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存在著什麽秘密擔心公諸於世

陸芙和陸勵誠離開了,邵博寅對著她說。

“餓了沒有,我帶了湯過來。”

唐心嫵看著他,沒答反問:“我昏迷時發生了什麽事,怎麽我一下子變成了陸芙的親生女兒?”

邵博寅往床頭櫃那頭走,側著頭注視**的人兒,不緊不慢的回答鈐。

“因為你失血過多,血型撞上稀有血型,正好你媽……”頓了一下,轉口:“我真正的嶽母娘是熊貓血,所以找她幫忙,不曉得她竟然是你的親身母親。”

邵博寅的輕描淡寫,不得不引起唐心嫵的狐疑,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也摸到了邵博寅的一些特性。

比如當解釋某件事越是漫不經心,說明裏頭越有問題,相反,重視某件事,他會一副嚴肅認真勁兒。

她隻是看著他,看著他神情專注倒出保溫瓶裏的湯,看著他端著湯碗坐在她的跟前輕吹氣。

“喝雞湯。”邵博寅將插了吸管的湯遞在她的跟前。

躺在**的唐心嫵紅唇緊抿,如水般的眼睛沉沉的凝視著他,臉上閃出的一副你不說清楚不喝的勢頭。

邵博寅手中的碗在她跟前停了有十來秒,不見唐心嫵有鬆懈,不得不,將碗擱回到一旁的桌麵上,歎息一聲。

“你想知道什麽?”他溫潤的目光鎖住她巴掌大的小臉。

“你是怎麽發現陸芙就是我的親生母親,或者說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她了解邵博寅這個人的作風,做任何事前他一定是捕捉到了某些信息,而且深入的進行了一翻了解。

當初他會知道蘇世宏是她父親的事,也是做了深入了解的,所以才能夠歇製蒲涵雙。

邵博寅雙手擱在了膝蓋上,臉色嚴肅的看著她,“你不知道你和陸芙長的有多像,眉眼之間的神韻,輪廓,儼然同個模子刻印出來的,你進入決賽的那天,奶奶發現了這個問題,還在我跟前提到了。”

說著,他伸手拿起剛才擱在病床旁邊桌子上的湯碗,遞到她跟前。

“喝點。”

唐心嫵這才張口咬住吸管,看著開喝的人兒,他繼續說。

“縱使人有相似,但不可能相似到這種程度,於是我開始暗中查探媽以前的事,知道我為什麽去上海嗎?就是因為你的事,媽生你是在上海,蒲涵雙生孩子也是在上海,蒲韻之也是,所以我猜想這其中肯定有什麽緣故,就親自過去了一趟……”

唐心嫵即時停頓吸吸管的動作,清水般的眼睛倏地睜大。

看著吃驚的唐心嫵,邵博寅搖了搖手中的碗,示意她繼續喝。

“當初你為什麽不事先跟我說呢?”唐心嫵在喝湯前問出心中的疑問。

“沒影的事,怕嚇著你了,打算事情弄個水落石出再告訴你,畢竟這種事說來離奇,我說了你未必相信。”邵博寅解釋當時的想法。

確實邵博寅真說了,她未必會相信,一如剛才聽見陸芙說她們是母女時,她一度認為在做夢,如果不是說驗了dna,她肯定會認為陸芙在跟她開玩笑。

隻是她想不到他去上海並不是公事,而是為了她的事,難怪傅緒對他突然出差都不知情。

晃了晃神,她又問:“這麽說你去上海查出來了?”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說:“查出一些蛛絲馬跡,但是因為得知蒲涵雙以往做的陰暗之事被人捅了出去,料定她會為難你,所以我就趕了回來,隻是沒想到回來後你就出事了,之後媽為你輸血,順理成章的證實了我的猜測。”

頓了頓,“紀晴天去上海的事我沒辦法解釋,我也沒必要欺騙你,上次你問的那些問題,等你康複了,我們當麵對質清楚。”

聽到這兒,唐心嫵已經明了裏頭的事,這一切必然是紀晴天暗中策劃的,其實當時她也曾這樣想過,隻是初戀情、人殺傷力永遠大於任何人,特別是他對紀晴天出現在他房間的事沒辦法解釋清楚時,她承認失去了平常的冷靜了。

