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三章 暴風雨的海麵
一聲汽笛聲緩緩拉響，漁船揚帆起航，在接近黃昏的時刻出入在沿海的海域中，巡邏艇在漁船的周圍來回卻始終沒有靠上來的意思，幾個圈子之後蒼然而去。
老實巴交的漁夫捏著一把汗，深怕那些巡邏警真的會讓他們停船上來檢查，不要說別的光是偷渡這條就夠他們受的，更何況是個殺人犯。一邊哀聲歎氣一邊打著羅盤希望能夠快點把事情給了解了，好早點回家。然而晚上的風並不給力，讓本就開不快的漁船更是因為阻力而慢行下來。
“幾位老板，可能要比預期的時間晚，現在這個風力這艘船不能再冒險前進了，我想我們要先到附近的島嶼上避一下才行。”漁夫走上甲板，破舊的漁船來回搖擺著，像是隨時都會被這股風給吹散架一般。
“這裏最近的島嶼大概要多久到？”蕭凜抽著煙，一望無際的海域上連半個島嶼的影子都看不到。“在這樣的風勢下，這艘船能到得了最近的島嶼嗎？”
“這個也不好說，我估計一會可能就會下雨，要知道海上的天氣就跟小孩子一般說變就變的。”
“出公海要多久？”華清逸從外麵走進船艙，正如漁夫說的那樣起風了還帶著零星的雨點。
“正常的速度大概在半個小時左右出公海，到達幾位老板的目的地還要一個多小時，不過看這個天氣，要想到最近的島嶼恐怕也走不了。”
“你打算在這裏下錨？”亞瑟一聽急迫了起來。操著不是很流利的中文問道。他才不想管什麽狗屁天氣，隻要能到達目的地送他回國什麽都就行。“老頭。你最好不要這麽做，如果你耽誤了我的事，小心我把你丟進海裏喂魚。”
“哎呦，我說這位老板啊，這天氣要是出航的話準保偏離方向，咱們船上可沒有充足的物質可以在海上飄著。”漁夫撇著嘴，他又不敢得罪這些人，為難的看向那個比較好說話的人。
“在雨勢凶猛前先把我們送入公海在下錨。”蕭凜往外麵看了一眼。頭頂上是黑壓壓的一片，連顆星星都沒有，說實話這樣貿然的出海的確很危險，但是一直停留在這裏巡邏艇一定會上來找麻煩。
“這……”
“再在這裏瞎蘑菇我立刻踹你下海。”
被這個老外嚇得連滾打破的跑了出去，沒有多久漁船發出了馬達聲一路顛簸的向前走著。華清逸拿出通訊器才聯係著對方，用一口流利的意大利文在跟對方交涉著什麽，但是從口氣上來看似乎並不是那麽和諧。而亞瑟更是瞪著眼的像是一幅要吃人的摸樣。
“對方讓我們把時間改到明天，這個天氣他們不敢貿然派出飛機。”華清逸一腳踏在了門框上，阻止了準備出去的亞瑟。“不過我們達成了另一個協議隻要這場暴風雨過去，他們會直接到我們所在的坐標方位來接人。”
“不，不行，我要親自跟他們對話。”亞瑟不同意。他堅持著。
“剛才你也聽到了，現在不是我們不讓你走，是老天爺不幫你。”蕭凜看了一眼在旁邊玩著積木的查爾斯走出了船艙。
雨點像掉了線的珠子般啪嗒啪嗒的敲擊著甲板，好在船還是鐵皮船，要是放在舊時代這種雨加冰雹的暴風雨說不準就被砸出了個大窟窿來。
“老人家。你看這場暴風雨會維持多久。”
“這位老板，你不跟裏麵那位老板說說。再往前走真的很容易出事故的，哎早知道你們是這樣的，給再多錢我也不出來啦！”漁夫見蕭凜是個最好說話的人，忍不住多抱怨的幾句。
蕭凜看了左邊一眼，大概還有十多分鍾的時間就可以進入公海，但是在海麵上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幾千萬種的變化，這十多分鍾會是最難熬過的時間。
“老人家，我相信你現在把船停在這，裏麵那個外國人一定會踢你下去，雖然這裏沒有鯊魚，但是在你什麽都沒有的情況下，也會死人的。”漁夫立刻就閉上了嘴，這位看起來好說話的人其實跟那些人一樣不好惹。“你看能不能從這邊走？”蕭凜笑了起來，這個老人家實在是可愛的很，從衛星導航係統來看，氣候方向的轉變，有一塊地方看起來並不是那麽嚴重。
“喂喂，這個你不要碰啊，很貴的。”老人家見蕭凜用手在電子屏上滑來滑去，心疼的大叫了起來。“那個地方去不得，底下全是暗礁，還有不少暗流漩渦，不要是晚上了，大白天的也沒有人敢往那裏走啊！”
