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萬物,分陰陽五行,陰與陽,對應天地乾坤,陰陽糅合,是為剛柔並濟,陰陽互補,成就世界乾坤,五行為金、木、水、火、土,乃是天地本源,早就天下萬物,就連人體,也是有五行之分,五行相生相克,成組循環,方才使得天下萬物,生生不息!”李飛乾瞧著楚天羽,慢慢解釋道。

楚天羽似乎聽懂了李飛乾的話,當即點頭道:“練功也是如此麽?陰陽調和,缺一不可,五行匯集,獨一而不成,那麽,我們上清門為何要分為五院呢?”

李飛乾讚許的點點頭,眼中掠過一抹驚訝,楚天羽七八歲的年紀,竟然在自己的稍微點撥之下,便窺得修煉之途的真諦,而且僅僅一個問題,便指出根本所在。

李飛乾欣慰一笑,並未肯定他的話,反而淡淡說道:“這個並不出奇,天下五行,相生相克,但不論是人體還是能量,能夠真正達到五行平衡的,從來都沒有過!我們本身也是如此,金、木、水、火、土五院之中,並非同外界和我們感官上所觸及到的一般,每一院都隻是修煉一種本源功法,所分的五院,隻不過是單單每一種功法,對於其中一種本源的側重,想要成就五行合一,單憑我們的肉體,萬萬無法承受,因此我們是在五行相互協調的基礎上,側重修煉一種本源功法,並非是世人所了解的一般!”

李飛乾娓娓道來,楚天羽不禁陷入沉思之中,旋即不由自主的點點頭,似乎已經明白了李飛乾的解釋,而李飛乾也是心情舒暢,與聰明人對話,還真是簡單暢快,不需解釋太多。

“《金元訣》,乃是我金院的內功心法,脫胎於太古炎帝陛下的《浩天訣》,隻是曆經數千年歲月,《浩天訣》已經殘缺不全,幸得我金院首代院主清寧子祖師,天縱奇才,嘔心瀝血,閉關數十載,方才憑借自己的智慧,將殘缺的《浩天訣》補全,清寧子祖師曾經說過,不得真正的《浩天訣》,自己所補全的這一份,便不能稱之為《浩天訣》,正是因為祖師認為自己所補全的心法,與原來的法訣之間,存在著很大的差距,不想在《浩天訣》出世之時,在後世人中留下笑柄,所以才將其命名為《金元訣》,作為我金院的鎮山功法,流傳至今!”說道先輩的曆史,李飛乾不禁也是肅然起敬。

“祖師其實是不想後代弟子永遠生活在他的餘蔭之下,《金元訣》向著《浩天訣》的不斷完善,不是僅靠祖師一人便可以彌補上的,祖師如此做法,也是想後代弟子有出類拔萃者,能夠在他的基礎之上,慢慢的將《金元訣》完善!”楚天羽沉聲說道。

李飛乾不由得撲哧一笑,惹得楚天羽也是一陣不明所以,兀自尷尬,尤其是看著李飛乾不斷的暼向自己的眼神,忍不住直起雞皮疙瘩。

“我不過是說說心裏的實話罷了!不對也用不著這樣吧!師父,為人師表,你可別這樣給弟子做榜樣了!”楚天羽白了一眼李飛乾道。

李飛乾忍住笑意,開口道:“你這小腦袋裏,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麽?小小年紀沒有孩子的模樣,整日老氣橫秋的!”

楚天羽又是白了他一眼道:“當師父的沒有師父的樣子,握著做徒弟的隻能懂事一點了,嘿嘿,師父,說實話,在其他師兄弟眼中,您的形象,還是滿高大的!”

李飛乾一揮手,露出一絲苦笑道:“好了,我是說不過你這小子,不過話又說回來,天羽,你的悟性奇高,能夠僅憑為師的解釋,便洞悉祖師的心理,比你那些師兄,要強上不少,為師現在便將金元訣傳授給你,能夠達到何種境界,那就看你的造化了,祖師心願能否實現,便看你楚天羽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師父!”楚天羽神色一變,李飛乾的話再明白不過,也就是將整個金院的將來,完全的壓在了自己身上,隻覺胸口一熱,顫聲道:“師父。。。”

李飛乾揮手攔住想要說話的楚天羽,繼續說道:“天羽,男人的肩膀,要撐起整片天空。為自己所愛的人,和愛自己的人,創造一個完美的世界!不要說出拒絕的話,也不要說出你無法完成的話,因為你是一個男人。”

楚天羽望著李飛乾,師父的表情從來沒有這麽凝重過,這一刻,楚天羽湧到嘴邊的話,終究沒有說出來,取而代之的,是鄭重的點頭。

楚天羽並不知道,李飛乾的這句話,影響了他的一生,若幹年後,站在那個角度展望時,今日的話依舊在耳邊鶯鶯繞繞,久久不能忘懷。

接下來的數日裏,李飛乾將《金元訣》一股腦的全數交給了楚天羽,許多難點也是給予了詳解,楚天羽聰明絕倫,短短數日內,便將李飛乾的所有感悟心得,一一記在心裏,讓李飛乾感到無比的欣慰。

