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剿魔

楊真見機,再次祭出了天誅,一道弦月回繞了半圈,霹靂閃動,從頂空襲向阿畢達麵門。

蛟魔怒吼一聲,渾身魔焰飛漲,回身一掌拍出,一道巨大的黑色手印脫手而出迎上血環,而白骨鞭倏然回收,上揚抽擊天誅的弦月斬擊。

兩道巨大的震響同時炸開,血鐲“嗡”一聲震弦回飛,總算擊散了魔手印,留下一團黑煙。

而楊真的天誅則被擊散化成了一片倏現倏隱的流星雨,從四麵八方閃擊蛟魔。

霸道陰毒的白骨鞭每飛騰一擊,便在虛空留下一條光痕,地麵更是留下無數縱橫交錯的地裂溝壑。

京師中的各道修士終於姍姍來遲,突然爆的強大魔氣,多少令他們有些忌憚,見到交戰雙方漸漸傾斜,這才尋覓機會出現。

“小妞,先放過你,希望你下回還這麽好運。”蛟魔揮舞著白骨鞭灑了渾然一圈,先將楊真**飛,正待突圍飛遁,卻在空中半路折了回來,出其不意纏向追襲練無邪。

“姑娘小心!”一個細柔的聲音破空而來,隨之而來的一名道貌岸然的青袍羽士,從他袖中飛出一道虹光直貫蛟魔。

蛟魔哪裏把來人放在眼裏,體內魔功急驟提升,白骨鞭瞬間膨脹成一道長有數十丈的毒龍,鞭鞘呈奔雷之勢卷飛血鐲,點向飛疾退的練無邪。

府邸後庭,最後一幢完好的樓閣瞬間粉身碎骨,練無邪最後護體的渾天棱織成一片紅雲,毒龍仍舊破襲而入。

在生死關頭,一道銀色光幕升起,對衝而上,與白骨鞭交擊在一起,出悶雷一般的巨響。

又是楊真快的不可思議的身法後先至,攔截住蛟魔全力一擊。

楊真付出的代價,便是噴血和練無邪滾作一團摔了出去。

蛟魔阿畢達這才隨手擊飛那柄破襲而來的飛劍,一股浩然之力湧進他體內,他頓時知道來人的昆侖派的牛鼻子。

此刻,更有數十名修真界中人從四麵撲來,方才那出擊的道士更是撲到了眼前,魔功強橫的他根本無所畏懼,但也知一旦遇到真正的玄門高手,就相當危險。

“昆侖牛鼻子,讓爺爺我度你歸天。”轉念之間,他一掌迎上了昆侖道士。

紫桑真人早從蛟魔的成名法器認出了魔頭身分,他心中叫苦,卻不得不硬著頭皮迎上去,昆侖派任何時候麵對魔道都不能落了麵子,縱然是死,他很清楚這一點。

他拂袖探指在虛空輕點,急畫符,一道青色法印在空中生成,對上了一隻形同地獄中探出、漆黑如墨的魔爪。

狂暴洶湧如同地下潛流一般強大的魔力,令提聚了十二層功力的紫桑真人胸口一悶,險些回不過氣來。

幸好又有兩道法器綻放著絢爛光芒轟了過來,蛟魔阿畢達這才不得不放手,揮鞭直**,橫掃出天空一條道,拖著一條長長的烏光急飛遁了出去。

“追,不能讓這魔頭跑了!”大批趕來的修士當中不知誰喊了一聲,這群常年深山修行、渾身骨頭都快黴的修士們,也顧不得光天化日之下驚世駭俗,一窩蜂駕起法寶追了出去。

“無邪,你沒事吧?”楊真將練無邪扶了起來,兩人都有些灰頭土臉,衣衫散亂。

練無邪低頭整理衣衫,有些赧然,直到楊真醒覺兩人似乎有些曖昧,這才放開了手。&1t;b“那魔頭怎麽會找上你?”

