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超越常人的目力,陸淵一瞬間看到對方手裏綻放火光的不是別的,正是兩把短柄手槍!

“閃開!”

而幾乎是在火光綻放的同一瞬,陸淵厲喝一聲,閃身的同時將身邊徐大虎徐二虎兩人狠狠一推。

隨後,背後猛然傳來劇烈的刺痛和衝擊,他不由的悶哼一聲,就勢一個翻滾。

而緊接著,背後爆響和光火不斷綻放,有子彈不斷擊打在他周邊的石板上,火星飛濺!

“師弟!”

這一切都發生在短短一兩個呼吸之間,被推開的徐大虎徐二虎兩人目眥欲裂,酒意瞬間醒了大半,然後想也不想的向著後方的兩個槍手狂撲而去!

兩人都是易筋好手,這驟然撲出宛如猛虎下山一般掀起了氣勁之呼嘯。

對麵的兩個槍手目光幽然,明顯也有不弱的武功底子,一邊腳步疾退,同時手中短槍對準了猛撲而來的徐大虎徐二虎。

砰砰砰砰!

接連幾聲槍響,見識不妙的徐二虎提前一個閃身翻滾;而勢頭最凶猛的徐大虎卻是來不及閃避,身上先後綻放出兩朵血花!

連遭槍擊,徐大虎此刻卻是雙眼血紅,兩三個眨眼的功夫就撲至一個惶然後退的槍手麵前,轟然一拳!

砰的一聲爆響,那槍手目露驚恐躲閃不及,頃刻胸骨塌陷、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整個人向後橫飛出去。

而另一個槍手反應明顯要快許多,徐大虎將同夥擊飛之時,他就急忙閃入了身旁的一條黑暗小巷之中,開始奪命狂逃。

渾身浴血的徐大虎盛怒之下還要衝入小巷追擊,卻被後續趕來的徐二虎一把攔住,拉到掩體之後,又驚又怒道:

“大哥莫追,小心還有埋伏!”

這時,就連背後中了一槍的陸淵也飛奔了過來,一腳踹開了旁邊一間已經打了烊的鋪子:

“外麵危險,先躲進來!”

躲在屋中方可防備冷槍,徐二虎迅速攙扶著徐大虎進了鋪子,同時又在天空中放出了一枚響箭,在夜空中炸開朵朵青色煙花。

這自然是青龍幫的搖人信號。

此刻,黑漆漆的屋子裏滿是血腥氣,三人來到角落,陸淵隱約看到徐大虎滿身都是血跡,不由心驚不已:

“師兄,你怎麽樣?”

“沒打中要害,以我的體魄肯定死不了。”

徐大虎這才感覺到身上和肺腑的劇痛,咬牙切齒的轉頭:

“師弟你的傷怎麽樣?!”

陸淵略為放下心來,也臉色扭曲的坐下來:“還好,背後肩胛骨中了一槍,也要不了命。”

多虧了服食之術和百日築基,他如今不僅體魄氣力驚人,速度反應等方方麵麵也十分敏銳,這才險險躲過了連續槍擊。

而中的這一槍也幸運並未擊中要害,除了疼痛和失血以外,甚至都沒有太過影響到行動。

包括徐二虎,此刻也是肩頭上中了一槍,恨恨道:

“狗日的,這兩個人槍法如此之準,絕對是軍中的好手,到底是誰派來暗算我們的!”

陸淵深吸一口氣:

“這兩個人明顯是衝我來的,和我結怨並且有能力出動槍手的.”

徐大虎徐二虎對視一眼,異口同聲:

“坤都!”

陸淵來博戲園不到半年,參擂一共也就兩次,能算是結怨的隻有上個月的坤都,還有昨日和金權幫趙海龍爭奪頭名時。金廷對民間的火器槍械管轄十分嚴厲,金權幫就算要報複陸淵也不可能派出這兩個槍法精準、訓練有素的槍手。

唯一有動靜也有能力做到的,隻有奉恩將軍府的大少爺,坤都。

“豈有此理,這狗娘養的畜生竟敢動槍.”

徐二虎一邊替徐大虎按住胸腹止血,一邊眼睛血紅的低吼道: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陸淵也是目光幽幽,歎息道:

“對不起兩位師兄,是我連累了你們。”

徐大虎咧嘴苦笑道:

“哪是你連累我們,分明是我們連累了你才對,要不是我們非得拉你去彩月樓,那兩個雜碎哪能尋到機會?他娘的,果然男人一旦精蟲上腦,必然倒黴壞事。”

本來吃完飯他們三個和其他人一起回去,埋伏的兩個槍手必然沒有機會下手。結果他偏偏要拉著陸淵去什麽彩月樓,主動給了別人可乘之機,可以說是自找麻煩了。

而說到這裏時,外麵一陣嘈雜的腳步和呼喝聲遠遠飄來。

此刻似乎已經沒有了埋伏者,陸淵聽聞動靜探身一看,便見街頭十餘個青龍幫的幫眾打著火把、持著刀棍跑來。

他當即現身呼喊將這些人全部召來,然後讓人找來擔架將傷勢最重的徐大虎抬起,迅速前往最近的醫館,並且安排人去通知黎鈞先。

到了醫館之後,已經睡下的大夫被強行喊了起來,心驚膽戰的帶著徒弟開始處理三人傷勢。

三人中無疑以徐大虎傷勢最嚴重,肩頭,胸腹部中槍,最嚴重的胸腹部血流如注,恐怕已經打傷了內髒。

換了一個普通人此刻估計已經隻剩半口氣,但徐大虎練力易筋,體魄遠超常人,此刻甚至還能堅持著和陸淵等人說話。

而麵對如此傷勢,這名老大夫也頓覺棘手。

畢竟醫館治病多為針灸用藥,什麽頭疼腦熱、跌打損傷倒是經驗豐富,槍傷這樣開放性的創口卻極少遇到,隻能按照箭傷的辦法處理。

當即,老大夫隻能硬著頭皮開始處理起來。

這時,收到消息的黎鈞先也帶著不少人趕到,在看到三人狀況之後頓時臉色冰寒,眼神暴怒:

“大虎,二虎,阿淵,你們的傷怎麽樣?”

躺在台上,徐大虎露出虛弱的笑容:“師父,莫要擔心,我們都沒有什麽大礙。”

“放屁!”

黎鈞先沒有多說,頓時看向那個滿頭大汗似乎不知道該如何下手的老大夫:

“槍傷你會不會治?”

老大夫明顯也認識黎鈞先,顫顫巍巍道:“黎爺,我這行醫這麽些年還真沒處理過槍傷,隻能盡力而為了。”

出人意料的是,黎鈞先突然一抬手:

“不用了,我親自來!”

“給我準備麻藥、止血藥、熱水、蠟燭、烈酒、匕首還有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