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月朗星稀,兩個人已經站在樓道裏,從緊急安全出口上方的窗戶望出去,黑夜的星空美得一塌糊塗。
蘇琪歎了口氣,然後看著林芸道:“說吧,你有什麽條件,我們總不能一直在這裏耗著吧,有些冷。”
確實是冷了,現在估計應該有十點多了,也算是午夜了,寒氣逼人,就算是兩個人都披了披肩也阻擋不了那股寒冷。
“行了,走吧,我們回去再說……”林芸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肯是不是還在家裏了,她摟了蘇琪的肩然後打開大門走了進去。
之前她還在擔心蘇琪有些不能接受,但是她的反應比自己想的好多了。
家裏有些冷清,隻有陽台的那一盞燈是亮著的,可以看得出來,是肯特意為她們兩個人留的。
“怎麽走得這麽突然?連招呼都不打一個。”蘇琪打開了壁燈,然後探頭看了看客廳深處,發現也沒有人,她有些驚奇。
她以為在吃飯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和好了呢,明明在飯桌上兩個人神態自如,而且林芸還好胃口的吃了好多,肯也一直在幫兩個人夾菜。
這會兒怎麽就走了?
林芸看了一眼家裏的情況,也也冷了下去,看著蘇琪左看右看的,想找出來肯在哪裏,她沒好氣的說道:“找他作什麽,走就走了,又不是死了……”
說完,賭氣似的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該死的,不過是吵個架,現在都學會離家出走了?林芸恨恨的想,有本事一輩子都別回來,要是敢回來,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
看著林芸那一副氣鼓鼓的樣子,蘇琪無奈的歎口氣:“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麽了?在醫院裏還沒有談好嗎?怎麽一回來就鬧這一出啊!……”
就連她一個外人都覺得好尷尬了,自己在這裏也不知道是該走還是繼續待在這裏。
總之,非常的別扭,而肯也是的,一個大男人,動不動搞什麽離家出走嘛,連個招呼都不打,這會兒倒是留林芸一個人在這裏難受了,真是……
她蹣跚的走到林芸的身後,然後伸出手捏了
捏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林芸伸出手繞過身前在她的手上拍了拍說:“我沒事兒,不就是一個男人嘛,大不了他一輩子別回來,否則我饒不了他。”
說著,她豁的一聲起來,然後劈裏啪啦的就走進臥室裏,直接甩出一句:“睡覺。”
知道她心情不好,蘇琪也不跟她計較,看著緊閉的房門,她歎了口氣,然後整理了一下個人衛生之後,直接在沙發上躺下來了。
林芸還在氣頭上,讓她自己先想想吧,她今天晚上在沙發上湊合一晚上也沒有關係,隻是不知道肯明天會不會過來。
依照她對肯的了解,他那麽林芸,輕易是不會離開她的,尤其是這個他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可以進駐林芸的家裏,但是現在的情況,很不樂觀啊。
也不知道兩個人到底在醫院裏爭吵什麽了,居然嚴重到要在她麵前作戲,然後肯還離家出走了?
太奇怪了不是嗎?
而且林芸的表現也挺奇怪的,剛剛在樓下她說她要去作鑒定的時候,她居然是一副擔憂的狀態,跟之前她表現的差了十萬八千裏呢,依著蘇琪自己對她的了解,她就是一個小孩子的脾性,就算是她不情願她去,也是在高興了之後,再跟她說啊。
不行,這兩個人太奇怪了,她必須要弄清楚出了什麽事情,而且回來之後,肯對她的態度好像也挺奇怪的,現在想起來,確實是奇怪啊,就比如回家的時候,肯平時都會開玩笑逗她們兩個,今兒卻是一直在跟林芸說話,也沒怎麽搭理她。
太奇怪了。
這麽一想,今天的事情一下子都湧入了腦海裏,蘇琪想在這千絲萬縷之間找出一點兒頭緒出來,卻是什麽都找不著,越著急她越想找著,可是越想找著越找不著。
最後她就在這種無頭緒的尋找睡著了,這一段時間她特別的嗜睡,好像怎麽睡也睡不夠似的,她自己都有些害怕,但是身體又哪裏都沒有出現過問題,所以這一切,她就隻能歸結到最近可能是心太累了的緣故。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她一直在逃避,而閉上眼睛,便會一切都看不到,那麽她
的心便是安的。
病房永遠都是蒼白的,溫暖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時候,鼻腔裏全是消毒水味,還有一股股灼熱的鼻息,那當然是人為的,她沒好氣的爭開眼睛,便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張生。
他到底要幹什麽?在她清醒的時候不放過她,現在就連她都昏迷成這個樣子了,他還不放過她?
離這麽近是想做什麽?想趁著她睡著偷偷的親她?
“張生,你個混蛋,你,讓開。”溫暖豁然睜開眼睛,開口就是罵他,張生被嚇了一跳,不過一瞬緊張之後,又是狂喜,他趕緊輕輕的撫她的額頭:“好了沒事兒了,醒過來了就沒事兒了,你別害怕啊!……”
害怕你個大頭鬼,現在是誰在害怕啊。
她好好的躺在這個,感覺睡了一個飽覺正爽著呢,他倒是一臉的緊張在這裏看著她,這到底是誰在緊張啊。
看到她這種狀態,張生卻是一點兒也不驚詫,反而像個傻子似的在那裏笑著,隻會看著她笑,那笑看得溫暖心裏直發毛。
“你,你笑什麽?很嚇人好不好?”她看著他,皺眉說道。
其實是非常的溫暖,他像個孩子一樣純潔,帶著不可抑製的喜悅,溫暖被他感染,心中一下子柔軟起來,但是她現在還沒有適應這種在他麵前不時流露出來的柔軟心情,所以她隻能以凶狠來偽裝。
大概是覺得自己太凶狠了,溫暖調整了語氣,然後沙啞著嗓音問他:‘我怎麽了?’
她之前以為她是低血糖,所以才會暈倒的,而且今天她確實也沒有聽早飯,可是現在看看時間,她已經睡過去三四個小時了,這麽長的時間,可不像是低血糖的症狀啊。
一瞬間,大都市裏那種辦公室人員的各種疾病一下子湧進她的腦海裏,她驚恐的瞪大了雙眼,緊緊的瞅著張生,雙手都有些發抖,她聽見自己的聲音說:“你實話告訴我,到底,我得的是什麽病?”
也許是被她的情緒感染,也許是因為她確實是得了什麽大病,張生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聽到溫暖這麽說,一時間臉色有些不好看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