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講到朱由校化作遁光直飛萬裏去找徐霞客,正好碰上他與一位“驢友”正在暢遊廣西,於是現身。

“嘿嘿,鬼會在大白天出現麽?”話音一落,朱由校踏步虛空來到徐霞客與靜聞和尚麵前懸空而立,並笑著打量二人道:“姑父,十幾年不見,您變老了。朕,哦不,寡人,哦不,侄兒差點都認不出您來了。”

“你是?你真的不是鬼怪?”徐霞客與“驢友”靜聞和尚麵麵相覷後,忽然想到了什麽,便疑惑道:“咦?徐某怎感覺你有些麵熟,怎跟我家那‘正室’麵貌有點像?咦?你是公主的侄兒?你是朱由校?真的假的?”

“哈哈,姑父,您終於想起侄兒來了?還記得您當年最喜歡教侄兒做木工麽?侄兒這是來接您回家。”

“回家?去去去,還有什麽好回的?規矩太多,還不自由,不如放飛自我,把心藏在詩歌與遠方呢!”

“嘿嘿,叔父,您誤會了。侄兒已經不當皇帝了,現在是‘親王’,想幹嘛就幹嘛,請您回去做木匠呢!”

“啥?你小子腦子進水了?放著好好的‘皇帝’不做,非得要做‘木匠’?我看你這腦袋被驢踢了吧?滾!”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正在一旁看熱鬧的“驢友”靜聞和尚一直觀察著朱由校懸空而立,不禁大為吃驚道:“這位施主,貧僧見你來無影且去無蹤,如今還能長時間懸空而立,想必亦非凡人,恐怕乃仙師吧?”

“仙師?”徐霞客聽得大驚,不禁仔細打量了朱由校,又轉過頭來問靜聞和尚道:“大師莫非知道神仙?”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出家人不打誑語。”這和尚背著“箱籠”雙手合十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道聽途說而已。”話音一落,這光頭和尚分別向徐霞客與朱由校二人躬身一禮後,便站著閉目養神,開始念佛。

“哈哈,這位大師說的沒錯,我朱由校正是你們口中說的‘仙師’,是專門來接你們回家享福的,嘿嘿。”

其實,徐霞客稱得上是“明朝第一背包客”,長途跋涉旅行三十多年,旅行經驗堪稱舉世無雙。按理說跟著他一起旅行應該十分令人向往,但現實卻恰好相反,因為傳聞徐霞客的“驢友們”下場一個比一個慘。

徐霞客的第一位“驢友”叫王二。這個名字看著像是隨便取的,但確實是史料記載,因為他能成為徐霞客的驢友也很符合邏輯,畢竟作為徐家的仆人,須受徐家家法約束,而自覺或被迫成為“驢友”也很正常。

徐家是江陰屈指可數的大地主之一,家境很殷實,並且徐家的先輩們大都曾經在朝廷裏做過官,否則那徐霞客也不可能會得到“公主”眷顧。因此,就算徐家的後世子孫仕途雖然差點,但財富已經相當可觀。

仆人王二在出發前也非常興奮,因為是要跟著少爺進行西南萬裏之行。身為一個底層的奴仆,他這輩子想讀萬卷書是無望的了,但能行萬裏路也算是功德圓滿了一半,於是一路上肩扛背馱,他也任勞任怨。

但是,從江蘇一路遊覽,剛到浙江時,仆人王二就撂挑子不幹,因為太恐懼就啟程返回江蘇了。同時,他還發現自家少爺的腦子似乎有些不太正常,喜歡冒險,估計和他繼續走下去,自己的精神會崩潰!

自從出遊之後,王二越來越覺得,自家少爺估計是“穿山甲”轉世,見洞必鑽,比如“湖南麻葉洞”,乃懸崖上一個鬥大的黑黝黝的小口,看著很恐怖,而徐少爺卻特別感興趣,就想去鑽一鑽,進洞裏一探虛實。

結果,當地人都不願做向導,因為傳言裏麵有鬼。但徐少爺偏不信邪,非要仆人帶著火燭與他一起爬進洞去一探究竟。最後,王二極不情願的跟在少爺後麵,像蛇一樣扭曲著身體從洞口硬擠了進去,難受!

沒過兩天,徐少爺突然又被株洲水洞深深吸引,但這個水洞看著更危險,因為類似後世的排汙管道。隻見洞口又黑又小,想進洞還必須遊泳,但徐少爺卻立馬脫了衣服,命仆人跟著,像條水蛇般又鑽進去。

最受不了的是雲嶁山洞,這洞口倒比較大,可以大搖大擺的走進去,但這是王二最不情願的一次,因為這個看起來溫暖舒適又宜居的山洞,有個霸氣的名字叫“虎窟”,幸好進洞時老虎沒在,否則屍骨無存!

真正讓王二下定決心辭職的,是廣西柳州的“真仙洞”,這個洞其實比其他洞都要好一些,一沒有鬼怪傳言,二不用泡水,三沒有老虎,但裏麵的怪石姿態妖嬈,如夢似幻,看著神奇又愜意,讓人想入非非。

於是,王二舉著火燭暗自鬆口氣,但突然腳下踩到一根油膩冰冷的枯木,用燭光一照,頓時嚇尿,原來腳下踩的根本就不是什麽“枯木”,是一條巨蟒的身子,畢竟上麵半掌寬的鱗片還在反射著微微火光呢!

