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心思

淩靖看著儀琳怯生生的俏臉,尷尬一笑,道:“儀琳師姐,你也來了啊。”

儀琳低低的“嗯”了一聲,這時走到眾人麵前,卻不敢抬頭看淩靖的眼睛,聲如蚊蚋般說道:“淩師弟,我爹爹的話你可別、別放在心上。”

淩靖苦笑一聲,心道:“怎麽劇情完全都反轉了。”

他伸手想拍拍儀琳的肩膀,但儀琳卻忽然像受驚的兔子一般縮了縮身子,然後抬起頭,一雙水盈盈的眸子怯怯的看著他。

淩靖摸摸鼻子,臉上有些訕訕,低聲道:“儀琳師姐,怎麽你爹爹也跟著你過來了。”

不戒和尚這個人武功實在是高明到了極點的,在嶽不群未練成“辟邪劍譜”之前,也不一定就是不戒和尚的對手。

這和尚瘋歸瘋,但對儀琳卻是真的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若是這和尚真的纏住自己,那可真真是不易擺脫的。

儀琳眨眨眼,道:“爹爹怕我一個人來華山會遇到危險,所以.......所以......”

她話雖然未說完,但淩靖已經知道她的意思,轉念又想:“你一個嬌滴滴的小女孩居然敢從恒山跑到華山,你爹能放心才怪了。”

微微一笑,又道:“師姐,你怎麽不在恒山清修,反而跑到華山來了。”

儀琳臉上一紅,諾諾道:“我......我......”臉上大有忸怩之色,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俏臉卻是越來越羞紅起來。

淩靖見她臉色有些慌亂,苦笑一聲,已經大約知道了她的心思,隻是如今他自己身上尚還有許多事牽扯不清,又哪裏想再跟一個女子糾纏不清,便轉移話題道:“儀琳師姐,我大師兄受了重傷,你可不可以讓你爹爹來幫他看看。”

他心知這不戒和尚內功精深,絕對不在嶽不群之下,既然嶽不群都有把握能用“紫霞神功”治療令狐衝的內傷,那麽這不戒和尚自然也是可以做到的。

儀琳聞言捂著小嘴“啊”了一聲,這才發現一旁的令狐衝麵色蒼白到了極點,神情萎頓之極,連忙關切道:“令狐大哥,你身子不好了嗎?”

令狐衝苦笑一聲,向儀琳微微抱拳,道:“多謝師妹關心,我確實是受了不輕的內傷,隻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儀琳聽他說的如此嚴重,臉上自然而然露出擔憂之色,令狐衝曾經和淩靖一起搭救過她,於她可是有大恩惠的,這時連忙衝身後喊道:“爹爹,令狐大哥受了重傷,您快過來看看吧。”

不戒和尚走上前來,看看淩靖又看看令狐衝,臉上大有不解之色,衝儀琳道:“我說女兒,你對這淩小子日思夜想、念念不忘,怎麽見了麵反倒先關心起別人來了?”

淩靖麵色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將腦袋偏向一旁,儀琳卻是又羞又急道:“誰日思夜想了?你……你就是胡說八道。令狐大哥曾經有恩於我,你趕緊給他治傷吧。”

便在此時,一旁的田伯光突然叫道:“臭和尚,如今這淩靖和令狐衝你也見到啦,你可得說話算話,趕緊給我解藥。”

不戒和尚一拍腦袋,笑道:“他奶奶的,本來老子想一掌拍死你這混蛋,不過老子從來都是說話算話的,今日就先饒了你這小子。”

他伸手從懷中摸出三粒丹藥,屈指往田伯光的身上一彈,道:“給老子接好了。”

三粒丹藥相繼彈出,徑直往田伯光身上射去,但是田伯光此時重傷在身,又被狄修點了穴道,又哪裏能接得住。

但是說也奇怪,這丹藥本來初時速度極快,待及至田伯光身前不及半尺之時,忽然又齊齊往下一墜,三粒丹藥竟分毫不差的同時落在了他的下擺衣襟處。

淩靖和令狐衝幾人見他輕描淡寫的露出這一手功夫,頓時在心中讚了一聲好,心知這不戒和尚不止內功精深,對於勁力的把握更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頓時心中好生佩服。

淩靖見田伯光行動不便,上去幫他解了穴道,又聽不戒和尚道:“小**賊,這解藥每三日服用一粒,到時毒性自解,若是這幾日你被仇人給殺了,可就怪不得和尚了。”

田伯光被解開穴道之後,忽然跳起來罵道:“他媽的臭和尚,你這說的是人話嗎?你隻給解藥,卻不給我解開死穴,到時我還不是隻有死路一條。”

不戒和尚哈哈一笑,笑罵道:“瞧你這小子怕死的模樣,我點你的穴道,七天之後,早就自行解開了。大和尚倘若當真點了你死穴,你這小子還能活到今日?”

田伯光其實早就察知身上穴道已解,聽了不戒這幾句話登時大為寬慰,又笑又罵:“他奶奶的,老和尚騙人。”

轉頭向淩靖道:“淩兄弟,你和小師太一定有些言語要說,我去了,咱們後會有期。”轉頭又向令狐衝道,“令狐兄,祝你早日康複,保重了。”

說著一拱手,轉身走向下山的大路。

淩靖看著他的背影,沉吟片刻,忽然道:“田兄且慢。”

田伯光微微一頓,轉身笑道:“怎麽,淩兄弟還有什麽事?”

淩靖微微一笑,道:“田兄,淩某數次承你手下留情,所以一直不願與你刀劍相向。隻是有一件事我可要良言相勸,你若不改,咱們日後隻怕也隻能用兵刃說話了。”

田伯光笑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勸我從此不可再幹**良家婦女的勾當。好,田某聽你的話,天下****娃,所在多有,田某貪花好色,也不必定要去逼迫良家婦女,傷人性命。淩兄弟,咱們就此別過。”

說罷哈哈一笑,就此遠去。

淩靖見他越行越遠,終至沒有了蹤影,忽然又笑了笑,其實這田伯光在原劇情當中也是個非常不錯的劇情人物,雖然這人出場之時隻是一個采花大盜,但是後來確有痛改前非,為了恒山派的安危,更是效過死力的。

他雖然不齒田伯光之前的行事作風,但因為曾在回雁樓中承他處處手下留情,所以一直不願殺他,如今聽他願意痛改前非,自然也是大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