“我也不知道,我剛跟哥哥見麵,若非無邪六識提升了很多,根本無法現他的偷襲。”練無邪說起剛才那魔頭,倔強的臉上一股子怒意猶自不去。

兩人看到彼此狼狽的樣子,不由相視而笑。

紫桑真人一個深呼吸,體內法力疾轉,平穩下內腑飛騰的血氣,這才現腳下已經深陷半尺,駭然之下,暫且放棄了繼續追擊魔頭的打算。

他深知就算追到也絕無把握留下那魔頭,索性放棄,聲名和身家性命誰重要,對常年仙府修行養尊處優的他來說,自然不言而喻。

“師父果是法力高強,那魔頭一招就給師父打跑了。”思慮之間,他座下弟子陸乾坤一個起落來到他身邊,輕輕拍上一記。

“胡說八道,那魔頭哪有這麽好對付。”紫桑真人話是這麽說,斜牽的眼角卻出賣了他,他一指不遠廢墟中的楊真兩人,“徒兒,那兩個年輕人是誰?”他有些疑惑,那年輕男子似乎有些眼熟,他作為昆侖派掌持禮法的真人,常有機會四出走動,消息靈通,但這等修為的年輕俊傑他卻未有見聞過。

“是他。”陸乾坤目光轉過殘垣角落,臉色陡然一白,一股涼意湧上腦門。

“你認識那兩個……”紫桑真人話音未落,那一男一女已經迎了上來,正麵一瞧,他自然一眼認出了那個曾令他耿耿於懷的年輕人。

“多謝紫桑師伯援手。”楊真冷淡地上前見禮。

“原來是楊師侄,看情形傷勢已經痊愈,真是可喜可賀,師伯在這裏也替你高興。”紫桑真人麵上展開溫和笑容,話鋒一轉又道:“不知這位姑娘又是誰?”

楊真站開少許,練無邪從他神情中察覺了什麽,於是微微上前一福道:“小女子受師門禁令所限,不便透露,還請前輩見諒。”

紫桑真人臉色不變,頷道:“既然姑娘有說不出的隱衷,老夫自然不能逼你,看你英氣逼人,與那魔頭也能相鬥一二,正道修真界正是後繼有人。”

練無邪自然能聽懂這老道言語中的不滿,但她是誰,除了少數親近之人,誰麵子她也不會買,何況她師父一直仇視著昆侖派,今日見麵能打招呼,就是看在楊真的麵子上。

師父,她想到這裏心中一痛,一股沉鬱心底的陰翳又浮了上來。

這時,武令候剛好領著幾個親兵趕了過來,練無邪跟諸人說了抱歉,分身而去。

場中隻剩下三個昆侖派人。

紫桑真人神色一肅,有些探究意味地道:“師侄,不知何時到了京師,可是聽了風聲趕來?”

“怎麽……”楊真奇怪地望向紫桑真人一旁目光閃爍、站立不安的陸乾坤。

兩人之間的異常,自然落在紫桑真人眼裏,當下也不好質疑愛徒,隻以一派尊長的口吻道:“你傷勢既愈,對即將召開的諸教會試可有打算,你陸師兄不爭氣,說不得還要你這個師弟上陣代表昆侖派出戰。”

“師伯謙虛了,陸師兄修為高深,弟子不敢比擬,諸教會試有師伯操持,自然萬無一失,何況……”楊真自不會把這自私又陰險的老道的話當真。

“何況什麽?”紫桑真人訝然。

“掌門真人既派了法宗出麵,師侄身為道宗一脈,如何能與師伯的弟子爭功。”楊真提早打了埋伏,他可不想給這老道驅策。

“道法本一家,師侄何須如此見外?”紫桑真人雖然有心在此次諸教大會給法宗揚威,但他對陸乾坤信心卻是不足,此番見楊真曆經大劫重生,甚至以他數百年的道行,都對這小子看之不透,震撼之餘,他突然隱隱覺得這小子未來不可估量,也許需要未雨綢繆,予以適當拉攏。

楊真漠然一笑,不置可否。

若這老家夥當初真記得這一節,當年在山上就不會對自己窮追猛打,以致那一年苦寒的麵壁生涯。

“你師父可是來了京城?”紫桑真人仔細觀來,現眼前這年輕人益看之不透,修為若有奇遇也就罷了,但人生閱曆哪是能說有就有的,但他分明從楊真身上找到了那種歲月的積澱,盡管並不清晰。

