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大小姐(求訂閱)

兩曰後,淩靖如約來到平一指的住處,依舊是一人一劍一琴,與第一次來到這裏的時候一模一樣。

這次來這裏沒有帶漣依過來,倒是弄的這丫頭連續兩天都悶悶不樂的,淩靖雖然心疼,但也不敢把事情攤開了說,要不然鬼知道後麵會造成什麽樣的局麵。

這丫頭雖然平時乖巧聽話,但那也隻是對自己一個人而已罷了,至於在其他人麵前,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樣,若真是讓她見著了那位大小姐,能不打起來,自己就得燒香拜佛了。

而且那位大小姐,據自己的了解,也是有些刁蠻任姓的,他到現在也沒想好到底該怎麽跟她解釋。如果一個沒說明白,惹怒了這位大小姐,那才是無妄之災。

淩靖有些頭疼的走到屋前,輕輕敲了敲。“嘎吱”一聲房門打開,便看見平一指那滑稽的大腦袋上掛滿了笑容。

“公子,你終於來了。”平一指笑吟吟的道。

“嗯,來了。”淩靖無奈的笑了笑,這次可是被這位前輩給害慘了,道:“前輩,這次五霸崗上的聚會不會是你發起的吧?”

前兩曰平一指給他寫信,說的便是這件事。

平一指摸了摸頷下的白須,打個哈哈,道:“公子進來再說,進來再說。”

進了房門,淩靖十分熟絡的找了個座位坐下,以他跟平一指的交情,自然不用那麽客氣。平一指給淩靖倒了杯茶,解釋道:“公子,這次五霸崗上的聚會非是老頭子的意思。不過是江湖中的許多朋友對公子仰慕已久,這才尋了個由頭,想跟公子套套交情罷了。至於去不去,那就得看公子你自己的意思了。”

淩靖似笑非笑的看著平一指,道:“如果我不去呢?”

平一指臉上一僵,訕訕一笑,隨即試探著問道:“公子真不去?”

淩靖歎了口氣,心道:“你們這次如此大張旗鼓的搞出這件事,隻怕那位大小姐早就知道了,我敢不去嗎?”平一指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但淩靖卻知道,這次五霸崗上的聚會來的都是一些江湖中鼎鼎大名的人物,如“漠北雙雄”、“黃河老祖”、五仙教、百藥門等,都是江湖中有數的勢力和人物,如果他真的不去,豈不是一下掃了這麽多人的麵子,平白得罪了許多人。道:“如果不去的話,我就不會來前輩這裏了。”

平一指臉上頓時露出大喜之色,笑道:“還是公子夠爽快,我就知道的。”

淩靖沒好氣的看了平一指一眼,隨即眼珠一轉,漫不經心的問道:“前輩,大小姐知道這件事了嗎?”

“啊?”平一指手上一突,茶水頓時灑滿了桌子。手上,袖子上,滿是水漬,不可置信的看著淩靖,結結巴巴道:“公、公子,你、你說什麽?”

淩靖端詳著手中的茶杯,淡淡的笑道:“我什麽都沒說。”

“哎呦。”平一指有些急了,大小姐的名號可不是誰都能提的,尤其他們這些受過大小姐恩惠的人,更是打心裏尊敬和懼怕大小姐。自己等人獻殷勤是小,但若是被大小姐給知道了,那可就糟糕了。急道:“公子、公子。這、這、這”結果“這”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淩靖見平一指急著這番模樣,也不好意思再戲耍他,笑道:“前輩,我其實早就知道大小姐的身份了,你不必如此大驚小怪。”

“早就知道了?”平一指的下巴都快被驚掉了,道:“公子,你不是說笑吧?”本來大家就算給公子送禮也都遮遮掩掩的不肯透露身份,唯恐因此而惹怒了大小姐,卻不想這公子早就知道了大小姐的身份。

淩靖道:“好了,前輩,這件事你知我知就好。大小姐的脾氣你應該知道,若是這件事傳揚出去,我倒是不怕的,可是你們最近做了這麽多事,可就適得其反了。”

他對平一指自然是信得過的,所以才對他說了實話,不過女兒家麵薄,這件事一旦說出去,難保大小姐不會惱羞成怒。

平一指連連點頭,抹了把冷汗,心有餘悸道:“公子說的有理,那這五霸崗我們是去還是不去?”

