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得誌
第二天，CAMI帶著另外兩人逛街去了，剩他一個人在賓館，中午吃完了飯，他立刻趕往凱賓斯基。
敲開413的門，就看到周興馳正穿著一件極為隨意的T恤牛仔，躺在椅子上愜意地曬太陽看書。
“來了啊。”周興馳笑了笑，指了指沙發“坐吧。”
林嘯也不客氣地坐了下來，等著對方開口。
周興馳合上了書，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忽然問“你覺得哪個明星喜歡踢足球？”
這是什麽古怪問題？！
林嘯微微抬了抬眉，他知道，考核已經開始了。果然一個導演一個性格，文俊考的是演技，周興馳的卻是這種“突然襲擊。”
腦海裏忽然亮了一下，對方是搞笑天王，他的回答，決定鋌而走險。
反正開玩笑又沒壞處。
他裝作冥思苦想起來，而周興馳發現他的思考，眼中閃過一絲不易發覺的失望。
“看他快樂大本營表現非常好啊，各種笑話信手拈來。難道沒覺得這個問題太突兀嗎？聯係到我的身份，我的電影，他就不知道這是考核嗎？”
周興馳暗歎一聲，果然，對味的新人難找，為了這個角色，他找了太久的人了。
以為找到一個對味的“結婚對象”，卻發覺仍然讓自己失望。
就在他已經不抱希望的時候，林嘯忽然抬起頭來，鄭重其事地問了一句“克林/頓？”
“哈哈！”周興馳毫不客氣地笑了起來！而且是捧腹大笑。
果然！果然是個好苗子！他眼中的失望，頓時被遠在美國的克林/頓衝散了。他本來以為，就算對方明白了，也會扯出比較嚴肅的老派藝人，沒想到，扯得更遠。
“不錯！”他眼中的失望如同過眼雲煙，笑著問“你明知道克林/頓是足球明星，怎麽還想這麽久？”
“我隻是在考慮森喜朗和克林/頓誰名氣更大點。”林嘯“不好意思”地說。
“哈哈！”就算是久經“笑場”的周興馳，也不禁莞爾，自己提了個足球，對方卻惡搞到兩國首相，這種天馬行空的想法，正是喜劇明星需要的。
“好了，我們談談戲的事情吧。”周興馳笑著豎起大拇指，做了個“你很OK”的手勢。
“外界都知道我要自編自導自演一部戲，大家期望很高，我也很難做。”他收起笑臉，苦惱地歎了口氣“我不能砸自己的招牌，所以每個能讓人記住的角色，我都要親自麵試。”
林嘯沒說話，靜靜聽著對方說下去。
“其他角色基本都敲定了，還剩下一個角色。那個角色，話不多，甚至是隻有動作。我需要一個年輕一代的新人來演。”
林嘯考慮了一下，斟酌著問“不知道這個角色，有多長的鏡頭？”
周興馳笑了起來“這就是我對這個角色重視的程度了，他話不多，但是鏡頭絕對不少，甚至有好幾分鍾專門的鏡頭，特寫也有很多，我的意思是，這個角色要做出彩。”
最後，他才總結性地說“這個角色，是守門員。我的要求是：酷，帥，有個性。但是又要能融入整部喜劇之中，不能特立獨行。”
“轟！”周興馳的話一說完，林嘯腦海裏久未響起的係統音再次響了起來，和趙微那時的提示一樣。
金色小字！代表S級任務！
“S級任務：少林足球正式展開。接拍獎勵：所有屬性提升50。知名度提升200。簽約之後發放獎勵。”
知名度提升200？他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知名度，這才發現，這個被自己忽略的數值，竟然隻有可憐的100點。
代表根本不知名的藝人。而加上200點，足夠達到三線藝人的標準了。
“請問是否進行？”
“是！”他毫不猶豫地想到。
就在同時，他忽然感覺脖子上一涼，那條從來沒發揮過作用的菩提子項鏈，竟然消失了。
他記得，這條項鏈的作用是，接戲成功率提高，一直以來，他都沒有新戲接，沒想到，竟然在這個時候係統的獎勵發揮了作用！
“林先生，你覺得這個角色怎麽樣？”看到林嘯沒說話，周興馳問了一句。
林嘯這才從腦海中抽回，笑著說“周導的戲，我當然是非常想上。”
周興馳點了點頭，認真地說“你給我的感覺不錯，我相信你融入喜劇沒什麽大問題。但是你要注意這個角色，他自身不是搞笑角色。不過要符合整部戲的味道。現在，我需要你做幾個場景。”