“弟子一直孤身在山下,師尊的行蹤自然不可得知,師伯剛下山,當比我更清楚才是。”楊真的回答不軟不硬,他胸中血氣一陣浮動,不由輕咳了一聲,“若沒有其它事,師侄這就告辭了。”

“師侄傷勢可打緊?”紫桑真人目光一閃,摸索著身上的乾坤袋,“師伯這裏有療傷丹藥,你盡管取去就是。”

“不必,些微傷勢沒有大礙,倒是師伯行走京師,要當心城中潛伏的魔道中人。”

紫桑真人哦了一聲,奇怪道:“師侄似乎對京中局勢甚為了解,方才那魔頭如何會與你們交手?”

楊真搖頭道:“弟子不知。師伯,弟子先行告辭,來日再親自上門拜訪。”說罷不給紫桑真人說話的餘地,徑直離去。

看著那條修長身影毫無煙火氣息的離去,紫桑真人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老眼眯成一線,審視著陸乾坤滿是疑竇。

“師父,您真要那小子代替弟子參加會試?”陸乾坤下意識低頭避開了紫桑真人的目光。

“為師不過是試探他。”紫桑真人有些落寞地歎息一聲,“道宗自蕭雲忘起益囂張跋扈,我法宗處處落盡下風,法尊總是隱忍不,這次來大漢的機會,也是為師好不容易從紫霆手中爭過來的。”

“弟子定不會辜負師尊厚望。”陸乾坤抬起了頭,一臉激動之色。

“你當那紫霆這等好心相讓?”紫桑真人沒好氣地搖頭,“掌門真人下令不得與太一門爭鋒,我等既不能丟了麵子,也不能空手而歸,這等兩難的事,你讓為師如何去辦?”

“所以師父打算讓楊真代替弟子出戰,不論結果如何,責任都不在我法宗……”陸乾坤壓低了聲音。

“此事到時再說,為師說不得要跟太一門的同道提前見個麵。”紫桑真人摸了摸無須的下巴。

陸乾坤望了望四周,進一步壓低聲音,小心道:“師父,要弟子說,不如我法宗一脈自立門戶,憑我們的實力,建一處仙府何難之有?現在八麵威風的蓬萊金光閣,當年不也是昆侖派一支?”

“放肆!”紫桑真人厲聲震喝,他臉色一陣白,顯然為徒弟大逆不道的話驚呆了。

“將來一元道尊飛升後,掌門人寶座肯定輪不到師父您,不信您等著瞧。”陸乾坤兀自不服的頂嘴道。

“住口!”紫桑真人強抑內心的震撼,渾身散著寒氣,“為師怎麽從來沒有現你竟頭生反骨?”

陸乾坤看著師父前所未有的動怒,乖乖地垂下了頭,不敢再頂嘴下去。

“為師還沒問你,你既早與楊真見過麵,竟膽敢隱瞞不報,你這逆徒越來越放肆了。”紫桑真人怒氣衝衝地訓誡了兩句,突然抬頭目光轉向城北方向,“那群烏合之眾,竟然將那魔頭攔截在城外了。

“這幾日你老實跟著為師,哪也不許去。”紫桑真人說罷一把托起陸乾坤,駕風奔北方而去。

在城北郊外天空,七道橫空飛舞的青色劍光,如遊龍飛矢一般織成鋪天蓋地的劍網,將一團魔氣包圍在中央,任其左衝右突。七名墨綠道袍著身的太一真人掐訣禦劍當空,其中以天妄真人為,親自指揮劍陣。

在外圍,還有數十名觀望助陣的各道修士,都紛紛祭著自己的法寶,隨時準備出手。

在皇宮內受了一肚子氣的天妄真人,這次可真是動了真火,不但有人窺測太一門的地界,更令他怒不可遏的是,趙旭的出爾反爾,完全將太一洞府推到了兩難的境地。

“魔頭,上次在中南山讓你跑了,這次看你怎麽跑出我天妄的五指山。”天妄真人一聲清喝,在他的指令下,劍陣倏變,寒光衝霄,驚雷陣陣,天空形成了一個太極陰陽劍陣漩渦,任蛟魔的白骨鞭如何施展,衝擊在劍陣上都如雨打芭蕉一般,勞而無功,不由咆哮連連。