淩靖點點頭,道:“既然江湖上的朋友如此給淩某麵子,那自然是要去的。”跟大小姐這件事,不管是誤會也好,還是什麽也罷,終究得解決掉才好,要不然以後的曰子隻怕就不好過了。

平一指臉上擠出一抹笑容,道:“公子如果肯去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淩靖沉吟了片刻,又道:“前輩,能不能告訴我,我現在住的那處宅子到底是誰送的?還有我府上有一個女管事,看起來可不是一般人。”

平一指聞言麵上一肅,眼觀鼻,鼻觀心,緘口不言。隻是伸出兩指悄悄指了指天上,隨即搖了搖頭。

淩靖臉上露出一抹了然之色,但見平一指不敢多說,也沒有多問。道:“前輩,我們何時出發?”

平一指道:“公子,我已經派人雇了船隻,隨時可以出發。”

淩靖點點頭,平一指倒是準備的十分周到,看來是料定自己一定會去了,道:“事不宜遲,也不能讓各位朋友等的太久。前輩,咱們這就出發吧。”若要嚴格算起來,他在江湖中隻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小輩,但是這次五霸崗上的聚會,來的人中許多都是在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如果去的太晚,難免不會有人在背地裏說他拿架子。

而且此次聚會,這些人無非都是衝著大小姐的麵子,才會對自己如此恭敬。想到這裏,他也難免有些自嘲。

平一指應了一聲,也沒有再做收拾,當即跟淩靖二人一起前往碼頭,準備乘船北上。

五霸岡正當魯豫兩省交界處,東臨山東菏澤定陶,西接河南東明。兩人一路乘船北上,路上倒是並未遇到什麽變故,小半個時辰之後,太陽漸漸升起,照得河水中金蛇亂舞。忽見一艘小舟張起風帆,迎麵駛來。

其時吹的正是東風,那小舟的青色布帆吃飽了風,溯河而上。青帆上繪著一隻白色的人腳,再駛進時,但見帆上人腳纖纖美秀,顯是一隻女子的素足。

淩靖和平一指立在船頭,但見這船上旗幟如此古怪,不由奇道:“前輩,怎地還會有人在旗幟上繪上女人的腳,這可當真有些奇怪了。”

平一指神秘一笑,道:“公子待會兒便知道了。”

淩靖皺了皺眉,聽平一指的意思,似乎與船上的人頗為相熟,但他在江湖上可沒有行走太久,對這旗幟可是一點都看不出門道。

小船片刻間便駛到麵前,船中隱隱有歌聲傳出。歌聲輕柔,曲意古怪,無一字可辨,但音調濃膩無方,簡直不像是歌,既似歎息,又似呻吟。歌聲一轉,更像是男女歡合之音,喜樂無限,狂放不禁。

淩靖的麵色不由變得有些古怪起來,卻聽小舟中忽有一個女子聲音膩聲道:“淩家小哥哥可在船上?”聲音嬌柔宛轉,**人心魄。但淩靖卻聽出了一絲熟悉的味道。

淩靖轉頭去看平一指,卻見他依然是一副笑嗬嗬,不願多言的模樣。當即皺著眉頭,答道:“不知是哪路朋友在前麵,還請出來一見。”

“果然是淩家小哥哥。”船上傳來一個嬌糯悅耳的聲音,隨即便見小舟艙中躍出一個女子,站在船頭,身穿藍布印白花衫褲,自胸至膝圍一條繡花圍裙,色彩燦爛,金碧輝煌,耳上垂一對極大的黃金耳環,足有酒杯口大小。

那女子約莫二十七八歲年紀,肌膚白皙,雙眼極大,黑如點漆,腰中一根彩色腰帶被疾風吹而向前,雙腳卻是赤足,小巧玲瓏,足踝上還係著兩隻銀色的足環,看起來可愛之極。

這女子風韻雖也甚佳,但聞其音而見其人,卻覺聲音之嬌美,遠過於其容貌了。那女子臉帶微笑,瞧她裝束,絕非漢家女子。頃刻之間,淩靖和平一指的坐船順流而下,和那小舟便要撞上,那小舟一個轉折,掉過頭來,風帆跟著卸下,便和大船並肩順流下駛。

淩靖一見此女相貌,當即雙目一凝,道:“秋璃?”這女子雖然著裝大變,但這副嬌媚的模樣,不是府上的秋璃又能是誰?但是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那女子格格一笑,柔聲道:“公子,你撇下夫人一個人留在府上,夫人可是很生氣呢。”

淩靖不知這女子到底是何身份,也不知“秋璃”這個名字到底是不是她的真實姓名,更加猜不透此人潛入自己府中,到底有何目的,當即冷冷道:“姑娘,淩某人與你素不相識,也沒有什麽仇怨。可是你一直藏在我府中,到底有何目的?”

那女子見淩靖麵色冷漠,忽然作出泫然欲泣的模樣,道:“公子,奴家在府中盡心盡力的伺候你,你就這麽討厭人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