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傾柔離開了嗎？”鳳傾柔依舊不敢相信。
“嗯，早點回來。”
當大門關閉的時候，他的嘴角又露出了平日裏的冰冷，他對著黑暗中的陰影下令：“派十個人，全力保護公主。”
這次出去打獵，他大意了，導致傾柔受傷。
可如今，他要護住傾柔的一縷發絲。
一切都很好。
這讓鳳傾柔的心情好了許多。
可是……
聖子會不會告訴她真相？
抵達天龍神殿之後，她輕車熟路地去了聖子居住的地方。
看來，她的兒子並不在這裏，但這並不重要，她已經得到了父親的允許，再等一段時間也無妨。
走著走著，她注意到一個牧師走了過來，正在和牧師們說著話，牧師顯得有些慌亂，然後就離開了。
是不是因為今日人數太多，牧師不夠？
鳳傾柔足足等了兩個多小時，終於等來了一位神子，已經到了午飯的時候。
鳳傾柔無法理解聖子眼中所蘊含的感情。
“你剛才在幹什麽？”鳳傾柔從座椅上躍下，走到她麵前，將她的手臂伸給了她。
她輕輕咬了咬下唇，指尖微微顫動，似乎在遲疑著什麽。
聖子怎麽還在遲疑？
鳳傾柔卻是不死心，舉起的手臂一揮，對著那名神子又做了一個手勢。
然後，她輕輕挽起袖子，讓鳳傾柔握住了她的手臂。
“殿下不用擔心我，這是月兒的舊疾，她隻是虛弱了一些，沒什麽大礙。”
撒謊。
不過，鳳傾柔也不點破。
鳳傾柔仔細診了一下脈，這一次她的脈象和之前的脈象並沒有什麽不同。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服用了這麽多丹藥，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但她可以肯定，她身上散發出來的，絕對是一種與妖獸相關的能量。
聖子究竟是怎麽隱瞞自己的？他對自己的了解，究竟有多少？
“聖子，借一步說話。”
哪怕是在天龍神殿之中，也不可能沒有人能夠聽到他們的談話。
鳳傾柔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他們之間的談話。
東方無月的眼神微微一凝。
他的身體早就適應了寒冷，這也是為什麽他會懷念公主殿下的手的原因。
他應該離她遠一點的。
“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可以到我以前祈禱的那座小寺裏說一說。”
到時候，就是他和公主算賬的時候了。
他們在東方無月的帶領下，在天龍神廟的美麗景色中穿行。路上，鳳傾柔經過天龍神廟有名的那口水井，她偷偷往下一望，卻發現那口井根本就沒有盡頭。
終於，一行人來到了一處木質的寺廟前。寺廟四周長滿了野草，唯一的一顆樹也是光禿禿的，顯然是荒廢了很長時間。
木寺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到處都是修補過的痕跡，難道是神子平日裏在此祈禱？
她掏出一把鑰匙，擰開了房門，一扇古老的木質大門，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漆黑。
“請進，沒有外人。”
她輕車熟路地從旁邊的一盞燈上取下一盞火折子，借著法力，一擊之下，將整盞燈都點亮了起來。
鳳傾柔也走了進來，左右看了看，這才關好了木屋的門。
借著昏暗的燭火，鳳傾柔看到了一尊雕像，雕像沒有完全成型，似天龍，但卻不太一樣。
“這不是鳳凰嗎？據說，那是天龍之妻。”
鳳凰？天龍的老婆？
這一切，鳳傾柔都是頭一回聽到。
“難道，我們就是凰鳥與天龍的後代？”既然天龍的伴侶是鳳凰，那作為天龍後裔的她與這位聖女，豈不是也是鳳凰所生？
鳳傾柔借著昏暗的燭火，看不到她的表情，卻能感覺到他在搖著頭：“我們，就是天龍與人族先祖的後代。”
鳳傾柔：“……”
要是鳳凰真是天龍之妻，在鳳凰看來，這就是天龍劈腿了。
天龍是人族的恩人，他們繼承了天龍的血脈之力，所以才有了現在的她，但在天龍和人族的統治下，鳳凰在他們眼中，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存在。
她是不是對天龍，對人族，對大蒼皇族，對天龍背叛的罪證，都是恨之入骨？
鳳傾柔的腦海中，忽然閃過兩輩子接到的那個“詛咒”字。
她一定是誤會了，一隻鳳凰，又豈會去詛咒一條天龍的後裔？
“有沒有鳳凰？”
“我不知道，不過既然她的神廟就在這裏，那麽她應該也不會消失。”她在天龍神寺內，也查遍了所有的典籍，卻根本找不到任何關於鳳凰的記載。
鳳傾柔雖然對這件事也很感興趣，但她並沒有忘了自己來這裏的初衷。
正欲說話，卻見聖子走了過來。
這一刻，她終於能看清聖子的麵容。
哪怕是在昏暗的光線中，似乎要被這片漆黑吞沒，但他的身上，卻始終散發著一種聖潔柔和的色澤。
“公主，下次不要再來看我了。”
鳳傾柔再也掩飾不住心中的驚訝：“你為什麽要這麽說？你不是說了，天龍神寺不會拒絕我的麽？”
“天龍神殿，恭迎你前來。”
這麽說來，天龍神寺雖然很喜歡她，但是，他以後也不會經常見到她了。
怎麽忽然就來了？
想到自己在獵殺中找到的那顆水晶，鳳傾柔很難不聯想到那名和自己一樣的人是一隻魔物。
“你對魔獸有什麽了解？”
鳳傾柔這話一出口，就算是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聲音和一個十來歲的少女完全不同。
東方無月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嚇了一跳，但馬上又撇了撇嘴，回答道：“不知。”
“你真的不清楚？”
鳳傾柔繼續問道，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
她可以信，東方無月不是和魔獸一夥的，而且很有可能還是受害人，可是，他又豈會對魔獸一無所知？他身上有一股野獸的味道！
對於鳳傾柔的表現，東方無月有些意外，但仔細想了想，依舊搖頭：“我不記得有這麽一隻凶獸。”
鳳傾柔的目光落在了東方無月的身上，盡管她相信聖子之間必然有著一定的聯係，但她卻始終沒有辦法去質疑。
鳳傾柔歎息一聲，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她舉著燈籠，沒有接近鳳傾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