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得誌
“程萬寧，我不知道是誰。但是蘭曉龍和都梁都是部隊的人。你真以為公司手眼通天？”
林嘯歎了口氣，有的話，他不能說，隻能聳了聳肩“那真是太遺憾了。”
他當然不會告訴對方，日後鼎鼎大名的寧財神，士兵突擊，我的團長我的團，血色浪漫等都是出於上述幾人之手。
車很快到了湖南電視台樓下，CAMI輕車熟路地帶他走上了三樓。
“CAMI姐。”一名年輕人熱情地招呼了出來。
林嘯仔細看了看，差點認為自己看花了眼，這不是湖南台日後的金牌主持人何炯嗎？這麽年輕的臉是為哪般？！
“這是快樂大本營的主持人何炯。”CAMI介紹“這是華夏的藝人林嘯，還有一名李浩，傍晚就到。”
“久聞大名。”兩人都體麵地打了個招呼。林嘯轉過頭去小聲問道“他認識你？”
“有過幾麵之緣。”CAMI簡單地回答道。
“正好，這次的嘉賓是六個人，現在隻到了兩名學員，另外兩人已經把台詞發過去了，正式開錄的時候他們才會到。”何炯解釋道。
“哦？還有兩人是誰？”林嘯問。
何炯神秘地說“我們隻知道其中一個，不過，到時候再告訴你，保證你大吃一驚。”
一起吃了個午飯，下午休息了一下，晚上，活蹦亂跳的李浩就出現在他的房間。
“嘯哥。”大孩子上來就狠狠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新聞不錯啊，嘖嘖……陳到明老師推崇的新人，好大的名頭。”
林嘯笑笑，少年不識愁滋味的感覺真不錯，打量了一下，李浩做的是戶外節目，好像黑了點。
“嘯哥，你那眼神，是要潛我嗎？來吧，我等很久了。”李浩順勢往**一躺，一副英勇就義的姿勢。
林嘯剛才那點感慨立馬被殺死了。
“很抱歉打攪了你們的幽會。”他這才注意到CAMI也站在門口“不過今晚是磊台詞的時間，兩名學員也到了，電視台讓你們過去。”
再次走進湖南衛視大樓，不過這一次，他們直接被帶到了頂樓的製作室。偌大的製作室裏，現在已經有四個人在對台詞了。
林嘯眼睛一掃，就愣了愣。
這哪裏是什麽學員！明明是日後的影視一線影星，陳昆和趙微！
如同何炯，他們現在年輕了許多，日後的成熟性感還沒有開化，但那一絲剛畢業的青澀氣息卻如同新綠一般鮮嫩。他們都是96級的學生，這時候應該剛畢業才是。
搖了搖頭，暗笑自己回來還沒出什麽成績，倒是把日後的一線影星們都見了個差不多，手頭還有一部黃小明的戲有接的可能。
“鑒別。”他在心中說了一聲，頓時，一長串數據就列了出來。
“姓名：趙微，身高：166，演技：380，歌藝：200，A級藝人。”
“姓名：陳昆，身高：176，演技：390，歌藝：150，B級藝人。”
看著兩人有些局促地對台詞，他忽然找到一種平衡感。原來，自己竟然無形中和這批日後新生代一線演員站到了同一個起跑線上。
進入快樂大本營的舞台，幾個人都友善地打了個招呼，認識了一下。這是綜藝節目的第一步，首先要通過這次排練“探探底”，看看對方能不能看得起玩笑，能開得起什麽程度的玩笑。如果是不愛開玩笑的人，主持人就會盡量不抖包袱給他，免得冷場。
當然，這樣一來，那個人的鏡頭無形之中就少了很多，更有甚者，恐怕會上那家電視台的黑名單。
磊台詞進行得很順利，陳昆顯得有一些拘束，不過還是很好說話，反而是趙微有一點稍微冷淡的表情，從不主動丟包袱給他們，隻丟給陳昆，解圍也幫陳昆解，幾乎把兩人當空氣。林嘯也不見怪，對方已經隨著98年還珠格格的播出紅透半邊天，而他知道陳昆還要等到02年的金粉世家，才讓大家徹底地認識了他。
可惜，小燕子讓她一年紅了，卻用好幾年的時間去推翻觀眾心裏既定的小燕子形象。
演藝圈是最現實的，你不紅，對大咖就得乖乖聽著，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等你紅了，照樣可以這樣對別人。趙微的態度，其實已經算非常好了。林嘯自己就看過大咖在後台直接把一名三線藝人轟出化妝間的事情。
他本來還有點擔心李浩，不過，他很快發現自己的叮囑是白叮囑了，李浩那種有點天然呆的屬性讓何炯和李香愛不釋手，經常把李浩弄個大紅臉。他已經可以想象明天李浩會得到不少的鏡頭了。
