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動人的事情在於被感動人的心情,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感動人,一件事在當時可以感動人,而過去以後也許會被淡漠。

忽然刮來的一陣大風,差一點讓陶玲掉進水裏,彥宏趕忙伸手抱住她:“今天的風很大,小心點。”彥宏關切的對陶玲說道。

陶玲深情的看著彥宏,她沒有說出話來,但卻伸手抓住了彥宏,久久沒有鬆開。

放生結束了,彥宏把陶玲送回來。

他們沒有再回大市場,而是直接去了陶玲的家裏,在樓下,彥宏說道:“我還有事不上去了,咱們改日見。”

陶玲死活不肯:“都已經到了家門口怎麽能不進去呢?進來看看吧。”彥宏無奈隻得隨陶玲上了電梯。

九樓,三室一廳兩衛,房子裝修得非常漂亮。

進屋以後,彥宏覺得有些詫異,他明顯感覺,這個房子好像很久沒有人住過了,一架鋼琴上苫蓋著絨布,沙發上,桌子上都有些許灰塵,毫無煙火氣。

陶玲去廚房,為彥宏沏茶。

此時的彥宏深感一種無窮無盡的窘迫,齊襲而至,他希望盡快離開這裏,然而,一點點借口都找不到。

他甚至心生一種莫名的恨意:“平時的電話接連不斷,怎麽今天卻鴉雀無聲?”

但轉念一下,也不要太過敏感,也許別人根本就沒有任何想法,可能是自己太過緊張也未可知。

於是,坐在了沙發上,看著陶玲忙碌的身影。

不多時,陶玲走過來,為彥宏倒水,陶玲很自然的神態,讓彥宏緊張的情緒稍稍的放鬆下來。

“相處這麽久,我一直想問你,有沒有女朋友呢?像你這麽英俊的男孩子,不會沒有吧?”陶玲一邊看著彥宏,一邊問彥宏。

彥宏說道:“已經有了,而且我還有個孩子。”

陶玲笑著說道:“她一定很漂亮吧?能不能見個麵呀,認識一下,以後可以相互關照的。”

彥宏說道:“她不是很喜歡結交的人,整天鍛煉健身,愛好武術。”

陶玲一臉的驚奇:“原來是這樣,想不到還是個有特長的人。”

聊到這裏,彥宏期盼已久的電話終於來了,鄭淑麗終於打來了電話。

但是一看是鄭淑麗的電話,彥宏也有些為難,他很擔心鄭淑麗會在電話裏說些令陶玲不滿意的話,更加不希望鄭淑麗知道自己,曾經到過陶玲的家。

陶玲是個非常善解人意的人,這一點,彥宏還真沒有看出來,她見彥宏來了電話,借機去了洗手間。

很快,彥宏接完了電話,他站起身來,衝著洗手間說道:“陶姐,我還有事,得馬上回去。”

陶玲趕忙從洗手間走出來,在打開洗手間門的一刹那,她的兩隻手還停留在腰間。

“為什麽這麽急著要走?真的有事嗎?”陶玲一臉焦急的看著彥宏。

彥宏說道:“我真的有事,咱們改日再聊。”

陶玲深情的望著彥宏說道:“不要帶著壓力和我交往,我不會做出任何讓你為難的事情,但我也不隱瞞自己的心意,我挺喜歡你的。”

“有事就跟我說,工地需要肉,就過來拉走,有話送知人,有飯送饑人,我深懂這個為人之道,我不想看到你為難的樣子。”

一番感人至深的話語浸透了彥宏的心扉,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心理距離太重要了,幾句話拉近了彼此的心。

彥宏真的有些無地自容,更加感到無以為報,他向窗外望了望,沉思片刻,將雙手搭在陶玲的肩頭,“謝謝你陶姐,彥宏真的很感謝你。”說完在陶玲的額頭輕輕的吻了一下,轉身離去。

在回身關門的一刹那,彥宏清晰的看見屋內的陶玲已經是熱淚盈眶,她在輕輕的向彥宏揮著手。

就在這一刻,彥宏在內心發誓,一定要為眼前這個可憐的女人做點什麽,一定!

