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衣、光帶、光輪。

這一副形象看著炫酷非常,實際上隻是【生光】進階之後,陸淵掌握施展更為爐火純青的表現,本質上還隻是普通的護體金光而已。

但是,術法進階後,他以法力轉化的護體之光明顯更加凝練了許多,從而帶來的便是防禦力的大幅度提升。

同樣,即便是轉化為用來攻敵的霹靂金芒,凝練程度、破壞力、穿透力,也一樣是大為提高,威力大增。

大概試了一下進階生光術的效果之後。

陸淵十分滿意,接著繼續各自花費數百氣運,將【隱形】、【土行】、【劍術】這三門術法全部進階。

龐大的經驗感悟在心海之間**漾,陸淵無知無覺,逐一將三門進階之術消化、嚐試。

首先是【隱形】,其進階之後的變化並不大,也就是法力消耗降低、持續時間延長。

另外最值得注意的一點,便是地階之後再施展此術可以隔絕聲音,術法加持之下一係列動靜都會被隔絕,無法發出。

當然,聲音能夠隔絕,但是痕跡依然無法消除,比如說在泥土上行走依舊會留下腳印,高速移動時依舊會帶動氣流,依舊會被高手所察覺。

這一點也沒有辦法,隱形隱形,隻是隱去形體並不是憑空消失本身依舊存在,除非此術徹底化作神通,否則無法完全消除痕跡。

即便如此,陸淵也頗為滿意。

嚐試完隱形之後,便是【土行】。

和隱形差不多,【土行】進階後,最直觀的表現便是法力消耗大幅度降低,同時發動速度相比之前也有顯著提升,能夠更加有效的用在實戰之中。

再有就是他在地下穿行的速度也明顯加快,少說提升五成以上,甚至堪比【禦風】的飛行速度,也具有很強的實用性。

至於【劍術】,此術升階之後變化之大,不亞於【生光】。

進階之後,陸淵對世間劍術招法的掌握毫無疑問變得更為精深。

最關鍵的是,【劍術】進階之後,他的腦海中還自行領悟了一門神異的煉劍化丸之法,能夠以法力蘊養將一把上好的劍器煉為法劍,然後再將法劍祭煉為自身的本命飛劍劍丸!

沒錯,就是那種劍光化虹,白光一吐,百十裏外便能殺人於無形,對於每個穿越者來說都炫酷拉風、極具逼格的飛劍劍丸。

對此這篇法門的領悟,陸淵自然是驚喜不已,第一時間便迫不及待的開始了研究和嚐試。

按照煉劍化丸之法所述,蘊養法劍的胚子有上中下三乘之分,下等胚子,便是凡俗中經過能工巧匠千錘萬打的精兵,可以煉出普通法劍;

中等胚子,乃是鑄劍大師以上佳之材料,禪精竭慮所打造出來的神兵利器,煉之可成中乘法劍;

上等胚子,則是可遇不可求,需鑄劍一道的神匠宗師,以天外之隕鐵之類的稀世材料,並且凝聚畢生心血從而打造成的絕世神兵,以此煉成法劍便為上等。

恰好,武義仙所贈的七星龍淵乃是流傳千年、至今都鋒銳無雙的名劍,最起碼也算的上是中等胚子,當即便被陸淵拿了出來,進行嚐試。

隻見此刻靜室之中,陸淵盤膝而坐,抽出七星龍淵橫於膝上。

煉劍化丸之術印刻腦海無師自通,他口中念念有詞,同時雙手結成繁複的劍印,沒多久便凝結出一道透露著些許鋒銳之意的法力清輝,一下打在了七星龍淵之上。

嗡.

神奇的事情發生,隨著法訣的打出七星龍淵頓時輕微顫鳴起來,仿佛擁有了生命一般,正在回應。

有此反應,說明七星龍淵作為法劍之胚完全合格,陸淵心中喜悅,手上動作不停,繼續結劍印打出一道道法力,蘊養七星龍淵。

不知道過了多久,窗外的天色早已漆黑,在不斷的施法蘊養之下陸淵法力飛速消耗,直到體內傳來一陣陣的空**虛浮之感時,才第一時間停了下來,睜開雙眼。

他低下頭,便見此刻膝間的七星龍淵,劍身之上正散發著淡淡的清輝,吸引窗外月光暈染開來,給人以一種美輪美奐之感。

至於質地上.