“那麽，請問林嘯怎麽會想起來演藝圈發展呢？”李香笑著問。隨著台詞的進行，陳昆說話的時間越來越少，很多鏡頭反而落到其他三名嘉賓臉上。
“當然是因為演藝圈可以天天換臉皮。你們不知道歌壇換條路線有多苦。”他笑著說。
通過前麵一些包袱的試探，李香自然知道對方是開得起玩笑的人，她連忙接道“怎麽？難道演藝圈就是學著變臉？”
“我沒經過科班專業培訓，當然沒那麽深的體會，這個要問問旁邊兩位吧。”林嘯不動聲色地把話題人物轉移了過去。
趙微第一次露出了一些感激的目光。她和陳昆同班同學，關係相當好，這次確實是有提攜的意思，不過新人的緊張，卻讓對方表現不好，如果不是林嘯經常把話題移過去，恐怕現在鏡頭已經不會看著他了。
李香和何炯哪不明白他的意思，連忙和陳昆談起學校的生活。
台詞已經到尾聲，其中何炯李香抖出來的幾個包袱，林嘯都接下來了，並且用了很多日後經典的段子，把其他幾個人笑得前仰後翻。
2013的娛樂風潮，搞笑程度絕不是2000年可比的。
“林嘯，李浩。你們不考慮來我們快樂大本營當固定嘉賓？”李香抹了抹剛笑出來的眼淚問“我不是製作人，有的地方說的不是那麽清楚，但是我總感覺，你的風格和我們現在完全不同。”
“這一期的收視率絕對會漲，我有預感。”何炯也笑得樂不可支“我們是很誠懇地邀請，你們如果來參加綜藝節目，絕對是一大……”
他忽然沒想到合適的形容詞，倒是旁邊笑著的陳昆遞了個詞過去“奇葩。”
“我就算了。”林嘯也被氣氛感染了“倒是我師弟，我覺得他是這塊料。”
其實他的意思，就是蔡慷永，小S後麵的陳汗典。不過，李浩如果真去了，地位應該高得多。
“可是……我想出唱片。”李浩白目地說道。
“恩，搞笑藝人出唱片。噗嗤，為什麽我又想笑了。”李香隻要看到李浩犯白的表情就止不住笑意。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等過幾天另外兩人來了把這一期錄了吧。效果應該不錯。”何炯說道。
幾個人也感覺到了一些疲累，畢竟這樣長時間的磊台詞，還要抖包袱，是很費精神的一件事。
“要不？去吃頓宵夜？”林嘯提議，好不容易有這種人脈可以發展，他怎麽會輕易放過。
“好！”李浩第一個點頭，陳昆也接著肯定了，何炯李香討論了一下，也沒拒絕。隻有趙微猶豫了一下。
“大晚上的，穿嚴實點，誰能看到你？”CAMI馬上讀懂了林嘯的意思，有個還珠格格趙微，她暗地裏也誇自家藝人夠聰明，自然要順著自家藝人的路子走。
猶豫隻是暫時的，在同班同學陳昆的勸說下，趙微很快也點頭了。
宵夜找了一家比較隱蔽的大排檔，是CAMI介紹的，味道居然還不錯，吃飯的時候，林嘯又說了幾個“未來”的笑話，把幾個人笑得連喊受不了。
“林嘯，我覺得你的性格和某一位導演很像。”趙微沒有加入一群三流藝人的搞笑，隻是淡淡笑著，也不說話，這是林嘯剛說完一個笑話後，她第一次開口。
“哦？誰？”林嘯喝了口飲料問，啤酒他是絕對不沾的。
趙微大約也沒有想到自己忽然冒出來這句，她都愣了下，才說道“周星馳，星爺。”
說者無心，但是聽者有意。
林嘯心裏已經飛快地轉動了起來，2000年，趙微給自己提起星爺？
2001年，趙微參演星爺的少林足球女一號。
他手指不動聲色地敲了敲桌子，什麽都沒說，反而加入了李香和何炯的搞笑團隊中。
目的性太明顯，嚇走了獵物反而得不償失。他如同剛才一樣，開著無關緊要的玩笑，初次見麵，拿捏好分寸，隻需要給對方留下印象，記得有他這個人就好。
一個小時以後，大家盡興而散。林嘯三人沒打算坐車，步行在長沙市街頭。
夜風吹來，帶著一絲都市繁華落幕的寂寥，他們坐在路邊的椅子上，饒有興趣地看著來往的車輛。
“真好。”李浩忽然開口說“如果以後出名了，像這樣毫無遮攔地在大街上壓馬路，恐怕根本不可能了。”
“那是，曾經帕特洛連去便利店都要有人代去。不過，隻要在這個江湖，誰不想體會那種痛並快樂著的感覺。”CAMI也感慨地說“普通人都隻看到那些光彩奪目的明星，哪會知道背後對著無數苦求上位不得的新人。一個明星的付出，不是這行的人根本難以想象。他們對自己的生活，形體保持，都幾乎達到了一種自虐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