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饒命,老爺救我!”
“住手,你們快住手!”
“我乃兵部侍郎,大金肱骨之臣,你們這些丘八怎敢如此啊!”
內城之中,一座宏偉官邸之中,槍炮齊鳴,喊殺慘叫之聲震天。
隻見數百名持著新式武器的漢兵將兵部侍郎多宏的官邸團團包圍,連番炮火轟擊之下高大的圍牆多處都被轟塌,裏麵一個個精悍護院剛一冒頭便被槍林彈雨打成篩子。
一眾新營士兵餓狼一般的一擁而入,在搜捕之中很快便將兵部侍郎多宏乃至其家眷子嗣等全部抓出,並且在驗明正身之後當中開始斬首處決。
此刻隻見偌大的庭院之中,屍橫遍野,血泊遍地,曾經位極人臣,風光無限的兵部侍郎多宏宛如一條老狗般被兩個軍中高手反剪雙手,跪在地上、涕泗橫流的哭嚎著。
原因無他,這群新營漢兵不僅不由分說將府邸攻破,一進來便進行了血腥的屠殺,他所有子嗣、家眷方才就一個個死在了這些匪兵的槍下。
庭院中,一個副將揚眉吐氣的冷笑道:
“爾等竟敢暗中謀害仙人,殊不知仙人洞徹天機,今日不光是你多宏,其他那幾個也要被抄家滅族,你就老老實實的上路罷!”
說著,他目光示意,一個持著大刀的親兵快步上前,刀光一閃之間便將多宏的人頭斬下,在血泊之中咕嚕嚕的滾動。
這樣的場景不僅僅是在多宏的官邸,在這城內好幾處都在陸續上演,新營參將周雲野的指揮調動下,剛組建的新營出動三千餘人,攜八門小型火炮將陸淵所說那幾個金族大臣的官邸包圍,沒有半點廢話的攻破並且屠殺血洗。
同時,在這些人的家宅之中,亦搜出了大量的金銀珠寶,幾乎每家都以上百萬計數。
這麽巨大的財富,在彭一刀等人的隨行監督之下自然是封存了起來,等待陸淵安排,無人敢伸手貪墨。
如此巨大的動靜自然瞞不過城中百姓,無數百姓遠遠圍觀,在探聽到些許內情之後又是惶恐,又是激動:
“殺得好,殺得好啊!”
“老天有眼,多宏的兒子橫行霸道,**辱多個良家女子未受到一點懲罰,如今仙人降世,報應終於是來了!”
“殺!這些金族權貴全都該死!全部殺光也不會有一個無辜!”
望著這幾家金族權貴的覆滅,不知道多少遭受過欺辱的百姓咬牙切齒,大快人心,甚至激動落淚。
至於圍觀者中那少部分的金族人,卻是麵無人色,驚恐的悄悄溜走,根本不敢多待。
與此同時。
城東東郊使館區。
神羅大使館之前。
周雲野剛剛親自帶著千餘精兵將使館裏裏外外包圍封鎖不久,遠處天邊一道仙光急掠而來,懸浮至他們頭頂上空。
周雲野急忙行禮:
“末將拜見陸仙人!”
“不用多禮。”
陸淵目光隨意的掃視了一下麵前的使館,發現了不對:
“神羅人呢?”
周雲野惱恨道:
“回仙人,末將帶人來此之時便發現此地已經人去樓空,詢問一番後才知道原來這使館的洋人昨天便已經偷偷離開,並且坐著火車前往了金津,現在恐怕已經躲到了金津租界之中。”
“哦?”
陸淵挑了挑眉,嗤笑道:
“跑的倒是挺快,既然如此那便先算了吧,這筆賬且先記著。”
本來他是打算對神羅人的小動作來場殺雞儆猴,不過這些人既然已經望風而逃,不值得他再多費手腳。
畢竟攘外必先安內,他現在的首要任務還是重建新國,讓神州浴火重生,沒那個精力去專門追殺幾個雜魚。
一念及此,他看向周雲野吩咐道:
“古尹真已經被我誅殺,西營的金族士兵群龍無首,稍晚我會讓隆科興將那些士兵全部遣散,你帶著新營前去收繳他們的武器裝備,防止嘩變。但凡有人敢有異動,當場誅殺就是。
等到這些人全部遣散後,我要你重新招募漢兵組建西營,將整個天京城的防衛徹底掌控,你能否做到?”
周雲野大驚且大喜,激動道:
“仙人之吩咐,末將便是粉身碎骨也必定完成!”
“隻是京營定額八萬,不知軍餉籌措方麵?”
