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與巫共舞 第八章 豪奪

“嶗山弟子一百三十七人,全數歸入巫門旗下。”楊真歎息一聲,不再捉弄單純可愛的蕭月兒,他最後強調一句:“這是失敗者的下場。”

蕭月兒如同烏雲破日,粉臉瞬間燦爛了起來,她氣呼呼捶了楊真一下:“臭師弟,越來越壞了。”

“我還以為師姐要把我當成邪魔外道,從此不認我這個師弟了。”盡管居霞仙子壞了楊真心情,但他並不會為此耿耿於懷。

“誰讓你是我師弟?”蕭月兒嗔道,眼眸一轉,旋又有些擔心:“爹知道了頂多責怪你兩句,但法宗那些老頑固,恐怕不會輕易放過你。”

“隻要有實力,什麽戒律門規都是空殼子,我雖是昆侖弟子,但如今我一身道行並不完全屬於昆侖……法宗又能奈我何?”在看似最刁蠻,個性獨立的蕭月兒麵前,楊真並不打算掩飾他的想法。

“若有事,還有我。”冷鋒堅定的聲音傳來。

楊真清楚冷鋒的性子,決定的事斷然無法更改,也不多言,伸出了手。

冷鋒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明其意,縱如此他還是跟楊真一樣伸出了手掌。

“啪!”兩隻手掌重重擊打在一起。

冷鋒孤傲麵上常年不化的冰山,突然融了一角,露出一抹蘊藏甚深的笑意,他輕輕道:“我欠你一條命。”

“我們是師兄弟。”楊真知道不用多說,冷鋒自然明白一切。

蕭月兒站在兩人之間,卻是愁眉不展,她抱怨道:“這下可好,本來打算在東海多逗留一陣,這下你們把姑射劍派那個老姑婆得罪了,西荒和北方爹都不讓去,還有哪裏可去?”

楊真笑道:“既是曆練修行,這些都是要麵對的,九州島之外還有無窮天地,也許沒準你們能碰上真正的海上仙府,碰上一段奇遇,何苦計較滄海一隅?”

蕭月兒沒好氣地白了楊真一眼,“東海最有名的地方都是蓬萊通天閣的地盤,爹都禁止我們去呢。”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蕭月兒,也有不敢去的地方?”楊真調笑道。

“你……”蕭月兒有些語窒,她出門有不短時日,出門在外不可能與昆侖山上一般,憑她爹娘的名頭,誰都要讓她三分,連番挫折後,氣短了不少。

“想不想見你姐姐?”楊真忽然想起了一個主意。

“姐姐?”蕭月兒愕然,神情有些不自然道:“她不是還在山上修行麽?好不容易下山,我可不想這麽快回去。”

楊真無奈攤手道:“看來我們不得不分道揚鑣了。”

“你是說……姐姐她下山了?”蕭月兒終究不是笨人,醒悟了過來。

“大巫,有他們消息了。”蚩越無聲無息來到楊真一旁,打斷了昆侖派三子的談話。

“你要盡快處理,手腳幹淨一些。”楊真沉吟了一下,道:“我要盡快趕回去,你就不要跟著我了。”

“大巫。”蚩越有些惴惴不安,拿捏不定楊真的意思,“嶗山怎麽處置?”

楊真坦然道:“此事包不住火,這座仙府是個燙手山芋,我不會要,你們也不能取,巫門跟玄門幾千年來的隔閡不是那麽容易消除的,這裏的歸屬隻有一個人能決定,也隻有他有資格決定。”

蚩越略一尋思就明白了楊真的用心良苦,旋即領著數名黑巫弟子揚長而去。

“大巫,師弟,你真要做這些神神鬼鬼的巫人頭領?”蕭月兒毫不掩飾對蚩越這幹人的厭惡,“聽說巫人自古狡猾頑固,手段毒辣,他們怎麽可能認一個外人作首領?一定是有天大的陰謀!”

見蕭月兒說的肯定,楊真不禁笑了,這個問題他思考無數次,但經曆這麽多事後,他明白,人和人都是相互依存和利用的,隻要有利益,“大巫”也不是不可以做。

當然內心想法他無法跟蕭月兒盡述,隻好輕鬆道:“師姐對內情有所不知,師弟偶然繼承了巫門聖物,可以說捏著他們的命運,要擺脫他們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大可放心,我不會做對不起師門的事。”

“巫門聖物?”蕭月兒雙目放出閃亮的光芒,登時興奮起來,她抓住楊真衣袖搖來搖去,“快拿來給師姐看看,究竟是什麽聖物?”

