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宏看到閆立青,感覺希望渺茫,想上車離去,忽然從另一輛車裏走出了閆秀,她高聲喊住了彥宏。

彥宏一見閆秀感到很是尷尬,此時他實在不想再和閆秀說些什麽,但立刻就走,又顯得太沒風度了。

盡管閆秀穿著貂兒,還是被凍得瑟瑟發抖,彥宏見此隻得將自己的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你怎麽會來這裏?”

閆秀說道:“陪我二哥來接二嫂的,他說要來這裏看看,就跟著來了,沒想到你也在這裏。”

正在這時,鄭淑麗從辦公室那裏向彥宏招手,喊彥宏過去,此時他感到很是為難,但不去又怕給鄭淑麗帶來麻煩,隻得硬著頭皮走進辦公室。

彥秀也尾隨而至,和彥宏前後腳走進屋去。

一見閆秀披著彥宏的大衣,鄭淑麗感到十分的詫異,心想:“彥宏還認識她?看來關係還不一般呢,有點意思。”搭進屋以後,再一看閆立青,一副傲慢十足的神氣自不必說,看見彥宏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愛不理的問道:“聽她說你要買挖掘機?要幹就抓緊,這個工期很急,初六必須進場,不然就別來了!”

彥宏也沒有隱瞞什麽,直接說道:“隻是想買,現在沒有錢買不了,這個項目我幹不了。”

說完回過頭對鄭淑麗說道:“謝謝你想著我,沒事我先走了,再見!”

彥宏剛想轉身離去,被站在身後的閆秀一把抓住:“什麽沒錢買不了?為什麽不幹了?挖掘機你不是已經買好了嗎?既然她已經為你聯係了,就幹吧,不是挺掙錢的嗎?為什麽不幹!”

閆立青一聽閆秀說出這話,心裏氣得橫蹦,心想:“這和你有什麽關係,為什麽又要多管閑事,還想吃裏爬外嗎?”

他心裏這麽想,嘴上又不好直說,一個勁兒的拿眼睛瞪閆秀,示意她閉嘴。

可閆秀哪管這些,一口一個挖掘機買好了,這個活必須給彥宏幹,口氣非常堅決。

彥宏想走都走不了,閆秀就是拽著他的衣服不鬆手。

氣得閆立青站起身來,緊皺著眉頭離開了辦公室。

鄭淑麗看到這一切,早已是心知肚明,心裏早樂開了花,心想:“做好事有好報,沒想到報得這麽快!”

閆立青走了,閆秀對鄭淑麗說道:“你認識我嗎?我叫閆秀,彥宏的事情你多幫著點兒。”

說完她把大衣還給彥宏,坐車離去。

彥宏站在那裏呆呆的發著楞,心想:“這可真是怕什麽來什麽,越想躲越躲不掉。”

鄭淑麗倒是很識趣,也沒有問彥宏到底是怎麽回事,其實不用問也知道個大概,自此對彥宏更加親熱起來,這回姐弟關係算是坐實了。

彥宏回家以後,心情鬱鬱難舒,智斌喊他去掛燈籠都沒去,躲在屋裏悶悶不樂。

趙玉珍倒是蠻高興的,和智斌忙著布置年貨,聽說過完年謝媛要帶著孩子來拜年,要為她準備禮物,還要專門為她擺一桌。

隨著時間的推移,年馬上就來到了,回想起去年的情景,趙玉珍和智斌都是感慨萬千,今年家裏人是最齊全的,應該高興才是。

可怎麽才能讓彥宏徹底從陰影裏走出來呢?智斌也是煞費苦心,但苦無良策。

此時智斌忽然想到一件事,如果今年把自己的老爸接過來一起過年,也許會多些樂趣,於是智斌提議要和彥宏一起去接老爸。

聽到這個想法,彥宏確實很高興,於是想駕車去接嶽父,趙玉珍一聽笑著說道:“你們現在才想到這件事是不是晚了點?我早打過電話了,可人家死活也不來,我已經派小張拉著東西給送過去了。”

智斌一聽,內心深感溫暖,但又覺得非常慚愧。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悄聲問趙玉珍:“還記得上次你和大家說過,你找了個對象,而且還要馬上結婚,現在都過年了,也沒見人影,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趙玉珍苦笑道:“我現在還有那份心思嗎?看看你們兩個都是怎麽做的呢?婚房早就裝修好了,你們卻是一拖再拖,我就算是有,也不敢往家裏領呀,外人會怎麽看我呢。”

智斌說道:“媽你別急,好飯不怕晚,那一天會來到的,彥宏的狀態馬上就會改觀。”