陸淵道:
“我讓你們抄家的那些個大臣家中應當都是家財萬貫,等到抄沒出來之後讓我的門人一起清點一番,然後留下一部分作為軍餉,另一部分送到宮中填充國庫。”
周雲野:“是,末將遵命!”
非常時期行非常事,陸淵手上無人可人用也隻有行此安排:當即輕輕揮袖,飛入青冥之中。
接下來的時間,整個天京城陷入持續的動**之中。
依照陸淵的吩咐,周雲野很快便配合九門提督隆科興,將整個西營的金族士兵分批分割的進行遣散,並且收繳所有武器裝備、控製了城郊的火藥局、兵器局等戰略要地。
這個過程之中大部分的金族士兵早已被嚇破膽,無人反抗,各自領了一筆軍餉之後便如喪考妣的離開;
但也有一部分昔日裏耀武揚威的金軍將領不願向周雲野這些昔日被踩在腳下的漢將交權,結果便是被當場設計圍殺,心腹親兵及麾下士卒皆被屠戮一空。
如今金兵戰力本就不如漢人,底層士兵之中也是漢兵占多數,這一場劇變之中,起碼有兩三千名敢於反抗的西營金兵被屠殺一空,也在城中掀起更為巨大的恐慌和動**。
恐慌自然是來自於所有金人,天京城三四百萬人口起碼三分之一都是金族,這些人在西慈死後、陸淵入主宮城的這幾天本就如驚弓之鳥,如鏡聽聞消息更是膽寒無比。
尤其是,更讓他們恐懼的是,得知西營解散,整個京城兵權被漢將掌握之後,城內開始暗流洶湧,躁動不安,針對金族尤其是那些高高在上的旗人老爺各種唾罵、圍攻、襲擊此起彼伏,導致這些平日裏橫行霸道、作威作福的金族旗人如同縮頭烏龜一般躲在家中,不敢外出。
隨著時間推移,整個天京表麵上好似風平浪靜,實際上一股濃鬱的、仿佛火藥桶將要爆炸一般的氣息彌漫全城。
至於陸淵,因為精力有限,他隻能操控些關鍵人物,對此倒是並未察覺。就這樣,一連近半個月後。
祈年殿中。
陸淵盤坐蒲團之上,手掐印訣,指揮著他麵前一個法力清輝凝聚,無論眉眼須發還是神情氣質和其都一般無二的身影。
在他心念控製之下,這道身影活靈活現的做出種種動作,甚至還能施展極為基礎的法力運用,看上去匪夷所思。
直到過了片刻之後。
怦然一聲,這道法力凝聚的分身破碎開來,化為點點光雨消散在空中。
凝望著這一幕,陸淵不由得摸起了下巴:
“想用這分身之術偷懶果然暫時還是不行啊.”
【分身】:運用此術可以分化多個分身,也可以把其他東西分化,高深時更能分化億萬。
此術乃是他之前為萬國武鬥大會所點亮,入主皇城之後他又要忙於修煉,又要關注天下之變動,時間精力上著實有些不夠用,所有便想著能不能把這門法術利用起來。
不過現在的結果看來,他想要真正的像孫猴子那樣分化出各種分身處理各種事情還差了十萬八千裏,無論修為還是地煞術的等級都遠遠不夠。
現在的分身哪怕已經到了地階,運用起來也隻有迷惑敵人、輔助攻擊之效,功用著實有限。
粗略評估一下,他起碼得到煉氣化神之境,外加將【分身】進階到神通級別,才有可能真正分化出一個能夠幫自己處理其他雜事的分身來。
“進階到神通級別倒是簡單,就是修為還差的有點遠,看來隻能等一等了”
一念及此,陸淵心中微動,溝通天書:
【氣運之力】:32256刻
時隔半月,天京劇變的消息顯然已經傳遍了三十六省,導致他這段時間內氣運之力瘋狂上漲近兩萬,如今已然突破了三萬大關!
