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集 第一章 可我在乎
許願咬著下唇,眼睛哭的有些紅腫,長長如扇形的睫毛上還沾著淚珠,一瞬不瞬的看著夏洛休。舒虺璩丣
寬大的脊背,就在她眼前,夏洛休回頭看了她一眼,拍了拍自己的背,“還愣著幹嘛?上來啊,仔仔一個人在家呢,我們的快點回去了!”
“怎麽讓仔仔一個人在家啊?朵朵和季川呢?”許願說著,緩慢地俯下身,趴在了他的背上。
夏洛休兩手兜著她的臀部,起身向前走,“那兩個人,你說呢?”
“額……難道還沒回來?”許願有點不大相信,朵朵答應過她,在上大學之前不會和季川做的太過火,難道這丫頭又被愛情衝昏了頭腦,徹底被季川的男色俘虜了嫜?
“每次都是你不讓我管,現在可好,這都幾點了?朵朵也不回來,天天和季川鬼混在一起,遲早要出事!”夏洛休擔心妹妹,一時說的有些著急,話語中難免夾雜著責備和埋怨。
聞言,許願一愣,“嗯?聽你這話是在怨我咯?朵朵都快二十歲的人了,更何況她和季川在一起,能出什麽事啊?”
夏洛休頓住,許願順勢從他背上爬了下來,她仰頭冷冷的看著他,兩人在馬路上起了爭執,“我看就是你太愛小題大做,對,你是朵朵的親哥,可是這幾年,朵朵都是和我生活在一起,她就像我的親妹妹一樣,我還能故意害她不成?散”
“不是,許願,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夏洛休著急解釋,激動的抓住了她的雙臂,卻被許願一把推開,在談到花朵朵的問題上,她也不知是怎麽了,情緒越發的暴躁,“你口口聲聲說都是在為了朵朵好,可你如果你真是為了她好,那你還看不出來朵朵喜歡季川嗎?他們倆能走到一起,那是相愛的,更何況……”
她垂著頭,猶豫的喘了幾口粗氣,接著引用了一句‘花朵朵’曾經說過的話,道:“他們之間不管發生了什麽,那都是你情我願的,我們屬於旁觀者,不方便在人家兩人的感情上指手畫腳,懂嗎?”
夏洛休隻說了一句,許願就用一大堆道理,把他壓得喘口氣都費勁,他歎息的點點頭,“我懂了,懂了,行吧?”
怎麽聽他這話裏的意思,還有點不對勁,許願抬眸掃了他一眼,接著從包裏拿出手機,給花朵朵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鈴聲一遍又一遍,可就不見對方接聽,許願開始皺眉,摁了接著再打,反應和上次幾乎相同,電話裏傳出提示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許願被氣的七竅生煙,她咬著牙,眼淚不知怎的在眼眶裏轉了起來,“這個死丫頭,怎麽就這麽不爭氣!”
她一次次的在夏洛休麵前誇下海口,說朵朵是個大人了,她會掌握自己的愛情,不會那麽隨隨便便的就和季川怎樣的,可結果怎樣?花朵朵的行為讓許願心涼了大半截。
或許是被妹妹給氣到了,也或許是她根本就對陸擎軒的事還耿耿於懷,壓在心裏無處發泄,她強忍了許久,眼淚還是禁不住掉了下來……
這幾天,被安又晴在公司大鬧了一場,她的心情簡直是糟透了,本以為借著去東港的由頭,堂而皇之的避開陸擎軒,就可以讓自己免受傷害,可當安又晴跳樓,陸擎軒奮不顧身的衝出去救她時,許願心涼的要死。
照這樣下去,她到底算什麽?
她好像大聲的衝著他質問,她想要弄清楚在陸擎軒的心裏,到底是安又晴重要還是她,可是……他們之間存在的一紙婚書,將她所有的行動都擊敗。
他們是合法夫妻,不管怎樣吵,都是床頭打架床尾和,老話也說了‘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一個個硬道理擺在眼前,她隻能後退,看著陸擎軒望而卻步。
夏洛休走過來握住了她的手,許願沒有拒絕,眼淚大顆大顆的下落,砸在她手背上,他眸光一緊,陰鷙的雙眸神色複雜的看著她,想說點什麽,可話到了嘴邊,他又不知該怎麽說出口。
其實,他清楚她是為什麽哭的,隻是都到了這個時候,如果點破了,就沒什麽意思了。
任憑她站在馬路邊,不住的抽噎著,眼淚稀裏嘩啦的往下掉,一開始隻是幾滴,可到後來多到了她擦都擦不完,許願哭著,小臉淚光斑駁的看著夏洛休,“你還站在這裏幹什麽?你走吧,孩子一個人在家呢,你回去陪他!”
“我走了,你好打電話叫陸擎軒過來,是嗎?”他森冷的聲音從旁響起。
許願猛地身形一頓,冷然的抬起頭,迎上他灼灼的視線,忽又自嘲的苦笑起來,他不會來的,安又晴跳樓了,他陪著去了醫院,現在許願這邊就算死人了,他都不會來……
被她一陣哭一陣笑所感染,夏洛休咬著牙,冰冷的眸子狠狠地盯著許願,沙啞的聲音從牙縫中道出,“就為了他,值得嗎?”