一個月後,勁風練武場之上,一個弱小的身影手持木劍,舞成朵朵劍花,木劍破空之時,竟然隱隱出現撕裂般的氣爆之聲,隻不過十分的微小。

這個人影赫然正是楚天羽,短短一個月內,楚天羽不僅熟練掌握了《金元訣》的訣竅,還進入《金元訣》對應的第一重境界,即入微之境。

進步之快,讓李飛乾也是為之腹誹連連,要知道,自己當初入門之時,便是這一代弟子中資質最好的,而自己達到入微境界,整整花了一年的時間。

《金元訣》共分五大境界,分別是入微、凝氣、轉魄、合神、通道以及歸元。其中入微境界乃是是否有資格修煉《金元訣》的敲門磚,許多弟子均是因為無法達到入微之境,而被無情的淘汰。

而楚天羽竟然在一月之間,便進入入微境界,在整個金院史上,除了三年前的天才少年岐暉,無人能夠出其左右。

看著練武場上楚天羽瘦弱堅韌的身影,李飛乾不禁微笑點頭,或許隻有這一刻,被風朗壓製的鬥誌,才開始燃燒起來,因為金院終於有了希望。

吃過晚飯,楚天羽便與青雲、青雨兩人,一同下得金峰來,今夜又是輪到兩人當值,楚天羽最近有些想家,夜裏總是難以入睡,正好青雲兩人當值,也就跟著出來走走。

放走到山腰處,便聽見下方一個囂張的聲音喊道:“你們知不知道少爺我是誰?還敢阻攔我的去路!識相的快些讓開,否則別怪少爺我手癢難耐!”

楚天羽聞言便是眉頭一皺,這一月來與金院弟子們相處的極為融洽,而楚天羽自己也正在逐漸的融入這個大家庭之中,金院弟子雖然並無天才人物,但均是淳樸直率,人品實在是沒有問題。

而此刻,這囂張煩躁的聲音,卻明顯是對自己家人的不尊重,楚天羽怎能忍受,當下眉頭緊鎖,小臉也是漸漸的漲紅了起來。

“小師叔,他平日裏就是這樣囂張跋扈的,是火院院主路秋風的弟子,名叫路飛鴻,是個不學無術的家夥,仗著自己老子護短的性格,經常欺壓小輩的弟子,名聲極為不好!”青雲上前兩步,沉聲說道,顯然也是對著紈絝少主極為痛恨。

“哼!”楚天羽冷哼一聲道:“火院弟子便就在他火院撒野就好,金院可沒有讓他的規矩,今後這小子若是再這般的無理取鬧,隻管出手教訓便好,今日便先給舒活舒活筋骨。”

言罷,起身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青雲、青雨不禁心頭一喜,看來這小師叔也不是省油的燈,不過終究是年紀太小,兩人便急忙跟上前去,他們可不想小師叔吃虧。

還未近前,楚天羽便遠遠瞧見,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在四名一般大小的少年簇擁之下,張揚的站在那裏,瞧那人頭豬腦的模樣,當時路飛鴻無疑,而在他們麵前,兩名金院弟子坐倒在地上,臉上有些斑駁的血跡,顯然是剛剛吃了虧。

“怎麽了?你們臉上這妝是誰給畫的啊?”楚天羽快步走上前來,伸手扶起兩名金院弟子,一麵微笑道。

“小師叔。。。”兩名弟子登時有些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而楚天羽方一出現之時,便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關心,心中也是不免忐忑不安。

但是,熟悉楚天羽的便如同青雲兄弟兩人,卻是分明從楚天羽的眼中,看到兩團跳躍的火焰,讓人不禁望之心顫。

“聽小師叔的,說說怎麽回事?”青雲對著那名弟子說道。

“是,師兄!”那名弟子躬身一禮,又是瞥了楚天羽一眼,繼續道:“小師叔,我們按照師祖的吩咐,在此處值守,這人,他們非要闖上來,我們便上前阻攔,他們不但不停我們的勸阻,還打人!”

“這就是你們不對了!”楚天羽眼中的怒火一閃即逝,旋即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開口道:“人家是火院的公子,地位崇高,打你們兩下又怎樣,你們在這裏喊冤叫屈的做什麽?火院的強勢就是理!”

青雲等人不禁有些愕然的瞧向楚天羽,雖然楚天羽話中並未完全的幫著金院弟子,但是聽在眾人耳中,卻是有些別樣的意思,小師叔的話,不是暗自斥責路飛鴻仗勢欺人麽?不禁心中暗爽,同時也是有些替楚天羽擔憂。

“哎哎艾。。。”路飛鴻也不是一個二百五,楚天羽話中有話,他又豈會聽不出來,當即上前兩步,伸手扣住楚天羽瘦弱的肩膀,張口道:“小屁孩你亂說什麽——哎呦!”

隻見楚天羽猛然轉身,毫不留情的一拳正好打在路飛鴻的鼻梁之上,將他打得踉蹌後退兩步,鼻血橫流,一屁股坐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