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二章 拖下水
是這樣嗎？華清逸看著趙所長坐回自己的辦公椅裏，他的臉色看起來沒有那麽蒼白，但是也沒有那麽紅潤，而是一層蠟黃。
“磚窯廠的事，先不要跟任何人說，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華清逸立即做出了決斷，蕭凜失蹤很有很能跟磚窯廠背後的秘密有關，他或許發現了什麽，隻是自己還沒有找到他留下的記號。
“是！我知道了，不會到處亂說的，這點常識我還是有的。”
“這裏沒有其他人，你可以繼續了。”華清逸點上煙，他隨便找了舒服的地方坐下，裹進衣服，怎麽看都覺的這個派出所有點陰冷。
“王滄海是王家的旁支，這個我早就知道了，所以我們這些吃官飯的人多少還是會忌諱點這層關係，對他也就沒有那麽苛刻。”趙所長拿出自己的卷煙點上。“大哥是在一年前吧，他突然不再東奔西跑而是在我們這裏比較有名的花街開了一家不搭調的五金店，剛開始還沒有什麽人問津，我們都覺得他腦子壞掉了，把五金店開在雞店上，這不是找事嗎？我們都不看好他，但是不知道怎麽了他的生意還做得挺好，進進出出的客人也不少。”趙所長對著空氣吐出煙霧，整個人靠在了他那張皮椅裏，雙頰不由自主的翹在了桌子上。
“小林說起來是林之放的親戚，不過我看也沒有什麽多大關係。真要有點什麽豈是會放在北區這種窮地方？”趙所長看起來也不是有多愚蠢。這種眼光倒是蠻有特色。“小林總是仗著自己是公安局局長的親戚，做著的那些鳥事，我也就不想多說什麽了，可是有一次他居然把主意打到了王滄海的身上，看著別人口袋裏鼓起來了，眼睛就會紅，華少，你明白我說的是什麽意思嗎？”趙所長突然問道一邊抽煙的華清逸。
“因為眼紅才會走到一起？”
“小林跑到五金店示意這裏有問題，硬是讓王滄海關店了三天，但是人家照樣可以做生意。於是小林又以自己的身份將王滄海弄到了其他街上，他想讓自家老母來開店。”
“嗬嗬，真是一個濫用職權的典範，這可是強取豪奪啊！”
“誰讓他是林之放的親戚。我們也怕自己會掉飯碗啊！”趙所長滿臉的愁雲，是人都有估計，窮人的估計就是沒有錢。
“也許是巧合讓小林知道王滄海在做什麽生意，他立刻就盯上了王滄海，在一次與客人交易的過程中被小林當場抓住。”
“收受賄賂了？”
“小林一開始就想把我拖下水。”聽到這裏，華清逸笑了下，這是在給自己立牌坊呐！“小林告訴我一個賺錢的好辦法，就是什麽都不做。當時聽到這個的時候說不行動是騙人的，坐著都可以拿錢，這麽好的事誰不想做啊！”
“趙所長。王滄海販賣違禁藥的事，你是一開始就已經知道了，小林把你拖下水的目的就是讓你們整個北區派出所的人睜著眼閉著眼是不是這麽一個過程？”華清逸打著哈氣，要是聽趙所長說的話，估計到了早上都說不完。
“嗯是這樣。”
“想必整個北區的高官都有一份子了！”
“這個我倒是不怎麽清楚，我們哪夠得著那麽遠的地方，也不過就發現有人因為藥物中毒什麽的，把事實掩蓋過去，換一個說法而已，這種小事還是能做的。至於其他，我們還真沒有能力管。”
“有人因為藥物死亡過？”從趙所長的話裏意思來看，應該有意外發生。
“有一兩個客人因為藥物服食過量經過醫院，但是好在沒有造成死亡，不然怎麽會那麽太平。”
“趙所長。你知不知道你的問題也很大耶！”華清逸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趙所長的麵前，雙手撐在桌麵上。“固然小林是你的引薦人。但是你的墮落可是自身的行為，你現在告訴我整個北區的派出所都有牽連，是認為我不敢倆鍋一起端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華少你不要誤會了。”趙所長一聽，知道自己的話有點問題，他立刻跟著從椅子裏站了起來。“你抓走了小林，我就知道早晚會查到我的頭上，等你來問，我還不如自己自首的好，而且阿三死的很冤枉，我希望華少能替這個可憐的孩子做主，他不該死的，不是因為那個女人，他不會死。”