這麽一筆氣運,直到現在還在以每天數百刻的幅度上漲,而陸淵甚至還沒想好到底是升級【服食】、【導引】到神通層次,還是留著點亮九息服氣。
“服食和導引兩術必須相互配合,全部升到神通層次要將近三萬。”
“而天書有言九息服氣吞吐天地寰宇元炁乃道家第一煉氣法,明顯兼顧兩者功用,既然如此”
陸淵隻是略一思量,便決定還是再攢上一攢,用來點亮九息服氣。
畢竟以他一天一縷法力的修行效率而言,不過兩年便可煉精化氣圓滿,速度完全算不上慢;
另外此方世界如果真有什麽上限的話,九息服氣這門第一煉氣天罡法說不定可以突破這層極限也說不定。
不過。
雖然氣運之力要繼續存著,但還有幾門地煞術陸淵卻是可以先提升一等,更為有效的提升修行之效率或者手段。
那邊是煉丹的【煮石】,調和大藥的【醫藥】,以及隨身儲物的【壺天】。
三門地煞術升到地階也就耗費不到三千氣運而已,陸淵當即心念一動溝通天書,然後燃燒氣運之力將這三門術法逐一升級。
隨著腦海中金光綻放,大量的感悟、經驗從心中,湧現,他對這三門地煞術的領悟火箭般躥升,沒多久的功夫便步入了一個新天地。
他麵露欣然之色的睜開眼睛站起,正準備前去找地方試試這三門升階的地煞術,結果剛剛走出大殿隻是便見彭一刀帶著幾個門徒,還有剛剛成為京營主將的周雲野匆匆趕了過來。
因為人手實在不足的緣故,陸淵專門讓陳占堂回金津一趟傳消息,又帶了四十多個門徒過來做幫手,其中包括轉投會館的曾經的鐵血救國會成員,總算是勉強可以兼顧各方。
此刻隻見彭一刀來到陸淵麵前麵色凝重的躬身行禮,迅速道:
“館主,城內出事了,最近城內金族權貴開始逐漸出逃,他們平日作威作福,手上幾乎都沾染了許多的血債,許許多多漢人苦主如今聯合起來堵住了這些權貴想要討要個說法。
結果這些人裏麵有不知死活的,竟然指使手下將幾個苦主當場打成了重傷,這一下相當於點燃了火藥桶,周圍百姓暴怒無比圍攻而上,導致雙方死傷數十人,還是東營新軍趕到之後才勉強鎮壓,然後將那些個金族權貴當眾處死以平憤怒。”
陸淵聽聞點點頭:
“如此處理沒錯,然後呢?”
周雲野苦笑道:
“仙人您有所不知,這城內曾被金人淩虐欺壓的漢人何止千萬?此事如同導火索,城內萬千百姓乃至武館幫派之類漢人勢力開始自發走上街頭,打砸焚燒金人的酒樓店鋪,甚至是在街上捕殺金族人,那些惡行昭著的權貴世家更是被憤怒的百姓包圍攻打,如今城內已經是徹底大亂,末將不知此等情況是派兵鎮壓,還是.?”
“哦?”
陸淵心中一動:
“待我先看上一看。”
說著,他衣袖一甩,一陣狂風呼嘯湧現,卷起彭一刀周雲野等人一同飛入高空。
在離地近百丈的高空飛掠一陣,陸淵隻是目光一掃,便發現遠處的城區有多處都是火光和濃煙升騰,混亂一片。
帶著眾人飛近了一看,便發現下方大片大片本該是鬧市的城區之中,有成千上萬形形色色的百姓匯聚成一片憤怒的浪潮,正在不斷的蔓延擴散,四下衝擊。
浪潮之中,大多數豪華的酒樓店鋪、高門大戶都在遭受著聲勢浩大的圍攻,萬千百姓持著火把、抓著石頭,扛著鋤頭釘耙,瘋狂的攻擊。
火光、濃煙、喊殺之聲此起彼伏直上雲霄,城區各處有金族人驚恐四逃,背後被狂怒的百姓追殺,幾乎到處有衣衫襤褸的百姓簇擁著將一個個衣著華貴的金族人從犄角旮旯裏抓出,要麽亂刀砍死割下人頭,要麽縱火焚燒或者是當初吊死。
而當那些衣著華貴的金族人身死之際,周圍百姓要麽呆若木雞,要麽流淚嘶吼,宛如大仇得報。
如此情形,隻能以全城暴動來形容,高空中周雲野、彭一刀看的也是眼皮狂跳:
“亂了,亂了,徹底亂了!”
“這樣下去,金族人搞不好要被殺光,這些民眾也會死傷慘重。”
“仙人,您看是否需要我們立刻出動阻止?”
陸淵掃視著下方血火燃燒中的眾生百態,語氣平平淡淡,並無波瀾:
“阻止什麽?冤有頭債有主,金兵當年入關,殺得何止是今日之十倍?”
“不過這情況是得幹涉一下,調動新軍守好兵器局等要害之地不要被破壞,另外再派些人手上街巡視,有趁火打劫渾水摸魚者就地誅殺,盡量避免無辜者被波及,也不要讓報仇的百姓吃太大的虧。”
“至於金族的權貴們.就讓他們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