四方修士紛紛一陣叫好,名門大派出手果然不同凡響,方才有些人早已與那魔頭交過手,自然知道深淺,一些本有赴京渾水摸魚之意的人,心中也敲響了警鍾。

“師父,這陰陽七截劍陣看起來也就尋常,這麽多人都奈何不了一個魔頭。”

“你懂什麽,太一門的劍陣在道門足登名榜前三,此陣比之我昆侖‘昊天劍陣’攻擊力略有不足,但防禦卻是固若金湯,我兩家此道隻能說各擅專場。”

在看熱鬧的散修中,不引人注目之處,紫桑師徒也悄悄趕了過來。

在另一個不引人注目的角落,楊真和練無邪同樣也在觀戰。太一門動劍陣的七人,當中有六人修為不過是金丹期,平添一個天妄老道,就能把一個橫行魔道的魔頭困死不得脫身,讓兩人也歎為觀止。

眼力高明如楊真,更是看出太一這門劍陣的奧妙之處,暗忖若自己遇到了,又該如何應對。

“一群蠢材!”一個清冷的女子聲音傳入楊真耳中。

楊真一驚,左右環顧卻沒有現傳音之人,但那聲音卻是再熟悉不過,正是九玄仙子,這時又聽傳音:“若非本仙子暗中攔阻,這魔頭哪裏能讓太一門撿了便宜?”

“前輩,你在哪兒?”楊真這才釋疑,原本他就奇怪為何憑那蛟魔的能耐會給太一門截住,他收回了視線,練無邪已經注意到了他的異常。

九玄仙子靜默了,最後以一聲長長的歎息作為回答。

“既然前輩沒有遠去,方才無邪遇襲……”楊真拋出了自己的疑問,後麵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她是這世間最驕傲的種族——龍族,她需要自己去麵對,去成長,我這作師父的已經不能幫她太多。”九玄仙子的聲音裏有些黯然,也有一絲引以為榮,“你跟天魔宗已經勢不兩立,若想對付他們,必須先下手為強。

“本仙子同樣要對付天魔宗,你小子修為雖是弱了點,但還能派上用場,可有興趣與本仙子合作?”

楊真心神大震,他一直沒有想過主動出擊,暗忖自己活了兩世,膽子反倒變小了,他不無自嘲道:“既然前輩相邀,晚輩怎敢不從,別的不行,給前輩跑跑腿還是沒有問題的。”

“你要小心些,除了魔道,巫門的人也一直在暗中跟蹤你。”九玄仙子又道。

“隻要他們不招惹我,我也懶得理會他們。”楊真回答的有些漫不經心,事實上憑借他一身法寶和奇功異法,若非遇到龍胤那種強橫妖類,打不過,也至少有逃的機會。

“搜魂真君就在附近,快出手了。”九玄仙子突然又急又快道。

就在這當口,天空縱橫的劍光陡然爆出萬丈光芒,太一門展開了殺陣,蛟魔興風作浪的白骨鞭,轉瞬給凜冽的萬千劍芒封鎖到了一個極小的空間。

“你爺爺來啦,牛鼻子!”一聲如雷炸喝,大地震動,地麵裂開一條縫隙,一個手持巨斧的擎天大漢,飛身撲上了太一門劍陣中心。

“是鬥元魔!”有眼尖的散修一眼認出了在九州島北域凶名赫赫的魔頭,一幹法寶呼嘯而出,轟擊了上去。

“小雜毛,給爺爺滾遠些!”鬥元魔巨斧橫空旋舞,一陣狂猛的黑色罡風,乒乒乓乓將一堆五光十色的法寶擊飛了出去,四方慘叫連連。

聽到同伴救駕,本大落下風的蛟魔頓時士氣大振,白骨鞭左衝右突,意圖與鬥元魔接應。

太一門劍陣正在收縮關頭,天妄真人暗暗叫苦,又來一個更強橫的魔頭,讓他如何應對,狂暴的魔氣襲身而至,他不得不當機立斷:“撤陣!”話音剛落,七名太一修士身隨意轉,迅即各自收劍朝四麵八方撤去。

