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看著胡珊依微微一笑,輕輕地點了點頭,目光卻隨著紫靈遠去,看到胡珊依眼裏似有若無的不安,太虛笑了笑道:“伯母放心,我雖然對紫靈有意思,但是不會跨越界限的。”

天空有著片刻的安靜,其間沒有一絲風,一切靜謐地好似某個無聊的下午,一幹人等百無聊賴地坐著,誰都不知道要幹什麽,隻好看著彼此發呆。

太虛想,這樣子的日子,倒是悠閑得很,可是這樣子的安靜,反而總覺得快要有事發生一樣,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紫靈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目光閃爍不停,嘴裏念念有詞。太虛想要上前問問,可是又不知道要問什麽,遲疑了一下,看著胡珊依走近紫靈,於是悄悄地退了回來。

紫靈看到母親走近,無奈地笑了笑道:“媽媽,你好像有心事?”

胡珊依看了看紫靈,眉頭一展道:“有心事的是你,孩子?媽媽都看到了,有什麽事情,是我這個做母親的能夠幫到的?”

紫靈搖搖頭,低聲道:“沒什麽?我隻是擔心清逸,穆清揚生病了,不管這是不是一個幌子,我想,清逸都會派人去看看,我就怕他中了穆清揚的奸計,若是穆清揚有事請君入甕,我怕清逸會上當。若是穆清揚真的生病了,清逸派人去找他也沒什麽,但是這個時候如果真的生病,理應不會如此張揚,所以我覺得,穆清揚很可能有難處,如果他真的被人威脅,清逸也很危險,所以,不管怎麽樣,我覺得我都有必要保護清逸的安全。”

“我明白,媽媽都明白,但是,你要怎麽做呢?你準備自己前去嗎,那樣子實在太危險了,皇宮是個什麽樣的地方,我都明白,據說裏麵還有陰塔,而你,現在不過是一個普通人,怎麽才能夠在裏麵來去自如?”胡珊依笑了笑,看著紫靈道,“我知道你心裏的擔憂,但是婉兒這邊,你也走不開,我知道你一定會找人去的,如果實在不行,媽媽替你走一趟,如何?”

紫靈頓時心裏一驚,忙道:“媽媽要替紫靈混入皇宮,這,不可以,媽媽的病才剛剛好。裏麵太危險,我是不會同意的。”

胡珊依剛想說什麽,就看到徐啟走了過來,低聲在紫靈耳邊道:“婉兒姑娘有事找你。”

紫靈點點頭,衝著徐啟還有母親笑了笑,對母親道:“媽媽,等我回來,我們再商議,好不好?媽媽千萬不要自作主張,一切要從長計議。”

胡珊依笑了笑道:“好,你放心,一切媽媽都會聽你的安排。”

紫靈點頭,慎重地看了一眼徐啟,低聲道:“徐大夫請跟我一起來吧。婉兒的病情,我還有很多要請求徐大夫的。”徐啟點頭,跟了過去。

月婉兒一看到紫靈,撲通一聲跪在紫靈麵前,淚水四溢。

紫靈忙上前扶住她道:“怎麽回事,婉兒,有話你好好說,別嚇著我。”

月婉兒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道:“姐姐,我知道我要求有點過分,但是我不能不求你。姐姐,我肚子裏的孩子,等到出生的那時,我就要走了,但是我現在聽到他父親也生了重病,我原本想要等孩子出生,送回去他父親那裏,畢竟那是他的親骨肉,相信他會照顧。可是,眼下,他要公告全國找尋名醫,想必病情十分嚴重,姐姐,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姐姐,你一定要想法子救救他,他一定有危險,不然不會全國找人。對,他身邊有個女人,看上去就是妖裏妖氣的,一定非比尋常,姐姐,求求你救救孩子的父親。”

月洛在一邊冷冷地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明明自己被他所害,到現在了還想著那個男人,他到底哪裏好,要你為他這樣子做?”

月婉兒愣了愣道:“爺爺,你不會明白的,一夜夫妻百日恩,爺爺,你不會明白的。”

月洛生氣地道:“是,我是不明白,這樣子的男人怎麽就值得你到現在了還念念不忘?他可是對你下了毒,他可是要你的命,他的心裏一點都沒有你,而你,卻到死了還要想著他,還要找人救他,你是不是有病了啊?”

月婉兒流著淚道:“爺爺,他有他的難處,他有他的不容易。”

“不容易?不容易就要下毒害你,你想過沒有啊,孩子,你自己就要沒命了啊?你這個傻孩子,你要我怎麽辦啊?白發人送黑發人,你知道你爺爺心裏的痛嗎?”月洛嚎啕著大哭,聲嘶力竭地喊道,“老天爺啊,你睜開眼睛看看,這到底是什麽事兒啊?”

月婉兒一把抱住月洛,嘶啞著道:“爺爺,你不要這樣子,你不要這樣子,婉兒看著心疼,爺爺,婉兒心裏也難過,但是孩子不能沒了母親,又沒了父親啊。”

月洛一把推開她:“是是,你心裏隻有孩子,隻有別人,就沒有我這個爺爺。”月洛生氣地走出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月婉兒看著月洛的背影,嗚嗚哭了起來,抓著紫靈的衣袖道:“姐姐,婉兒求你了。”

紫靈搖搖頭,又點點頭,茫然地看著月婉兒,腦海裏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