“原來是這樣！”
“著我老板，我們先說好了，隻要一到公海我們就下錨，打死我都不走了！”
“嗯！這個我答應你。”
蕭凜回到了船艙裏，頓時感到氣氛的詭異，亞瑟一個人在那裏生悶氣，查爾斯也停下了手裏的積木，像是在戒備什麽，而華清逸則是躺在一袋迷上半眯著眼，蕭凜也不問愛著他靠了上去。“大概還有十分鍾我們就可以進入公海，到那個時候就停下來等暴風雨過去。”
一個大浪打了過來，船身開始向著左邊傾斜了過去，從右邊滾落過來幾個肉罐頭砸到了亞瑟的小腿肚子，聽到他咒罵了幾句後，船身又平穩了下來。
“這裏還有其他人的氣息，我們小心點。”華清逸在蕭凜的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後者點點頭。
“大家抓穩了，現在我們進入了一個風口，闖過去了就太平無事，闖不過去大家都準備好喂魚吧！”漁夫的聲音從一個黑色的喇叭裏傳了出來，聽起來也沒有那麽害怕。“咱們靠海吃飯的人，雖然不願意冒險，但是真的麵對的時候也不是那麽含糊，跟大自然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種陣仗兼職就是小兒科了！哈哈哈，各位老板回頭你們得給我三倍的錢才行啊，不然老子直接把你們送入海底喂魚！”
“媽的，老子非宰了你不可！”亞瑟那受的了這種氣，說著就往外衝。
“你跑去殺了他，我絕對相信你不用半分鍾就能搞定，他死了，你來開船？”華清逸一個就地滾動不偏不倚的再次擋在了亞瑟的跟前。“不過我醜話所在前頭，這裏沒有人想陪著你死，如果你還想回答你們那個教父身邊，最好不要在這裏惹事，否則老子管你是不是黑手黨一樣讓你歸西見閻王。”
蕭凜知道華清逸因為政治上的原因一直都忍著，怎麽說亞瑟都是差點要了華慕雲命的人，如果可以的話他一定會乘這個機會名正言順的幹掉亞瑟。“去把亞瑟拉回來，他絕對說到做到的。”小聲的衝著查爾斯說道，小男孩在左右搖晃的船板上走的很穩，他伸出小手拉住亞瑟的衣角將他拖到了船艙後方。
又是一陣大波動，咯吱咯吱的不明物體聲響在四個人周圍響徹起來，一下將人的緊張情緒拉高了不少，就像是船體要被肢解了一般暴烈聲，喇叭中再也沒有傳出漁夫的聲音，蕭凜感到有點不對勁，就算是再大的風口這點時間應該也過了，生死早就已經定下，他對華清逸使了個眼色後，鑽出船艙。
風從頭頂上逛過，打在臉上的雨點像是尖刀刮過一般生疼，衝入駕駛室漁夫早就沒了人影，船被掛在了自動當上，而從地標上來看，他們正在往另一個方向駛去，而那裏正好是剛才說說的暗礁群。想要重新設定線路已經無法在改變航線，蕭凜掃視了駕駛室一眼，不大的空間下是透明的，這點時間漁夫會到哪裏去？
打開喇叭，紅色的燈一直跳動著，蕭凜在版麵上敲擊著手指，透過喇叭傳遞到船艙。
“媽的，這個老頭想要做什麽？吵死人了！”不知道為什麽亞瑟顯得特別的暴躁，時不時就會因為一點小事而大動幹戈。華清逸注視著亞瑟，這已經超乎出一個職業殺手應該持有的冷靜。
“你安靜點！”
“怎麽，想跟老子幹一架嗎？來啊，我早就見你不順眼了，媽的應該給你老頭子再補一槍的！”
“你說什麽？”麵對亞瑟的挑釁，華清逸努力保持著一絲冷靜，蕭凜從駕駛室發過來的緊急訊息說明船上有變，他們到不了公海。
“聽不到意大利語嗎？人妖！”
一點都不含糊的拳頭朝著亞瑟的臉招呼了過去，他最討厭有人在他麵前提人妖兩個字，就這點他忍不了。
兩個人扭打在一起，查爾斯則是小心翼翼的往邊上挪動了一下，他皺起眉頭，亞瑟似乎真的像華清逸說的那樣變得很暴躁，而在這個船艙中除了蕭凜意外或多或少的都有寫浮躁，對於這點他比誰的清楚，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而剛剛從喇叭中竄出來的敲擊聲像是某種發報機的節奏，他聽不懂，眼角瞟向兩個打鬥中的一個，默默的向外移動著矮小的身體，蕭凜出去的有點久了，恐怕外麵已經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