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應該說是在淩晨的時候,蘇琪就醒過來了,她不是自然醒過來的,她是被渴醒的,因為高燒她失掉了太多的水分。

現在,不止是嗓子,就是嘴巴裏,都沒有太多的唾液了,她艱難的張了口,卻發現嗓子疼得根本連話都說不出來。

“水……哥……”破破碎碎的聲音發出來,就像是小貓在唔唔一般,在諾大的房子裏,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就像是水滴滴在大海裏,根本連響聲都沒有,就沒了。

蘇琪看了一眼遠處睡在沙發上的蘇牧,他和衣躺在那裏,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大圈,哪裏還有平時的意氣風發的模樣。

她頓時一陣心疼,都怪她不好,一回來就病成了這副德性,否則的話,蘇牧也不會因為照顧她而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這哪裏看得出來是一個總裁嘛,以前萬千少年都敬仰的蘇總裁,現在居然跟個流浪漢一樣的,睡在她的病房裏,睡在她病床對麵的沙發裏,真是看起來特別的淒涼。

蘇琪動了動身子,還是燙的很,可是,她的意識已經恢複了,雖然身上特別的癢,可是,她記得醫生在她給檢查身體的時候,讓她千萬不要去撓,她動了動手指頭,發現有一些異樣。

她從被子裏伸出手來,月光照著她的手,她睜大了眼睛看著。

天啊,她的指甲全部被剪的幹幹淨淨,怪不得她覺得有一絲異樣呢。

“哥…………”蘇琪呐呐的叫了一聲,然後淚水就這麽流下來了。

蘇牧從來都是這麽細小,一定是他,蘇琪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他,隻有他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他一定是怕她自己忍不住撓自己,所以,他才會把自己的指甲給剪了。

從小到大,他都是這麽溫柔的對待自己,蘇琪的眼淚裏霧蒙蒙的,淚水隻流了一滴,便再也流不下來了,因為她的體內已經嚴重的缺水了。

動了動自己的身子,她已經兩天都沒有吃過飯了,或者說是沒有好好的吃過飯了,因為她記得她之前迷迷糊糊的好像被林嫂喂了

粥。

但是現在,她的身體隻是維持在一個最低的機能運行上,所以,她稍微動了一下便覺得腦子裏缺氧,頭暈目眩的很。

強撐著掀開被子,然後她花了好長時間才坐起來,接著她在床邊休整了很久,然後才一步一步的朝著沙發邊上的桌櫃那裏走去。

因為她看到了水杯放在那裏,月光不亮,便是模模糊糊還是可以看清楚東西的,剛剛月亮還挺亮的,現在,又模糊了,一定是烏雲把月亮給遮住了,但是,蘇琪現在哪裏還管得了這麽多。

隻有能看見,她便緊緊的盯著那水杯而去。

開燈隻會讓蘇牧也跟著她醒過來,所以,她隻能靠自己,還好有月光呢。

咬著牙,她強撐著自己的身體,一步一步的朝著那桌子邊挪去。

眼看著就到了那邊,蘇琪知道自己的身體快撐不住了,因為她的眼前都是花的了,水杯已經變成了幾個,但是鬆了一口氣的是,她的手已經可以碰到桌子了,因為沒有燈光,所以,她隻能雙手摸索著前行,就是怕會吵到了蘇牧。

但是,她雙手可以在半空裏摸索,腳下卻不可以。

也不知道地上放了一個什麽東西,也許是一個小小的軟軟的抱枕之類的,好像是蘇牧掉下來的,也許是一個其他的什麽東西,不重,但是卻是結結實實的把蘇琪給絆倒了。

這一倒不要緊,她的手正好碰到了杯子,腳下一絆,手上一抖,整個人都往前趴了,直接把桌子上的東西,稀裏嘩啦的全部都掃到一邊去了。

這一下子,蘇牧不醒也不行了,幾乎是在她剛剛把水杯推倒的同時,燈光就大亮了起來。

蘇琪哪裏還顧得上去看蘇牧的表情,她現在整個人都快斷氣。

本來就渴,眼看好不容易喝到水了,可是,偏偏絆倒了,這一絆不要緊,她全身上下現在全部都是水豆,一怕到地上,全部都刺痛著,讓她差點兒痛暈過去。

“小琪。”燈光大亮的同時,蘇牧的手便過來,一個橫抱就把她給抱起來了。

蘇琪不用看他的眼睛都知道他現在的心情一定是想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哥,你怎麽起來了?”蘇琪厚著臉皮,卻不敢看蘇牧的眼睛,因為她知道接下來一定會是一個批鬥大會。

可是,蘇牧卻是什麽都沒有說,剛剛他在醒過來的第一個反應,便是打開了大燈,轉頭就看到蘇琪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痛得她直咧著嘴,可是愣是一個疼字都沒有哼出來。

他當然知道她是在忍著,她有多不能忍痛,他是清楚的,可是,她居然為了不打擾自己睡覺,就自己像個傻瓜一樣的忍著,氣得他真想一把把她托起來不管她。

可是,一看她,整個臉色都白了,他又不忍了,上前一把抱起她的同時,他也注意到了,她麵前摔碎的可不是一個水杯嘛,裏麵空空的根本連一點水都沒有。

這個笨丫頭想喝水了,也不知道叫人嗎?要是他沒有醒過來,她是打算拿那個杯子喝空氣嗎?

這麽一想,他心裏的火就排山倒海而來了,還夾雜著洶湧的心疼。

他知道她是不想打擾他,可是,她也不想想,她現在還是一個病人,就算是他再怎麽累,也沒有她的身體重要,要是她在黑暗裏看不到再出了什麽事情,讓他還活不活了。

“是不是,想喝水?”

蘇牧放下她,看著她的腦袋整個都快低垂到脖子裏了,他沒好氣的說道。

蘇琪知道他生氣了,否則的話,他的語氣不會是這樣的,但是她更知道,他不會真的教訓自己的,必竟,她現在還是一個病人呢。

現在,蘇琪居然很慶幸自己現在病著了,否則,她一定會被蘇牧罵得狗血灑頭的。

蘇牧將她抱回**,然後用被子抱好之後,轉身回去重新拿了個杯子倒了一杯水,然後走過來遞給她。

“給,沒有吸管,你自己慢點喝。”

說著,他便撫著她起來,然後把水杯湊到了她的嘴邊,讓她坐得列舒服下結之後,他才將水杯慢慢的傾斜塞了一個口到她的嘴裏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