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彥宏心急火燎的時刻,閆玉光走了過來,把彥宏叫到了自己的房間。
“小方,你坐下,我們談談。”閆玉光臉上布滿了陰雲,對彥宏說道。
“你現在都有什麽想法,咱們好好溝通溝通。”
從閆玉光凝重的神情上,彥宏看出了他內心似乎充滿壓抑和無奈。
彥宏說道:“我沒什麽想法,隻想知道有關工程的事情,另外,我想見見閆秀。”
閆玉光道:“工程現在不著急開工,那是我自己開發的項目,你先安心休息幾天,不要著急。”
“關於閆秀,你現在還不能見她,吃飯的時候我已經說了,她現在身體不好。”
閆玉光再一次提到閆秀身體不好,彥宏借機開始追問:“既然她身體不好,我應該去看看她。”
閆玉光聽到這裏,忽然轉過身去,麵朝窗外:“閆秀如果聽到這句話會很高興,我替閆秀謝謝你。”
此時的彥宏已經預感到問題的嚴重性,閆秀好像不是得了普通感冒這麽簡單,可大家為什麽要瞞著我呢?
想到這裏,彥宏的內心波濤洶湧,無法平靜了:“閆總,既然你不想告訴我,我也不多問了,工程暫時也不能開工,我想明天回去,在這裏也沒有事可做。”
閆玉光一轉身說道:“你不能走,我們大家有哪一個虧待過你?你自己想一想,就算你心裏沒有閆秀,看在我們的情分上也要再待幾天。”
彥宏聽到這裏,內心早已是翻江倒海,閆玉光說的沒錯,沒有人對不起自己,尤其通過魏姐,了解到閆秀的心理以後,隻有我對不起他們,而沒有他們對不起自己。
為今之計還是要盡快了解詳情,彥宏想到這裏,對閆玉光說道:“既然您這樣說,我不走,留下來,隻要我能做的一定會去做,絕不推辭。”
彥宏回到自己的房間馬上給智斌打了個電話,再一次詢問關於閆秀的事情。
智斌聽到彥宏的問話,知道彥宏已經了解了情況,就沒有再隱瞞,直接將情況告訴了彥宏。
智斌說道:“彥宏,這件事非同小可,你必須冷靜處理,但無論你作出什麽樣的決定,我都不會怪你。”
“還記得在丁琪第一次找你去上海的時候嗎,一開始我也是極力的反對這件事,可是,當丁琪為我連線了閆立青的視頻電話以後,我不得不改變想法。”
閆立青告訴我,閆秀得了絕症,危在旦夕。
現在,閆秀最想見到的人就是你,我能怎麽做呢?人心都是肉長得,不提你和閆秀有沒有感情因素,僅憑閆秀對你的幫助,也不能置之不理。
閆立青擔心我不同意,在電話那端,跪在了我的麵前,此情此景,又有誰會不為之動容呢?
而他們的要求並不高,隻是想讓你去見一見閆秀,但又不想你知道詳情,難道我們還能拒絕嗎?
於是,我當即決定,讓你去上海。
至於為什麽不想讓你知道詳情,我不得而知,也許是擔心你的情緒會影響到閆秀吧。
彥宏聽到這裏,早已是淚如雨下了,他繼續問道:“我第一次去上海的時候,已經見到了閆秀,看見她好好的坐在那裏,根本不像是生病的樣子,這又是為什麽呢?”
智斌有些哽咽的說道:“內在的病,有時候從表麵是看不出來的,也許她怕你擔心,故意裝出來的呢?”
丁琪第二次來找我的時候,告訴我,閆秀要手術了,很可能這次手術,都下不來手術台,還想最後見你一麵,所以,讓你再一次去趟上海。
去了也不是白去,他們給你最賺錢的項目,給你足夠的補償,不需要你花一分錢。
聽到這裏,彥宏再也控製不住了,眼淚刷刷的往下流:“掛了吧阿肥,我知道了。”
盡管智斌在電話裏,似乎還有話說,可是,彥宏再也聽不下去了,倒在**放聲痛哭。
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聯係在了一起,恍然大悟,閆秀一定是病的很重。
第一次在見麵的時候,閆秀坐在那裏,一動都沒有動,我和她見麵不到幾分鍾,閆立平就急急忙忙把自己叫走了,而閆玉光則一直站在閆秀的身邊。
我可真傻呀,竟然沒有看出閆秀是在病重當中,勉強支撐著,和自己見一麵。
一段時間以來,魏姐丁琪都是忙忙碌碌的,早出晚歸,想必是在輪班照顧著閆秀,可是我呢?
