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擂台崩裂,巨大的轟鳴之音回**,台上台下無數看客不分地位和武功高低,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因為任誰都能看的出來,這第二拳下,武義仙落入絕對的下風,隻差一丈距離就會掉下擂台。

那可是金津武行的定海神針,名震天下的武道宗師!

連這等存在接陸淵兩拳都如此費力,這無疑讓絕大多數金津人的認知都出現了崩塌!

而在這樣一幅全場雅雀無聲、所有人一顆心都狠狠提起的寂靜之中。

台上的武義仙也是微吸一口涼氣,毫不在意形象的甩了甩手:

“此等神力,確實舉世無雙,老夫接之都分外吃力,險些沒接下來。不知這一拳小友可是用出全力了?”

陸淵點頭:“不錯,我基本已用出全力。”

“好好好,看來我這把老骨頭還不算生鏽!”

武義仙哈哈一笑,上前兩步再度擺開架勢:

“來吧小友,這最後一拳,咱們就分個高下出來!”

然而,這一次,陸淵卻是笑著搖了搖頭:

“不必了,方才第二拳我已動用全力,第三拳對於武前輩而言自然也不難接下,這場擂台是我輸了。”

嘩——

親耳聽到陸淵認輸,台下人潮頓時麵麵相覷,然後爆發不可思議的嗡然議論之聲:

“怎麽回事,他明明占據上風,怎麽就認輸了?”

“沒聽到他說嗎,第二拳已經用出了全力卻被武泰鬥接下,第三拳就不用打了!”

“可是這連試都沒試,誰知道最後結果如何?我看這第二拳武泰鬥借的也有些吃力,說不定第三拳”

“放你的屁,武泰鬥何等人物,豈會接不下三拳?”

包括台上的武義仙,聞言也頓時皺起眉頭:

“第三拳未出小友怎就知道結果,你如此謙讓莫不是有什麽顧忌?你大可放心,若是敗了那是老朽學藝不精,這武行上上下下誰敢找你麻煩,就是和老夫過不去!”

陸淵依舊搖頭:

“前輩誤會了,我沒有什麽顧忌,隻是有自知之明罷了,以前輩之能接下我之三拳是板上釘釘之事,我以為確實不必多此一舉。”

他的確並非在謙讓對方。

方才第二拳,他已經動用了九成以上的【地煞-大力】之力量,一拳打出的力道足以讓任何一個硬接的武道大師血肉爆裂而亡。

但是武義仙這位修成真氣的真武宗師,無論修為還是技藝都高出普通的武道大師太多,不知是對方所使的那一套掌法,還是所謂真氣的雙重作用下,他一拳轟出的力量竟被詭異的轉移分散,導致未竟全功。

像這被一分為二的崩裂擂台,最主要的成因就是他一拳的力量被偏轉傾瀉所導致。

他也以此確定,所謂的武道真氣,和他煉精化氣所修的真炁有明顯區別,不是一回事。

【地煞-大力】畢竟隻掌握幾天而已,武義仙作為當世頂尖的武道宗師也自有高明手段不容小覷,所以即便打出第三拳結果也不會有多大變化,倒不如賣對方乃至武行一個顏麵,為他接下來的計劃鋪路。

然而眼見陸淵完全沒有出第三拳的打算,武義仙又是惋惜,又是無奈道:

“可惜了,小友的第三拳老朽還是十分期待的,也並沒有完全的把握能接下,如此話豈非是我大大的占了便宜?”

“前輩乃武道宗師,金津武行定海神針,威震八方,哪有什麽占便宜之說?”

花花轎子人抬人,陸淵拱手笑道:

“倒是晚輩,今日在擂台上有幸得見武泰鬥,不知可否鬥膽請前輩幫我一個忙?”

武義仙頓時來了興趣:

“小友這等蓋世奇才,有什麽忙需要我這老朽幫?盡管道來,老朽必定全力相助。”

陸淵悠悠道:

“晚輩初來金津,欲要開宗立派、設立武館,弘揚所學,之所以設下這個擂台亦是為此。不過我聽聞在金津開館想要武行同意,不知?”

