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菜很快就做好了。

江妄端了一碗米飯放在林清雪麵前說:“食材簡單了些,湊活吃吧。”

林清雪看著桌前還算豐盛的飯菜。

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雖然話不算太多,但真的給她一種很溫暖的感覺。

跟江妄在一起讓她覺得很舒適,很安穩。

林清雪甚至幻想,如果自己就這麽跟江妄在這間出租屋裏平平淡淡的過日子,也是很美好的一件事…

“想什麽呢?快吃吧。”江妄夾起一塊紅燒肉送到林清雪嘴邊說:“張嘴。”

林清雪回過神來,粉唇微張,將肉吃了下去。

入口即化,質地軟爛。

林清雪本想著淑女一點,但飯菜入口,她也顧不上什麽形象了,她早就餓了,隻不過沒好意思說。現在這誘人的飯菜擺在眼前,她哪還顧得上別的。

二人一片風卷殘雲之後,江妄嫻熟的收拾起了碗筷。

林清雪本想說我來吧,但是看著江妄在廚房利落的背影,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江妄回來時,林清雪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

林清雪的一頭烏發披散在身上,酥胸半掩,朱唇微翹,明眸緊閉,樣子甚是嬌媚。

江妄的喉結明顯一滾,他閉了閉眼,壓下心底的灼熱。

走過去抱起沙發上的女人,輕輕的放在了臥室的**。

江妄躺在沙發上翻弄著手中的卡片,直到東方泛白依然毫無睡意。

林清雪還在睡著,他索性起身,騎上自行車就出了門。

他要去卡片上的地址看看。

………

那是一個廢棄的碼頭。

碼頭戒嚴,十幾名身材魁梧的壯漢整齊地排列成一行,像是一個什麽聚集地。

江妄微微皺眉。

既然是碼頭,為什麽他不知道這個地方?

卡片上寫的“賞金獵人”又是什麽意思?這裏難道就是賞金獵人的老巢?

齊一嘯也在這裏嗎?

這裏麵的人個個麵色不善,都是身手不錯的窮凶極惡之徒。到處都是光著膀子搬東西的男人,稍不留意,渾水摸魚是很容易的。

江妄混了進去,隱匿在一棵繁茂的樹後,目不轉睛地盯著那群人的一舉一動。

大約等待了半個小時,原本擁擠喧鬧的甲板逐漸變得冷清起來。

這時,一個男人走了出來,他手裏拎著一個碩大的木桶,桶蓋蓋得嚴嚴實實,不知道裏麵裝的什麽。

江妄跟了上去,從後腰掏出了一把尖刀。

這是他從家裏廚房拿的。

男人一路向前,碼頭的旁邊是一片砂石場子。巨大的機器不知在運作著什麽,搞得一片烏煙瘴氣,塵土飛揚。

男人在沙塵中咳嗽了一下,將木桶放下。江妄俯身衝了過去,將手中的尖刀抵猛地在了男人的咽喉處!

“別動!”

男人渾身一顫,翻身就想奪刀。

江妄也不慣著他,尖刀猛地紮進了他的咽喉處一寸,男人頓時疼得倒抽了口氣。

“再動一下,我就讓你交代在這!”江妄冷聲說。

男人又是一愣,然後略帶疑惑的轉過頭:“江妄?”

江妄一頓,沙塵飛揚讓他看不清這個男人的臉。

“你是誰?為什麽會認識我?!”

男人徹底轉過身來,江妄也看清了他的臉。

他竟然是刀疤男!

是江妄在遊輪上遇到的,雖然背刺了他,但也給了他鑰匙,總的來說還算是個好人。

刀疤男被沙塵嗆的咳了咳,開口道。

“要不…咳咳…我們換一個地方聊?”

…………

二人找了個路邊攤坐下。

刀疤男坐下後簡單的處理了一下脖子上的傷口。

江妄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抱歉,沒認出來是你,這頓我請吧。”

“沒事,叫我刀疤哥就行,我兄弟們都這麽叫!”

他是個標準的北方人的長相,粗曠陽剛,五官硬朗。

江妄跟他一比,竟顯得文文靜靜的。但誰能想到,這糙漢脖子上的傷口是江妄弄的。

好在刀疤哥也沒當回事,哈哈一笑這事兒就過去了。

大度!

能處!

江妄也笑了笑,問道:“刀疤哥,那你這刀疤是怎麽來的啊?”

“以前被人砍的,差點就沒臉見人了!”刀疤哥笑了笑,顯然也沒拿這事當回事。

“那你後來砍回去了嗎?”江妄問。

“砍回去了。”

“那他現在也是刀疤臉?”

“他現在連腦袋都沒了!”刀疤哥又笑了一聲。

江妄喉頸一涼,閉了嘴。

二人又閑聊了一會,等菜都上齊了,刀疤哥才直入主題。

“小兄弟,你來這裏做什麽?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賞金獵人的基地?”

江妄沒說是“老巢”,而是換了個文明用詞。

刀疤哥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說:“你知道?”

江妄不可否認的點了點頭,然後實話實說道:“我被你們通緝了。”

很明顯,刀疤哥也是賞金獵人,所以江妄就直接用了“你們”這個詞。

刀疤哥一愣,然後抬起頭看了江妄一眼說:“放心,我不會對你下手的,我剛幹完一單,手裏的錢夠花一陣子了!”

說罷,他拍了拍放在身旁的木箱。

江妄看了一眼,木箱翹起了一角,裏麵竟然是白花花的鈔票!

用桶裝錢!

奢侈!

江妄朝他投去了一個讚許的眼神。

“我本來想著把錢先藏起來,沒想到竟然被你給偷襲了!我還以為遇到搶劫的了!”

刀疤哥說著,然後他又拿出手機來翻了翻:“我們有個內部賬號,我可以幫你看看是誰通緝的你。”

“不用了,那個人的身份是假的。”江妄夾了口菜說。

“假的?怎麽可能?”刀疤哥眉頭一皺。

江妄抬起頭,一本正經的問:“你知道齊一嘯嗎?”

“齊一嘯?知道啊。”

“咱們一起坐的那艘船就是齊家的,齊一嘯不就是他家獨子嗎。但我聽說船沉了以後就換老板了,這事我也不關心,就沒仔細打聽。”刀疤哥說。

江妄麵色深沉:“那他在你們那嗎?”

“齊一嘯?他當然不在啊!他一個大少爺來咱們這地方幹嘛?”刀疤哥笑道,他覺得江妄問這話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