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回來了,這跟她嫁了人是不一樣的,嫁人的時候,她看著她離開,因為她知道她臉上的笑容叫幸福。
可是現在的離開不一樣啊,她是去躲避去了,躲的那個人居然是她的丈夫,林嫂沒來由的覺得心疼。
蘇琪這個孩子啊,就是心思太重了,她以為好的,卻不是對於每個人都是好的,真希望她有一天能夠想明白。
她年紀大了,沒什麽求的,不過是想著有一天,她可以跟小牧的小琪的孩子陪伴著他們的成長,這就是她一個老人家的心願,隻是不知道這們的心願還有多久才能夠實現了。
“那我走了啊……”蘇琪在車子裏對著林嫂揮了揮手然後便扭過頭去不再看她。
“走吧……”她輕輕的歎息一聲,對著司機說道。
司機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是蘇氏公司裏的職員吧,蘇琪注意到他現在還掛著名牌呢,蘇牧果然是不放心讓別人送自己,所以他派了公司裏的人,隻是,他已經派了人過來了,為什麽就是不能自己過來呢?
蘇琪苦笑一聲,然後看著後視鏡裏林嫂那身影,一下子眼淚就上來了。
林嫂還靜靜的站在那裏,看著汽車離去的方向,那身影在深秋的早晨,突然顯得那麽的單薄,沒有風,可是蘇琪卻覺得飄忽。
她本身就是南方人,骨架非常的小,現在被寬大的衣服包裹著,蘇琪幾乎快看不見她的臉了。
淚水漸漸模糊了她的視線,蘇琪覺得自己的心疼得不像是自己的,從未離開過家的她,忽然覺得,家,原來是這些年來,她最溫暖的所在。
她現在就要離開她的庇護所了,真正的離開,也許永遠不再回來,蘇琪覺得自己像一個孤兒一樣,真正的成為了一片孤葉了,以後,她再想找一個港灣再回來的時候,身後再也沒有蘇牧和林嫂了,隻有一團空氣了。
蘇琪轉過身子來,也不知道看哪裏,肯淚就一直在流,手也不知道放哪裏了,她隻能一直不停的擦眼淚,一直擦一直擦。
一旁的司機終於看不下去了,他從置物櫃裏抽出一張抽紙遞給她:“小姐,擦一擦吧,一會兒還要去機場呢。”
蘇琪看了他一眼,然後把抽紙拿了過來:“謝謝……”她忽然想起來剛剛上來的時候,後排好像放了一隻墨鏡,包裝盒是透明的,她剛剛上來的時候,看了一眼,是女式的。
“那個眼,眼鏡,是誰的……”蘇琪說話有些哽咽,她指了指後排座位的那個粉紅色的包裝盒子問著年輕的男司機。
司機順著她的手指看了一眼,然後了然的“哦”了一聲說道:“那是蘇總今天早上從辦公室裏拿出來的,好像是讓溫助理買的,說是送給小姐的”,說著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些歉疚:“你看,你說我一時都沒有想起來,要是到時候把小姐送走了我還沒有想起來,那簡單是太對不起蘇總了……”
他說著憨厚的笑了笑,不由的想起今天早上在辦公室的一幕來。
蘇牧是一個溫和的人,這個蘇氏的人都是知道的,是以,他才決定畢了業之後就去蘇氏公司,想在蘇牧的手底下幹出些名堂來,他是新來的,當然不能在蘇氏有什麽大的作為,所以,他也是從一個小職員混起來的,哪怕現在隻是項目部一個小小的組長,也讓他覺得自己將來是有所成的。
他信任蘇牧,就像他信任自己一樣,他一向都是知道蘇牧是個好脾氣的,隻是今天早上,他卻看到了他進了公司半年之後的蘇牧唯一一次發脾氣的樣子。
那樣子就像是從北極回度回來的北極熊一樣,根本就不能點,一點就炸,他就是這麽感覺到的。
所以,當總裁室的秘書出來告訴他,溫助理讓他去送蘇琪去機場的時候,他還呆愣了一下呢,他有一個好心慣,就是每一次去公司,都會提早半個小時,是以當時公司裏就隻有她,還有溫暖,再有就是蘇牧了。
溫暖給他拿來了車鑰匙,然後告訴了他蘇牧家的地址,之後便離開了,隻是叮囑了他要自己當心。
莫邵陽和顧曉的事情,
他也是知道的,所以他一直也是想見一見蘇牧的妹妹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居然會縱容莫邵陽和他的情人到如此的地步,而她居然不出來開記者會公證,居然就想著逃到國外了?
當他從地上車庫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公司門前有一個黑色的人影,大步的衝到他的車子前麵,要不是因為他刹車刹的快,他就會撞上他的,他當時氣得都想罵人了,可是定睛一看,這人不是蘇牧又是誰啊。
隻見他一身淩厲之氣的走到他麵前,然後直接將那個粉紅色的禮盒塞進了後座裏。
“給她的,到時候你直接給她就是了,什麽都不用多說。”頓了頓他又補了一句:‘她會知道的。’
那表情,那就一個霸道,大概所謂的霸道總裁也不過就是蘇牧這個樣子吧,平時在公司裏見他,他都是一副溫溫和和的樣子,他哪時候見過他這個樣子,相傳他不是極疼他的妹妹的嗎?
聽說他了為她的妹妹可以將整個蘇氏放棄掉的,可是今天他居然沒有親自去送蘇琪,而且禮物還要他順帶著稍過去?
他非常的不解,但是現在看著蘇琪這一副大哭特哭的模樣,他才算是有一些些的了解了。
他又抽了一張紙巾遞給蘇琪,然後語帶不安的開了口:“那個,小姐,不要再哭了好不好,蘇總他沒有來也是因為不想看到離別的場麵,所以…………”
他隻是想安慰她的,並沒有任何想法。
隻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蘇琪打斷了,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是的,你們都不了解的,他不是這樣的,你不懂的。”
司機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不懂?
什麽意思?他不懂蘇牧為何不來送她嗎?為什麽不懂,不就是不想看到彼此難受的樣子嘛,不就是不喜歡離別的場麵嘛,還能有什麽啊。
蘇琪卻是一言當,隻握著剛剛從後排拿過來的禮盒,然後拆了它,將裏麵的墨鏡緊緊的篡在自己的手裏,好像她握著的人就是蘇牧一樣,隻是哭得更厲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