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講到小女嬰催沒弟讓父親連夜送自己去“西登山”殺“紅蛇精”,卻忘了父親催木匠隻是凡人。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晚飯過後沒多久,就在眾人各自忙著洗漱就寢之際,催木匠卻一個人偷偷摸摸地背著小女兒催沒弟抹黑出了院門,在沒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帶上幹糧直奔西北方向去。
“神仙大人,此去180裏,為何要晚上趕路?”催木匠雖然懂得一些《魯班書》上的符咒和手勢,但時靈時不靈,況且夜間趕路容易遇到陰邪穢物或毒蛇猛獸,危險至極,遠不如白日裏雇馬車更快。
“咯咯,本座其實並非要你一步一個腳印走到天亮,而是讓你體驗一下成為‘修真者’後,如何混跡‘修真界’,畢竟‘修真界’與‘世俗界’不同,那完全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無任何道德、法律可言啊!”
“弱肉強食?無道德與法律可言?那……是不是不用再分是非曲直?可以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
“咯咯,對呀。隻要能保證輕鬆獲勝,即便用一切手段都合情合理。待你目睹之後就會明白了。”
就這樣,這父女倆就著慘淡的月光,在瑟瑟秋風中摸黑趕路,有問必答,倒也不覺得無聊。不過,這一路上山風呼嘯,樹影斑駁,蒿草搖曳,野鼠穿梭,加上“夜貓子”叫得悲慘淒厲,讓人恐懼。
這父女倆一走就走了個大半夜,眼瞅月上中天之際,放眼四周遠處零零星星飄**著五顏六色的“鬼火”,配合烏雲遮月的壓抑和遠處虎豹財狼發出的嘶吼,即便像催木匠這般藝高人膽大者也心驚。
“神仙大人,小人背著您走了大半夜,少說也走了幾十裏,實在走不動了,想去道旁找處稍微幹燥的茅草叢先睡上一覺,等天亮了再走也不遲,反正還有百餘裏路,再怎麽趕也得後天才能到了。”
“咯咯,不許偷懶,接著走,磨破了腳底也得繼續走!這點小困難都克服不了,如何修仙了道?”
“呃…哎喲,實在走不動,還是歇會兒吧,畢竟我可是凡夫俗子,豈能跟你們神仙相比,困啊!”
“咯咯,既然如此,那就讓本座來背你吧,畢竟你可是這具肉體的生身父親,得孝敬長輩才行!”
“孝敬長輩?‘神仙大人’,您不是開玩笑吧?”催木匠大驚道:“雖然您的身體是小人與娃她娘合力搞出來的,有小人一半的功勞,但畢竟您的魂魄乃什麽‘大道聖人’,不知活了多少億萬年呢?這……”
“咯咯,什麽這又那的?按理說,你是我親爹,我是你親生的孩子,有啥可以不可以?看好了。”
話音一落,原本還趴在催木匠背上弱不禁風的小女嬰卻開始揮舞著一雙小手掐動“法術靈訣”,紅嘟嘟的小嘴開合間吟誦咒語道:“天靈靈,地靈靈,各路神仙快顯靈,山神、土地何在?給我出來!”
小家夥話音一落,頓時周圍陰風大作,先是前方地麵光芒一閃就蹦出一個身著員外袍服的侏儒老頭,緊接著有一股濃烈的陰風龍卷呼嘯而來,驟然停下後便凝聚成一尊身高三丈渾身漆黑的牛頭鬼。
“哎呀,有鬼呀!嚇死我了!”催木匠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驚慌失措,畢竟自己從來沒見過。
“小神見過上仙。”山神、土地現身後並未將催木匠看在眼裏,而是對趴在他背上的小女嬰畢恭畢敬道:“不知上仙召喚小神有何吩咐?”話音一落,這一大一小兩尊神祇彼此點點頭,心理直犯嘀咕。
“咯咯,本座乃‘宇宙天外天秘境’中至高神靈,今日閑得無聊便分神下界投胎玩耍,卻聽說前方‘拉搞渡’附近有一條‘紅蛇精’盤踞在‘西登山’半山腰之洞窟內,想麻煩二位將我父女倆送過去捉拿妖怪。”
“啊?這……”山神、土地對視一眼後不禁驚詫道:“上仙恐怕想的太簡單了,那妖怪原本乃‘洪荒孽龍’一滴精血所化,經千年修煉早已幻化成人,且修為達到‘煉神返虛’,盡管後來被番僧封印,但……”
“怕什麽?說來聽聽……”催沒弟一聽那“紅蛇精”竟是“上古孽龍”即“血龍”一滴精血附在蛇類身上浸潤所化,頓時大感興趣,畢竟“血龍”並非真正的龍族,而是龍死後由屍骸、汙血、怨念、晦氣所化。
因此,“血龍”的本質是“鬼”而非“龍”,盡管身上沾染了“龍氣”,卻不為龍族接納,反而被排斥,甚至驅逐。於是,“血龍”仗著其身兼龍、鬼兩族本命神通,處處為非作歹來嫁禍龍族,造成惡劣影響。
“咯咯,無妨。本座自由妙招。”催沒弟不以為然道:“你倆乃天庭禦下之駐地神祇,不宜參與紛爭,且先施法將我倆送到百餘裏開外之‘拉搞渡’再說。至於降妖之事,就不必操心了,看熱鬧即可。”
“呃……既然上仙都這麽說了,小神遵命便是!”話音一落,山神、土地不愛吃點了點頭後掐訣念咒起來,隨即大小手一會,一股陰風夾雜著灰塵往大家身上一卷就拔地而起,快速向西北方飛去了。
“哎呀呀,這騰雲駕霧的感覺真好,小人之前還從沒體驗過了,嘿嘿。”原本還一副心驚肉跳且怕得要死的催木匠,在見識到山神、土地對自己的小女兒遵從至極後。頓時恐懼全無,反而自信滿滿。
“咯咯,這不叫騰雲,最多隻能算駕霧。等你成了‘修真者’,隻要勤修法術,還能飛天遁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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