著急救,莊千夜也急得不行,完全慌了,怎麽在這個時候出事?以為還能撐一段時間,可偏偏在這最重要的時候出事。

老太爺麵色鐵青,手緩緩搭上莊千夜的手,嘴張張合合,似有話要說,卻吐不出聲音來。

莊千夜俯身去聽,依稀有些明白又不明白,老爺子一直在重複,莊千夜最後明白了,撐起身緊皺眉頭,卻是不解。

然而,就在莊千夜疑惑的時候,對麵醫生大驚失色:

“老太爺--”

莊孝那邊一心想著夕夏,聽著他老子在電話裏的急躁突然焦慮異常。一邊是愛人,一邊是親人,到底選誰?

如果放棄夕夏,他可能就會失去她。可如果不回去,萬一老爺子就這麽沒了他一輩子也良心難安。

額頭涔涔冷汗直下,厚實的雙掌緊緊扳握著方向盤,最後怒喝一聲,旋轉方向盤倒車。

不管怎麽樣,老爺子對他的栽培他不能忘,對他來說老爺子比父母更密切。夕夏走了他還能追回來,可老爺子這一沒了,他會後悔終生。

可,注定這一天是個多事之日。

莊孝心急如焚,猛踩油門朝天橋衝去,卻撞上迎麵甩尾的跑車,兩兩相撞--

跑車內兩個女的和一個駕駛的男的當場斃命,莊孝被撞飛出去,墜落橋底,不幸中的萬幸是,橋底一片青草,雖然撞擊力度大,總好過墜落在岩石碎沙上當場斃命的好。而僥幸中的不幸是,頭部先著地,草地裏大石頭沒有碎石不少,以致當場就被撞得頭破血流。

老太爺那邊救護車已經到了醫院,醫院裏早做好所有準備。而莊家人也都到了,可開門後推出來的是--老太爺已經沒有溫度的屍體。

莊誌揚當下老淚縱橫,莊家老太爺戎馬一生、叱吒風雲大半個天下,而今,一代天驕終於逝世,屬於莊家軍界的傳奇神話至此結束。一時間,醫院外哭聲震天,很快消息便傳遞自各界掀起軒然大波。

莊千夜有些穩不住,看著人把老爺子的身體推進去才緩過神來,喬小妝緊緊靠著他,兩眼通紅。

莊千夜耿耿於懷的是,為什麽老爺子臨走之時記的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姑娘?

“爺爺走的時候有遺言。”莊千夜沉思半響才說。

喬小妝抬起頭望著莊千夜,“有什麽奇怪嗎?”

莊千夜頓了下,說,“爺爺說,不能讓莊孝毀在女人手裏……”

喬小妝有些疑惑,為什麽這樣說?兒子是天之驕子,是軍隊下一個神話,怎麽會毀在女人手裏,這也太杞人憂天了。

“是誰?”喬小妝知道這問得有多傻,她壓根就不信這話。

莊千夜眸光暗了暗,想說,又頓住。老爺子的遺願是要做到,可用一個死去的人的話去束縛活著的人的一生,這對兒子不公平。

過幾年再說吧,如果過幾年他們還在一起,這事兒就暫且不提。

“別想了,爺爺的擔憂而已。”莊千夜這麽說喬小妝心裏疑問就大了,一準有事兒。

夕夏和盛夏到了機場,曹楓整個人都頹廢了一樣,夕夏大驚,這才見不久,怎麽就這樣兒了?

“曹班長,曹班長……滕公子,騰少爺你這是,怎麽了?”夕夏連喊好幾聲曹楓才聽到。

曹楓,對,就是滕市長的公子--騰楓,曹姓是他母性。

飛機已經起飛了,騰楓以為夕夏後悔了,舍不得走,不會來了。失落加頹廢,一邊自責,又自我心理建設,沒緣分吧,她不屬於他,這麽安慰卻反倒更難過。

所以現在看到夕夏和盛夏出現在麵前有些難以置信,張口結舌著,“飛機,已經起飛了。”

夕夏笑著說,“我知道,我們不去美國,我們去英國吧。哦,英國你有辦法嗎?”夕夏笑著問。

騰楓有些無奈,她總是這麽突然,讓人防不勝防。就像她瞧瞧闖進他心靈一樣,防不勝防。

“有的。”

“哈,太好了。”夕夏高興起來。

盛夏是覺得出國都沒差,都是一樣的興奮。

夕夏終於踏上離開的班機了,回頭望一眼故鄉,嘴上勾著淺淺的笑,釋懷的,不舍的。心裏有些酸,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回來。

再見了,京都,再見了我的愛人!莊孝,我祝你幸福,我會帶著和你的美麗回憶離開,再見了,我的傻小子--

……

夕夏在國外的日子並沒有當初設想的那麽艱難,語言溝通沒有障礙,生活也漸漸的開始習慣。

更重要的是,她已經開始漸漸習慣晚上沒有莊孝的擁抱,沒有莊孝的親吻了。

很多時候她都在想,再過不久,莊孝就要和她的記憶遠去了吧。時間真是個無情的東西,它能帶走一切你喜歡和不喜歡的東西。也是個好東西,它能治愈曾經疼得死去活來的傷口。

夕夏在國外進了一所學校繼續深造,學的是純藝術。

她很享受這種畫畫就能過一天的日子,在作畫的時候,她的心才能靜下來。

------題外話------

想了想還是單獨作為一章上傳,小說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