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在一個路燈照不到的拐角處停下,清理了一下身上的血跡,漫不經心地對身後的人說:

“出來吧,還打算跟到什麽時候?”

無人回應。

江妄回過頭,望向身後那漆黑一片的巷子。就在他準備再說一遍時,一陣涼意突然襲上他的脖頸。

一把匕首架在了他脖子上!

刀上還散發著酒精的氣息,應該吧台上的一把水果刀。

一道清冷的聲線從他身後響起:“你到底是誰?”

桑小青從黑暗中走出來,刀刃死死的抵在他的喉嚨上,眉眼中盡是警惕。

江妄卻絲毫不慌,而是懶散的癱了癱手道:“我叫江妄,就是一個小保安。”

“那你為什麽要傷人?”桑小青又問。

“喝多了,耍酒瘋,不小心打傷了人。”江妄漫不經心道。

桑小青恥笑一聲,顯然對江妄的話連毛兒都不信!

“那又為什麽要燒酒吧呢?”

“抽煙,不小心點燃了酒櫃,這些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江妄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然後毫無忌憚地轉過身道:“怎麽?小青,你要抓我嗎?”

他反手握住了桑小青的手腕,將刀尖對準自己的要害,仿佛下一秒就要紮進去!

微弱的光線下,江妄的臉半明半暗,麵色卻平靜如水,竟一時看得桑小青有些出神…

女人的臉頰突然升起一抹紅暈,她覺得眼前的男人竟有著說不出來的魅力…

她慌忙地撇過視線,縮回了拿刀的手,低聲說了一句:“你惹了不該惹的人。”

江妄挑了挑眉,一臉痞樣道:“是嗎?那我會怎樣?”

桑小青深深地看了江妄一眼,低聲開口:“齊家不是那麽好惹的,整個C市的港口和貨運碼頭都由齊氏一家包攬。如果得罪了齊家,他們想讓一個人消失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江妄看了一眼她,這女人竟然對齊家這麽了解?看來不是單純的酒保這麽簡單…

然後江妄故作驚訝道:“啊,我好怕啊,那現在可怎麽辦?”

話落,他突然話音一轉,輕鬆地奪過了女人手中的刀。

江妄一把將女人攬入懷中,一隻手緊緊地扣住她的腰,另一手將刀尖輕輕挑起她的下巴,刀鋒閃爍著寒光。

他以一種充滿挑逗意味的曖昧姿勢,低聲說道:“帶我離開C市。”

江妄本想等著齊一嘯來找他,但轉念一想,他也可以直接讓眼前這個女人帶他上船!

桑小青的身體猛地一僵,本能地想逃脫男人的懷抱,但江妄的手卻牢牢地束縛著她,讓她不由得漲紅了小臉。

不知過了多久,桑小青才輕聲開口:

“你信我?”

江妄看著女人被擠扁的胸,嘴角勾起一抹壞笑,他一隻手撐在牆壁上,將女人牢牢的囚禁在身下,出聲的恐嚇道:

“當然!但你如果騙我,我就把你這張漂亮的臉皮剝下來!”

女人果然被嚇住了,她的眼角噙著淚花,這種表情出現在那張嫵媚動人的臉上,無疑是在人勾魂攝魄。

江妄的喉結明顯一滾,這種出乎意料的反差,讓他想要將她占有的欲望上升到了極點!

這時,一陣叫喊聲將氣氛打破。

一大批人提著棒子嗚嗚泱泱的將他們堵在巷子裏!

江妄擋在桑小青身前,目光冷冷的盯著他們。

人群中出來了一個小頭目,拿起棒子指著江妄道:

“他媽的,小癟犢子終於逮到你了!竟然敢來齊哥的酒吧鬧事!看這回你還往哪跑?!”

江妄雙手插兜,八方不動地站在原地。

他撇了小頭目一眼,漫不經心道:“不就是燒了個酒吧嗎?你家齊哥可真小心眼。”

小頭目氣急敗壞:“不就是燒了個酒吧??聽聽!這他媽說的這是人話嗎?真是他媽給你臉了!”

話落,小頭目掄起棒子就朝江妄劈來!

江妄眼底的殺氣一閃而過。

他抬腳一腳踹向小頭目的膝蓋,隻見小頭目身形一晃,瞬間重心不穩“撲咚!”一聲雙膝跪地!

棒子從小頭目手中脫手,跟江妄擦肩而過,小頭目連忙站起來揮起拳頭朝江妄砸去!

而江妄握著他的手臂迎著向前一拉!小頭目竟就這麽直直地飛了出去!

小頭目摔得鼻血直流,他不死心地爬起來,卻被江妄一膝蓋頂中要害,緊接著整個人被掀翻在地!

小頭目捂著肚子在地上撲騰了兩下,發出陣陣哀嚎聲。

而全程,江妄連大氣都沒喘,甚至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一行人看著小頭目三進三出,倒地不起,竟一時誰都不敢上前。

“來啊,下一個。”

江妄嗤笑一聲,拍了拍手,十分囂張的說。

這時,他身後的桑小青卻在他耳邊悄咪咪地說:“你怎麽給他打了?快假裝受傷倒地!”

江妄一愣,然後立刻反應了過來,低聲道:“他們是你叫來的?”

“對,他們會帶你離開這裏。”

江妄瞬間明白了,沒想到小青動作還挺迅速,他差點就傷了“友軍”啊!

江妄突然“哎呦”一聲捂著腦袋搖搖晃晃,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地。

混混們盯著他,低聲議論,但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突然,江妄轉身就要跑!

“哎!他要跑!”

“快!快抓住他!!”

混混們立刻衝了上來。

為首的人將江妄反剪在地,沒等他反應過來嘴巴就被一團布堵了起來。

江妄假裝掙紮了兩下,緊接著就被捆了雙手雙腳。

他裝作氣急敗壞的樣子怒罵道:“放開我!你們要幹什麽?!”

“嗬嗬,回去跟我們老大說去吧!”其中一個混混說。

“什麽意思?你們要帶我去哪?”

………

江妄再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個一片漆黑的房間裏。

江妄在屋裏摸索了半天,終於在角落裏找到了一個已經癟了的易拉罐。

他嫻熟地將易拉罐撕開,割斷手腳上捆綁的麻繩,然後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子。

空間不大,都是一些廢棄的破爛,反正肯定不是在船上。

“咚咚咚——!”

江妄狠敲了幾下鐵門,大喊道:“喂!有人嗎?”

“幹什麽!你他媽老實點!”守在屋外的小混混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