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八百九十三章 走樣的愛情

呼吸機在正常的運作著,發出慣有的呼哧呼哧聲,躺在病**的人身上布滿著管子,頭頸處被厚厚的紗布一層層的包裹著,當中固定著一根管子提供他的氧氣,緊閉的雙眸時不時會跳動一下,如果不是機器設備發出嘀嘀的聲響,這個人看起來跟死人並無差別。

“他怎麽樣了?什麽時候才能夠醒過來?”吳霜悄悄的走進病房,這段時間穆容允一直在醫院裏守候著,他專業的技術及職業精神讓醫院裏的人不敢再在背後對他是個法醫而指指點點,他成功的用他專業領域征服了這裏的人,就像之前另一個人用高超的技術救活了華慕雲一樣讓所有那些自以為是的人乖乖的閉上了嘴。對於這些穆容允並不在意,會在意別人眼光的人本身就是對自己很自卑的人,他不需要為這些自卑買單,相信自己遠超過那些藐視自己的人。

“醒過來還需要點時間,不過正在往好的方向走,你想要做筆錄沒有可能。”穆容允戴著眼鏡,醫院專門給他一個休息室用來二十四小時監護病人的動向,雖然手術很成功,但是畢竟是喉管被懶腰掐斷,基本等同三分子的脖子被人給切斷,那個跟斷頭沒有差別,從心裏感受來說沒有差別,再有堅強意誌的人在經曆了這樣一個經過的時候也會留下終生的陰影,更可況那道疤痕會跟他一輩子,救活了聲帶也會走樣。落下的後遺症不在他治療的範圍內,他隻負責救活他的任務。

“我不是來做筆錄的!”吳霜楞了一下,她將穆容允拽回到休息室,坐在他對麵。“我是來找你的。”

“啊!”穆容允點點頭,歪著頭瞅著吳霜。“然後呢!”

“我……”吳霜被他的冷漠弄得不知所措,明明他們之間不是這樣的,為什麽會一下子變了,從王占天開始,就變得不一樣了。“我……”

看到吳霜難以啟齒的柔弱,穆容允皺起眉。“你父親找過我。”

“所以呐?”吳霜是倔強的,所以她不會在穆容允麵前留下任何軟弱,即使是那麽一點點的暴露也會硬撐起來。

“他要我離你越遠越好,否則就會對我動手。”穆容允一隻不差的將吳冕的意圖說給吳霜聽,你可以理解是挑撥父女間的感情,他無所謂吳霜怎麽想。“我是被他們監視的人,況且我也是會對蕭凜不利的人,你無法化解我與他之間的仇恨,早晚有一天我們都是要站在戰場上廝殺的人,他跟我隻能有一個人活下來獲得這個世界。”

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從穆容允嘴裏說出這番話無疑是一把重錘敲擊在吳霜的心坎上,她從他的眼裏看到了這樣的堅定與冷酷。“能不這樣嗎?”。即使不想給他看到自己的軟弱,但是這就像是留在自己血液裏的東西一樣會隨著大腦透露出自然的訊息。

穆容允搖搖頭。“我等了十多年就是為了這個時刻,我不可能罷手,這是我的命,我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所以你一定要與蕭凜正麵衝突?”吳霜突然拉住穆容允的手。“隻要你想要得到的,蕭凜一定會拱手讓給你,我相信他一定會。”

“嗬嗬嗬!你還真是了解他,是的,我要他就會給我!”穆容允絕對相信,隻要他開口隻要蕭凜能給予的一定會因為親情而全部掏出了,真是可笑的感情。“你呢?你對我又是什麽?”

“我……”混亂了,這個不是她今天找他的目的。吳霜慌亂的垂下頭,她還搞不清楚自己的內心。這樣的猶豫卻無形中刺到了穆容允,他冷笑了一下。

“你為什麽要跟著我,是因為我跟他想象嗎?”。穆容允不自然的用手撫上自己的雙眼,這是嫡傳的證據,正統蕭家人的血液,他這輩子都無法抹去的證據,所以他更恨這雙漆黑的眼睛。

“不,不是的!”吳霜極力要著頭否認著,她不是這麽想的。“我不知道該怎麽說?”

“想說愛我?那就為了我背叛蕭凜,你做得到嗎?”。穆容允的殘忍不是第一次知道,但是吳霜這個時候是感到害怕了,她瞪著驚訝的雙眸注視著穆容允,他的意思是要自己成為他的共犯嗎?站在與蕭凜的對立位置,利用自己的愛情?還是在試探自己的愛情?她看不懂這個人,從來就沒有看懂過,他不像蕭凜那麽容易看穿,不管是他願意還是不願意他都不會讓任何人看穿自己,而蕭凜隻會讓你看穿他想給你看的一麵,這是多大的差別?

“怕了嗎?”。穆容允的手指劃過吳霜的臉頰,在不久前當這個女人陷入深沉昏迷中的時候,他都是這樣勾畫著這張臉,將她一點點映入腦海中。

“那麽你有愛過我嗎?還是因為你想報複而接近我?”

穆容允放手手,他嘿嘿的笑了起來,無知的女人。“告訴你一件事,救活王占天隻是開始,我會帶走他。”

“你想要做什麽?”這是他的計劃嗎?突然感受到這個男人就要從她身邊離開,她緊緊的抓住他的手。“你要離開?”

“長輩的話不得不聽,我還想留著命活到最後。”

“你是因為我父親而離開?還是因為你從來都愛過我?”吳霜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她來這裏的目的全部被打亂,她不是這種會糾纏在愛中的人,但是她現在看起來跟一般的女人沒有差別,像是被人玩弄過後被當麵遺棄的怨婦一般。

“隨便你用哪一個都可以,總之在今天之後我們就是陌生人了。”

“不,不要!”本能的拒絕讓吳霜與穆容允都嚇了一跳,隻是兩個人都包藏著不同的感受,穆容允瞳孔收縮了下,隨後恢複了冷漠。

“吳局長,吳大小姐!咱們的身份不可能的,你的父親不會認同我,而我也不過是一個生活在鼠洞中的人,見不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