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整整一天,白蘇就好像是一個娛樂圈之中的操盤手一樣,認真真的在看那些實時熱搜,也認認真真的,在分析那些各種推文。
可能也正是因為如此,沉浸其中的原因,一直到暮色染頭,宋佳人提醒晚餐時間,白蘇才發現一天就這麽過去了。
而她和段子約兩個人,在下午的時候,也就伽月臨時換禮服的這個問題,進行了一番深刻的探討,段子約雖然隔著屏幕,但是白蘇卻能夠感覺到,她那一副捶胸頓足,被人算計的懊惱姿態。
畢竟段子約是一個直性子,而且就因為她的哥哥段子樓,一直對她言傳身教的原因,所以這一次被別人當槍使的事情,對於段子約來說,那仿佛就好像是黑曆史般的存在。
“隻有我們段家算計別人的份,又有誰能在我們段家眼皮子底下,整這些幺蛾子了?我這一次算是將段家祖孫三代的臉都給丟光了……”。
這一段話的後麵,段子約更是附贈了十幾個抓狂的表情。
沒有辦法,人生在世,又怎麽可能全部躲得過,這種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情況呢?
再三的勸慰了段子約之後,白蘇終究也是勸慰自己,放下了這件事情。
畢竟不管怎麽說,這件事情現在已經過去,而它能夠帶給自己的,不過是一次教訓。
人都是慢慢成長的,想要一口吃成胖子,那自然是不可能,白蘇也願意在這個世界之中,慢慢穩紮穩打,所以這其中所有的經曆,都不過是自己的修行。
這樣開導自己的話,白蘇反倒是更能看的開了。
入夜時分,白蘇坐在小陽台之上,一邊欣賞著外麵遠處的霓虹大廈,一邊手裏捧著一碗和現下情調,完全不符的麻辣燙,頗為滿意的,享受著這種仿佛悠閑假期的生活。
可能老天爺,最是見不得白蘇過上片刻好日子,因此這麻辣燙她還沒吃幾口,就聽見自己的身後,傳來了一陣不善的腳步聲。
“傳聞之中的白夫人,還真的是好手段呢”,能將一番話說得如此陰陽怪氣的人,整個南安公館之中,也就隻有言景停一個了。
因此,白蘇甚至連頭都沒有回,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麻辣燙,突然間覺得這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一瞬間就失去了它的靈魂,然後語氣冷冷的回答道:“秀場那邊的事情已經結束,你也應該離開上城了吧?”。
言下之意,就是我南安公館根本盛不下你這一尊大佛了,你什麽時候可以收拾收拾滾蛋,好讓我眼前清靜清靜。
言景停自然聽出了弦外之音,可是俗話說得好,隻要你不感覺尷尬,那麽尷尬的就是別人,所以隻見言景停,就跟完全沒有聽懂白蘇這番話一般,徑直就落座在了白蘇的旁邊,然後看著外麵的夜色,深呼吸了一口氣,似乎好像是在享受這種,喧鬧城市之中難得的寂靜,然後扭頭看著白蘇來了一句:“秀場本身的事情已經結束了,但是伴隨著這一次秀場,接踵而來的麻煩事兒,也沒有那麽簡單,又怎能說是說處理完就處理完的呢”。
聽聞此言,白蘇心裏“咯噔”一聲。
這家夥,似乎好像是話裏有話,而且她這一番話,似乎好像是在針對自己……。
難不成言景停這個家夥,已經知道了,現如今薇薇安之所以黑料纏身的原因,就是因為自己在背地裏秘密籌謀的嗎?
不是吧?
為了成功這個計劃,白蘇可謂是耗費心血,包括自己第一次親自去麵見伽月的時候,至始至終都是身穿一身黑色的衣服,隱藏了自己的行蹤,而且後來在微信上,和伽月溝通關於這次計劃的一些細節之時,白蘇都是盡可能的打電話,並且在打電話的過程裏,還特地在手機裏安裝了防錄屏監聽的外掛軟件,為的就是盡可能的,不留下來任何的蛛絲馬跡。
可是眼瞅著這言景停言語之間,所透露出來的感覺,卻是有些讓人……。
“既然秀場那邊留下來了那麽多的事情,你不好好去忙,來這裏幹什麽?”,白蘇雖然心裏有懷疑,但是現如今也不敢直接肯定,隨即就趕忙轉移話題,好讓自己冷靜的想一想,接下來該用什麽樣的應對之策。
而至始至終言景停的目光,都落在白蘇的身上,所以剛剛她麵容表情的一絲慌亂,也是被言景停盡收眼底。
他自然是不知道,薇薇安這件事情是白蘇在背地裏動的手腳,隻是當今天的很多熱搜出來的時候,言景停有那麽一點點好奇,也曾有過這樣的想法。
但是他今天來,並不是就薇薇安的這件事情,來和白蘇討論什麽,的卻沒想到歪打正著。
“我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啊”,言景停說著說著,便伸了一個懶腰,調整了一下坐姿,然後用右手手肘,支著他們二人中間的玻璃圓桌,將下巴放到自己的掌心之中,就這麽歪著頭看著白蘇,嘴角依然是那樣一副,根本揮散不去的笑意,讓人不辨悲喜的同時,還能夠從他的身上,看到一種狡黠與危險。
弱此時此刻,坐在言景停對麵的是一個普通人的話,這個時候,也會被他的表情和氣場所震懾到些許,更何況是心有千千結的白蘇。
“你都回來了,你哥怎麽沒回來?”,因為就這個話題,再繼續討論下去的話,白蘇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露餡,隨即就秉持著轉移話題的戰略方針,問起來了言景停最不想回答的問題。
他們兄弟兩個這種交惡的關係,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白蘇更是知曉言景停,最不喜歡的就是聽到言晝野的名字,而且考慮到言景停現如今這個黑水蓮男二的身份,白蘇就好像是火上澆油一樣,特地在言景停的麵前,表現出來對待言晝野的關心,好讓這個家夥自己方寸大亂。
能在這樣電光火石的關口,想到這樣的處理方式,白蘇都忍不住佩服自己。
她為什麽穿到了這一本書裏?為什麽不穿到民國?
哦,不對,憑借著自己這種不能吃苦,又不耐勞的小身子板,穿到了民國之後,還沒坐到老虎凳上,她就已經交代了整個組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