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八方不動的站在原地,微微一笑道:“他是我幹爹,上個月剛認的。”

此話一出,黑龍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我隻聽說李國平有個幹女兒,這怎麽突然冒出幹幹兒子來?”

黑龍顯然不信。

畢竟江妄空口無憑,很難讓人信服。

江妄挑了挑眉:“那好說,就比如今天我們在這見麵,就是我幹爹安排的。”

他又指了指另一邊正在浴血奮鬥的刀疤哥:“那人也是幹爹安排進來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證我能平平安安的來見你。”

話落,黑龍灌了口啤酒,過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那他呢?”

他指了指蕭北。

“他可就厲害了。”江妄拍了拍蕭北的肩膀,“他是齊明華的獨子,齊一嘯。”

“什麽?!”

蕭北從江妄身後緩緩露出頭來,黑龍看到他臉的瞬間就站了起來,盯著蕭北好半天,喃喃道:“像,卻實像!簡直跟小時候一模一樣!”

“我知道您在成立黑龍幫後,機緣巧合下結識了一個小男孩,就是齊一嘯。但是你剛成立幫派不久,在掃除異己時不慎負傷,逃到了一處廢棄的倉庫,在哪裏卻發現了偷跑出去的齊一嘯。”

“當時你被追殺,四處都是眼線,你不敢出門,但傷勢較重,眼看就要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就在這時,齊一嘯跑了出去,給你帶回了不少藥物和紗布,救了你的命。”

江妄說完,觀察著黑龍的表情。

黑龍臉色深沉,拿起放在地上的啤酒一飲而盡,嗤笑了一聲說道:

“故事說的的確是真的,我不管你是在哪聽到的,我也懶得跟你計較。至於你找來的人,確實很像齊一嘯,但他不是!他少了樣東西!”

黑龍猛的將手裏的啤酒瓶摔碎,用尖銳的玻璃指向他:“來人!把這兩個人全給我綁了!”

“等等!”

蕭北終於開口了,昨天晚上他背了一晚上的台詞,就是要保證現在說的話不露餡。

他拿出衣服裏的金屬項鏈走到黑龍麵前,緩緩開口:“你傷好後,就把這條項鏈給了我,說以後要是遇到了難處可以就來找你。”

“現在我來了。”

此話一出,黑龍盯著那條項鏈,半天都沒再開口。

一旁的江妄見此情景,便知道了他的計劃已經成功了大半。

江妄奪來齊氏集團後,齊一嘯確實遇到了難處,他失蹤的那段時間就是在找黑龍。隻不過沈寂為了不讓他投靠黑龍,於是橫插一腳,趕在齊一嘯找到黑龍前麵假意收留他,並且把齊一嘯變成一枚棋子,讓齊一嘯把江妄送進監獄。說是要讓齊一嘯複仇,實際上就是為了沈寂自己的個人利益。

但沈寂沒想到是,江妄從李國平那知道了這段故事,並且來了這麽一出偷梁換柱!

直接反客為主,拉攏了一個大人物!

回到剛才。

黑龍盯著二人看了很久,突然把目光移到江妄身上。

“你說這些是想幹什麽?”黑龍問。

江妄上前一步,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我知道您幫會的二龍,是被沈寂挑唆了才決定造反的,而齊一嘯也恨沈寂,如果不是沈寂他的父親也不會死去,公司也不會被別人來接手,他也不會落得如今這麽一個下場。”

“而我之所以要來找你,是因為我們都個共同的敵人。”

“而那個敵人,就是沈寂。”

江妄說完,麵不改色的盯著黑龍。

黑龍踢了踢腳邊的玻璃碎渣,神色如常道:“你想讓我做什麽?”

“您以前幫沈寂擺平過不少麻煩,想必您手頭應該攢了一些他的把柄吧?如今他卸磨殺驢,哪些把柄也應該可以公之於眾了吧?”

江妄話落,黑龍突然放聲大笑,笑聲陰沉可怖,他死死地盯著江妄,一字一句道: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既然有把柄,為什麽進來之前不爆出去呢?”

話落,江妄瞬間眉頭緊鎖。

是啊,為什麽?

黑龍手裏到底藏著什麽東西?讓他自己都不敢公布出去?

“哈哈哈哈——”

黑龍哈哈大笑,看了看蕭北說:“小夥子你來找我我很高興,但我不會幫你,也我不會動你。”

“但是你。”黑龍又看向江妄。

“對於李國平突然冒出來的一個幹兒子,我是不信的。”

話落,黑龍往後靠了靠,懶散的招了招手。

霎那間,幾名保鏢瞬間朝江妄襲來,蕭北大喊一聲“小心!”但已經遲了。

江妄悶哼一聲,捂著左腹倒了下去!

保鏢們本能地後退幾步,江妄重重摔下,鮮血從指間湧出,染紅了他的掌心!

遠處傳來異響,刀疤哥與蕭北兩人瞬間麵色鐵青,殺意騰騰,刀疤哥一個鎖喉,向保鏢猛然勒去。

保鏢毫無準備,眨眼之間便被刀疤哥扼住了喉嚨,他拚命掙紮,卻隻能發出微弱的吱嘎聲,口中含糊不清地喊著:

“不,不是……我……”

另一個保鏢見狀,急忙衝上前來想要製止,卻被蕭北一腳踹飛,摔出數米之外。兩人憤怒至極,紛紛展開攻勢,與保鏢們再次激戰在一起,場麵頓時變得異常激烈。

獄警們怒吼著逼近,電擊棒齊刷刷地刺向蕭北和刀疤哥。

兩人瞬間抽搐倒地,目光所及,隻見江妄倒在血泊之中,場麵驚心動魄。

江妄捂著滿腹鮮血,朝刀疤哥眨了眨眼。

刀疤哥瞬間心領神會,當即就停止了掙紮。

然而沒看到江妄暗示的蕭北怒吼著努力起身,卻被一記重棒擊中後腦勺,瞬間陷入昏迷之中………

江妄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在禁閉室裏。

他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但禁閉室內陰冷的氣息與外麵烈日炙烤的高溫形成鮮明對比。他僅著一條褲子,被凍得瑟瑟發抖,終於從混沌中恢複清醒。

他失血過多,隻覺得天旋地轉,他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卻又因體力不支跌倒在地。

江妄不禁皺了皺眉。

他對自己這也下手太狠了,他身上的傷是他自己趁亂捅的,用的是被他磨尖的牙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