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騎著摩托車,一路風馳電掣,最終抵達了一個看似不起眼的車站。江妄獨自下了車,而其他三人則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

車站破破爛爛,周圍四處無人。

江妄在原地等了好久,終於遠處開來了一輛“人販子專用車”。

車子在江妄麵前一個急刹,從主駕駛下來了一個麵色不善的混子。

混子走到江妄麵前,撇著嘴看了江妄幾眼:

“你就是來應聘的?”

江妄點了點頭,心道這詐騙團夥連裝都不會裝,派這麽個人來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工作!

於是江妄裝作快斷氣了的樣子咳了咳,緩緩開口:“我…生了重病,急用錢,聽說這裏工作輕鬆賺的還多我就來了。”

混子嫌棄的看了江妄一眼,說了句在這等著,然後拿起手機走到車後麵打了個電話。

江妄悄悄湊了過去聽。

“喂!你他媽給我找了個什麽玩意?這病勞鬼還能活幾天啊!”

“什麽?公司沒人幹活了?行吧行吧!我這就把他帶過去!”

混子掛了電話,一抬下巴:“上車!帶你去公司。”

江妄坐上密不透風的麵包車,嘴沒閑著。

“哥,這車玻璃怎麽都封死了?”

“哥,咱們公司在哪啊?”

“哥,公司有五險一金嗎?”

“你一個月能掙多少錢啊?”

混子哥被問的腦袋都要爆炸了,他一拍方向盤怒吼道:“你丫的給我閉嘴!”

江妄挑了挑眉,知趣的閉上了嘴。

黑麵包車一路顛簸,不知多了多久,終於到了一處看上去不怎麽樣的車間。

混子拎著江妄下了車,江妄的嘴裏卻一直念叨著。

“哥,這地方也不像公司啊。”

“哥,這裏麵怎麽黑黢黢的?”

“哥,咱去地下室幹嘛?”

混子全程忍著掐死他的衝動,將他扔給了兩個壯漢。兩個壯漢一左一右,架著胳膊就把江妄端走了。

“砰——!”

地下室的門被打開。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便迎麵襲來。

隻見一名男人被剝得精光,全身布滿了遭受鞭撻留下的血跡,他的手腳被束縛著,懸吊在房屋的中央。男人的雙眼腫脹不堪,幾乎眯成了一條縫,已經半死不活了。

壯漢把江妄甩再地上,走到奄奄一息的男人旁邊用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開了免提。

一個暗啞的聲音響起。

“昨天晚上過的怎麽樣?我的兄弟們招待的好不好啊?”

江妄眉目一橫,他感覺電話那邊的人肯定就是白佬七!

男人費力的張開眼,聲音沙啞的哭喊著:“老板,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不能幹這樣事啊……求求你了……放我回去吧,我還有孩子啊!”

電話那邊的人突然陰森一笑:

“想見你的老婆孩子?我早就為你準備好了,本來想給你個驚喜的。來!給我帶上來!”

男人瞬間五雷轟頂,失聲嘶喊:“老板!不要啊!我求求你放過她們!我隻想回家!我肯定不會報警的啊!我求求你了!”

然而,這一切都是徒勞。

幾個小弟吃力地從隔壁拖來一個麻袋,重重地扔在地上。隨著刀子劃開的聲音,一股濃重的腥腐氣息撲麵而來!

在昏暗的燈光下,麻袋裏竟然裝著的是一具沒有頭顱和四肢的血肉模糊的軀體!

肚腹大開,血淋淋的腸肚內髒散落一地。

男人見狀,開始發出癲狂而絕望的慘叫:“噶啊啊啊啊——!”他瘋狂地扭動著身體,試圖掙脫束縛,但無濟於事。淒厲的嘶吼聲漸漸變得嘶啞,最終變成了嚎啕大哭:“老婆,老婆啊啊啊……是我對不起你……嗚啊啊啊……老婆你死得好慘……啊啊啊……”

一個小弟見狀,走上前去,用一坨破布堵住了他的嘴。男人隻能發出淒苦的悶哼聲,髒汙的臉上淚水橫流。

江妄看了全程,卻還是麵無表情。

一旁的小弟覺得奇怪,他提了江妄一腳說:“哎!你他媽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江妄皺眉:“要什麽反應?”

“你一點都不害怕?!”小弟不可置信。

“我為什麽要害怕?”江妄不理解。

小弟無語了,他覺得這人精神方麵有問題。

但這些對話卻被白佬七聽見了。

“把電話給那個人。”白佬七說。

一個壯漢拿著電話走到江妄麵前。

“你叫什麽名字?”白佬七問。

“江妄。”

“你是新來的?”白佬七又問。

“對。”

“你為什麽不怕。”

說到這,江妄突然冷笑了一聲道:“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電話那頭頓了頓,過了一會才緩緩開口。

“你很有意思。”

“我知道。”江妄毫不客氣。

“真話和假話,我都要聽。”白佬七的聲音逐漸陰森。

“好啊。”江妄一笑。

“假話是,我一個無依無靠的將死之人,又有何懼?”

“真話是。”

“麻袋裏根本不是人。”

“是死豬。”

………

話落,氣氛驟然安靜。

“是…死豬?!”

已經昏過去的男人突然來了一嗓子,給拿手機的壯漢嚇得一激靈。

電話那頭的人歎了口氣:“把他給我拖出去。”

壯漢看了看江妄又看了看男人:

“老板,把誰拖出去?”

江妄看不下去了插嘴:“是他。”

“哦哦,拖下去拖下去!”

………

折騰了半天。

電話又落到了江妄麵前,白佬七壓抑著怒氣的聲音緩緩開口:“你怎麽知道那是死豬?”

江妄毫不避諱:“因為我見過人的內髒。”

“我殺人時很少開膛破肚,但有一點我還是知道的。人的脂肪是黃色的,而你麻袋裏裝的是白的。”

“你騙的了別人騙不了我。”

話落,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不語,過了良久才開口:

“你殺過人?”

白佬七當然不相信一個病勞鬼會殺過人,但他說的這些話卻又不像是假話。

這讓他不禁懷疑起江妄的身份。

“當然!”江妄應的幹脆。

“你沒殺過嗎?”

對麵又是一陣沉默。

白佬七就算啥過也不會承認,因為他現在十分懷疑江妄就是警察!

“我說了,我是來應聘的。不知您可否見我一麵呢?”江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