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改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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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爾吉奧，你一會兒負責帶隊訓話！”霍拉西奧回頭對助理教練說道，接著又轉過頭來對守門員教練說道：“阿爾維斯，你要不要先跟我去一下我的辦公室，咱們談一談？”
“好啊！”守門員教練阿爾維斯立刻會意地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看場上的李玉，微微一笑。那眼神，簡直就像是看見了美女的流氓。
隨後，霍拉西奧和阿爾維斯站了起來，匆匆地向場外走了出去，隻留下了助理教練薩諾特一個人。
“呼！”就在哨聲吹響的那一刻，李玉一下子癱倒在了球門前的草地上，四肢伸展開，成一個“大”字形，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口不停地起伏著，雙眼茫然地望著天空，任由一滴一滴的汗珠順著鼻窪鬢角肆意地流淌下來。
李玉實在是太累了。雖然說他的力能足以支撐他完好地打完一場九十分鍾的比賽，但是僅僅這短短的半個小時，卻讓他覺得好像是一個世紀那樣漫長，頭一次有了精疲力盡的感覺。
這種累並不單單是體能上。論體力的消耗，守門員可以說是球隊裏麵體力消耗最少的位置。就算是全場比賽都被對手圍攻，狂轟濫炸，也不至於到脫力的地步。這種累更多的是一種心理上的疲憊，是一種全隊的千斤重擔都壓在一個人的身上，自己在比賽的每一秒都要保持百分之百的集中注意力所造成的體能消耗。
守門員和前鋒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位置。作為一名前鋒，一場比賽可以揮霍十幾次機會，但是隻要能夠把握住其中的一次，那麽你就是球隊的英雄。可是守門員卻截然相反，一場比賽哪怕你做出了十次精彩的撲救，隻要有那麽一次的失誤，就足以抹煞你整場比賽所做出的努力，甚至是打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所以作為一個守門員，整場比賽你都要在場上集中全部的注意力，任何一次微小的放鬆，都有可能造成崩潰性的惡果。而李玉卻是頭一次體驗到這種極端的感覺，還很不適應。
剛才在比賽進行中，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守門上，還沒有覺得什麽不對。現在乍一放鬆下來，李玉頓時感覺到全身的精力就好像被一抬水泵抽幹了一樣，再加上由於一次次的救險，一次次的魚躍，以及落地姿勢不對或者是自我保護動作不到位，帶來的渾身酸痛的感覺，李玉就覺得自己身上好像散了架一般，每一個關節都隱隱作痛，每一塊肌肉都火燒火燎的。所以他一頭栽倒在了地上，再也不想起來了。
不過在內心中，李玉卻隱隱有一絲興奮。似乎這樣的感覺很好，甚至在內心的深處，還希望能夠多來幾次。
“李！太好了！我們戰勝了河床隊！”這場比賽的進球功臣何塞從前場一口氣跑了過來，一下子撲到了李玉的身上，一把把李玉死死地抱住了。
“哎喲！”這一下子恰好壓在了李玉的傷處，李玉不由痛得慘叫了一聲：“你這個該死的混蛋！你就不能輕一點啊！你小子想害死我啊！”
“嘿嘿！”何塞傻笑了兩聲，說道：“李，太棒了，你真的是太棒了！這場比賽都是因為有了你，我們才能夠獲勝的！”
“嗯？因為……我嗎？”李玉不由得抬起了頭來，有些迷茫地問道：“球不是你進的嗎？”
“是啊，雖然說球是我進的，可是最大的功臣還是你啊？”何塞興奮地說道：“如果不是有你在後三十分鍾神奇的發揮，撲救出來了這麽多必進之球的話，就算我進了球，又有什麽用呢？李，你小子簡直是太棒了！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們這場比賽就輸定了！”
“真的嗎？”聽了何塞的話，李玉的眼睛不由得漸漸亮了起來。
“是啊！”何塞連連點頭：“不信的話，你就去問問別人！”
“何塞說得沒錯！”這時，一個有些陌生的聲音從李玉的頭頂傳了過來：“你才是今天你們隊獲勝的最大功臣！”
李玉抬頭一看，隻見一個個子矮小，身穿河床隊傳統的白色球衣的身影立在他的麵前。再仔細一看，這個人正是河床隊的進攻核心，博納諾特。
“你是叫李玉吧？”博納諾特微微一笑，說道：“我承認，我今天輸給你了。不過我想下次的比賽我一定會贏回來的！”
“嗬嗬，迭戈，你這下子要失望了！”何塞似乎和博納諾特很是熟悉，微微一笑，說道：“你忘了，李並不是守門員，他隻是臨時客串的。其實他是我們隊的前鋒。”
“哦，對！我忘了！”博納諾特懊喪地一拍腦門，說道：“你是下半場還剩三十分鍾的時候才出場的。不過你今天神奇的表現，真的讓我忘了你不是專業的門將！”
隨後，博納諾特又搖了搖頭，有些遺憾地說道：“可惜啊，你要是專業的門將那該有多好，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再次挑戰你了。我可不甘心就這麽輸給你了，連翻盤的機會都沒有。”
頓了一頓，博納諾特又說道：“李，如果你改行去打守門員的話，我相信你一定會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門將的！就像雅辛那樣！”
聽了博納諾特的話，李玉不由得微微一愣，似乎隱隱想到了些什麽。
“好了，我要走了。下次再見麵的時候，我一定不會輸給你們的！”說著，博納諾特分別和李玉以及何塞握了一下手，轉過身去頭也不回地走了。
“何塞，你說，我如果改行去踢門將的話，會不會有前途？”李玉坐在草坪上，皺著眉，似乎是在問何塞，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怎麽，想改行了？”何塞微微一笑，說道：“我也不太懂，不過我覺得，你如果改踢門將的話，一定會有一番作為的。你看，迭戈剛才不也是這麽說的麽？這個家夥我了解，一向心高氣傲，從來不肯輕易誇獎一個人。既然他肯這麽說，就說明他是真的對你心服口服。”
“怎麽，小子，動心了？覺得門將的位置不錯？”雅辛在李玉的意識世界裏有些興奮地問道。
“是啊！”李玉突然微微一笑，好像是在說給雅辛和何塞聽，又好像是自言自語般：“我喜歡這種把全隊的命運抗在自己肩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