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玄天罡爬起身來,腳踏實地的感覺讓他不禁狠狠的踏了幾下地麵,旋即大笑起來。

楚天羽眼中也是閃過一絲疲憊,雖然真氣消耗不大,但是妙到毫厘的操控雙劍,使得他的神識也是一陣空虛。

見玄天罡眼中流露的欣喜之色,楚天羽也是發自內心的高興,並指成劍,幾道炫白的劍氣激射而出,將他腰間、脖頸以及四肢的鐵鏈全數的擊斷,掉落在地上。

摸了摸有些酸痛的手腕,雖然琵琶骨處的鐵鉤無法取出,但此刻的結局無疑也是給了他希望,相信假以時日定能夠將其逼出,恢複以前的功力指日可待。

想到此處,玄天罡望著楚天羽笑道:“小兄弟,多謝你了,若非你仗義出手,老夫恐怕這一輩子,都會被困在這陰暗的石室中了!”

“前輩言重了,能夠識得前輩,也是天羽的榮幸!”楚天羽微微拱手道。

玄天罡走到楚天羽麵前,打量著他英氣逼人的挺拔臉龐,讚歎道:“看來老夫曾經五十年來第一天才的稱號,恐怕是要讓出去了。”聲音竟然有些落寞。

楚天羽笑道:“用不了多久,前輩便可再創往日的輝煌!此地不宜久留,以前輩此時的身體狀況,還不宜發生打鬥,我們快些出去吧!”

言罷,轉身率先向著石門走去,石門在楚天羽進來之後便自行的關閉了,上下掃視了一眼,發現了一個與進來時一模一樣的凸起,當下毫不猶豫的擰了過去。

“嘎嘎。。。”沉重的石門緩緩的長了開來,一縷光芒也是刺入楚天羽的眼中,心中一喜,楚天羽便欲轉身收回插在地上和石頂的紫青雙劍。

陡然,楚天羽隻覺一股大力狠狠的撞在後腦之上,眼前一黑,旋即癱倒在地。

玄天罡望著劍尖倒下去,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楚天羽,臉上露出幾分猙獰之色,近乎扭曲的說道:“小子,謝謝你救了我,不過自從二十年前,老夫便不再相信任何人,老夫的仇,自己會去報的,你,便留在這裏吧!怪就隻能怪你命不好了!隻是可惜了,你還這麽年輕,放心,每年的今日,我會替你燒上一些紙錢的!”

言罷,信手一揮,地上十餘根散落的粗大鐵鏈竟然同時飛起,將楚天羽緊緊的纏繞住,吊在半空中,與此同時,伸手在楚天羽的胸口連點,將他的經脈暫時封住。

“你便做我的替身,在這抵擋一下玄天宗的眾人吧!也算是最後幫我一件事情!”玄天罡冷笑道,轉身向著石門外走去。

石門緩緩閉合,楚天羽就這樣被十餘根鐵鏈懸掛在半空中,他始終沒有想到,曾經不可一世的英雄人物,竟然會這樣恩將仇報,手段毒辣。

不知過了多久,楚天羽緩緩蘇醒過來,望著被懸掛的身體,不由得泛起一絲苦笑,自己還是太大意了,玄天罡,沒想到竟然會是這種人。

經脈被封印,楚天羽無法凝聚真氣,心中不免有些急躁:若是再遲些,等論道大會結束後,玄天宗的人來到這裏,自己便隻有思路一條,得想辦法逃出去才行。

目光在石室中掃視著,想要尋找逃生的方法,忽然,楚天羽眼睛一亮。

他赫然發現了石頂上的青索劍與地上的紫郢劍,心中登時一喜:老匹夫,千算萬算,你竟然忽略了我懂得以意禦劍之術,偏偏又留下我的紫青雙劍,哼哼,你以為封住我的經脈便可以了麽?等我出去,再找你算賬。

神識微動,兩柄長劍顫動不已,鋒銳的劍鋒輕而易舉的從青石上飛起,繞著楚天羽飛舞著。

“這次全靠你們了!”楚天羽笑著讚歎一聲,神識灌注之下,紫青雙劍化成兩道耀眼的光芒,將周身纏繞的鐵鏈斬得村村碎裂。

青索劍在楚天羽落地的瞬間,陡然放大數倍,將即將落地的楚天羽托住,穩穩的懸浮在半空中。

而紫郢劍則是在楚天羽的操控之下,劍柄頂端則是接連數下撞擊在楚天羽胸口的幾處大穴之上,將被封的經脈解開。

感受到充沛的浩然正氣流轉全身,楚天羽心中一喜,一把將紫青雙劍抄在手中,愛撫一番之後,方才插到後背的劍鞘之中。

“老匹夫,我們後會有期!”楚天羽恨恨的說道,便欲轉身離開,但是目光無意間掃及牆壁上那斷裂的的鐵鏈末端之時,陡然靜止了下來。

隻見那段不足三尺的鐵鏈上,生長著一叢幾乎肉眼難辨的植物,若是在平時,楚天羽斷然不會因此而逗留,但是此刻,楚天羽臉上卻是閃爍著驚喜的笑容。

幾步掠道鐵鏈邊,楚天羽定睛瞧去,那叢植物不足半寸高矮,宛若頭發一般粗細,整個莖身成淡白色,幾近透明。

莖下無根,就那麽附著在鐵鏈之上,莖頂部長有一小個宛若蘑菇般的半球體,輕輕拉動那纖細的莖,竟然被楚天羽拉的老長,而且沒有一絲的斷裂。

“無根無莖,細如毛發,柔韌如鋼。。。”楚天羽口中喃喃道:“是婆羅花,真是蔢蘿花。。。”