“跟我來。”楊真知道不滿足蕭月兒的好奇心,隻怕再難得清靜,他領著兩人在重陽殿後殿進入了一個層層禁製的地下密殿,嶗山劍派的法寶修煉材料和門中典籍盡在此處,蕭月兒和冷鋒都看花了眼。

不說這對師兄妹,就是楊真初進入密殿都大吃了一驚,一個門派的千年積累果然不容小覷。

“你們可以任意挑選一些需要的東西,餘下的我打算留給盧麒。”楊真大大方方道。

冷鋒轉了一圈,翻了翻幾本典籍,空手回到了廳心。

蕭月兒則不同,她沒有動那些書架上的經書,隻對嶗山收藏的法寶、丹藥和一些罕見的煉器材料興致勃勃,不過她在翻來覆去挑選了幾件奇門法寶後,就失去了興致,因為這裏並沒有她想象中的仙兵神器。

“嶗山劍派比昆侖差遠了,連一件象樣的仙器都沒有,哼。”蕭月兒把玩著手頭一件還算上品的小法寶,對楊真不滿道:“師弟,你不會把好東西都自己收起來了罷?”

楊真拍了拍腦袋,摸出一件奇形翠綠小傘,交到蕭月兒手中,道:“這是嶗山鎮山寶貝青羅傘,從六陽手裏奪來的,就送給你了。”

蕭月兒一入手就知道這是件極品法寶,何況青羅傘在修真界也是小有名氣,當下毫不客氣的笑納了。

楊真領著冷鋒兩人回到重陽殿外,等到了盧麒師兄妹。

“盧兄,你有什麽打算?”

“不知道。”盧麒直接道。

族人大仇得報,他反而失去了目標,他看了看依在身邊不肯離開半步的後婭,有些茫然。

“修真界大亂將至,不管如何,盧兄都要將後羿族的血脈傳下去,這嶗山地脈靈氣不錯,當作洞府未嚐不可,我看,這嶗山就由盧兄處置,你們師兄妹不妨就棲身此處。”

“盧大哥,我們回鹿穀好不好?”後婭身心疲憊地對盧麒道。

“慢。”楊真趕忙道:“盧兄,若我沒有看錯,你眼下神氣不佳,若不潛心精煉鞏固,恐怕會有大患,依我看,還是在嶗山調整一段時日,待恢複了再作打算,這裏有黑巫坐鎮,你不用擔心太多。”

楊真不等他說話,又對冷鋒道:“冷師兄內傷也未痊愈,最好在此調養一陣再出山的好,何況東海並不平靜,妖族已經出現,隻怕不久會有熱鬧了。”

“對呀,我都忘了,還有定神珠出現呢,嶗山劍派沒了,東海隻剩下龍門道派跟我們爭,幹脆我傳信給爹,讓他老人家出山,就說有妖族出現好了,對,就這麽辦!”蕭月兒越說越振奮。

楊真沒好氣地教訓道:“風聲定然已傳遍中原的諸多門派,不日就會有動靜。難道你忘了四年前陽岐山的教訓?”

蕭月兒撇了撇嘴,不再爭辯。

楊真在嶗山洞府休整了有七日,就在他打算回中原的時候,各方消息透過巫門密探鋪天蓋地而來。

定神珠和妖族同時在東海出現、嶗山劍派覆滅,這兩件事湊到一起,大大震驚了太平多年的修真界。

一方麵,有了姑射劍派傳出的內幕消息,修真界各道紛紛譴責,但也隻對滅門這樣的殘暴手段表示不滿,大多都沒有直接指責凶手背後的昆侖和巫門。

總的來說,雷聲大,雨點小,畢竟嶗山劍派大錯在先,麵對巫門和昆侖,誰也不敢輕易出頭。

就算是一直跟嶗山劍派交好的龍門道派也不過在事發後,由天罡掌門不痛不癢地譴責了巫門幾句,昆侖派索性提也未提,似乎注意力都集中到東海的定神珠上去了。

滅門事件的爆發,中原兩大道門,昆侖派和太一門都出奇的表示了沉默,尤其是楊真身為昆侖弟子、事件的主導人,昆侖派的奇怪態度,也影響到了其它門派。

至於巫門則史無前例地大肆宣告修真界,與楊真為敵,就是與巫門為敵,這就讓一些別有企圖的宗門絕了氣焰。

意外的是,蓬萊通天閣掌門特意為此對昆侖道宗發起了猛烈的言論攻擊,一改千百年來的低調,讓修真界各道詫異的同時,也嗅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氣息。

