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離婚,跟我有什麽關係

蘇婧寧頓了頓,潤上淡淡赫色的眉毛微微擰了擰,瞅著秘書,秘書也很有眼色的說:“不過總裁親自接也是因為辰天那個設計師前段時間出了事,耽誤了工期,所以才會這般著急,以往都是設計部負責的。瑚”

蘇婧寧若有所思,突然似乎想到什麽,正張口說話時,身後傳來一聲:“夫人準備離開了?”

她轉頭,傅緒一臉笑意吟吟的走過來,身旁跟著一位俊美高大的男子,男子一頭微長的卷發,狹長的鳳眸,五官透著一股陰柔的美。

“夫人,準備回去了。”傅緒到她跟前和她打了聲招呼。

蘇婧寧的視線從男子身上轉移到了傅緒臉上,傅緒是邵博寅信任的手下,每每麵對傅緒,她總以笑容相對。

“準備回去,你好像挺忙。”

傅緒頷首歎惜:“最近忙的腦子成漿糊了,邵總交代的事都忘了,剛剛辰天的設計師過來,也一時沒接待,剛剛邵總怪罪設計都已經快要耽誤進程了。鑠”

蘇婧寧臉上依舊掛著得體的笑容,點頭:“那你快進去吧!”說完,探尋的目光再次落到陰柔男子身上。

傅緒朝她頷首告別,臨走前對陰柔男子說了一句:“莫先生,我們走吧!”

“好,我們走吧!”陰柔的男子說。

可是這聲音卻讓蘇婧寧僵住身體,這聲音,熟耳,她聽過,記得是上次她打電話給邵博寅時,電話裏傳來的聲音就是這男音。

吃驚之餘,她不由多看了兩眼男子,男子神情肅然,視線也落在她的臉上,嘴角噙著意味深長的笑,朝她頷首。

而他這樣的笑意,卻在蘇婧寧心頭投下一顆石子,泛起陣陣漣漪。

剛才他是在嘲笑她?

對,那樣的笑絕對是嘲笑。

第一次見麵,他嘲笑她什麽?

突然,想到了他喊邵博寅那股親密勁,是因為這個嘲笑?

她丈夫是個同誌?

蘇婧寧隻覺的渾身血液凝固,頭皮發麻,整個人像石化般佇立著無法言語。

剛走兩步的傅緒,突然滯住腳步,轉頭,盯住前台盯著他們的兩位秘書:“你們趕緊把業績表整理出來,一會邵總要看。”

秘書聽見邵博後,也顧不上蘇婧寧了,立即坐下開始搗弄業績表。

站著的蘇婧寧盯住火急火燎的趕往總裁辦公室的傅緒及男子,眉宇一直未平展,心頭波濤洶湧之餘,轉看正忙碌的兩位秘書。

“剛才那位先生是哪家企業的代表?”

正忙碌的秘書抬頭望蘇婧寧:“夫人,這位先生我們並不清楚,每次來都是傅助親自接待。”

秘書答完又低頭忙於自已的事了,可是這句話,卻留給了蘇婧寧無限暇想的空間,這個男子難道是邵博寅的男性相好?

再思及邵博寅每次從公司回到家,總是一副疲倦,對上秘書所說的話,每次來。

那麽她找到了他疲倦的原因了。

想不到邵博寅你掩人耳目的手段真高呀!

剛剛還在她跟前保證,他不喜歡男人,晚上回家吃飯後,好好給她一個浪漫的夜晚。

可她人還沒離開,男人就找上來了。

他真當她傻子嗎?

相比外頭的熱鬧,邵博寅的辦公室倒顯的十分安靜。

邵博寅和唐心嫵麵對坐在真皮沙發邊,邵博寅略雙腿交叉,略低頭,目光傾注在手中的設計稿上。

唐心嫵側著頭,垂眸,手中握著一杯溫開水,若有所思。

幾分鍾後,邵博寅合上手中的設計稿,深沉如晦的目光落向她安靜的臉孔上。

房間內枝蔓延伸的水晶燈,散發出來白熾的燈光從天花頂傾泄在她的頭頂,再是她的臉上,讓那沉思的小臉多了一份靜諡和柔美。

少了平常的冷淡。

失神的她倒是多了幾分呆氣,顯的可愛而迷糊。

他就這樣靜靜的打量著她,不知他看了多久,她依舊保持著一個姿態,沒有任何動靜的在神遊太空。

他擰了擰眉,淡淡的說了一句:“幾乎沒問題了。”聲音低沉。

唐心嫵聽到他的聲音,才晃過神,抬瞼對上正對麵的男人深沉無可捉摸的目光,片刻心慌亂跳,握著水杯的雙手緊緊攥住水杯,試圖從水杯上獲的力量,直到平定心緒才說。

“既然沒問題了你簽上個字吧!”