同時也明白一件事,她愛上邵博寅,比她想象中還愛,甚至超越了她的初戀。

邵博寅的位置和翟逸辰不同,翟逸辰屬於那種精神上的癡戀,而邵博寅是身體上,精神上的一種愛。

邵博寅是她第一個男人,她不僅沉迷他給她的歡愛,更是沉迷他對她的嗬護,這一切都是翟逸辰不能比擬。

所以當在乎當達一定程度,再冷靜的她也跨不過那道坎,才有後來她不能控製自已的一麵。

看著呆呆吸著碗裏雞湯的唐心嫵,甚至吸完了碗裏的湯也渾然不覺,他歎息一聲。

“至於你那次打電話到我酒店房間是紀晴天接的,其實是她買通了酒店的人,拿到房卡偷進我房間,當時我正在媽所住過的地方打探媽當時的情況。”

唐心嫵抬瞼,怔怔的看著他,眼裏閃著不知明的情緒,邵博寅伸手抽出還被她含在嘴裏的吸管。

呆愣的唐心嫵放開了嘴裏的管子,看著他將碗擱在了桌麵上。

“蘇婧寧找上紀晴天,說可以幫她擊敗你,所以就有了你看到的那些照片。”

唐心嫵又是一愣,蘇婧寧竟然和紀晴天聯手了,隻為了讓她從他身邊離開,她心裏究竟是有多恨她?

“紀晴天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她對我來說隻是比陌生人多一點認識,之後再無其他。”

她看著他,波光盈盈的眸子印著他分明的輪廓,他拿著紙巾認真的擦拭她有些泛油光的嘴角。

“我知道我這樣說你會認為我小心眼,但我還是要說,我很在意初戀情、人這個詞,她的殺傷力有多大,你永遠不會知道。你跟我相處的時間完全不及你和她在一起的十分之一,我還沒自戀到你會愛我甚過她。”

她頓了頓,但目光緊緊的繞住他,接著說。

“雖然你當時說過,和我結婚並不是因為孩子,但多少都有孩子這層關係存在的,人之常情撇不開,在沒有多少感情的基礎下,看到那樣的畫麵,而且你和她之間總是有扯不斷的牽聯,那次接電話,安安看到擁所的場麵,隨著是她出現在你的房間,最終你和她相擁的照片,這樣連三接二的事我無法承受。”

他骨節分明的大手握住她的一隻手,緊緊的,隨後擱在他的嘴邊。

“是我疏忽了,沒顧及到你的感受。以後她不會有機會梗在我們之間。”

邵博寅的解釋,算是解開了唐心嫵的心結,但是她並沒有說釋懷的話,邵博寅知道,這些需要時間來見證。

唐心嫵對於邵博寅的解釋沒有過多的波動,倒是對陸芙是她的親生母親一事,還處於飄飄然的狀況中。

望著天花頂,腦子裏混亂的像一團麻,原來她不是蒲涵雙的親生女兒,所以才會那樣對她,隻是什麽促使她要這樣?

隻是因為她是音芙的孩子?

芙姨說她是妒忌,妒忌蘇世宏喜歡芙姨,因愛生恨。

愛也能使人變的瘋狂。蒲涵雙為了恨,將自已的親生女兒調給芙姨,卻沒料到她的孩子會死去,她現在應該是悔恨萬千。

……

邵博寅接了個電話折回病房,看見的是呆呆望著天花頂的唐心嫵,他嘴角扯了些弧度走過來。

“在想什麽?”伸手捏住她的鼻子。

緩回視線的唐心嫵說:“經曆了一次生死,醒過來後隻覺的世界都變化了,我是lose的親生女兒。”

“而且你的父親有可能是陸勵誠,並非是蘇世宏。”邵博寅彎下腰,吻了吻她的嘴角。

唐心嫵對他的突然襲擊頗有微詞,“你臉上的胡渣刺到我了。”

邵博寅不以為意的挑了挑眉,笑:“那快點好,好了給我刮胡子。”

“我躺一個月,你也一個月不刮胡子?”她斜睨著眼睛看他。

“有可能。”他挑了挑眉。

“你不擔心影響公司的形象?”