開,開宗立派?

大爺,你早說啊!至於搞出這麽大的陣仗來麽?

聽聞此言,台下人潮又是一陣嘩然,武行的一眾高手名宿則是麵麵相覷。林興朝等人也萬萬沒有想到陸淵還有此目的,紛紛露出驚奇之色。

畢竟,陸淵是黎鈞先弟子,也是神拳門傳人,他要開宗立派難不成是要光複神拳門?

台上,武義仙則是略微愕然一下,隨後哈哈笑道:

“原來是此事?小友雖然年紀輕輕,但是身負驚世神力,劍術一道也驚天地泣鬼神,實力堪比任何一位武道宗師,你願意在金津開宗立派、創設武館,乃是理所應當,亦是我們武行乃至金津百姓的榮幸!”

“你放心,這件事就全權交給武行,無論是場館選址、擴建、還是打點各方麵,一定給你辦的妥妥帖帖,不需要你多麽費心!”

陸淵笑著拱手道:“如此再好不過,多謝武泰鬥,晚輩感激不盡。”

開設武館一事,本就在他的計劃之中。

還是那句話。

雖然現如今世上能威脅到他的存在寥寥無幾,但是想要改天換地再造乾坤並且最大化的擭取氣運,隻靠殺戮是萬萬不行的,還需要合適的人才和班底。

而揚名立萬、開宗立派,便是他創建班底的第一步。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武義仙越看陸淵越覺得驚歎,邀請道: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老朽與小友一見如故,能否邀請你去我們武行做客,順便也聊聊你對開設武館的要求,方便安排?”

陸淵點頭:“敢不從命。”

於是乎。

他便與武義仙雙雙走下擂台。

浩大的嗡鳴嘩然中,府丞劉國柏則是急忙迎上前來:

“陸先生,武泰鬥,你們這就要走?”

武義仙看向他:“怎麽,劉府丞還有事?”

陸淵強勢挫敗三國列強,即便武義仙的意外出現也完全不影響原定目標的達成,劉國柏連忙賠笑道:

“別的事沒有,就是巡撫大人他為此擂從府庫籌集了十萬銀元做彩金,既然陸先生方才在擂台上認輸,那麽這筆彩金自然應當歸屬武泰鬥您,我稍晚一些便”

“不必了。”

武義仙一擺手道:

“府庫入不敷出,把這筆彩金捐助給學堂亦或是留著擴建工廠、賑災救濟就是,每一筆錢款的去向勞煩府丞到時候送與我,不要讓一些蛀蟲貪墨了。”

一般無人說這種逾越的話劉國柏自然嗤之以鼻甚至勃然大怒,但是麵對武義仙他卻是分外客氣、尊崇:

“您放心,這筆彩金我會親自監督,屆時再將賬目送來。”

“好。”

武義仙點點頭,然後看向陸淵,笑意吟吟:

“小友,請。”

“請!”

陸淵回應,然後兩人並肩而行,在萬眾矚目之下沿著官兵隔離出的通道向著廣場外行去。

這個過程之中,數萬乃至近十萬的人潮徹底沸騰洶湧,人們爭先恐後的拚命擠上前去想要近距離接觸,乃至一睹陸淵和武義仙的真容。

“陸先生,你打算在哪開設武館?我要拜你為師!”

“上一邊呆著去,陸先生收我吧!我無父無母,甘願為您做牛做馬,養老送終!”

“艸,哪來的缺心眼的蠢驢蛋子!”

“陸先生,你的武館打算叫什麽名字?”

沸反盈天的呼喊直衝雲霄,如此熱烈場麵,官兵都被擠的東倒西歪,被徹底衝亂,還是武行一行起碼數百的元老、高手、門徒趕緊跟隨護衛,拚盡全力才將洶湧人群隔開,護送著陸淵和武義仙離開了海河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