邵博寅目光沉著的凝視她,唐心嫵被看的渾身不自在,但轉想到蘇婧寧還在門口,也就鎮定下來,平靜的回看他。

“我準備離婚。”

良久,邵博寅在怔注她有些時間後,說了這麽一句。

唐心嫵心漏拍一跳,怔忡,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他跟她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離婚跟她有什麽關係呢?

“這是你的私事,我沒有興趣知道。”她定神的淡漠回應。

可是,卻惹來某人的冷臉。

“但是這與你有關。”邵博寅的語氣陰森。

這樣的話,在唐心嫵聽來,無非是在指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可不是還沒有發生什麽嗎?

而且蘇婧寧根本就沒發現他們之間的交易,如何說與她有關係。

垂下眸皮:“與我有什麽關係?”

“你是這樣認為的?”

聽著口氣,某人似乎有些動怒了,但是唐心嫵並沒懼畏,低下頭,淡淡的說:“那要不然,我們取消交易吧!”

‘啪’一聲,唐心嫵嚴嚴實實的唬了一嚇,反射性的抬頭,入眼的男人,臉色不能用鐵青來形容。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帶著各自的情緒。

唐心嫵最終還是先低頭了。其實剛才她說那句話時,是不想身上背負著讓人壓不過氣的罪名,她四年來就一直受著小三的挑釁,她不想自個最終被匯流進小三的行列。

她清楚蘇婧寧並非是個正派之人,所以更不想她的渾水讓別人背負罪名,而這個別人恰巧是自已。

邵博寅這個深沉難以捉摸的男人,她不知道他到底什麽想法,用這個理由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麽?

是否像那些狗血小說般,讓她賠償他離婚的損失?

那麽這個損失要她怎麽來賠償呢?

是否接下來他會說要她以後的人生來賠償,說白點就是做個見不得人的情\\人?

隻是她這個帶著兩個孩子的離異女人,擔起這樣的身份實在辱了情\\人這個名頭,一般不都是年輕貌美的女子去擔起這個富有色彩的頭銜麽?

她還是知趣的閃開身吧!所以才會快速的以結束交易這話來打斷後來有可能聽到的話。

邵博寅不知什麽時候點了根煙,煙霧隨著空氣往上空飄散,飄渺不定,一如他的思緒。

正當氣氛陷於死寂時,門口傳來兩聲敲門聲,打破壞這沉悶要壓死人的氣氛。

邵博寅淡淡應了一句:“進來。”

接著把手轉動的聲音,門打開了,走進來的是傅緒和一名男子。

唐心嫵鬆了一口氣,斂好神色。

接下來唐心嫵看見邵博寅在設計稿上簽下名字,遞給傅緒,並且吩咐一句:“拿到設計部。”

傅緒點頭,接著還是說了一句:“她還在外頭。”

唐心嫵聽的出來,這個她是指蘇婧寧,於是目光又落在邵博寅臉上,邵博寅似乎感到她的目光,轉看過去。

指尖的煙霧彌漫於他周身,煙霧繚繞下的身影,有幾分暗影浮動。

那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唐心嫵臉上,良久說,“帶她一起去設計部。”但話是對傅緒說的。

當唐心嫵以為話題就這麽中斷結束了,卻不想在她跟傅緒臨走時,聽見他說了這麽一句。

“對你來說,這僅僅隻是一場交易?”

唐心嫵再次怔忡,下一秒,目光複雜的和他對視,觸見那道深不可測的目光似在詢問,又似在打探,她無言以對。

她的沉默,引來他一句:“如果是,何時結束,也是由我決定。”

鑄錠的話,提醒著她,她沒有立場說開始或結束。

唐心嫵突然才意識到,邵博寅比她想象的難以應付。

可是,此時此刻,她也無力去應付,當下,邵博寅不是個重要的問題,她還有更重要的事去應付。

帶著複雜的心情,唐心嫵跟著傅緒出了邵博寅的辦公室。

在門口,看見還沒離開的蘇婧寧,待走到她跟前,麵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而蘇婧寧凝著眉,似乎在想著什麽事,並沒有看向她。

“總裁和莫先生有要事相談,別讓任何人打擾。”突然,傅緒對著一旁的兩位秘書叮囑。

因為一直看著蘇婧寧,唐心嫵發現蘇婧寧在傅緒的話後,臉色僵硬,不應該是憤慨,不明白她為何會有這樣的反應,但是她也沒有過多的心思去理會,現在她並不比她輕鬆。

說到蘇婧寧在傅緒話後臉色在變,其實是傅緒這些話,全然證實了她心頭的猜測,男子嘲諷的笑,還有他熟悉的聲音,都證實了是邵博寅喜歡的那個男子。

此時兩人共處一室,不讓任何人打擾,除了限製級別的戲碼,還能有什麽?

