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是,白蘇的身份擱在這裏擱著,但凡如果今天的這一場秀,出現任何紕漏,和她有關的話,那麽接下來白蘇的日子也絕對不會好過。

當然了,言晝野並不僅僅隻是擔心白蘇,他也有自己的顧忌。

眾所周知,白蘇可是言晝野的老婆,雖然彼此各自都是擁有著不凡家族的存在,但是他們兩個的結合,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作為此次秀場的策劃方,他可不能讓這一出大戲,砸在自家人的手上。

雖然言晝野有那麽一點點不想承認,這個家夥是自己的自家人。

反而被言晝野警告一番之後,白蘇的心裏雖然並沒有動怒,但是卻是計上心頭。

畢竟被警告這種事情,也在白蘇的意料之中,之前她的所作所為,仔細想想的話,也確實是有一些,在言晝野內心的底線之上反複橫跳,這個時候他過份提防自己的一舉一動,想來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這個時候,心裏就算不生氣,白蘇也要拿這件事情做文章。

隻見她聽罷了言晝野的話之後,就好像是自尊受到了侮辱,人格受到了挑釁一般,突然間一個回身,從那櫃子旁邊轉身回來,直直地看著言晝野,柳眉倒豎兩腮氣鼓,非常一正言辭的說道:“所以你的言下之意,我不過隻是一個幹啥啥不行,吃飯還搶不贏,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唄,你不就是嫌棄我在你身邊,沒有任何的助力,反而還老是給你增添煩惱嗎?好,我走行吧,你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待著,自己一個人享受這種高處不勝寒的境界去吧!”。

一陣連珠炮的言論,說的言晝野愣在原地,好半會沒反應過來。

直到白蘇拿著手包,踩著高跟鞋,嗒嗒噠的去到了辦公室的門口,摔門而去之時,言晝野才算是被摔門聲給驚醒。

剛剛發生了什麽?

他言晝野僅僅隻是說了兩句提醒吧?

言語措詞也並沒有什麽人身攻擊吧?

這白蘇怎麽又突然間炸毛了呢?

而且這個問題,又怎麽上升到了他言晝野的地位高處不勝寒了呢?

雖然俗話說得好,女人心,海底針,她們的思路,也比翻書還快,她們做出任何出息不易的舉動,言晝野都覺得在意料之中,可是白蘇……。

或許是因為之前他們二人相處之時,白蘇給他留下的固有印象,實在是太過紮根,所以這一段時間,她接二連三的反常,才會讓言晝野措手不及。

想明白了這些事情之後,言晝野便繼續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之中,畢竟白蘇的話,對於他來說,無非是耳旁風,枕邊夢,沒有這種手裏拿著東西來的重要。

而順勢摔門離開的白蘇,在怒氣衝衝的走到旁邊的拐口之時,整個人便鬆了一口氣,臉上還露出了狡黠的神色。

果然啊,這種猝不及防的手段,還真的是百試百靈呢。

一邊在心裏慶幸著自己逃出生天,一邊便立馬從手包裏掏出手機,給段子約打電話。

對方接通電話之後,便來了一句:“喂喂喂,你這個姑奶奶總算是接電話了呀,之前給你發短信彈視頻,你都以為是幻覺是嗎?”。

直接忽略掉段子約的這一句調侃,白蘇便上綱上線的說道:“剛剛在言晝野那裏,有些事情脫不開身,你那邊情況怎麽樣了?某月灰燼那邊的人都到齊了嗎?”。

“我剛剛才晃悠來他們的等候室,一切都安排妥當,沒有什麽問題”,段子子約的聲音猛然間提高幾分,話音剛落,之後又趕忙來了一句:“白夫人那邊打電話過來詢問情況呢”

隨即就可以判定,段子約現在真的是親身在前線。

“會場那邊確定流程,還要花費上一段時間,我先去你們那邊看看情況吧”,白蘇掛斷電話之後,便直接打開了這一次的會場分布圖,她們每一個嘉賓的手機裏都有這玩意。

雖然穿著禮服,在這人來人往的地方,非常的不方便,但是白蘇一想到自己所籌謀的東西,馬上就要展現在眾人的麵前,心中就說不出的興奮激動,提著小裙子,踩著恨天高,如履平地一般,二十分鍾就到達了某月灰燼的準備間。

他們這些小眾品牌的秀,都被安排在了今天的晚上,雖然這臨近中午的時候,便在這裏開始準備,著實是有一點點早,但是對於他們這樣的小眾品牌來說,對於這一次機會的格外重視,也是理所應當。

畢竟能不能鯉魚躍龍門,能不能養活自己的工作室,能不能賺到足夠的錢,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看這一次秀場是誰的市場反響了。

這整整一層會場,都是這一次小眾品牌和大牌模特們的準備間,一路向裏走來,找尋著某約灰燼的門牌,可算是吸引到了不少人的目光。

甚至還有許多模特,和一些看起來穿著華貴氣度不凡的人,一直在和自己打招呼,雖然白蘇也不一定認識。

但是作為白夫人的姿態,她可是沒有一點點的放鬆,整個過程挺直脊,背麵帶標準微笑,腳步沒有任何的紊亂,仿佛她走的根本不是一條會場走廊,而是這一次秀場,一個真正的T台。

而有一部分工作人員,看到白蘇來到這裏之後,也是有一些疑惑,畢竟像他們這樣身份的人,一旦到達會場,基本上都是會在準備間等待著流程開始,哪怕就算是會出來走上兩圈,也絕對是會去找自己的圈中好友,碰個麵幹什麽的。

很少有像白蘇這樣,閑來無事跟逛街一般,徑直的穿梭在這個地方。

甚至還有一個工作人員,忍不住向前詢問了一句,說道:“白夫人,你有什麽需求?”。

從他的眼神裏,白蘇看出來了,這家夥覺得白蘇是出來晃悠了一趟,忘記自己回去自己準備的路了。

但是對方的話,又說得非常的委婉,生怕得罪她,這個策劃主辦方之一的夫人。

不過因為勝利的曙光,就在自己的前麵,白蘇也就沒有和他多說一句,隻是揮了揮手,給了一個微笑,說道:“我朋友在前麵”,就將那高跟鞋,踩出了花鼓燈的味道,幾步的距離,就消失在了那個工作人員的視線之中。

徒留工作人員愣在原地,那個傳聞之中,坐在一個地方,就如同油畫一般,走在一條路上,就仿佛藝術電影似的白夫人,今天似乎好像有一點點反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