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 大出風頭
“你又是誰？有什麽資格指責石老？”攤主惡狠狠地朝那少年威脅道。
那少年淺淺一笑，雙手枕著後腦勺，慢悠悠地走到宋顏身邊站定，然後指著石明天道，“方才我就站在那裏，這裏發生的事看的一清二楚，我可以證明是這位石明天先生說謊。”
“那是石老？你知道知道是誰嗎？東秦國賭石界排行第七的大人物，他會放下身段誣陷人？這簡直太可笑了。”
“事實就是可笑。”神秘少年接口就道。
宋顏看了看四周議論紛紛的人，又瞥了眼冷笑連連的石明天，心中冷笑，石明天想以他的影響力毀掉自己，殊不知最終被毀掉的究竟會是誰。
宋顏淡淡一笑，“既然如此，石老，不如我們來場賭石如何？如若我輸了，就將這塊毛料讓給你，並且給你賠禮道歉，而且從今往後自動退出賭石圈。如若你輸了……可請你退出賭石圈，從此不得沾染賭石！”
賭石？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少年竟然敢跟大名鼎鼎的石老叫板？還大言不慚地立下賭約？還真是不自量力。
“石老，跟他賭，瞧瞧這小子究竟有什麽能耐。”
“對啊石老，您就展現出實力讓他瞧瞧，讓他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賭石。”
“石老，您不會不敢應戰吧？”
“石老……”
國人最大的愛好就是看熱鬧，好奇中甚重，況且他們也想親眼見見石老是如何的神奇，畢竟以前所知的都是傳聞，並沒有親眼見到。
石明天眾人的話後，仰頭不由地哈哈大笑，笑完後，他指著宋顏冷聲道，“好，既然你要送死，我老頭子也不能將你攔著，既然要賭石，你劃出個道來吧，也省得說我老頭子欺負後輩。”
宋顏的目光掃視了周圍一圈，見大家都躍躍欲試的興奮狀，心中不免覺得好笑。既然石明天不仁不義又貪婪無恥，那麽這回，她就在大庭廣眾之下，親手毀了石明天多年來塑造的傳奇，將他從雲端打落塵埃，看他往後還拿什麽去囂張。
宋顏淡聲道，“比賽規則很簡單，我們各自在這毛料堆中挑選出五塊毛料，當場切出來讓大家開眼，五局三勝，以半個時辰為限，如何？”既然他石明天誣陷自己在他後麵撿漏，那宋顏就要讓所有人瞧瞧，他石明天有什麽資格讓她在後麵撿漏。
“要賭石嗎？好玩的緊，那我就來做個見證人吧。”穩穩站定在宋顏身後的少年笑眯眯道。
說定後，原本場地上的幾個人也都出來了，隻剩下宋顏和石明天兩個人。
一個時辰，說長也不長，不過也足夠宋顏將大半個場子試過一遍了。
宋顏隻能感應到玻璃種及以上的極品翡翠，因為有靈力波動她才能感應到，而這些下腳料雖然還算不錯，但想要再從裏麵挑出玻璃種卻是不可能了。
所以宋顏隻能一個個用手去感應，排除。
不愧是賭石盛會裏的毛料，雖然是被挑選出來的下腳料，但是這些毛料出綠的幾率還是不錯的，這幾千塊的毛料中，宋顏很快就挑選出了五塊，這五塊都是出綠的，而且品階還都不錯。
石明天挑選的時候仔仔細細的各種觀察，揣摩，利用他所學的賭石知識細細思量，他偷眼朝宋顏看去，見她連基本的望、摸、品都沒用上，簡直就是外行中的外行，如此一來他就大為放心了。
“時間到！”
宋顏選中的毛料由那神秘少年幫忙搬到解石機邊上，她取出第一塊放在解石機上。
宋顏並不急著解石，她單手托著下巴，另外一隻手按在毛料上，慢慢感應著毛料裏麵翡翠的輪廓，不多時，裏麵的情形清晰地出現在宋顏腦中。
就在她慢吞吞感應的時候，旁邊忽然傳出一陣驚呼聲。
“天啊！出綠了出綠了！竟然真的出綠了！不愧是石老，一出手就這麽厲害！”
宋顏抬頭望去，不期然間正好對上石明天那得意洋洋的嘴臉，以及他眼底那明晃晃的嘲諷。兩人之間的距離極近，又沒人旁人擋著，所以宋顏一眼就看到了石明天那邊的情形。
他手中被切成兩半的毛料確實賭漲了，出綠了，而且水頭還不錯，大概能達到水糯種，水汪汪綠瑩瑩的一小片，大概有成年人手掌般大小，讓人看了就舒心。
石明天臉上帶著興奮的笑，他拿起水壺淋了點水上去，使得那片綠更是蒼翠欲滴，他忍不住伸手摸了幾下，抬頭蔑視地對著宋顏，一字一頓緩緩道，“你輸了。”
