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這種沉默,就好像是你公司破產了之後,發現自己至始至終仰仗的人,也就是你的秘書,事實上是隔壁公司的老總,而且最重要的是,這隔壁公司的老總,還是你老婆的前夫,你現在養著的兒子,和那隔壁老總長的也大差不離……。

情況,就類似於這樣的一個錯綜複雜的情況,所以,段子約在腦海裏分析了好一會之後,又做了一陣心理建設,才算是接受了這樣的一個設定。

隻見段子約,也一把反手抓住了白蘇的肩膀,麵目表情慷慨非常,甚至有一絲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早就說了,那個言晝野不是什麽好東西,你如果繼續沉浸在你的世界裏的話,是根本不能夠守住自己這個位置的,雖然新時代單身女性,是現在我們最推崇的存在,但是你甩了言晝野和言晝野出軌不要你,這可是兩碼事!”。

等會兒,這個段子約這麽快就上道了?

不愧是原文之中,白蘇身邊最親近的閨密,也是她日後反殺之時,身邊最得力的存在,可以這麽說,如果白蘇殺了人,段子約一定是那個遞了刀,並且防火毀屍滅跡的那一個。

看來不管自己腦回路怎麽運轉,這家夥都能夠跟得上嘛。

隻見白蘇二話不說,再一次的反手又抓住了段子約的肩膀,義憤填膺的說道:“誰說不是呢?搶走我的東西和撿走我的垃圾,這是兩碼事,我得讓那些小浪蹄子都明白,隻要別人還叫我一聲白夫人,那麽這言家的大門,就不是誰都能進的”。

話音剛落,也不知道白蘇和段子約他們兩個,到底是搭對了哪一根電線,就好像是瞬間都get到了對方心底最深處的,那一絲中二氣息,彼此就差握著雙手熱淚盈眶了。

而這一切的一切,也恰巧都被一路追來的言晝野,看得一清二楚。

這個情況,就更加的錯綜複雜了。

言晝野對於自己這一位夫人的認知,那是非常明確的存在,說白了,白蘇在他眼中就是一塊木頭,而這一塊木頭,興許是陰沉楠木,或者是上等檀香,雖然價值不菲,卻隻不過是一個觀賞之物。

愛一個人,如果她的價值和觀賞的藝術品,成為了對等的存在的話,那麽她便絕對不會是成為伴侶的最好人選。

可是自從白蘇在醫院醒來之後,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似乎好像都和以往不在一樣,甚至她眉眼之中,也不再是那般寡淡的喪氣,反而是一種不知道,該如何言說的顧盼生姿和嬌俏靈動。

這是以往言晝野怎麽也不敢想,在白蘇身上所發現的特質。

尤其是在剛剛,她同她的閨中密友段子約,在言說關於他的事情之時,更是拿出了身為一個總裁夫人應該有的霸氣,真的很難想象,那樣一個每天隻知道坐在莊園之中,在陽光燦爛的午後,拿著畫筆一畫就是一下午的白蘇,竟然也有這般鏗鏘的一麵。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一麵,竟然是對著自己的。

此時此刻,言晝野的內心之中,似乎好像產生了某種化學反應,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樣的一種心情,就是感覺自己海域之中,那一塊可有可無的木頭,終於枯木逢春。

再一次枝繁茂盛。

甚至是如同榕樹一般,儼然想要侵占他的這片海域。

不知不覺,有一種帶著些許曖昧情愫的勝負欲,開始在言晝野的心底,慢慢紮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