如果不是巨蟒太長,蛇頭、蛇尾不知道伸到哪裏去了,王二確定自己肯定是逃不出來的,想必要被巨蟒咬死打牙祭。這種極度刺激的人生經曆,讓誰都無法釋懷:“石下有巨蛇橫臥,以火燭之,不見首尾……”

剛到浙江,仆人王二就已經陷入重度抑鬱,他原本就是個老實人,準備幹幾年仆人賺點錢回家養老,偏偏少爺帶著他整天鑽來鑽去,擔驚受怕,拒絕也不行,鑽洞也不情願,於是他心一橫,不幹了,回家!

王二辭職得很堅決,連招呼不打就直接消失了,連回鄉的路費都懶得找東家徐霞客要,真是受夠了!

徐霞客的第二位“驢友”叫顧行,也是徐家仆人,並且比王二年輕,能經得起折騰,但下場也慘得多。

顧行堪稱“最強驢友”,體力好、膽子大。徐霞客不管是鑽山洞還是爬懸崖,顧行都陪著,而且包攬了一路上的起居飲食、采購聯絡、押運行李工作,即使累到生病也毫無怨言,倒是讓徐霞客大為感動過的。

顧行之所以任勞任怨,一是盡仆人的本分,二是他從心眼裏佩服自家的少爺,畢竟這位少爺平時養尊處優,但出遊之後,白天鑽洞攀山,日曬雨淋,毫不含糊,而且無論多累,晚上必定要點起油燈,或點起篝火,鋪紙磨墨,堅持把當日的見聞一一記錄下來,這也是後人能有幸看到《徐霞客遊記》的重要原因。

每當此時,顧行就在旁邊靜靜的陪著,少爺有時會興高采烈的告訴他:“《尚書》裏說的長江源頭的記載可能是錯的,真正的源頭應該是金沙江……”作為仆人,顧行看著自家少爺認真嚴謹的治學,滿心佩服。

有時,少爺會問他問題,比如白天登的黃山最高峰是哪一座,“天都峰”還是“蓮花峰”?顧行回想站在峰頂的情形,當時光顧著看天邊絢爛的晚霞和樹梢毛絨絨的鬆鼠跳來躍去,卻絲毫沒考慮過哪個山頭最高?

他想起當地人說“天都第一峰”,便回答是天都峰高,但少爺微笑著搖頭,說,“錯了,應該是蓮花峰最高,隻高一點點。”說完,他又奮筆疾書,他說會把結論記錄在遊記裏,供後人驗證,這是實事求是精神。

顧行隱隱覺得少爺不僅僅是旅行,而是在做一件很牛的事情,但他做的事情到底牛在哪裏?他也說不上來,他隻是滿心欽佩,心甘情願陪少爺完成旅途。但在旅途即將完成的最後一刻,顧行卻違背了誓言。

他也跑路了,而且跑路時還偷偷卷走了徐少爺的不少銀子。這一切的改變,始於湘江上的那一夜。那一夜,徐少爺帶著顧行和兩個朋友在船艙裏聊天,他們將順江而下,計劃在天明之後到達下一個目的地。

四人秉燭夜談,很是開心,但在月光下的平靜江麵上,黑暗中有幾艘小船突然出現,接著一個連一個的黑影跳入水中,紮幾個猛子後就像鯊魚一樣包圍過來,準備過來打劫,原來是他們遇上“江洋大盜”了。

等顧行察覺時,已經太晚了,因為船上的四個人下場如下:徐霞客和朋友艾行可被**投江,但艾行可被淹死,而顧行則身中四刀後,奄奄一息。另一個僧人朋友也失蹤了,並且在很長時間內都生死不明。

從旅行開始,徐霞客就先後遭遇強盜,而且已經多達三次以上,但這是最嚴重的一次。不管少爺要幹什麽大事,顧行都陪不下去了,因為跟著別人旅行隻是要花錢,但跟著自家少爺旅行卻要白白送命的啊!

第三個“驢友”是僧人靜聞,也是最懂徐霞客的“驢友”,但也因此下場最慘。靜聞是南京“迎福寺”的一名普通和尚。徐霞客後期的萬裏之行途中就有靜聞加入,在徐霞客眼裏,這和尚是一位可以交心的“驢友”。

因他是個有理想的人,但理想要用旅行來實現,將自己花20年刺血寫就的《法華經》送到“雞足山”。自從靜聞加入,徐霞客萬裏跋涉的旅途就開始有了溫暖的顏色,這種顏色叫做“有你,旅途便不會寂寞”。

在浙江西永新境內的山峰上,徐霞客和靜聞各坐在一塊峰石之上,一邊望著妙不可言的滿天晚霞,一邊分一塊餅吃。在桂林城北山頂靜室裏,徐霞客和靜聞卸下負重,互相為對方拍去旅途中沾染的灰塵,舒服愜意的躺在椅子上,麵朝如畫般的西山,一邊暢聊一邊飲酒飽餐。這就是同伴而行的“知音驢友”表現。

在湘江之上,客船中的兩人點燭泡茶,換書而讀,徐霞客看靜聞和尚的經書,而靜聞和尚也欣賞徐霞客的遊記,讀到有趣之處,兩人相互誦讀,撫掌讚歎,結為知音。這就是“驢友”之間最真誠的感情流露。

在異時空,如果不是強盜襲擊,徐霞客和靜聞和尚大概會一直相伴下去,但湘江之上,靜聞因拚死護住《法華經》而受傷,到了南寧崇善寺時,他的生命已垂危。不久之後,靜聞在寺內圓寂,離開了人世。

徐霞客悲傷至極,肝腸寸斷,一連寫下六首《哭靜聞禪侶》:\"含淚痛君仍自痛,存亡分影不分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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