“往後我會在你病房辦公,所以能見到我的也隻是你。”

唐心嫵蹙起眉頭,這意思是說他用邋遢形象糟踏她的眼?

想到這,她氣鼓著臉頰:“我會讓護士寫個牌子,邋遢的邵博寅禁止進入。”

邵博寅:“……”

唐心嫵對於親生父親的事最為掛心,迫不及待的等著結果出來,所以第二天九點左右她追問邵博寅報告的事。

邵博寅見她著急,起身離開病房問情況,他離開後,她開始期盼他的回歸,目光一直望向門口,不消一會,傳來房門哢嚓的聲響,隨後房門由外推開。

她以為是邵博寅回來了。

下一秒,房門完全敞開,隻是門口站著的是依舊高貴妝容的蒲涵雙,她有片刻一怔。

腦海中即時浮現出邵博寅說的真像。

那麽她現在來這兒是為了什麽?

……

蒲涵雙的陰謀被揭穿後,心頭擔心何新良又會爆出更大的秘密。

在翟家,翟瑾瑜對她已經沒有了以往的好態度,但因為看在了兒子的份上,翟瑾瑜並沒有趕她出翟家。

而且,翟逸辰和蘇婧寧的大婚在即,所以蒲涵雙還算過的輕鬆,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何新良。

經過幾天的深思,蒲涵雙決定找唐心嫵溝通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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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站立在床頭邊的蒲涵雙,她目光冷淡,那天她打她一巴後,她說出了不再有關係那翻話,隻是沒想到短短幾日,她們果然是沒有關係了。

她不是蒲涵雙親生的,所以她可以打她,可是忽視她,可以討厭她。

兩人無聲的對視著,像是恍然隔世,她們並沒有關係。

“我知道你心裏很恨我,恨我將你調包,可是你要知道,我也過的很辛苦,你父母對我造成的傷害,我向誰索取?”蒲涵雙打破對峙開口說話了。

唐心嫵依舊沒有說話,她不清楚蒲涵雙此次前來的目的,耐心的等著她往下說。

“這次來,我不會向你請求原諒,因為我也不在乎你的原諒。但是我養了你二十幾年,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也知道我自已的親生女兒已經沒有了,我的痛苦不會比你和音芙少。我現在已經得到該有的懲罰了,所以我請求你勸勸邵博寅和你親生母親就此罷手吧!”

“我不懂你的意思,你這意思是說你還有什麽秘密沒有藏著掖著?”

蒲涵雙突然張大眼睛,急促說:“不管我沒有什麽秘密,但那些都跟你沒有關係的,你的身世已經大白了,往後那些不關你事的事情,你讓邵博寅保守住,我也會保守你在和翟逸辰結婚其間替邵博寅生了兩個孩子的事。”

唐心嫵總算是聽出來了,她是來和交易的,隻是什麽事能讓她這麽緊張?真的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她扯了扯唇,冷淡的看著她:“如果不關我的事,他們也不會去理會,你又何必擔心呢?”

“他們現在就是在等怎麽置我死地,唐心嫵我好歹養了你二十幾年,縱使我對你再不好,也沒有餓你,讓你露宿街頭,反而讓你進豪門,這些我都沒有虧待你,你再恨我也不能抹掉這一切。”

蒲涵雙描著黑色眼線的眼睛睜的諾大,臉上的表情已開始急進了。

“確實你沒有餓我,讓我露宿街頭,可是那樣的豪門我根本不在乎,反觀你所做的惡行,是我替你擔負了下來,你怎麽還能說的這麽理所當然呢?”

“你擔負了什麽?你現在嫁了一個更好的男人,你應該感謝我,做人得知恩圖報,如果不是我,你能嫁給邵博寅這麽好的男人?你能生出兩個可愛至極的孩子?”蒲涵雙句句砸在了刀刃上。

唐心嫵冷哼一聲笑,蒲涵雙永遠懂得為自已辨解,為自個找到一條好退路,可是她真的能夠全身而退?