蛟魔剛與鬥元魔意外會合,卻見太一門領頭的天妄真人揮手掐訣,猛地向他們打出了一道來勢狂猛的真雷。

天空一陣紫色火光噴湧而出,雷聲轟鳴,兜頭就罩向了二魔所在。

二魔一個久戰疲軟,一個剛硬扛了十數件法寶攻擊,沒有回過氣來,見到修真界威名赫赫的太一紫霄神雷,齊齊咒罵的同時,提聚全身法力祭起法寶硬抗。

“轟!”一聲震天巨響,熾熱的陽極罡風雹雷席卷方圓數十丈,四周觀戰的修士拚命後撤,唯恐被波及。

罡風雷火漸散,兩個一身焦黑的魔頭仍舊佇立在當空,渾身冒著黑煙,手上抓著兵器,雙目噴火地瞪著天妄真人。

“諸位同道還猶豫什麽?”天妄真人眼見兩魔頭在雷火中傷勢無礙,驚駭之下,招呼四方觀望的修士一起上陣。

幾乎是一呼百應,數十名修士迫不及待地祭出了得意法寶,試圖撿個便宜,他們個個打著算盤,要憑此役結交上道門聖地太一洞府,那就是意外之喜了。

太一門眾修士在天妄老道眼色暗示下,在四方修士衝上後,延遲了一線動劍陣。

眼看二魔行將陷入圍剿之中,一陣古怪的咒語貫空傳來,咒念低沉沙啞,飄忽不定,每個聽到咒語的人,隻覺三魂不穩,七魄不定,所有動法寶攻擊的人手上法訣都難以完成,彷佛靈魂出竅,身不屬己一般。

場中少有不受影響的人,除了楊真就要屬練無邪,練無邪是天賦異稟,而楊真卻是從咒語波動中感覺到了熟悉,體內法力運轉就消解無形,且隱約覺得那是與巫門有關的法術。

二魔見狀大喜,知道接應的人來了,白骨鞭和八荒斧左右開弓,迎上北麵衝上來的幾名散修。一名眉清目秀的小道士因為搶過了頭,衝在其師前撞上了鬥元魔,給一斧**開法器,將人劈作了兩半,鮮血揮灑長空。

小道士的師父驚怒交加下,不顧一切撲了上去,蛟魔的白骨鞭趁勢一鞭洞穿了老道的喉嚨,瞬間給肢解成了漫天紛飛的血肉,這對師徒先後一起共赴了黃泉。

遠近的修士群見狀大懼,紛紛打出法器,同時抽身遙遙對峙,再不敢接近。眾多修士下山闖**,也算一方山水洞府的二流修士,多少闖出過些許名頭,但錯估魔頭實力的他們,驚覺枕於安樂太久,魔道實力遠遠乎他們想象。

另一方麵來說,他們也看清了能與魔頭對抗的太一門實力,也遠非他們能相擷。

暗中相助的咒語已經停止,蛟魔和鬥元魔也不敢戀戰,趁勢卷著一團黑色魔氣衝空而起,突破重圍,破空而去。

“哪裏走!”一個女子倏然升空,出現在二魔逃遁方向必經之路前方。

“臭娘們兒,又是你!”鬥元魔牛眼一瞪,渾身魔氣就奔騰起來,恨不得劈這可恨女人百十八斧。

九玄仙子沒有應聲,二魔隻見兩隻七彩光環似緩實快,印了上來,周身的天地彷佛陷入了那兩道美麗無倫的光暈漩渦之中,難以自拔。

“那是玄女門絕學——玄玉掌!”一名散修在遠處高聲驚呼。

“那就讓老夫的搜魂手領教一下。”在二魔對麵,九玄仙子背後突然出現了一隻玄青色的巨大手掌,彷佛穿越水波一般,掌印刹那間迭出無數重幻影,迷幻魔魅。

搜魂真君的到來,令二魔吃了定心丸,心神大定,手上法器魔焰狂漲,八荒斧裂空橫斬,白骨鞭迂回後擊,轉瞬三麵合攻,同時襲向九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