蘇婧寧隻覺羞辱鋪天蓋地的襲來,心底的怒火猶如波濤洶湧的海浪,凶猛向她撲來。

邵博寅你竟然在我眼底下做出這樣的惡心的事?

“夫人,一起走?”傅緒的聲音打斷了蘇婧寧憤怒的暇想。

她緩過神,幾秒,極速的斂好情緒,臉上綻放開笑容,“好,一起走吧!”

聲調清脆輕鬆,完全沒有一絲的異處。

但是,此刻她心頭另有打算。

三人走向電梯,傅緒帶著唐心嫵去設計部,交代設計事宜。

到了電梯,傅緒客氣的轉對蘇婧寧。

“夫人,您慢走,我和唐小姐要上一趟設計部。”

蘇婧寧頷首,然後朝唐心嫵別有深意的看一眼,才轉身溶身入於電梯。

當蘇婧寧坐的電梯停於一樓時,她沒有出電梯,而是直接按回最頂層。

當蘇婧寧出現在前台時,這時兩位秘書並不在位置上,沒有任何的阻攔,蘇婧寧輕而易舉的到了邵博寅辦公室門口。

她站在門口前,屏住氣,手按上把手,下一秒,她用力一擰,門開了,推開。

同一時刻,那雙描著黑色眼線的眸子驚恐放大,緊接著轉成憤怒,良久,傳來一聲咬牙切齒的話:“邵博寅,這就是你的保證?”

華燈初上,夜幕悄悄降臨。

邵家別墅裏,蘇婧寧小聲的抽泣著,一旁坐著季卉,對麵而坐的邵博寅沉息不語,指間夾著根燃著的煙蒂,煙霧輕輕的往上飄。

“婧寧,先別哭,什麽事說出來,哭也解決不了問題。”季卉一旁幹著急。

蘇婧寧用紙巾擦掉眼眶邊的淚珠,抽噎的說:“媽,你問他。”

季卉蹙眉,轉看坐著抽煙的兒子,有些生氣,起身走過去:“你答應我戒煙的,怎麽又抽上了?”

說話之間,抽掉了他指尖的煙蒂,按滅有桌上的玻璃煙灰缸裏。

邵博寅目光落在被按滅的煙蒂上,緩緩吐出口煙霧,同時傳來季卉的追問:“阿寅,你說,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婧寧哭的這麽傷心?”

聽著母親語氣有些氣極敗壞的追問,邵博寅不以為意的回了一句:“媽,其實是她誤會了,我解釋她又不聽。”

季卉轉頭看蘇婧寧,本是優雅美麗的容顏,此刻因為哭泣,雙眼腥紅,楚楚可憐。

蘇婧寧用手裏的紙巾擦拭眼角,抽泣著說:“媽,那個場麵你是沒看見,如果你看到了,你能信?”

季卉聽著夫妻倆打啞迷的話,太陽穴突突跳動著,頭疼,往身後的沙發上坐下,皺著眉頭:“你們把事情經過都給我說一遍,什麽場麵?”

“媽,其實他,他喜歡男人。”蘇婧寧先發製人的說。

季卉愣了一下,側著頭,追問:“你說什麽?”

“他喜歡男人。”蘇婧寧重複了一句。

季卉再次一愣,腦中思索著,良久才笑出聲:“婧寧,你這玩笑也開的太大了,阿寅怎麽可能喜歡男人?”

蘇婧寧抬頭,擦幹淨臉上的淚滴:“媽,我沒開玩笑,其實我一直猜測著他的性取向,有一次我打話給他,他身邊的也是男人的喊聲,喊的很親密那種,今天下午,我親眼看到他跟一位俊美的男人在他辦公室裏摟抱,而且還脫了上衣,要不是我進去,後邊接下來要做什麽你心裏應該猜到。”

蘇婧寧的話完後,季卉還是沒有反應過來,看一眼蘇婧寧,又看一眼邵博寅,腦子裏猶如亂麻。

她兒子喜歡男人?

這怎麽可能?他人能誤認,難道她這個母親會不知道嗎?

想到這,季卉板起了臉:“婧寧,你就算要鬧離婚,也不要扯出這麽荒唐的理由。我倒是想問問你,你急著離婚為了什麽?”

蘇婧寧一聽,不可置信的望著季卉:“媽,我沒有撒謊,今天下午他和一個陰柔男子做的那事,絕對不正常,兩人都摟上了。”

季卉知道問蘇婧寧沒用,轉看兒子,“我問你,究竟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