林嘯點了點頭，這就是所謂的點對點考試了，一般都是那個角色最重要的幾個鏡頭。
周興馳思考著說“第一個，是挑釁。兩個球隊交鋒，守門員對射手的挑釁。”
林嘯思考了起來，點對點的考試，往往隻有一句話，導演都無法一時定義的場景，如果演員演繹完美了，很可能一次過，當場簽約。
也許，一個動作就能換來一份合約，也許，說了半個小時的話，隻換來一句“我很遺憾。”
他回憶著少林足球的場景，靜靜思考了十分鍾，終於有了一個較完整的總結。
很簡單的畫麵，歸結在一起就兩條：屌，誇張。
表情屌，動作誇張。
抬起頭，正好看到周興馳期待的目光。
“不知道他要如何演繹？”周興馳看到林嘯抬頭，也隱隱有種興奮，這個角色，他悄悄找過不少新人來演，但是無論如何都沒有他需要的感覺。
目光注視之下，林嘯隻做了一個動作，大拇指在嘴唇上方一劃，伸出右手，一根指頭搖了搖。
周興馳的目光亮了起來。
動作非常簡單，但是，對方在做這些動作的時候，表情也做了調整，並不是一本正經，而是帶著戲謔，嘴角微微下拉，肢體語言也相當到位。看起來不像是球場上，反而有幾分古惑仔的感覺。
但這個動作，卻正好是他想要的味道！
“好！非常好！”林嘯表情剛鬆弛下來，立刻就聽到了周興馳的掌聲。
“能告訴我你怎麽想到這個姿勢的嗎？”對方立刻興致勃勃地問。
林嘯想了想“其實很簡單，我覺得，周導貴為喜劇天王，以往的片子有很多誇張的風格，如果這部沒有，老觀眾也許會花時間才能接受。所以隻需要加入一點誇張的肢體或者麵部表情就行。”
“就是這樣。”周興馳笑了起來“說實話，我找過不少新演員來試了，但是他們的表演，都是融入了戲裏，非常自然，但就是太過自然了，我要的偏偏不是這種
感覺。就是那種需要一點做戲的成分在裏麵。”
他越說越開心“當初我找趙微的時候也是那樣，她一再推辭說她沒演過喜劇。但是我就是覺得她可以，可惜，一直沒有說動她。”
“那周導最後是怎樣說動的呢？”林嘯不禁好奇了起來。
周興馳笑著說“最後，我問了一句話，難道你不想嚐試小燕子之外的角色嗎？”
林嘯暗歎，不愧是老牌天王，如果說周興馳這個名字還不足以讓紅透半邊天的小燕子嚐試新戲路，那麽這句話就是直擊軟肋，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趙微向我推薦你的時候，我還有點擔心，不過現在，這種擔心完全沒有必要了。”周興馳沉吟了一下，再次豎起大拇指“OK了，沒問題。”
不過，林嘯並沒有放鬆，剛才對方說的是第一個場景，那麽就表示有第二個。
就在這時，他脖子上再次一涼，那條消失的項鏈再次回到了脖子上。
“第二個場景嘛……”周興馳考慮了起來，但是隨後忽然笑著拍了拍手“算了，這個場景能演好，那麽這個人物就差不多了。”
成了？可以了？
林嘯都有點不敢相信，雖然香港導演的試鏡和大陸完全不同，有時候一句話就可以決定一名演員能不能上。但是僅僅一個場景就過，實在是罕見！
這是菩提子項鏈的作用？直接跳過了第二步審核？
看到林嘯看著自己，周興馳不禁笑著說“恭喜你，這部片子的名字，我現在可以透露給你了，它的名字叫：少林足球。將在年底拍攝，下個月，公布演員名單，召開記者會。”
就算是沉浮幾年的林嘯，此刻都難免激動，這不是一般的戲，可以說，甚至比不上大戲！但是，它的影響卻無比深遠。和周興馳自編自導自演的第一部片子合作，首次登上大銀幕，將會給他日後的演藝事業鋪開一條康莊大道！
“感謝周導給的機會。”林嘯誠懇地說。
“你和這部片子的味道對了。”周興馳笑著說“不過你的待遇，還是新人，你拍康熙是3000的片酬吧，電影自然要高一點，但是不是主角，也高不到哪去，你要有心理準備。”
早就聽說“星爺”摳，原來是真的。林嘯心裏吐糟了一句，不過這種機會，絕對不是金錢能衡量的。
看到林嘯點頭答應，周興馳說“既然這樣，合約我回頭發給你的公司。”
又聊了一會兒，探討了一下這部戲的內容和風格，周興馳表示在正式簽約之後，將會把劇本發過來，當然是隻有他的部分，讓經紀人安排檔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