“我沒有自虐的傾向,所以你說的那些,我不覺的是你的勞功。你用陰暗的手段將我從我親生母親那裏調包走,這些事總要做一個了結。”

頓住,她的臉色頓轉淩厲,目光鎖住蒲涵雙,“你剛才說保住我婚內生了不是丈夫孩子的事,我已經看淡了,我最多被人撮著脊梁骨,說我是水性揚花的女人,與其被你們老是拿來當成威脅的把柄,我還不如捅破,一了百了。”

蒲涵雙沒有想到唐心嫵竟然可以這樣看開,不再保守著那個秘密了。

如果她沒有任何把柄在手,邵博寅和音芙一旦追究起來,後果不是她能控製的,她清楚唐心嫵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

突然蹲下身子,緊緊握住唐心嫵的手:“阿嫵,就算我求你了,看在我們之間以母女相稱了二十幾年的份上,你饒過媽這一回吧!以後我不會打擾你的幸福生活,現在翟家對我不如從前了,如果再弄出什麽風波,逸天怎麽辦?”

蒲涵雙可憐哀求取代了剛才強硬的態度,特別是她提到了翟逸天,這個殺手鐧的威辦不比剛才的威脅弱。

她冷眼看著蒲涵雙那張變化的臉,目光如激光一樣穿透她的眼睛,其實她的伎倆,唐心嫵心如明鏡。

“那麽你告訴我,?”

蒲涵雙看著唐心嫵,喃喃的說:“我不想讓我姐姐知道我曾經喜歡過蘇世宏,這事我姐姐絕對承受不起,我姐姐待你一直不錯,難道你願意看到她因為這些事受到傷害?”

唐心嫵蹙起眉頭,半信半疑的看著她:“真是因為這個原因?”

蒲涵雙點頭。

唐心嫵早已經知道蒲涵雙對蘇世宏的那份心思,思襯著如果這些事爆發出來,務必會造成對蒲韻之的傷害,想到這,她有些猶豫了……

‘哢嚓’門再次被打開,兩人轉頭望去,隻見一臉悲痛的蒲韻之站在門口。

門口邊的蒲韻之滿目痛心的看著蒲涵雙,看的蒲涵雙僵住身子,幾秒後,蹲著的身子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她怎麽會來這兒?

蒲韻之突然的出現也出乎唐心嫵的意外,怎麽會這麽巧的時間撞見了?

蒲韻之大步的邁進病房,看著坐在地上的蒲涵雙,呢喃著。

“剛才你說的都是真話?”

聲音竟然有了幾分顫抖。

還坐在地上的蒲涵雙措手不及,這個節骨眼上她最不想的就是蒲韻之知曉這些事兒,一旦被揭穿,她能依靠的最後一個人也沒有了,真正成了眾叛親離,甚至那個大秘密也會爆光。

呆滯幾秒,蒲涵雙快速的從地上爬起來,抓住蒲涵雙的臂肘,“姐,我知道錯了,可是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真的。”

那晚的人是何新良,並非蘇世宏,所以她和蘇世宏並沒有發生過任何親密關係。

蒲韻之甩開她的手,指著**的唐心嫵,“那阿嫵呢?你又怎麽解釋?”

蒲涵雙被甩開後,又步上前再次抓住她的臂腕,“姐,這個時候我也不想瞞你了,姐夫他喜歡的是音芙,阿嫵是他和音芙生的孩子,我氣不過,所以才會用自已的女兒調包了阿嫵。”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病房中乍響,唐心嫵也有片刻的愣怔。

“蒲涵雙你胡說什麽?阿嫵怎麽可能是音芙和世宏的孩子?”

蒲涵雙捂住被打的臉,淚眼婆娑的凝視著蒲韻之,猙獰著臉:“我沒胡說,你不信去問蘇世宏,他可是清楚的很。”

蒲韻之身子晃了兩晃,躺在**的唐心嫵擔心蒲韻之會倒下,正要伸手按床頭的鈴,卻不想,門口出現一道身影。

“蒲涵雙你血口噴人也該有個度。”

病房中的三個人,目光不約而同的望向門口,隻見門口站著的竟然是蘇世宏。

蘇世宏手裏杖著拐杖,慢悠悠的邁進病房,怒瞪著那雙蒼老又深邃的眼睛,他先是看向唐心嫵,隨後看向蒲韻之,最後是看向蒲涵雙。

“蒲涵雙你這個女人也有今天,也好,今天將一切事情攤開來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