小七曾經說過,想要清除她體內的劇毒,除了已經到手的佛血靈芝之外,還有兩件天材地寶,其中之一,便是這婆羅花,踏破鐵鞋無覓處,竟然會偶然間在這裏遇見。

楚天羽欣喜若狂,揮劍斬斷鐵鏈,將那段長有婆羅花的鐵鏈小心的收好,心中忍不住有些抽搐起來。

“小七,婆羅花已經到手了,隻剩下天道淨水,你放心,無論多麽困難,我一定會找到它的,我不會讓你再承受痛苦!”楚天羽心神**漾。

想到小七,楚天羽嘴角不禁勾起一絲溫柔,同時也是有些微微苦笑,他真的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麽?若真的是他,那麽兩人之間的緣分還真是深厚。

正值想年間,楚天羽耳廓微動,一絲若有若無的聲響傳入耳中,臉色頓時一變:糟糕,有人來了!再也不敢逗留,無極步瞬間施展,向著石室外逃去。

上清門休息區,李飛乾麵色陰沉的望著眼前的一片廢墟,嘴角不停的抽搐著,岐暉與楚天翎等後輩弟子更是奔波在那片廢墟之中,不斷的翻找著,臉上充滿焦急與擔憂。

一邊以風朗為首的土木兩院眾人卻是有些幸災樂禍的瞧著眼前的一切,尤其是風無雲與林拾,眼睛更是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門主,這裏是玄天宗的境內,若是天羽真的出了什麽事情,我一定會讓他給我一個交代,這件事情不知門主意下如何?”李飛乾沉聲道,雖然分歧已經出現,但仍是沒有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因此有些事情在禮節上還是要征求風朗的意見。

風朗眼中的快意一閃即逝,旋即淡淡道:“這裏雖是玄天宗境內,但大家都是正道中人,本身都身懷修為,玄天宗也無法保證每一個人的安危,這件事情還是從長計議吧!將所有賬都算到玄天宗頭上,恐怕不妥!”

李飛乾不屑的嗤笑一聲,冷冷道:“不妥?能夠悄無聲息的潛入到這裏,玄天宗便是這麽保護各派的麽?不管因為什麽,若是一炷香的時間內仍是找不到天羽,玄天宗便準備迎接我的怒火吧!”

李飛乾話語堅定,沒有一絲轉圜的餘地,風朗聞言也是微微一怔,沒想到李飛乾竟會這般強硬,眉頭緊皺,表情有些不悅。

“李院主的意思,便是連我這門主的麵子也都不給麽?”風朗聲音也是有些深沉。

李飛乾眉頭一揚:“我李飛乾做事,隻求對得起天地良心,對得起公正二字,如今我弟子生死不知,門主便是這樣為自己門下做主的麽?”

“你要怎樣便都隨你吧!不過我醜話說到前麵,你若是與玄天宗起了衝突,完全是你們金院之事,與我上清門沒有一絲關係!”風朗冷哼道。

“這個自然!”李飛乾淡淡道:“上清門沒有什麽值得我炫耀的地方,金院的弟子出事,自然由我這個金院的院主一力承擔!”

這句話包含了很多含義,以風朗的狹隘心胸,自然聽出了李飛乾話中所隱含的想要脫離上清門的意思,當下重重的哼了一聲,轉身帶著土木兩院的弟子們離去了。

“這家夥越來越過分了,真不知道玄無雙許了他什麽好處,竟然會讓他對玄天宗這般的聽話,活脫脫的一個走狗!”路秋風望著風朗的背影說道。

許昌雲也是微微歎了口氣,道:“上清門竟會走到今日這個地步,堂堂正道第一大派,也會有如此無力的一日,風朗啊風朗,你這門主做得真是好啊!”

李飛乾卻是對兩人的話渾若未覺,身形一閃便掠道了焦急的岐暉與楚天翎身邊,一麵問道:“有沒有什麽線索?”一麵幫忙翻找起地上的石塊來。

“沒有,但是我相信,哥哥是不會這般輕易死去的!”楚天翎堅定道,眼眶雖然早已通紅,卻是強忍著沒有留下淚來。

岐暉也是絕望的搖了搖頭,沉聲道:“打鬥這般激烈,相信對方的修為一定深不可測,小師弟很有可能已經落入他的手中!”

“玄天宗。。。”李飛乾咬牙道,眼中閃過熊熊怒火。

就在此時,幾道身影由遠及近,向著此處飛掠而來,人未到,聲音先至:“李師弟,不知令徒是否平安,玄天宗這次真是對不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