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走路的時候,帶有一絲阻力。

回頭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衣角多了一雙手。

有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毛。

“你這是幹什麽呀?我做這些可都是為了你好。”

白蘇不明白麵前的這個男人是什麽意思?

可能是因為來自農村的思想限製了白蘇的想象。

也有可能是因為不懂城市裏麵醫療水平的發達和對於親屬連帶關係的理解。

所以並不了解醫院裏麵所要簽署的通知書。除了由有血緣關係的親屬親屬之外,那就是病人本身親自去簽署。

白蘇有些不理解的睜著自己,大大的眼睛,看著麵前的這個男人。

自己雖然已經牽過字了,可是看著麵前男人的模樣,頓時間安心了。

“你是不知道,如果你想要在我的手術通知書上麵簽字的話,必定是和我擁有一定的血緣關係,如果你想簽字的話,那麽就必須我們兩個在同一個戶口本上,你才有資格。”

言晝野一字一句地向麵前的這個女人解釋著。

並不是瞧不起,而是囫圇吞棗。

白蘇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手中的報告單和剛剛所拍攝的片子,此刻全部掉在了地上。

腦海裏麵就像被轟炸了一般,有一些提不起來神。

絲毫不理解為什麽會有這樣子的要求。

可是如果不立社這樣子的要求的話,醫院裏麵豈不是亂成了一鍋粥。

白蘇很快的就反應過來,蹲下自己的身子,將地上所掉落的東西全部又撿了起來。

又看著麵前男人深情款款的那幅模樣,不好再說什麽。

“那我就過去幫你把手術通知單給拿過來,你自己簽字,但是你放心,你簽完字之後,我不會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裏。既然你說好了,你是因為我才受傷的,我也不可能做一個這樣絕情,寡淡的人,你的安全和你的未來由我負責。”

白蘇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大義凜然的說出了這句話。

但是腦海裏麵充斥的全部都是剛剛男人所一陣言辭的說完的那段話。

什麽時候才可以以一個身份站在這個男人的身旁,不被別人說閑話?

有什麽時候可以以一種帶有血緣關係的身份站在這個男人的旁邊呢。

雖然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已經親密無間了。

可是終究隻是不在一張戶口本上的陌生人關係罷了。

白蘇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直到今天,真正的遇見了這段事情之後才反應過來。

“白蘇,什麽時候我們兩個才能真正的在一張戶口本上,什麽時候你才可以光明正大的在我的病危通知書上簽字呢?”

白蘇本來腦子裏麵所裝的內容,就已經不夠自己思考的了。

此刻男人所說的一段話就像是一個炸彈一樣,頓時間在腦海裏炸開。

白蘇不知所措的看向了旁邊。

隨後又從自己的手旁邊拿出了一支筆。

接過並未通知書的單子,和術前通知書的單子,放在了男人的麵前。

言晝野沒有第一時間接過白蘇手中的單子反倒是顯得衣服雲淡風輕。

表情輕鬆謝意的居然讓白蘇放棄了這個男人的左腿,上麵還處於骨折的狀態。

“我剛剛跟你所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言晝野似乎是有些惱怒。

語氣裏麵沒有了平日的那樣溫和。

白蘇裝作一副聽不懂的模樣,還十分乖巧的看著麵前男人的表情。

“你剛剛可能是忘記你說了什麽,所以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胡話,我給你一個反悔的機會,將剛剛你所說的話,全部撤回,我就當全部沒有聽見的模樣,好不好?”

白蘇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性格溫柔了下來。

也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眼神看見麵前這個男人的時候,就頓時心軟了。

這一次沒有敢直麵的,去麵對麵前,這個男人冷冽的眼神。

“不好把你放在我的戶口本上,也不是一天兩天我所思考的事情了,從我見到你的那一麵開始,我就在思考這個問題,我不知道是從哪一刻開始。有可能是因為那一次老師把我們兩個分在同一組學習的那一秒,也有可能是因為你會因為我和宋佳人在一起而吃醋,謾罵我的時候,開始對你動了心,總而言之,我已經開始離不開你了。”

為什麽會在今天晚上這種人民關天的時候?

言晝野頭腦發熱,叔叔這麽多,不切實際的話呢。

白蘇始終不知道麵前的這個男人的腦海裏麵到底是怎麽想的。

但是既然扔出來那麽多個不知所措的炸彈,白蘇全部都選擇欣然接受。

而且要一一化解。

“既然你要是怎麽想的話,找個時間我們兩個就去民政局把該領的證給領了吧,否則以後等你出事的時候後,我也不會如此不知所措的站在這裏了。”

白蘇選擇既來之則安之這個道理。

既然選擇拒絕不了那就選擇接受。

言晝野一臉滿意的選擇了,鬆開了原本緊緊抓住的白蘇的衣角那隻手。

接過了白蘇手中的圓珠筆,很快的簽了那兩張報告。

白蘇接過報告之後,遞交給了醫生,等待結果。

“好的,請稍作等待。”

白蘇不願意去麵對言晝野,和剛剛自己所說的那段話。

滿臉通紅,仿佛剛剛說的那句話,是白蘇自己說的。

“剛剛明明是我的表白,為什麽你會如此害羞?”

言晝野還是忍不住去挑逗白蘇。

也就是這時,醫生拿著言晝野的腦部ct緩緩的走來了。

“你是九床病人言晝野的家屬嗎?”

白蘇看了一眼醫生氣質彬彬的樣子,很快客客氣氣的接話。

點了點頭,微微頷首說著。

“我是。”

“麻煩你和我出來一下。”

醫生的表情和臉上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太對勁,白蘇也感覺到了嚴肅。

很快收起了自己剛剛那部分和氣的模樣。

“怎麽了?醫生。”

“你是言晝野的老婆?女朋友?還是妹妹?”

白蘇萬萬沒有想到醫生把自己拉出來,居然是為了問這種低幼的問題。

尷尬的笑了笑,尷尬的磕了兩聲之後,不好意思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