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聖的畫展,即將進行,婉婷一直在忙個不停,場地選定以後,還要在網上發帖,個別要員還要親自送請帖,任務繁重,但婉婷依舊毫無怨言。

然而最令姚聖無法理解的是,喬麗一直沒有真正介入這件事,經常外出,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姚聖認為:“可能是喬麗對畫展不感興趣,對繪畫藝術不懂,又或者對婉婷有些想法,總之,再也找不到原因了。”

有一件事,姚聖感到很為難,就是藏在蠟像裏麵的幾幅畫作,這次能否一道參展?

看到喬麗的態度,如果提出將蠟像拆封,拿出來,也許喬麗會不滿意,如果不參展,展品又有些單一,姚聖為此感到很為難。

姚聖實在沒辦法和喬麗直接談這件事,無奈之下,隻得讓婉婷出麵。

果然,喬麗不假思索,直接否定了這件事:“那些畫價值不菲,姚聖既然已經連同蠟像送給我了,不可以再拿出來參展。”

婉婷如實向姚聖做了匯報,姚聖心想:“喬麗說的沒錯,那幾幅畫現在已經不是我的了,喬麗才是畫的主人,她有絕對的權利,而我已經沒有了。”

為了彌補作品單一的缺陷,姚聖一連幾夜不曾合眼,又創作了幾幅畫,終於填補了這一空白。

彥宏接到請柬以後,也做了大量的工作,他並沒有這方麵的好朋友,無奈隻好求助於自己的同行,前來捧場。

不買畫無所謂,隻要人到場就可以了。

喬智民因為上次送畫給趙玉珍,搞得家庭不和睦,直到現在還有些耿耿於懷,這次也隻是約請了幾位好朋友前來。

其實姚聖並不缺錢,也沒有希望借畫展之機賣畫的想法,隻是不希望自己就這樣淡出畫壇,銷聲匿跡。

上午十點整,客人陸續進場,由於籌備時間長,準備充分,場麵還是很壯觀。

今天的姚聖依舊神采奕奕,當婉婷引導姚聖走進畫展大廳的一刹那,掌聲雷動,氣氛熱烈。

姚聖登台演講:各位同仁,各位朋友,各位老師:大家好!

“本人姚聖,在香港舉行過無數次畫展,但在東北地區,還是第一次。”

“本次畫展隻為宣傳藝術,結交朋友,不為賣畫,因為,本次展出的所有畫作,都是送給我女朋友,喬麗小姐的,留作終生紀念。”

“今日邀請各位前來,誠心希望大家能夠提出寶貴意見,我將認真記錄並保留,雖然不會對其進行修改,但您的意見和建議仍然意義非凡,我會格外珍惜,希望大家不吝賜教。”

姚聖的一番演講,雖然有些令人失望,但可以看出,前來觀畫者依然熱情不減。

婉婷接下來說道:“姚先生的作品,早已廣為流傳,雖然這次展出的作品不對外轉讓,但不代表想要收藏姚先生作品的人將永遠失去機會。”

“此次畫展結束以後,如果哪位朋友想要收藏姚先生的其他作品,我會專門接待,請大家放心賞畫吧。”

婉婷話音剛落,林智斌忽然邁步從外麵走了進來,大家的目光一齊聚焦在她的身上。

姚聖感到很是驚奇:“她來這裏幹什麽?我並沒有邀請她前來,彥宏也沒有提起這件事,她到底為何而來?”

智斌大步奔上講台,她向大家揮手致意語氣凝重的說道:“畫展本來是個藝術行為,神聖不容褻瀆,但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而我前來,卻有另外一個目的:為本次畫展保駕護航!”

“我覺得,本次畫展還有一個重要項目沒有向大家宣布,是個很大的遺憾,為此,智斌鬥膽進言,希望婉婷小姐,還是按照最初的計劃進行,若有任何差池,有我一力承擔!”

話一出口,大家麵麵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此話何意。

婉婷走上前來說道:“沒錯!本次畫展議程,確實免去了關鍵一項,既然我們最好的朋友,林智斌女士肯出麵保駕護航,我就替姚先生做主,宣布這最為關鍵的一項議程!”

“現在我隆重請出本次畫展的真正承辦人,喬麗小姐!”

話一出口,姚聖的心忽然泛起巨浪:“承辦人是喬麗?她一直以為是婉婷在為這次畫展準備一切,喬麗自始至終都沒有出麵,這是怎麽回事?”