但不管如何,嶗山半島依舊平靜,沒有任何一方趕來為嶗山劍派出頭。

另一方麵,定神珠這個上古異寶的出世,令修真界各道宗門,像蒼蠅嗅到了臭肉,打著鏟除妖孽的旗號,帶著人馬直奔東海。

在楊真不情願的境況下,繼雲夢大澤和上京城後,又一次在修真界聲名鵲起。

隻是這次扮演的角色卻充滿殺伐氣息,讓人對他的觀感截然轉變,充滿傳奇色彩的年輕玄門高手身上,原本的神秘籠罩上了一層陰暗,讓人隱隱產生敬畏和戒備。

不管修真界如何評說,楊真已然如同彗星一般崛起,奠定了在修真界年輕一代中的地位。

由於擔心昆侖派會作出反應,楊真留在了嶗山,結果到最後也沒有傳出任何消息,似乎默認了他的肆意妄為。

又是三日後,東海正當熱鬧,那定神珠仍舊不時出現,各派時有打鬥爭奪。而嶗山依舊風平浪靜,楊真不顧蚩越的勸阻,斷然抽身離開了這個漩渦,他始終放不下蕭清兒。

飛馳在前往陰山的途中,楊真腦海一方麵想著蕭清兒的狀況,一邊又想起巫門與他瓜葛越來越深,頗為頭痛。

蚩越的話猶在耳畔。

“大巫,這批活屍再經陰氣秘煉七七四十九日,就可派上用場,到時就算大巫第一支直屬屬下。”

他一直拿不下決心,是否走到那一步,登上那凶險未知的大巫寶座。

但蚩越卻一步步的推動他走向那一步。

他不喜歡束縛,喜歡自由自在縱情天下,但現實卻讓他不得不去尋求力量,個人的力量始終有限,兩世的認知讓他明白,一個人和一個門派是截然不同的力量。

莫大的**時刻在刺激著他,讓他一次次排斥,又一次次忍不住接受。

但巫門一旦綁上身,那麽與昆侖的關係如何處理?

太多的人和事糾纏在一起,讓他無法決斷,前世他就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這一世會有所改變麽?

數千裏的行程中,楊真腦子裏一直轉動著這些紛亂的念頭。

蕭清兒應該醒過來了,或者仍舊沉睡之中,但即將恢複?

然而,一個比他預想更糟糕的結果發生了。

“合歡道瑤姬把我師姐擄走了?”楊真呆呆地立在玄女真府內庭花園,聽著練無邪的解釋。

“不要怪我師父,是我不好,我沒有看好她。”練無邪垂首囁嚅道。

“你師父在哪裏?洞府怎麽隻有你一個人?”楊真閉目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師父她、她救人去了。”練無邪偷眼發現楊真渾身都在發抖,幾乎無法克製。

“瑤姬為什麽會出現?她為什麽要抓我師姐?她究竟要做什麽?”楊真每問一句,聲音就加大一分,到最後幾乎是在低吼。

練無邪盡管身為龍族,這一刻也為楊真的憤怒驚恐萬分,麵前彷佛站了一頭洪荒怪獸。

“師父她、她說,你聽到消息不要衝動,瑤姬抓蕭姑娘別有目的,蕭姑娘她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瑤姬,瑤姬……”楊真閉上了眼睛,他生怕無法抑製自己內心的驚怒和恨意。

“瑤姬帶走你師姐前,留下一句話,讓聖宗交出不死樹來交換蕭清兒。”

“不死樹!”彷佛一盆冰水兜頭淋在楊真頭上,他赫然察覺到這是一個陰謀,一個他無法看透的驚天陰謀。

“師父說,瑤姬多半帶蕭姑娘去幽都山了。”練無邪見楊真平靜下來,內心卻更加不安。

千百個念頭來回在楊真腦海中奔騰,隱隱抓到了一鱗半爪,卻始終無法捕捉住背後的真相。

瑤姬所在的合歡道不過是天魔宗的附庸,也即是說,魔尊向隱要得到不死樹?

“不對。”楊真疑道:“你師父怎會為了我師父的女兒冒險到幽都山救人,那裏不啻龍潭虎穴,修真界多少年無人敢闖此絕地。”

“說到底,你還是信不過師父和我……”練無邪扭過頭去,聲中含著抹不去的幽怨。

“天魔宗,瑤姬。”楊真怒然揮袖,近前瓊湯轟然飛起數丈水花,灑落了滿天,淋了兩人一身。

“對不起。”練無邪一臉惶恐。

“為什麽要對不起,這是我的錯。”楊真指著自己胸口,雙瞳黑芒閃爍,極是邪異,“若是我陪在師姐身邊,就算是向隱老魔親來,也休想搶走師姐。”

“楊大哥……”練無邪緊咬紅唇,欲言又止。

“我要走了,你保重。”楊真忽然歎了一口氣,他步子還未動,衣袖就給拉住了。

“楊大哥……”練無邪再次正對楊真那雙有著無窮魔力的眼睛,眼睫毛一顫,垂首道:“師父她還說……她此去也沒有把握,隻能見機行事,楊大哥若想救人,還是回昆侖山……”

“昆侖山。”楊真並非蠢才,若是孤身一人前去,不過是送死,嶗山劍派跟天魔宗相比,連根小指頭都不如。

“我陪你去。”

