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燈光大亮,照得蘇琪的臉更加的慘白,慘白慘白的一片,讓屋子裏所有的人都看著她,隻有醫生的話剛剛落下尾音,聽起來平靜而冷漠。
醫生的話還沒有講完,林芸就冒火了:“什麽意思,你他媽的倒是一次性把放說完整啊,讓人在這裏瞎猜,你是不是想挨揍啊!……”
說完,她舞了舞拳頭,朝著醫生的方向使勁的揮了揮,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這時,蘇牧淡淡的開了口,朝著醫生的方向,他看著他,眼裏滿是認真:“張生,不要再鬧了……”
說完,他自顧自的走到蘇琪的身邊,林嫂正坐在蘇琪的身邊,正坐在她的身邊給她撐著身子,現在一看到蘇牧過來了,她自覺的就讓出了位置。
“張生?”林芸聽了蘇牧叫他的名字,好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她驚詫的看著他:“你居然叫張生,那個西廂記裏麵的張生?”
張生的臉因為林芸的話而不自然的紅了一下,他不是害羞的,他是氣的,媽的,就是因為這個名字,他從小到大,都被人這麽問,從小到大啊,他都不知道被多少個人這麽問了,就是因為他這個破名字。
該死的。
“就是那個張生,怎樣?你還有什麽想要問的。”張生臉一揚就看著林芸,那意思就是你再敢說,再說我絕不讓你好過。
林芸隻顧著憋笑了,哪裏還理得了他啊。
張生?哈哈,這是她長這麽大以來聽到的最有意思的名字了,真的有人會給自己的兒子取這樣的名字,啊哈哈,林芸笑得肺都快炸了。
要不是現在時間不對,地點不對,她能笑上一天一夜去,可是現在不行,蘇琪在這裏躺著呢,醫生還在這裏待著呢,蘇牧的臉已經黑了,她還是不要笑好了,否則的話,她怎麽死在蘇牧的手裏都不知道呢。
張生靜了靜看屋子裏人的臉色都不太對,便不再打渾了,反正他剛剛也把蘇牧逼急了不是嗎?
想整治他一回,可是難得很呢,不過現在,他可是終於逮著一次機會了。
“行了,我們回歸正題……”他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又伸手板過蘇琪的臉觀察了一下水豆,然後環視了一眼屋裏的人道:“她的水豆現在還屬於正常的出捂狀態,不能打針,不能吃藥,隻能讓它自己出出來。”
“不行,這怎麽可以,這這麽難受……”蘇牧還沒有說什麽呢,林嫂一下子就急了,她可是知道出水豆是一個什麽樣的過程。
那難受的,小孩子小的時候不懂,可是,還難受得都快在地上打滾了,現在蘇琪哪裏受過這樣的苦啊,她怎麽能受得了呢?
蘇琪的眉頭也皺了皺,她現在出水豆?
天知道,她心裏有多別扭,那不是小孩子才出的玩意兒嗎?那麽小的時候不出,是不是長大了就不用出了呢?醫院裏發明的那些個疫苗不就是用來抗製那些玩意兒的嗎?為什麽現在自己倒是出了什麽水豆了。
那小時候打的那些疫苗,白白挨的那些針不就是白挨了嗎?
蘇牧看著蘇琪那眼珠子動來動去的,就知道她腦子裏絕對沒有安什麽好心。
果然,蘇琪在蘇牧的注視下,呐呐的問了一句:“那,那我這麽多年的疫苗不白打了嗎?那麽多針呢,多疼啊,現在還要出水豆?”
她悶悶的聲音引得張生一陣笑意,他有些好奇的盯著她看,依著他對蘇牧的了解,他把他的妹妹簡直是疼到骨子裏去了,而在他的意識裏,他便認為蘇琪是一個刁蠻公主一樣的人兒。
現在,她一句話,把他的腦子全打蒙了,他總以為她是一個嬌小姐的,卻原來,是一個這麽迷糊的人啊。
張生嗬嗬的笑了一下,解答了蘇琪的疑惑:“每個人的體質都不一樣,所以,有時候水豆出的時間也是看你的身體體質問題,也許是因為你自身身體的原因,也許是因為當時的疫苗,總之,現在,你水豆是出了,但是,它們已經病變了,所以,你現在得轉去醫院裏,觀察幾天。”
“這麽嚴重?”林芸驚了一下。
蘇牧的眉頭也是緊緊的皺著,他隻顧著盯著蘇琪的臉蛋
看,那臉蛋現在全是潮紅一片,燒得她的雙眼都有了微微的血絲,他的心都疼得糾在了一起。
“如果病變的話會怎麽樣?”蘇牧不知道有多艱難才把這句話說出來,聲音把張生嚇了一跳。
那聲音裏夾雜了多少的情緒啊,痛苦的糾結的,甚至還有一絲壓抑的哀傷。
他的聲音跟蘇琪的一比,兩相比較之下,倒是他更像是一個病人了,林芸聽了蘇牧的聲音也是嚇了一跳。
她趕緊走過去看著他:“蘇牧,你沒有事情吧,現在你可不能倒下啊!……”
他可是這一大家子人的主心骨啊,如果他這會兒倒下了,可真是麻煩了。
雖然這一家子的人不多,可是,到底是依著他而存活的呀。
蘇琪聽著蘇牧的聲音,原本還覺得疼痛的身子也被他一嚇,而不覺得那麽難受了,她仰頭看著他:“哥,你怎麽了?是不是也著了涼了,這兩天你都沒有好好的休息過。”
可不是嘛,自她前天離開之後,蘇牧便一直在忙著處理公務,而昨天得知了她的事情之後,更是一夜沒睡,誰知道他是去了公司,還是去了哪裏的地方消解壓力,現在看他的模樣,倒是頹廢了不少。
不光是林芸看出來了,林嫂在一旁也是看得直心疼。
“是啊,小牧,你別把自己的身體給弄垮了……”她走過去拍了拍蘇牧的肩膀。
嗬嗬?原來,所有的人都希望自己撐著,別垮啊。
可是,為什麽明明是在安慰他,可是,他卻覺得那麽累呢?明明是為了他好,可是,他為什麽就感覺不到到絲溫情呢。
正怔忡間,蘇牧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一隻軟軟綿綿的手小包裹住了,低頭一看,蘇琪正怔怔的看著他,眼裏都是心疼。
“哥,要是累了,就歇歇吧,我沒有事情的,真的,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她仰起手要撫他的臉,可是,胳膊太短了,蘇牧離得她太遠了,她夠不到。
蘇牧察覺到她的意向,趕緊彎下身子,把自己的臉湊到她的手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