說是容易但做起來很難,整個一個年,彥宏都沒有現出真正的笑容來,他在一天天的查著數,初六如果籌不到錢,鄭淑麗這件事就算徹底泡湯了。

閆秀雖然說過,但一直也沒有消息,直到初五那天,閆秀終於打來了電話,她告訴彥宏,挖掘機已經買好了,錢算我借你的,有了再還我。

一聽這話,彥宏非常高興,可下一句話卻讓彥宏為了難,閆秀說她二嫂想見一見你,你選個地方吧,我們馬上就過去。

彥宏這個氣呀,心想:這個人我根本不認識,見我幹嘛呀。

彥宏多番推辭,閆秀說你必須得見,因為買挖掘機的錢是她給出的,最多也就是吃頓飯,可別得罪了這個財神爺,我都惹不起。

撂下電話,彥宏可犯了難,現在飯店都不開業,上哪吃飯呢?真是節外生枝,可一想到這件事又關係重大,想來想去,還是先把人領到俱樂部吧。

彥宏打起了精神,給閆秀回撥了電話,約定在超凡俱樂部見麵,時間不大,三個人相聚在一起。

閆秀的二嫂是個三十剛剛出頭的女人,長相非常漂亮而且富有氣質,談吐極其文雅,說話得體。

一見彥宏也是大吃一驚:“天哪!這個方彥宏實在是太漂亮了,骨子裏都透出一種高貴的氣息,無論個頭長相,真是無可挑剔。”

隻是這滿臉的憂鬱到底從何而來實在是不得而知,聽說家裏也開著公司,想必也不至於缺錢,為什麽不高興呢?

一定是想追求他的女孩子太多,給他造成了煩惱,除此之外真的想不出還有什麽可以令他煩惱重重。

她對閆秀說道:“秀兒真是好眼力,找了這麽個世間少有的美男子做朋友,這樣完美的男人打燈籠都難找,你應該珍惜。”

彥宏心想:“是不是誤會了,怎麽像是給閆秀相對象一樣,這個誤會可要不得。”

他趕忙向這位貴婦人透露自己的情況:“我可是有家有孩子的人,和閆秀就是一般的朋友關係。”

三個人的談話非常短暫,但是,眼前這個女人從打見麵以後,幾乎是目不轉睛,兩眼沒離開過彥宏的臉蛋,一直是看個不停。

臨走時,她又自我介紹了一下,告訴彥宏自己姓丁,盤錦人。

她指著閆秀說道:“我們倆雖然是姑嫂關係,但比親姊妹還要親,閆秀是事兒就是我的事兒,有困難盡管開口,我一定幫忙。”

“就算你有家也無妨,你們倆好好相處,隻要不傷害到別人,都無所謂的。”

這番話一出口,彥宏深感這個女人可不簡單,能比閆秀多出十個心眼兒,今後在她麵前說話辦事可要多加小心。

彥宏當即表示:“這筆錢我會盡快還給你的,等提車的時候我給你簽個字據。”

閆秀笑道:“沒這個必要吧,賺到錢再說吧,老是提錢,多傷感情呀!”

飯也沒有吃,彥宏與二位匆匆分手了。

智斌回到家裏忽然現出了笑容,智斌猜測到可能是錢的問題解決了,一問,果然如此。

智斌對彥宏說道:“我現在有兩件事想和你談,一件是好事,一件是壞事,不知道你想聽哪個?”

彥宏一聽還有壞事,腦袋嗡地一聲:“今天還是先不要說壞事了,就說說好事吧。”

智斌說:你剛剛出去不久,家裏就來客人了,謝媛帶著孩子來給董事長拜年來了,不但謝媛來了,喬麗和姚聖也來了,還帶來不少東西,這算不算是好事呢?

彥宏笑道:“這當然是好事,謝媛怎麽樣,還好嗎?”

智斌道:“還好,但是這幾個人的話題挺新鮮的,始終圍繞著一個我們並不熟悉的人在聊個不停,辛啟辰,這個人你聽說過嗎?”

彥宏直搖頭:“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他怎麽了?”

周婉婷新認識的一個男朋友,就叫辛啟辰,這個人謝媛對他非常熟悉,是同學,兩個人在哈工大都是校裏的學霸,當年這個辛啟辰曾經暗示過謝媛,但謝媛對他不屑一顧,如今這個人變成了大師,謝媛最終卻找了個教師,和人家相差天地,悔青了腸子。

哦!原來是這樣,彥宏聽到這裏也感到很是震撼。

謝媛一向心高氣傲,找對象的時候一直以我為標準,可是我現在又是什麽狀態呢?以貌取人,大錯特錯,有多少人都在這個問題上栽了跟頭。

智斌接著說道:“姚聖已經邀請了周婉婷和辛啟辰,幾天以後他們在這裏見麵,不知道謝媛這次見到辛啟辰會有何感想。”

彥宏聽完這些,心中卻在牽掛著那件壞事,壞事到底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