聞聽此言,許願快速的摸了摸眼淚,倔強的揚起張被淚水模糊的小臉,口氣生硬的道:“怎麽不值?”
“嗬,好,值得,值得總行了吧?”最見不得女人哭了,尤其這個女人還是許願,夏洛休望著她那淚眼婆娑的小樣子,心痛的要死,幾乎是徹底麻爪,心裏一熱,任由她怎麽說都可以。
他這樣的口氣,更讓許願生氣,“你這種口氣,是什麽意思?”
夏洛休攤了下手,冷然的反問,“我還能有什麽意思?”
他又敢有什麽意思?許願無端的哭了半天,回去仔仔還以為是他把她惹哭的呢,真是的,好好的一個晚上,他有招誰惹誰了?
看得出他情緒裏的不滿,許願徹底抹幹臉上的淚水,吸了口氣,道:“我知道你是什麽意思,為了擎軒不值得,那為了你就值得嗎?夏洛休,還是說你以為你自己又是什麽好人?當初為了你的一己之私,騙我結婚,等用完了就轉身把我甩的一幹二淨,這都是你做出來的事,時隔五年,發現仔仔是你的親生骨肉後,又大模大樣的跑回來摻合進我生活裏,從一開始到現在,你有真心誠意的問過我的意思嗎?”
頓了下,她拿了紙巾擤擤鼻子,接著繼續吼道:“你和你爺爺都是這樣,以為有錢就了不起,想要重孫子,你們早幹什麽了?當年我懷著仔仔忍饑挨餓的時候,你們在哪兒呢?你們夏家不是有錢有勢嗎?那當初我們離婚了,你爺爺想找到我不是易如反掌?這個許願……”
“現在想解釋了,我根本就不想聽!”她當機立斷,絲毫不給他任何辯解的機會。
夏洛休側過身,一雙英氣的劍眉之間滿是怒氣,他板著許願的雙肩,兩手擒著她的雙臂,眸光篤定的冷道:“不想聽也要聽,如果現在我不解釋,你肯定會誤會我一輩子的!”
她冷笑著反唇相譏,“誤會你一輩子又怎樣?反正我們之間也沒關係,大可不必在乎!”
“可我在乎!”他沉聲赫然道。
一瞬間,許願呆住。
“關於你的任何小事,我都在乎,更不能讓你因為五年前的事,而誤會我一輩子,許願,當年我承認是我為了一己之私騙你閃婚的,可之後我就後悔了……”
他說著,長歎聲鬆開了手。
一場騙婚,不過維係了彼此二十四小時的婚姻關係,可卻魂牽夢繞的牽絆了他整整五年,多少個午夜夢回,那張清秀的小臉,噙滿淚水的雙眸,不斷的闖入他的夢境,許願的影子深深地刻入了他的骨子裏,根深蒂固。
許願錯愕的看著他,剛才他說什麽?離了婚他也後悔了?這是真的嗎?
她心裏不斷的呢喃,自我糾結的掙紮,無數次反問自己到底該不該相信夏洛休說的話?
“等我到了歐洲之後,我就想到了你,想我走了之後,你會不會被警察抓,一個女孩子整天在社會上混,會不會受欺負,會不會……”他哽咽的頓了下,眼眶有些發潮,“那時候就想如果不離婚,直接帶你到歐洲,會不會更好一些……”
“得了吧!”許願亢奮的一聲,驚擾了這煽情的一幕,“你一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啊,五年前我們隻是萍水相逢,可謂是素未謀麵,你和我之間不過是利益的關係,我擔心被抓所以想用你保護,你想騙爺爺信任和資金溜去歐洲,我們都是彼此彼此,至於像你說的那麽肉麻嗎?”
她深感一陣惡寒,雞皮疙瘩掉了滿地,接著,她聳了下肩膀,擦過夏洛休的身邊徑直朝前走。
夏洛休倒抽口冷氣,盯著她的背景,憤懣的咬牙,這個女人腦子是有問題吧!她自己心裏不痛快就一陣哭,最後把他的心裏話都套了出來,她倒走了,怎麽這樣啊!
……
回到家,仔仔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邊吃著披薩一邊看電視。
電視上放著財經頻道,許願換了鞋歪頭看了幾眼,哇啦哇啦的都是一些關於全球經濟的報道,她是一句都聽不懂,可仔仔卻看的份外起勁,她不禁咂舌,這小子的腦袋,到底是怎麽長的?
“媽咪,你怎麽才回來啊?我都急死了,讓夏叔叔出去找你,他找到你了嗎?”趁著電視上做廣告的功夫,仔仔抽空和許願說話。
正說著,夏洛休陰著張臉,走了進來。
仔仔探頭掃了幾眼,急忙揮手招呼,“夏叔叔,媽咪你們過來嚐嚐,我剛叫的外賣,披薩很好吃噢!”
許願剛哭了兩場,心情非常不好,她無精打采的攤在沙發上,拉著長聲道:“媽咪不餓,寶貝兒你自己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