陸淵持劍輕揮,確認其質地鋒銳並沒有發生什麽變化。

他不由得收劍入鞘,略微感慨:

“幾乎一點變化都沒有,看起來這個煉劍化丸是個十分漫長的過程啊”

煉劍化丸之術中有言,此術最低煉精化氣階段可施展,而這個階段想要煉成法劍,需要以法訣保持蘊養一千二百餘日。

算一算那就是將近四年的時間,才有可能煉成。

而那個時候,陸淵自己說不定都能突破煉精化氣,步入煉氣化神了。

當然,一千二百餘日不是定日,煉劍胚子如果質地上佳,可以一定程度縮短這個時間。

“七星龍淵聽說就是天外隕鐵所鍛造,又是鑄劍大師張九鴉花費三年鍛造而成,應該差不多能算作上等胚子了吧?”

陸淵不由摸起下巴:

“這樣估計的話,也就是三年左右應該就能把此劍練成法劍,那時候我正好煉精化氣圓滿,倒也不算晚。就是後續還要把法劍祭煉成本命飛劍,又不知要花費多久”

第一步祭煉法劍都要這麽久,後續的煉劍化丸必然更加困難,數以十年計。

不過無論法劍還是本命飛劍都屬於可成長之法器,蘊養時間越久威力越大,以修仙者的尺度來說為此耗費十年八年也不算什麽。

各種念頭閃過。

陸淵當即取出前些時日煉好的益氣餌還丹,開始恢複法力、繼續七星龍淵的祭煉。

與此同時。

金族的龍興之地,長白山。

群山蒼茫,高原山地,林海雪原、片片壯麗的山脈連綿起伏,連接成一片,皚皚白雪覆蓋在山脈之上反射出些許的光芒,形成一幅波瀾壯闊,厚重無垠的壯觀景象。

而在這樣的一副景象中,一隊自山野之間駛來的車馬,無疑是打破了這種美感。

這對車馬並無任何旗幟,但是數十護衛各個都是氣質肅殺,行走如風,腳跟不占地,顯露出非一般的武功修為。

而在隊伍的前方,隻見蒼吉格、布天索這兩大薩滿教大巫騎著高頭大馬,帶領前行,沒多久的功夫便來到了長白山腳下。

而在此處,則是可以看到最外圍的一座矮峰之上,山頂雖然白雪皚皚卻有一座宏偉石殿坐落其上,在群山映照之間透露著古老、滄桑的氣質。繼續前行,來到矮峰之下,一條狹窄的石階直通山頂,蒼吉格和布天索齊齊下了馬,來到一輛八匹車架之前,恭聲道:

“老佛爺,神廟到了。”

此刻已經有幾個太監匆匆忙忙的跑來跪在地上當做人肉板凳,車門打開後西慈頭戴鳳冠、身披大氅在攙扶中踩著太監們走了下來。

一下來,她便遙望著麵前的群山和石梯,輕歎道:

“仔細算算,哀家已經十多年都沒有來此祭拜過了,世事滄桑,物是人非啊”

蒼吉格、布天索兩人也是點頭:

“我等在宮中潛修已久,算算也有好幾年不曾回來了。”

“來前也未曾知會,也不知大長老他老人家如今身體如何了”

嚴格說來,薩滿教步入真武之境的宗師不止蒼吉格、布天索、錄古塔三人。

實際上在祖地神殿,還有一位地位、修為、資曆都更為高絕的大長老坐鎮。

大長老名恩那海都,乃是數十年前便已經踏入真武之境的風雲人物,當時曾被稱之為薩滿教第一強者,名震天下。

後來此人潛心研究薩滿神教之教義,早早便退居幕後回到祖地神廟,不問外事,如今已有近五十年的時間。

而以年齡論,此人已經近九十歲的高齡,比蒼吉格布天索這兩個大巫輩分更大許多,可以說是金族之中地位資曆聲望各方麵都僅次於西慈的人物。

西慈微微點頭:“恩那海都乃國之肱骨,哀家早就該來,走吧。”

