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得誌
8月末，太陽已經如同脫光了的裸/女一樣，火力全開。
烏蘭布通，是康熙王朝的最後一個外景，其他還有些零零碎碎的，不過已經沒有林嘯什麽事了。他的戲份主要是在相府，烏蘭布通戲份不多，卻是最難演的兩場，剩下橫店有幾場戲，都可以等其他人拍完了補拍。
而他這場戲份，還要等到九月底，幾乎是烏蘭布通最後一場戲。一拍完，他的檔期也完全空下來了，就等著康熙王朝收工，宣傳，上映。
8月28號，CAMI就打來了電話，護照已經全部搞定，馬上就要飛往台灣。讓他馬上回來一趟。
他的心情都有點激動起來，他還從沒參加過這麽高規格的大典，金馬獎在中國，就如同美國的奧斯卡一樣。
給劇組說了一聲，他就回了北京。
當他在機場降落的時候，CAMI和李浩已經等在那裏了。
“嘯哥！”李浩看到他下來，就上去狠狠地錘了他一拳。
“結實多了。”林嘯笑著說。
沒想到李浩聽到這句話就大點其頭“你可不知道戶外節目，我主持的還是運動類，差點沒把我累死！”
“你要不主持這節目，能得到楊蘭的賞識？”CAMI說。
“楊蘭？那可是綜藝大姐大啊。”林嘯詫異地看了對方一眼“沒想到，你還挺走運的，聽說你還在拍電視？”
“偶像劇而已。”
“行了，敘舊慢慢留時間說，明天中午的機票，咱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做。”CAMI叫了一輛車，招呼他們上車。
車一開，直往王府井開去。
“楚總讓我告訴你們一聲，你們表現得很好。不過我卻不大滿意。”
CAMI看著他們兩人，很不滿地說“說好的緋聞呢？就算你們來點花邊也行啊！”
她指著林嘯“你還好點，電視劇的緋聞本來不多，但是你好歹也和某個女演員或者男演員有點糾葛好不好？！這讓我怎麽給你們打知名度！緋聞雙方都是你情我願的，你在那邊難道就沒一個紅顏知己？！”
“CAMI姐，你知道我不喜歡這個。”林嘯拿出根棒棒糖吃起來“好久沒嚐到這味道了，還是我最喜歡的蘋果味。”
“CAMI姐，你就別責備嘯哥了，你回來還告訴我，那邊豬都是公的。”
“還有你！”CAMI立刻轉移了攻擊目標“林嘯就算了，你呢？！在一個偶像劇組！居然一點不懂得把握優勢！你張一張臉是拿來吃飯的？！偶像劇拍的快，不需要演技，再不把握機會，我就叫雜誌‘硬上’你！”
彪悍！林嘯和李浩相視一眼，埋頭不說話了。
“總之，在劇組結束之前，必須弄點新聞出來。陳佳林的劇組我有所耳聞，全封閉式，記者進不去，但是你可以自己爆一點，這次台灣回來，我會派一個記者充當你的經紀助理，挖不出什麽來，這個月工資減半。”
李浩悲天憫人地看了林嘯一眼，還沒等他收回眼光，CAMI就爆喝道“你！不爆出三條以上的緋聞來，別想拿工資了！性別，種族不限！”
“……CAMI姐，你尺度真寬……”
就在這時，車停了下來，李浩看著眼前的商場，興奮地問“CAMI姐，是不是要送我們東西？”
“當然。”CAMI微笑著點了點頭“是不可能的。”
兩人聳了聳肩。
“你們知道星光大道——金馬紅毯秀代表著什麽嗎？”CAMI如魚得水地在商場裏帶著兩人轉。
“不知道。”
“代表著……啊！DIOR最新款——勿忘我！”隻是一眨眼，CAMI就沒了影子，下一秒，她已經在DIOR專櫃前爆發出了全身的小宇宙，對著一瓶淡綠色瓶子的香水躍躍欲試。
足足二十分鍾，她才心滿意足地回來了，神色說不出的享用“我剛才說到哪裏了？”
“……金馬紅毯秀……”
“噢，對了。”CAMI絲毫不好意思都沒有，清了清嗓子“永樂不僅在國內家大業大，周圍國家也有不少產業，台灣省更是一個重心，隨著入世提上日程，在台灣的工作隻會越來越重。實際上，很多不錯的團隊都去了台灣，比如武漢‘漢江之上’豪宅的團隊等等。”
“台灣不少藝人都認識永樂的人，你們作為永樂繼承人公司的藝人，如果穿得太寒酸，別說我丟不起這個人，楚總都丟不起這個人。金馬獎上，不是巨星就是戲骨。而且，這次我主要是去帶你們認識一個人，順便見見世麵。”
“CAMI姐，說白了你還是要送我們衣服。”李浩嘻嘻哈哈地說。
“想得美！”CAMI氣的一口氣沒背過去“衣服是借的，楚總的麵子，才能從這裏借到。而且就算楚總出麵，都沒有從旗艦店搞到手。不過也好，總歸這次是最新款，還沒有發行的。”
“穿A貨不就完了嗎？”李浩不解“幹嘛要浪費錢。”
“你瘋了？！”CAMI看怪物一樣看著他，但是沒等她解釋，林嘯就開口了。
