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橫欄山血戰(四)
眼看著火勢越小,蜀軍的糧草被大火燒的所剩無幾,雲七的內心那叫一個糾結喲,兩手握拳,拽著衣角,滿臉的鬱悶。
白依風從樹上滑了下來,走到雲七身旁,小心的看了雲七一眼,輕聲詢問道:“團長,咱們糧草緊缺?”
“恩”雲七沒想別的,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應道。
“哦。”白依風望著山下的蜀軍大營,倆眼珠滴溜溜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想幹嘛?”雲七忽然狐疑的轉過頭來望著白依風,雖說白依風的表情沒有被雲七發現,卻是話語中透露著異樣的信息。
“呃……沒什麽。”白依風憨憨的答道。
“少跟我裝清純,你嫩的很,從現在開始,你離我不得超過十步。”雲七說道。
“啥?”白依風驚訝。
“行了,回掩體去。”雲七說完,轉身走回掩體,重新跳下土坑。
過了半響,雲七探出頭來,望著還站在身旁的白依風,沒好氣的喝道:“你幹什麽?怎麽還不上去?”說罷,指了指頭頂不遠處的那棵樹。
“報告!”白依風忽然板著臉,一個標準立正,中氣十足的吼道:“團長!您規定屬下不得離開您十步,據屬下初步估計,那棵樹離團長您少說有二十步!”
“削你!”雲七忽然做了個要跳出來揍人的假動作,白依風趕緊閃身,這才嘻嘻哈哈的小跑回屬下,跐溜一下如猿猴一般迅速的竄上樹梢,過不了多久,便無了聲息。
“再下來就削你。”雲七沒好氣的指著樹梢喝道。
但回答他的卻是悄無聲息,雲七隻好作罷,重新進入掩體。
楊文虎及廖雲率領的南軍此時幾乎已經占領了整個蜀軍大營,丁於然隻領著數千殘兵還在大營的一角抵抗。
情況對於蜀軍來說很是不容樂觀,丁於然身邊的一員副將焦急的喊道:“將軍,你帶人衝出去吧,咱們快頂不住了。”
麵對南軍猛烈瘋狂不要命的進攻,丁於然也是驚恐不已,就拿剛才來說,自己原本與楊文虎廖雲二人鬥的熱火朝天,誰也奈何不了誰,卻是有不少南軍見狀,不顧生死撲將過來,雖說解決這些士兵容易,卻也給了楊文虎二人不少機會,好幾次都差點被擊中要害。
“說什麽屁話!你沒看到南軍將我們圍成這樣,怎麽走?”丁於然大吼一聲,轉頭掃了一眼身後的殘兵,所有人臉上都露著疲態,身上多多少少帶了些傷。
“大家加油!蜀軍蹦躂不了多久啦。”不知是誰在這個時候喊出了讓蜀軍崩潰掉最後一道心理防線的話來。
隻見大批南軍開始向他們聚集而來,丁於然憤恨的想要找出喊話之人,恨不得一刀將其砍成兩段。
“我大蜀國的兒郎們,隨我衝啊!”丁於然見南軍已然衝到跟前,再無辦法,隻好大吼一聲,率先提著*衝了上去。
“光頭小兒!你爺爺楊文虎來也!”隻見楊文虎提著雙鐧,輕而易舉的解決了當在身前的一名蜀兵,往丁於然跟前衝去。
“還有我!”廖雲此時也從另一邊衝了過來,手中鋼槍閃著銀光。
“來得好!”丁於然大吼一聲,揮舞起手中*衝入戰圈。
再看橫欄山戰場的另一邊,羅文始終領著一個連的士兵與身後的一隊因為地勢而不得不放棄坐騎的騎兵保持著可以目視的距離。身後少說三四百人,為首的是一名千夫長。
羅文站在山道上,再一次轉頭望去,隻見那隊虎豹營的士兵被遠遠的吊在後頭,雖說相互間都能望見,卻是已經超出了遠程兵器攻擊的範圍。
那名虎豹營千夫長不明所以,隻道是羅文他們不敢應戰,便一直鍥而不舍的追在後頭。但羅文卻是曉得隻要過了這個彎,變會進入一片布滿了詭雷的雷區。
羅文冷笑著用看死人一般的眼睛望著越來越近的虎豹營,轉身繼續往前走去。
“快!莫要跟丟了他們!”那名千夫長大吼一聲,督促著身邊的士兵。
騎兵的體能要比步兵欠缺些,此時大部分士兵都已經氣喘籲籲,有的人幹脆用手中長槍當做拐杖,這一切看在千夫長眼裏,雖恨卻也無可奈何。
很快,當最後一名東禁衛的士兵從眼前消失,那名千夫長趕緊下令大聲喊道:“快!追!”
周圍的虎豹營士兵見狀,連忙扶正頭盔,猛提一口氣加速追趕起來。
過了彎道,眼前豁然開朗,千夫長剛要下令休息一下,卻是忽然發現前麵有東禁衛的影子,便隻好下令繼續追擊。
他哪裏知道,這幾個東禁衛的士兵不是剛才羅文的部下,而是留在這裏布置詭雷的高手,他們眼見三四百虎豹營士兵如虎一般撲了過來,臉上也不膽怯,更氣人的是這幾人幹脆叉著腰,站立於此,眼神裏帶著戲謔望了過來。
“殺!”千夫長大吼一聲,從腰間迅速抽出長刀。
“殺!”虎豹營的士兵們也來了精神,話說跟了足有兩個時辰,別說打仗了,連個照麵都很少,此時見到機會,哪有放棄的說法。
“轟!”忽然間,虎豹營士兵腳下爆出一團火焰,響聲驚天動地,接著就看到數條斷臂殘腿被拋上半空。
“轟!轟!轟!”就在所有的虎豹營士兵一下愣住的時候,接連幾下又傳來同樣的聲響和火光,這些人腳下一下成了大片的焦土。
鮮血和泥土混合在一起,頗有些後世的戰爭場麵。
還未等虎豹營將士從驚恐中恢複過來,羅文突然現出身影,大吼一聲:“殺!”
“殺!”一個連的東禁衛士兵跟著羅文衝了出來,每人手中一柄軍刀。
一百人對四百人,卻是絕對一邊倒的屠殺。虎豹營士兵紛紛丟掉手中兵器,往原路逃竄。
正在此時,忽然一聲驚天大吼:“呔!”隻見又一隊東禁衛士兵封住了他們的退路。
這一下,虎豹營的潰兵徹底失去了生還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