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種軍醫
進入六月第一日是所有孩子一年中最開心的一天之一,兒童節的氣氛雖然沒有一年中其他幾個大節來的那麽濃重,但是卻有著童真和童趣,甚至為數不多的一些想要回到兒時的成年人也一一加入了他們的行列中。
兒童樂園頓時成為了孩子的海洋,熱熱鬧鬧笑聲叫聲穿插其中。在歡鬧中沒有人會去注意身邊的變化,所有的心思都在眼前。
從盡頭走進一個少女,她邊跑邊跳著,她時不時回頭對著身後正在踱步的老者催促著,左手拿著一袋大米,右手是一大包生活用品,看起來像是剛剛從大賣場買完東西回家的兩個人,卻有著不搭差落。
少女鼻梁上的小雀斑就跟她此刻的心情一般歡愉而跳躍著,隻是與她的年輕並不相符的臉上畫著濃濃的煙熏妝,白炙的肌膚下沒有厚厚的粉黛,強調了眼睛的著色,讓人印象很深刻,前衛的衣服下是她高挑的身材,一頭烏黑的卷發隻梳起一般在腦後打了一個咎,可愛中不失調皮。
而跟在她身後的老者真的可以用老態來形容,他蹣跚著腳步一點點向前移動,鞠樓的身形讓人會擔心他會隨時摔倒在地上,隻是他麵紅的雙頰和他雙眸中的精光還保留著他的年紀。
少女會轉身去留意老人的行蹤,突然她好像發現了什麽有趣的東西,衝著身後的老者叫了起來。“爺爺,那邊有玩碰碰車!”雖然這麽高喊著。但是她並沒有真的往前走而是留在原地等待著老者。
尖銳的聲音在這個時刻並不會顯得太過突凸,因為在這樣的時節中到處充滿著這樣的尖叫聲,哭泣聲,叫罵聲還有沒完沒了的喧鬧。
少女見老者還是以他的那個調調前進著,不由的一跺腳往回跑了過去。“快點啦爺爺,好多人排隊的。”
“你都多大了,還要跟一群小孩子湊熱鬧。”老者黝黑的臉上沒有什麽興奮的表情。嘴裏碎碎念著,不過也能從他的口氣中聽到他的寵溺。
“可是,我從來都沒有坐過那個東西呀。它看起很好玩,我想開車。”女孩不依的站在老者的邊上,她的出挑引來了不少異性的眼光。少女並不在乎這些帶著有色的眼睛,她自豪的甩動著肩膀上的發絲,放下左手的大米,勾起老者的手臂。“爺爺,我就玩一會好不好,今天是兒童節,我想過一次。”
老者是個不喜歡在外麵溜達的人,除了那些必須他露麵的事情外,他絕大部分都是呆在他的房間裏,用他的意思來說。最好每周的例行前往醫院的這檔子事都撇除掉,這樣他可以一直都不用出門。
但是顯然他的這位孫女並不是這麽想的,她覺得老年人就是應該多出來走動下,才會對身體有著更好的幫助,不是說生命在於運動。而她的爺爺實在是太過缺乏這方麵的技能。
所以每次外出購物她都會拖著老者一起出來,軟硬兼施外加脅迫,使盡渾身解數,才能把這麽個大人給從房間裏揪了出來。
“這裏的人太多了!”老者沒答應也沒說不,他直起身子往周圍了看了眼,隨後又佝僂起自己往前走。他用他的行動給出了答案。
“爺爺!”女孩幾乎是帶著哭腔在後麵叫著,她拎起大米在後麵追著。她不明白!她很多時候都是無法明白爺爺為什麽那麽害怕人群?越是人多的地方他越是會避之不及的,好像總是神經兮兮,有時一點點的響動他也會疑神疑鬼,讓她總是懷疑自己是不是在逃亡。
雖然從北區搬離,在市中心有著一套兩居室的公寓房,寬敞的大廳,衛生間都比之前住的房間要大上一點,而且還有兩個衛生間的房子,她不知道為什麽爺爺反而沒有住在北區的時候那麽安定。
少女是孝順的,如果爺爺不喜歡,那麽她不會因為自己的私欲而胡鬧,所以當她路過了碰碰車的區域時,眼角飄著前麵的爺爺,頭已經伸向了裏麵。
她是真的很想試試開車的感覺,在北區就有這樣的一個夢想,如果可以搭上一個有錢人,管他是不是老頭就跟了,隻要能讓她脫離這樣貧民的生活,怎麽樣都無所謂。
這是每個窮人都有的夢想,然而當現在他們有大房子住了,也不用為生計苦惱的時候,她好像還是沒有辦法找到曾經想要的童趣。
因為沒有,所以特別想要,一直都活著為了生計忙碌的生活中,她從來都沒有童年,或許有過吧,但是已經不記得。那個生下的她的女人,她已經記不起那張臉,所有的記憶都是活在與老者一次次的搬遷裏。
“還站在那裏做什麽?”老者走走停停,一個轉身發現少女已經落在了很後麵,他轉頭之際發現在一處樹蔭下圍著幾個老頭,他一下子腳步加快了起來,沒有幾步就竄到了樹蔭下。
走進時才發現原來是兩個老頭正在為著一步棋子而爭論著,麵紅耳赤卻也相互扯笑著。老者一語不發的站在邊上,將棋盤上的棋局納入自己的眼裏,皺著眉。
這已經是一局死棋很難在有生機,不過也並非真的是那麽難以挽回,他蹲了下來,趁著兩個人在爭論之際,他試著推動棋盤將死局慢慢打開。
這樣的舉動引來了其他觀看著的叫好聲,也讓爭論的兩個人停止了下來,將注意力放在了棋盤上,對於老者的不安棋理出手的人,也上下打量起來。老者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視線,而是全神貫注的投入了這局中。
少女手裏的東西有點重,她見爺爺像個兔子一樣就這麽竄了過去,她好笑的搖著頭。
爺爺平日裏都是在家一個人下棋,自己跟自己抖,總是進入死角後,一個人在那邊專研。她是不知道爺爺的棋藝到了什麽境地,不過看著他們對爺爺露出的神情應該不會很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