“一般這種典禮，有兩大忌諱，是每一名明星都會遵守的。第一條就是不能穿山寨或者A貨，沒被拍到還好，一旦被抓包，那個品牌立刻會把你拉進黑名單，而且作為全部時尚界的公敵，不要以為明星和時尚界沒有瓜葛，其實都是千絲萬縷的。這麽做的後果，就是以後你再也不會得到任何一家頂級品牌的讚助。”
“你居然知道？！”CAMI驚訝地看著林嘯，點頭讚同，對李浩說“你記住，再沒有錢，都必須穿正版貨。你以為明星這麽好當，沒見過一線紅星欠債？！除了街拍，公眾場合穿出不合你身價的衣服，開著不合地位的車，那就是找死！”
李浩點了點頭，津津有味地問“還有呢？！還有什麽？”
“第二條嘛，就是撞衫。”林嘯接著說“這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做法。所以借衣服，絕對要未發行款的，否則就算是類似的衣服，都會讓兩名藝人莫名地結下仇怨。”
CAMI好奇地說“你從哪裏知道這些潛規則的？按道理沒混個幾年，沒參加過大型典禮不可能知道的啊！”
林嘯苦笑，他總不能告訴對方，自己上一次年年參加各類大獎，都是去當“對比”了吧？
“既然你這麽聰明，猜猜我給你們借衣服的是哪個牌子？”
“路易威登，LV？”李浩目光連閃，變成一片小星星。
這次，就連林嘯都笑了起來“怎麽會是LV？它的衣服並不是最有名的，咱們又不是女人，不用挎包。我猜，肯定是喬治阿瑪尼。”
“沒錯。”CAMI讚許地打了個響指“好萊塢有句俗話，當你不知道穿什麽西裝的時候，阿瑪尼是你最好的選擇。”
話說完，她已經停了下來，做了個請的手勢，在她前方，赫然正是“GIORGIOARMANI。”
這裏人並不多，但裏麵每一個，穿著都非常考究，甚至靠門口陪著一個男子看衣服的靚麗女郎，手腕上掛的就是卡地亞的手鏈。
看著這三名和店內風格完全不同的人進來，工作人員還是很熱情地問“請問需要服務嗎？”
“不用了，我和你們經理有約。”CAMI拿出名片遞了過去。
工作人員接過去，連忙進去打電話了，不多久，就拿了幾個袋子出來。
“這是你們預定的衣服，請收好。”
林嘯兩人接了過來，三人也不多話，就出了門。
“可惜，不是對方專門過來找我們讚助。”他遺憾地說道“還得我們親自來拿。”
“你想太多。”CAMI不鹹不淡的地說“除非頂級明星，這些眼高於頂的品牌怎麽會在乎一個藝人，有的是人要求著他們拿衣服。如果不是楚天一的兒子，楚總連這家專賣店的衣服都搞不定。北京這地方，藏龍臥虎的達官貴人多著呢。一板磚拍下去都能敲到幾個處長。”
“想讓別人求著你穿衣服？努力吧。”她鼓勵地說“最終你們會有挑衣服穿的時候。”
回到許久沒回到的宿舍，剛一進門，林嘯就長歎了一口氣。
“我雖然已經想象過我不在這裏會糟糕成什麽樣子，但我絕對沒想到是這種屍橫遍野的慘狀。”
他看著桌子上的方便麵桶，李浩還很有藝術性地堆在一起五個，然後目光轉到牆邊，那裏有一大堆沒丟的廢紙，和不知名的東西。
“你確定，這裏沒老鼠？”
“呃……我這就去丟了去。”李浩連忙把東西拿出去丟了，林嘯打量了一下，還好，住人的地方還沒被汙染。
晚上，兩人小聚了一下，林嘯難得地喝了兩杯。忽然想起了一個事兒。
“李浩，等台灣回來了，有沒有興趣陪我見個人？”
“誰？”
“黃博，北漂族。”
“行。”
兩人躺自己的**聊了會兒天，當聽到林嘯在烏蘭布通過得如此“驚險”的時候，李浩也驚歎了一聲。
“真沒想到，這圈子裏這麽多見不得人的事情。”
“這就算見不得人了？”林嘯笑了笑“這些都是小兒科，當你名氣越來越大的時候，遇到的那才叫黑幕，比起現在，幾個新人看你不順眼給你穿小鞋可怕得多。”
“有那麽黑？”
林嘯沒說話，他曾經親眼看到過二線演員被刀子頂著背，狗一樣趕到某大款的房間裏。也見過不少女藝人陪酒之後回來哭到崩潰。
他還沒有遇到這些事，因為他現在還太小，沒人會注意到他。別說二線，一線明星都會遇到這些遭遇，不答應？等著被封殺，被雪藏。
“李浩，如果堅持不下去，就退出吧。”他沉思著說“這條路，如果不走到頂尖，過得比你想象中辛苦得多，人前笑人後哭，我見得多了。”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不知名的氣氛中，去台灣的興奮感慢慢淡了，又過了一會兒，兩人都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