不但是他，周圍的人全都這樣想，大家都覺得宋顏已經沒有了贏的機會，更有甚者，已經有人用可憐而同情的眼神看宋顏了。當然，這裏麵的人除了那神秘少年。
宋顏隻淡淡一笑，她在毛料上用黑線筆劃好線，然後拉下切石機直接就切下了第一刀。
“切。”關注宋顏的圍觀群眾全都露出不屑的眼神，因為那裏白花花一片，一絲兒綠意都沒有。
第二刀，宋顏切下大概兩指寬的皮殼下來，裏麵仍舊是白花花的一片，接著宋顏又切了第三刀，仍舊是什麽都沒有……這下，圍觀的人中都有惋惜的聲音了。
然而，不知為何，石明天看著宋顏那塊圓形的毛料，不知為何心中竟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要具體說卻又說不上來。
然而宋顏一點都不以為意，直接又是劃下重重一刀，而這一次正是切在她畫好的切點上，一點綠意透過薄薄的膜隱隱約約可見，一時間，旁邊忽然靜了下來。
別的不說，但憑這一手切工，既透出綠意來，又不破壞一絲的翡翠，這刀工可謂是出神入化了。
“出霧了……天啊，竟然出霧了……”
宋顏充耳不聞，切去厚重的表殼後，宋顏打開砂輪機開始不住的打磨著旁邊的原石表層，她不是針對一個地方擦，而是要把整個表皮全都擦去。一盞茶的時間後，一層薄薄的，圓形的，呈現霧狀的晶體出現，宋顏直接用砂輪接著打磨，大概抹掉一公分的晶體之後，一抹濃鬱清亮的綠意驟然出現，清亮如冰的質地映的人眼裏一片濃綠。
場中一片寂靜。
一道難以置信的聲音響起：“冰、冰種？”
就像是平靜的湖麵丟進去一塊大石頭，一時間討論聲此起彼伏：“居然是冰種！天啊，這堆下腳料裏竟然會出現冰種？這怎麽可能啊？”
“還以為他輸定了呢，結果運氣那麽好，竟然解出了冰種，剛才石老解出的才是糯種了，這簡直是天壤之別啊。”
“難道這少年真的有幾分本事？”
宋顏淡笑地聽著周圍那人的討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她將這塊冰種陽明綠放在第一位，為的就是引起這些人的震撼。
站在宋顏身旁的神秘少年淡淡笑了，朝宋顏小聲道，“接下來可就沒這麽好的料了，你覺得水種、糯種以及兩塊豆種能贏那姓石的嗎？要不要將這塊玻璃種換上？”他指了指那塊引發宋顏和石明天爭論的玻璃種，毛料。
震撼，絕對的震撼！
宋顏一時間呆愣住了，她雙眸如寒霜籠罩，定定地望著那笑得如沐春風的少年，冷聲道，“你想怎樣？”
如若這少年隻猜中一種的話，那還可以歸結為運氣，但是現在他竟然全部猜中，就連宋顏為了挑選方便而暫時交到他手中保管的那塊玻璃種他都能說的一清二楚……難道說，他也身懷異能，能夠憑借感應就知道毛料中的翡翠？
神秘少年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溫和道，“我沒想怎樣，隻想幫你啊。”自始自終，他的笑容有溫和有禮，不含一絲惡意。
“最好是這樣。”宋顏淡漠而低沉的聲音響在他耳畔。
第一局，宋顏以冰種對石明天的糯種，穩贏。
“哼！算你運氣好，不過運氣這種事可不會次次都眷顧你！”石明天根本就不相信這毛還沒長齊的少年在賭石方麵會比經驗老到的自己厲害。
“是嗎？那就讓實力說話唄。”宋顏笑得不懷好意。
似乎上天都開始眷顧宋顏，第二局，石明天解出來的是……白花花的石頭，裏麵什麽都沒有。
而宋顏這邊，又出綠了，雖然不像冰種那麽高價值，但是水種已經算是很好的了……此時，眾人看宋顏的目光都充滿了驚奇，在下腳料去能夠一連出兩次綠，這又豈是運氣二字能夠概括的？
要說，這裏麵要屬那攤主最為心酸了。這些毛料他一點都不看好，所以才會十兩一塊清倉大甩賣，但是現在可好，別說宋顏一口氣解出冰種和水種，石老也解出了糯種，如此高的概率委實讓他各種羨慕嫉妒。要是早知道，他幹脆自己拿著解石機自個兒賺大錢去了。若如讓他知道，宋顏手中還有一塊玻璃種沒有當初解開，不知道他會不會悔得腸子都青了。
他暗暗打定主意，等他們賭石結束後，這些毛料他一塊也不賣了，就留著自己慢慢解。然而當他花費三天三夜，費盡所有力氣將這上千塊的毛料全部解開時，裏麵卻連個毛線都沒有，那時候直氣得他嘔血，因為但凡是出綠的，都被宋顏挑走了。
當然這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