喬麗款步走上講台,雖然衣著整齊而華貴,但神情有些異常。

喬麗說道:“我與姚聖相戀已久,一直想為他做些什麽。

姚聖酷愛繪畫,但我卻與此無緣,無奈,隻好委托周婉婷小姐代為處理。

“此事,姚聖並不知情,現在,我不想再隱瞞自己的想法,最初確實想給姚聖帶來一個驚喜,可是,事與願違。”

“我本想為姚聖籌辦畫展,弘揚藝術,結交朋友,卻沒有想到,辦這個畫展,竟然給姚聖惹出了不小的麻煩。”

“沒錯!喬麗小姐最近一直在處理這個麻煩,使得本該出席本次畫展的首席代表,竟然委曲求全,藏在了幕後。”智斌略顯氣憤的說道,這不得不說是個天大的遺憾。

此時的姚聖目瞪口呆,望著兩個女人在敘說著前因後果,他早已明白一切。

他眉頭緊鎖,不知所措,此時,一個魔鬼般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這個人就是:葛宏喜!

智斌看了看喬麗說道:“一片真情,一番實意,為自己的愛人籌辦畫展,此舉實屬難能可貴。

今天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是姚先生邀請來的好朋友,還有喬麗的家屬和至交,我林智斌再一次強調,這次畫展一定要按照原定計劃進行,不做任何更改。”

“我還知道,在你們中間,也有個別人,根本沒有得到邀請,但是也來了,為了不影響畫展愉快的進行,我決定不趕你們走,但有一個前提,就是有我在這裏,請你自重。”

氣氛異常的緊張起來,有很多人特意把請柬拿在手裏,展現出來,以此來澄清自己的真實身份,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有什麽心情去賞畫呢。

原定兩小時的交流時間,僅僅一小時便草草結束了。

姚聖早已心神不寧,他來到喬麗的身邊,拉起喬麗來到一間辦公室,詢問詳情。

姚聖說道:“為什麽這麽大的事情不和我商量呢?我怎麽忍心讓你為我承受這麽多?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喬麗說道:“你現在要保持冷靜再冷靜,本來一切都計劃的妥妥當當,沒想到,突然出現了意外。”

姚聖說道:“是葛宏喜出現了?他一定對你和師母造成了威脅對嗎?”

喬麗說道:“現在不是探討這件事的時候,師母現在已經被我轉移到了別處,很安全,你放心吧,畫還在地下室,也不會有問題,我現在隻考慮你的安全,其他都不重要。”

“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麽不同意把那幾幅畫都拿出來的真正原因了吧?”喬麗握著姚聖的手說道。

“今天如果不是林智斌出現在畫展,局麵沒有人可以控製,報警恐怕也無法解決。”

喬麗說:我們現在要想一想,下一步該怎麽辦,據可靠消息,葛宏喜這次,最少派來十個人進入畫展,我想,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聽到喬麗的敘述,姚聖驚恐萬狀,他不停的在屋內走來走去,因為他已經預感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此時的他早已是五內挫傷,如果這件事真的把喬麗也牽扯在內,那麽等於在姚聖的心髒捅了一刀,前期的所有努力都將化為烏有,毫無意義。

為了躲避葛宏喜的糾纏,我已經放棄了自己的事業,甚至連家都不要了,現在還是糾纏不清,很顯然這已經不是躲避可以化解的矛盾,我必須去直麵葛宏喜。

林智斌為什麽會出麵這件事?姚聖問喬麗。

喬麗說道:“我和林智斌的關係你也知道,再難我也不會去找林智斌,但是彥宏不一樣,我找彥宏商量這件事,是彥宏求助了林智斌。”

姚聖握著喬麗的手說道,“我很對不起你,從我們認識以來,我一直沒有為你做什麽,而你卻默默為我付出,畫展這件事,我甚至還誤會你,真是太慚愧了。”

喬麗說道:“你不要這樣想,自從我決定和你在一起,就已經下定了決心,無論遇到什麽事情,我們都會一起去麵對,絕不會讓你自己承擔。”

“可現在真不是想這件事的時候,我覺得,葛宏喜最想要的就是那幾幅畫,我們應該圍繞畫,來研究對策。”

姚聖說道:“那幾幅畫都是恩師送給我的遺物,我不可能拱手讓給別人,但前提是要保證你和師母的安全,其他都不重要。”

聽到姚聖的表態以後,喬麗陷入了沉思當中,如果按照姚聖的說法,葛宏喜將一無所得,那麽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這是一個非常尖銳的對立。

她回想起爸爸喬智民和葛宏喜接觸的點點滴滴,心中感到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