“哦，那個女屍啊，現在堅定下來死於藥物過量，死者的身份叫小媚，視你命這裏的一個比較有特色的坐台小姐。”
“本來我與阿三兩個相依為命，雖然是沒有什麽血緣關係，但是情同父子，他沒有地方去，我就當半個兒子收養，將來也可以有個養老送終的人。
阿三秉性善良，雖然沒有文化，也沒有做工的手藝，在招待所裏幫襯點，但是從來不做違法的事，但是自從搭上了那個小媚的女人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身上也開始有錢，也不經常回來，學會了喝酒賭博。”
“趙所長你看起來相當的憎恨這個小媚的女人，她的死跟你是不是有關係？我可是記得當然發現屍體的晚上，你的表情看起來相當的詭異。”
“華少，怎麽說我都是一個警察，這種犯罪的事我是絕對不會幹的。”趙所長嚴肅的瞪著華清逸，像是在表明自己的態度一般。“阿三死的那天，他突然跑到我常去的老鴇店裏，說自己沒有殺人，那個女的不是他殺的，我還記得那天下著大雨，這件事我跟吳隊長說過。當時的阿三看上去像是丟了魂一般，驚恐極了，雙眼都沒有焦距，在店裏沒待很久就跑了出去，之後就……就再也沒有回來過。”趙所長哽咽著，看得出他對阿三的感情真的有很深。
“趙所長，既然你們跟王滄海是一路人，他的渠道來源你們相比也是清楚的吧！”
“聽王滄海說，渠道這一塊他不沾手，都是大老板在弄，他隻要到時間把需要的貨物報上去，大概一兩天的時間就可以上去那貨，至於其他地方的貨源也都是在他接手的時候大老板都安排好了的。北區以南的地區都是王滄海的管轄，從一線到二線三線都是由他這邊走貨，北區以東則是有大老板自己來處理，因為是新開發的區域，所以還沒有管理人。”
“北區以東？那就是學府路方向了。”華清逸簡單的算了下，差不多就是那個地方。
“嗯，沒有錯！”趙所長點點頭。“來我們這裏的外國留學生挺多，他們對於刺激性的藥物接受力比國內的強，聽王滄海講有些人一來就有指名的藥品。”
“趙所長你講的這些呢，我都知道，還有別人的嗎？這可是你將功贖罪的好時機，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我想想！”
“你慢慢想，我有的是時間，下次不要再重複嚼樹根了，這些我都聽了好幾遍，懂嗎？”華清逸對著趙所長笑了下。“沒有價值的消息講比不講更讓人火大。”
“是，是，明白了。”
“哦，對了！我一回來，你就感到，這個消息是不是也忒快了點？”
“我……”
“下次見麵前，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否者的話我想你很難在繼續做在你這個所長的位置上，至於你的個人問題，我目前還沒有興趣知道。”
“我明白了，華少，接下來的辦案過程中，我一定會盡心盡力。”華少的話中是打算放他一馬，但是條件是協助，這樣賣了別人保全自己的方式，他做的多了，也就沒有什麽好內疚的，更何況人都死了。
“嗯，趙所長果然是個聰明人，我喜歡找有腦子的人做事，我看好你。”華清逸眉開眼笑著。“時間不早了，你洗洗睡吧！”
不知道是不是地理位置的關係，北區天黑的特別的快，同樣的時間，在北區已經黑幕一片了，華清逸並沒有覺得自己今天這吃是白來了，從趙所長嘴裏他還是了解到了一點東西，王滄海的死很有可能是因為他上頭的人怕他泄密才殺人滅口，也就是說他們的行動一直都在別人的視線下進行著，現在是敵暗我明，這樣的狀態真的是不太好啊！
“華少！”
“苗少卿？”
“是我！不要回頭，繼續往前走。”華清逸感受不到邊上有人的跟隨，他沒有任何遲疑的向前走著，隻是步調明顯慢了去多，像是在晚間欣賞風景一般。“你隻要聽我說就可以了。”
聲音從左邊轉到了右邊，苗少卿的隱藏功夫真是越來越精湛。“蕭少要我等你回來，他已經找到方向，讓你立刻回市中心，北區的事不要再插手。”
“他現在人在哪裏？”
“我也不清楚，他要我轉達的的就是這個，要你盡快離開北區。”
“不可能！”華清逸的斷然，苗少卿自然不會有異議，他也就是一個帶話的人。“哥，現在失蹤了，我不可能就這麽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