彥宏不敢再想下去了,他擦了擦眼淚,再一次敲開了閆玉光的房門,但見閆玉光兩眼通紅,一個人坐在那裏抽著悶煙。
“閆總,我想見一見閆秀,哪怕隻見一眼,行嗎,我、我、”彥宏泣不成聲,再也說不下去了,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滾落下來。
彥宏哭著說道:“閆秀生病,你們為什麽要瞞著我呢?怎麽說我和閆秀也是好朋友,我也有知情權哪。”
閆玉光眼含熱淚說道:“不是我們要瞞著你,這都是閆秀的意思,是她囑咐我們,不要告訴你的,可是,可是……”閆玉光有些說不下去了。
閆玉光擦了擦眼淚哽咽的說道:“可是我們都知道,閆秀真的很想見你,而我們能夠做到的,也隻能是瞞著她,又要瞞著你,盡可能的讓你們見一麵,我們還能做些什麽呢?”
“別說了閆總,我不相信閆秀會徹底倒下去,現在的醫學這麽發達,一定會治好的,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我想見到閆秀,你現在就告訴我,她到底在哪個醫院,我現在就去見她,我一時一刻也不能等。”
閆玉光哭著說道:“小方,現在你要冷靜,我們大家需要再好好商討一下,另外,現在要和閆秀見麵,需要醫生的同意,你要知道,你的情緒對閆秀的影響很大。”
這番話說完以後,彥宏的心徹底跌入了穀底,他已經完全知道了閆秀病情的嚴重性。
此時的彥宏心如刀絞一般,他慢慢轉過身去,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被子蒙在頭上放聲痛哭。
多少往事一幕幕在頭腦中閃過,魏姐罵的沒錯,我方彥宏從來都沒有重視過閆秀,一直把她當作一個累贅,一種負擔。
可是閆秀對自己呢?除了幫助就是付出,從來沒有對自己提出任何的要求。
彥宏越想越覺得愧疚,內心的懊悔鋪天蓋地向他襲來。
他捶胸頓足:為什麽以前就不去考慮一下閆秀的內心感受呢?
正在這時,丁琪走了進來,她上前扯掉了彥宏頭上的被子拉起彥宏,輕聲說道:“彥宏,你別這樣,閆秀的確病的很嚴重。”但是,我們正在盡最大努力去救治她,也許奇跡會出現呢?
現在我可以對你說實話,當我第一次知道你和閆秀的事以後,我非常恨你,我想通過各種方式來懲罰你,為閆秀出一口氣。
可是,後來我發現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樣,你們的相識很偶然,而你並沒有欺騙閆秀。
盡管這樣,我們仍然沒有放過你的想法,但都被閆秀阻止了。
丁琪說完拿出手機,把裏麵的通話記錄翻了出來,遞給彥宏看。
彥宏一看裏麵的內容,內心又襲來一陣如刀絞一般的痛,原來閆秀的內心想法,和自己認為的完全相反,閆秀在林智斌出現以後,就立刻放棄了想和自己相守一生的念頭。
她隻想一心一意的照顧著自己,而麵對家人的幹預,她極力的勸阻,不希望我受到任何的責難。
彥宏擦了擦眼淚說道:“我都明白了,是我愧對了閆秀,這件事雖然無法彌補,但是也不能聽之任之,我現在應該為閆秀做些什麽?你告訴我,哪怕上刀山下油鍋,我方彥宏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丁琪說道:“明天,閆秀將要進行最後一次大檢查,為下一步的腎移植獲取更為詳盡的資料,我們想辦法和她的主治醫生溝通一下,讓你和閆秀見一麵,但是,你的情緒對她影響很大,究竟應該以什麽樣的狀態出現在閆秀的麵前,我們還要在一起仔細研究一下,最終才能決定。”
但無論如何也不是你現在這個樣子,如果看到你痛苦的表情,也許會害了閆秀,這絕對不是我們所樂見的。
現在你應該明白,我們叫你來這裏的真實目的了,大家誰也沒有怪你的意思。
相反,是在求你方彥宏,甚至不惜一切代價,給你好處,最終隻是想讓你安慰一下閆秀,再沒有其他想法。
彥宏此時早已淚流滿麵,內心的慚愧無法言表。
此時此刻,麵對此情此景,誰還能再去提錢呢?早已超出了金錢的範疇。
聽說是腎移植,彥宏忽然興奮的說道:“如果是腎移植那一定還有救啊,現在的醫療技術,做腎移植根本不算什麽太高難的手術。”
丁琪說道:“你說的沒錯,腎移植是不難,可是直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找到合適的腎原,因為閆秀的病情極其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