當即四個孔武有力的太監抬出一台雕龍附鳳的轎子,待到西慈坐進去後便齊聲低喝,抬著轎子行上山去。

蒼吉格、布天索、乃至十餘個心腹親衛緊跟而上,步步攀登。

薩滿神教建立神殿的矮峰不高,石梯也不過一裏長短,對於這麽些高手而言自然不算什麽,不過片刻的功夫四個太監便將西慈抬到山頂,然後將之恭敬迎出。

此刻在他們麵前,一座恢弘的石殿矗立在麵前,山風呼嘯之間發出鬼哭狼嚎一般的嗚咽之聲,仿佛在迎接西慈的到來。

同時,風雪之中,一道蒼老的身影步履蹣跚的帶著幾個相對年輕些的薩滿巫師從石殿中走出,發出沙啞的聲音:

“長生天在上,我說今日為何心神不寧,原來是西慈太皇太後大駕光臨,祖地常年無人我等靜修之中未曾發現遠迎,萬望恕罪.”

西慈不以為意道:“無妨,是哀家來之前沒有通傳,不怪你們。多年未見恩長老,今日才突然造訪,是哀家怠慢了。”

“不敢,不敢。”

恩那海都雞皮鶴發,看上去行將就木蒼老無比,緩緩道:

“外麵風雪逼人,還行太皇太後入殿內一敘。”

西慈點頭,在對方引領之下步入石殿之中,這一回除了布天索和蒼吉格外,其他隨行侍衛太監則全部留在了外麵,沒有入內。

薩滿教祖地神殿,供奉的都是長生天各神神位,乃至金族從誕生至今的先祖牌位,非金族之貴胄血脈,根本沒有資格入內。

進入石殿,空空****的大殿昏暗,唯有最裏麵的神像及牌位之上點有成百上千的長明燭,西慈來到牌位麵前屈尊降貴的跪坐在蒲團之上,雙手合十行薩滿禮,焚香祭拜,空中念念有詞:

“長生天及列祖列宗在上,後人葉赫那拉氏名杏貞繼承祖傳,特來祭拜.”

拜完之後,她緩緩起身來到另一牌位之前,再次恭謹祭拜。

這副牌位,自然是她的曾祖父,薩滿神教的第十三代教主,葉赫那拉氏玄明尊之牌位。

這個過程中無論恩那海都還是蒼吉格布天索等人都紛紛避退,以示避諱。

等到祭拜完之後,西慈起身,恩那海都走上前來,低聲道:

“太皇太後舟車勞頓,還請移步偏殿稍事休息。”

“等等。”

西慈卻是搖頭道:

“恩長老,鎮族法器,如今何在?”

恩那海都目光一凝:

“自然供奉在長生天牌位之下,沒有皇帝大印和教主骨令任何人都不可輕啟,您問鎮族法器是何意?”

“自然是為我族掃除威脅,延續江山。”

西慈緩緩道:

“恩長老有所不知,如今朝廷內憂外患,風雨飄搖,金津更是出了一個不到三十歲就修為實力堪比八境天罡宗師的妖孽,關鍵此人還是一個無法無天、大逆不道,視朝廷為無物的反賊!

就在前些時日,此逆賊甚至悍然潛入宮中,於萬華園暴起刺殺哀家,若非哀家及時覺察恐怕就已經被他得手了!”

“什麽!?”

遠在深山神廟並不知道消息,恩那海都蒼老的麵容上頓時顯露震怖之色:

“不到三十歲就堪比天罡大宗師,這是前所未有的絕世妖孽,漢人之中怎會有這樣的人物?”

“事實便是如此。”

一旁的布天索長歎道:

“此人手段詭異非凡,可隱匿無形,可操控他人心智,近乎於神通法術,當日刺殺,我等來遲一步,此人雖未傷害到老佛爺,卻也從容從宮中逃走,實力修為可見一般。”

蒼吉格也是慚愧道:

“我等明知此人是何人,卻不敢大張旗鼓派兵圍剿,就是因為沒有完全的把握。我等本想查閱藏經閣之經典,想要找出應對之道卻都一無所獲,現在看來恐怕也隻有請出鎮族法器才能對付的了此人了。”

西慈幽然道:

“此人已然是我金廷第一大患,即便昔日聖王陳克全都無法與之相比,若再不想辦法將其滅殺,我大金江山徹底危矣!”

“原來如此.”

現如今西慈一個人就身係整個大金的命運,恩那海都眸光變幻:

“不過太皇太後,鎮族法器曆經歲月洗禮,神威已經所剩無幾,再用一兩次恐怕就會分崩離析,若是要啟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