楊真感受到了練無邪的決心,無言的點了點頭。

時隔不久,再次回到昆侖山,楊真心情卻有了幾分別樣,方進入山門就感受到了迥異以往的氣氛,擋駕的昆侖看守在反複確認了楊真的身分牌後才放行,而隨同的練無邪也是被再三盤問,若非頂著玄女門的名號以及楊真再三保證,她根本無法進入昆侖山。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楊真明顯發現看守山門的弟子很是臉生,是不曾見過的法宗弟子,而且對他指指點點,若有意圖,一絲不安抹上心頭。

權衡再三,他還是決定先回玉霄峰,取得師父的意見再說。

玉霄峰依舊是冰雪世界,瓊花冰桂,遙望晶瑩潔淨一片,他剛落下山頭,久違的大師兄伯雲亭就出現在跟前,目中飽含驚奇和意外。

“大師兄。”楊真發現自己的喉嚨有些幹澀。

“回來就好。”伯雲亭平靜中有幾分內蘊的激動,他很快注意到隨同楊真一同的紅衣女子,“這位姑娘是?”

“玄女門弟子練無邪,奉家師之命,前來拜見蕭雲忘前輩。”練無邪搶在楊真前麵上前拜道。

楊真震驚之餘,脫口道:“是你師父命你來的?”

“楊大哥,無邪不是有意隱瞞,隻因家師有秘信要我親手交到蕭前輩手上。”練無邪輕描淡寫地回避了楊真的問題。

“師弟,入內再敘。”伯雲亭表現出了玉霄峰大弟子的氣度,“練姑娘,請。”

“師父跟……師娘可在?”楊真腳步有幾分遲緩,對於鳳嵐他沒有半點恨意,但卻並不想見到。

“師父在太昊峰議事,應該不多時就能趕回來,師娘正好在山上。”伯雲亭皺了皺眉,似有心事,“你二師兄他們下山後,這玉霄峰經常隻有你大師兄一個人,你這次回來正好,師兄有好多事要問你呢。”

楊真從伯雲亭平淡卻含著幾分擔憂的口吻中,察覺到了異乎尋常的氣息,隻是苦於練無邪在旁不便多問。

“師兄,我想先去王母峰一趟。”

“師弟是想見你清兒師姐罷?”伯雲亭麵上掛起幾分理解的微笑,“可惜你回來晚了,你師姐她下山有一段時日了。”

“不是……”楊真微窘,正要解釋,心中一動,驀然抬頭,玉霄樓一個白衣仙子出現在圍欄處。

“既然回來了,為何要急急離去,莫不是玉霄峰真容不下你?”鳳嵐清冷的動聽聲音迎風送來。

“師娘,有玄女門貴客到了。”伯雲亭並沒有察覺到鳳嵐口吻中的異樣,反介紹起隨在他一旁的練無邪。

“玄女門?”鳳嵐聲音高了許多,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直瞪瞪的目光落在練無邪身上,久久呆凝,直到練無邪上前拜見,這才拂袖落在玉霄樓殿前。

“雲亭,你好生照看練姑娘,你師父也快回來了。”鳳嵐對呆立的楊真招了招手,“你隨我來。”說罷徑直朝內室而去。

練無邪對鳳嵐的冷落早有心理準備,自是隨了伯雲亭的招呼,而楊真再次回到了那個令他畢生難忘的密室。

鳳嵐打量楊真久久,歎道:“以前師娘一直以為你師父高估了你,不到一年的光景,你用事實告訴師娘,所有人都低估了你。”

楊真默然,他忽然覺得跟他預想的會麵截然不同,在這個女人麵前,他完全乏力應付。

“師娘不知道你為什麽有這麽大魔力,把天下鬧了個天翻地覆,在修真界掀起驚濤駭浪。這樣的事情放在一個成名已久修真界絕頂高手身上,也是了不起的事,但放在一個入道不到十年的你身上,那就是奇跡了。

“你闖下的禍事,法宗在門內一次次彈劾你,你師父一次次力排眾議,替你一力承擔,這次你與後羿族的人將嶗山滅了個滿門,你可知道法宗打算如何對付你?你又可知你為玉霄峰,為昆侖帶來多大麻煩?”

“我不認為我有錯。”楊真簡短地吐了一句。

“是啊,你師父也不認為你有錯,所以他這次又打算替你頂下一切,可這次法宗來真的了,他們認為道宗袒護你,包庇你,沒有資格領袖昆侖,難道你還不認為你錯了?”鳳嵐聲音轉寒,充滿煞氣。

“師娘想讓我怎麽做?”楊真沒有再分辯。

“我能怎麽做?”鳳嵐拂塵一擺,憤然而起,“若師娘再有一點對你不利的舉動,隻怕你師姐和你師父都不肯原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