彥宏登上電梯,又急急忙忙走出屋外,開車奔向鄭淑麗。

一路上他在不停的思索:“一個家庭的破碎,有太多情況不是兩個人存在著憤恨,也許隻是因為一些細微的誤解。

今天與陶玲的接觸過程,一旦被惡意的放大,又豈止是誤會這麽簡單?然而卻什麽都沒有,有的卻是令人難以置信的真情。”

鄭淑麗已經等在了大黑石海濱浴場,她提前在那裏預定了兩間小木屋,準備在海邊過夜。

這次前來和鄭淑麗談項目的人,一共有四個人,兩男兩女。

彥宏和他們見麵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正好是吃晚飯的時間。

鄭淑麗帶著彥宏及其他四人來到預定的酒店,這裏的夜景真的很美,透過玻璃窗就可以看見遠處,那燈光下的海水,波濤**漾,不時有汽笛聲傳來。

這裏有很多外來的遊客,他們一心想欣賞海邊的夜景,所以租下海邊的小木屋在海邊過夜。

這裏離市區有三十公裏路程,彥宏以前曾經到這裏洗過海水澡,所以他對眼前的風景不以為然。

小木屋是這裏最耀眼的亮點,外地人都希望親自體驗一下。

經過小木屋不遠,就是酒店。

酒菜齊備,正當大家舉起杯的時候,忽然從外麵傳來一陣嘈雜聲,大家一齊向外望去,發現一台車撞上了路邊的小木屋。

鄭淑麗笑道:“一定是個外地人,這裏其實不讓停車,都是外地車,不知道路況,硬往裏闖。”

“大家喝酒吧,邊喝邊聊!”鄭淑麗招呼著大家。

鄭淑麗處事真是老練,言談舉止處處壓人一頭,對方也真給麵子,一個項目就在談笑之間,輕鬆搞定,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彥宏此時沒有心情喝酒,因為在得知鄭淑麗預定了小木屋以後,他有些擔心。

回去晚一點倒是情有可原,可要整夜不歸,真的沒有先例,可一想到眼前這個項目,這種**力對彥宏而言,實在是太大了。

再說,駁了鄭淑麗的麵子也不好看,還是給智斌打個電話吧。

項目談好了,飯也吃完了,鄭淑麗提出:既然大家都很高興,就打一會兒牌吧,打滾子怎麽樣?

四個人當中有兩個稱自己還有事要走,另外兩個人說不喜歡打牌,最好打麻將。

可是,這裏沒有麻將,其中一人說道:“如果張總實在想玩,我們回市裏去取吧。”

鄭淑麗一伸手把車鑰匙遞了過去,對方直搖頭:“不行啊張總,怎麽能開您的車呢,還是打車吧。”

彥宏趕忙說道:“開我的車吧!”

就在這時,外麵忽然雷聲滾滾,眼見自己的車被開走了,可一轉身,豆大的雨點忽然劈裏啪啦的落了下來。

鄭淑麗和彥宏在小木屋左等右盼,不見人回來,外麵的雨越下越大。

鄭淑麗說道:“這兩個人很關鍵,將來正式開工以後,有太多事需要他們的關照,希望你好好和他們相處。”

聽到這話,彥宏喜出望外,趕忙說聲:“謝謝張姐,讓您費心了!”

鄭淑麗望望外麵:“看來今晚的雨不會停了,麻將好像也打不成了。”

她邊說邊拿出電話撥了出去,果然,對方告訴鄭淑麗,雨實在太大了,就不過去了,明天早晨再把車開回來。

鄭淑麗看了看時間,已經很晚了,她再次拿出手機,給浴場服務員打電話:“我預定的令一間小木屋在哪裏?多少號?”

對方連連道歉說道:“真的抱歉,今天出現了意外,有個外地車,將您租的小木屋給撞壞了,現在外麵又下了大雨,今晚實在修不好了,對不起啊,我們明天給您退款。”

彥宏聽得一清二楚,他的心咯噔一下:“這怎麽辦?車被開走了,房子還住不了了,兩個人,隻有一間小木屋。”

彥宏兩眼直勾勾的望著外麵,此時的他,不敢再看向鄭淑麗。

此時,彥宏真的有些哭笑不得,想站著,木屋是斜的,身體根本無法立直,想坐下來,眼前隻有一張床,想出去,外麵大雨瓢潑。

一時之間,彥宏幾乎天旋地轉,頭腦一片空白。

鄭淑麗接連喊了彥宏好幾遍,他都沒有聽到。

“你要幹什麽!”鄭淑麗大聲喊道:“快躺下睡覺吧,今晚回不去了,不要再想了。”

彥宏猛然回過頭,再一看,鄭淑麗早已脫掉外衣躺在了被窩裏。

彥宏戰戰兢兢的坐下來,慢吞吞脫下衣服,斜身躺了下去,一種無法言狀的窘迫感將他緊緊的包圍住,幾乎令他透不過氣來。

外麵的雨還在不停的下著,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彥宏漸漸的聽到了鄭淑麗的微弱鼾聲,無限的困倦襲來,彥宏再也堅持不住,終於睡了過去。

彥宏一覺醒來,天已大亮,雨過天晴,但鄭淑麗還躺在那裏。

彥宏慌忙起身,鄭淑麗看也沒看彥宏一眼,但兩隻眼睛一直在眨著,似乎在想著什麽。

此時的彥宏內心懊惱,但有不知道該怪誰。

他感到很慶幸,“昨晚什麽也沒有發生,但是他隻高興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