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席間驟別離
“賽兄，原來你本名賽千啊。好名字！可笑，我們都以為老頭是你的模樣啊。現在，依波城裏，大家都認為你是個，活得長，成了精的神仙呢！嗬嗬。”
醉眼朦朧中，瞧見賽神仙哭下淚水紹家興立馬神智清醒，鄂道：“賽兄，你這，你這是如何，為何哭了？！兄長莫掉眼淚，在外邊遇到了什麽不平事，盡管與小弟說。哪怕是仙人，我依波城也有法子降住他！”
握著白瓷圓杯，望著裏麵的翡翠青釀，聞著酒精中雜著的淡柳花香，賽神仙直愣愣的，水珠子從眼角，一溜煙地順著潤紅麵頰掉下來。
“紹第好意，我已心領。隻是，離開宗門十五載了。在這期間，遊曆紅塵。前五年看大川高山，中五年磨人世情愛，末五年，品盡蒼生之苦。紹第不要再言說，此番酒罷，兄便回宗門了。”
再一口飲盡杯中之酒。阿福侍立在旁，恭敬地又倒入了杯翡翠香釀。
賽神仙端起斟滿八分的酒杯，對著城主，對著老管家，微微拜手，又一飲而盡。
而後，歎了口氣道：“乾坤山逍遙洞離這兒有十六萬五百二十一裏。中間隔著三個國家。我此次下山，奉師命曆練凡間。未曾想仇家，在六年之後，尾隨而來。悔不當初啊——！！”言盡，雙手捂麵痛哭。
撫了撫賽千的後背，紹家興端起紅瓷雕型瓶，給其滿上：“兄長，哭就哭吧。哭完了，心中便好受了些。兄長，第知你胸中有仇恨。這仇你不需報，第一力代你承擔下來。告訴我，仇家當下在何處，額帶精銳兵馬，去滅了他！”
言罷，扶搖身子，晃**走到後麵牆壁處，把牆壁正中供著的金鞘紅柄劍，拿於手中。
“咣”一聲劍鳴，耀眼紫光從劍刃上四射屋內，六個呼吸後才消失。入目是一把紅柄血刃的寶劍。
“兄長，且看此劍如何？能斬仙否？你看它丹玉柄，火龍身，乃我紹氏家族的前人們，以大力，刨仙山，砍海龍，取岩漿之魄，通天地精華鑄造而成。其名殺劍！”
紹家興目露迷戀之光，右手持劍，左手輕摸血紅的劍身，輕輕吻了吻。
把劍鞘撇給阿福，紹家興捧劍遞於賽手中。迷醉裏的賽千，怔怔看著這把劍，說了句：“緣起於你，千載萬世，紅塵痛苦。縱能斬仙亦如何，天地平等。”
輕搖頭顱，視線朦朧，“我醉了。紅塵曆練，已十五載，該回去了，該回去了。不知師父如何。我好想他——！”說到此，眼淚又掉線似的流了下來。
把劍放於膝上，雙手抹幹淚水，賽千看著靜默的管家道：“華老，我即刻便回山了。紹第年紀方輕，有大誌願。而今，整個大陸都日漸不平。希望華老，能多勸勸紹第，平心靜氣，不要妄動兵馬。”
見紹水華目露沉思，微微頷首。賽千呼出一口氣，站起把劍遞還給紹家興：“多謝紹第的美意。兄的仇人，非你之力所能及。我們後會有期。”
言畢，不待對方張口，賽千雙臂交叉，而後左掌在上，右掌在下，兩掌對按，嗤一聲“劍”，便化作一道白光，瞬間穿過敞開的房門，消逝於南方天邊。
片刻之後，一陣脆鳴哨音從天際襲來，而後籠罩於六房庭院上：“紙盡酒過。緣於此。且行且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