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過的滿足感像鞭炮點了火似的

邵博寅屬於比較醒睡的那一種,但是今天他睡的比平常要熟。

以至於歡歡在他身上搗弄了一段時間後,他才迷糊感到臉上有毛毛的東西在遊動,緊閉的眸皮蠕了蠕,隨即深邃的眸子像天空裂開一道口的速度張開。

映入他眼底的笑眼彎彎的粉嫩小臉,“巴比。”隨著甜甜的聲音竄進他的耳裏。

有片刻的緩愣,才清醒過來,隨之骨節華麗大掌撫上粉粉的臉蛋兒鈐。

“醒了。”

“嗯”歡歡點頭,水靈的大眼眨的如同天上的星星,明亮又純潔。

以往邵博寅早上起來頂多看見的是唐心嫵的嬌臉,很少看到天真又浪漫的女兒臉蛋,刹那間,心頭湧起了一股滿足感。

三十幾年一直過著一個人的生活,雖然有父母兄妹,但是跟自已的孩子那種感受完全是兩個概念。

兩個身上流著他血液的孩子,猝不及防的出現在他的生活中,儼然如夢。

當他望著歡歡時,傳來歡歡銀鈴般的笑聲,他恍神過來,抬瞼,看見女兒開懷的笑臉時,嘴角也扯出一抹笑意。

“什麽事這麽高興?”語氣帶了幾分寵溺,手中的動作愈發的柔和起來。

而歡歡則用小肉手捂住自已的嘴巴,依舊笑的眉眼彎彎。

一直躺的安安,此時也支起頭來,小小的腦袋瓜子隱隱的探過來,當越過歡歡,看見一直被擋住的邵博寅,也用小肉手捂住自已的嘴巴,竊竊的笑了起來。

邵博寅對兄妹倆的反應甚是摸不著頭腦,正在這時,門板上的把手突然哢嚓的反轉,隨著門由外被推開。

唐心嫵迎著光影走了進來,目光落在**的父子三人臉上,泛著笑容說:“太陽曬屁股了。”

兄妹倆還在嘻嘻的笑著,待她走到床前,目光是落向邵博寅身上的。

隻是她看見邵博寅的時候,有片刻的怔忡,怔忡後則是抿嘴笑了起來。

邵博寅見母子三人笑,不由的蹙起眉頭,臉上明顯有質疑。

邵博寅抓過歡歡的小手,“巴比臉上有什麽東西?”

歡歡撲在了邵博寅的懷裏,搖著頭:“巴比的臉上沒有什麽東西,很幹淨。”

安安一旁竊竊的笑著,邵博寅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安安,你今天說要去看展覽對嗎?”

安安笑著點頭,隨後邵博寅的目光沉沉,凝視他,“那一會吃完早餐,讓你媽咪帶你跟妹妹過去。”

安安臉上的笑頓時冷了下來,那小眉毛也擰了起來,似乎很不開心。

站著笑的唐心嫵也納悶的蹙起眉頭,昨晚不是答應的好好的,怎麽現在就變卦了?

剛要問原因時,安安嘀咕一聲:“媽咪沒跟你說嗎?”

但是安安心頭知道,媽咪一定有說過,不然他又怎麽知道他要去看科技展覽。

“說了。”邵博寅說。

隨後又說:“如果我去碰見你的同學,你準備怎麽介紹我?”

安安聽到這個問題,有瞬間的錯愕,接著是低下頭,沒有說話。

看著沉默的安安,邵博寅臉上沒有情緒,繼續說:“如果你都不知道怎麽向同學介紹我,我去了豈不尷尬?”

“不會的。我同學都是跟爸爸媽媽一起去,看見你當然知道你是我的爸爸。”安安低著頭,嘀咕著。

邵博寅在公開身份後,第一次從安安口裏聽到爸爸兩字,奶聲奶氣中不乏老神在在的口氣,聽著很舒心,特別是對於邵博寅來說。

但既使他舒心,邵博寅還是希望以後都能聽到這樣的喊聲,又說:“別人以為是一回事,你介紹又是一回事?”

安安抬起眼瞼,有點低落的說:“我們同學好像都沒有介紹父母的。”

“介紹是最起碼的禮節,難道老師都沒有教?”

安安很懵懂的搖了搖頭,似乎真沒有過,邵博寅轉想,他這個年紀,難道真還沒有學到?

撲在他匈口的歡歡,奶聲奶氣的接話,“巴比,你是不是想讓葛葛叫你巴比給小朋友們聽捏。”邵博寅:“……”

安安:“……”

歡歡的直接讓倆父子凝噎無語,但卻讓站著的唐心嫵抿唇偷笑。

父子倆的執坳還真得歡歡去捅破,否則兩人都擰,一個不開口喊爸,一個則是不主動拉近關係。

歡歡這話正好捅開兩人的臉麵,兩人還怎麽裝下去?

邵博寅隻是望著偷笑的唐心嫵,滿是臭臉,她彎下腰,欲將歡歡從他的匈膛抱開,歡歡卻搖了搖頭。

“媽咪,巴比和葛葛都沒起來,我要再躺一會。”

“媽咪抱你洗臉,讓巴比和葛葛說一會話。”她伸著手說,示意要抱她下床。

歡歡並沒有馬上離開邵博寅的胸口,抬起頭,瞅瞅邵博寅,然後又瞅瞅安安,見倆人如出一轍的皺起眉頭,扁了扁嘴,嘀咕一聲:“不想讓我聽葛葛叫巴比,不想讓我見巴比哄葛葛就說嘛!”

嘀咕完,歡歡從邵博寅身上爬起來,朝唐心嫵張開肉乎乎的雙臂。

聽到她嘀咕聲的唐心嫵搖頭,伸出的雙手叉進她的腋肢下,微微一用力,整個小身子骨騰空而起,下一秒從空中落在地毯上。

唐心嫵放下歡歡後,掃了一眼坐在**的安安依舊低著頭,肉肉的小手扯著被單,垂眸凝思。

她然後又朝邵博寅看過去,邵博寅此刻也正看著安安,也許是感到她的視線了,轉頭回望過來,亮著水晶燈的臥室內,四目相對。

她丟了一個眼神過去,這個眼神,邵博寅自是清楚她的意思,回了一個答應你的事不會食言的眼神。

接到這個眼神,唐心嫵這才稍安心,但是兩人眼神交流卻落入了趿好拖鞋的歡歡小人兒眼裏。

她仰著長著過肩黑溜溜頭發的頭顱,眨著清轍的像山中泉水的眼睛,一派天真又好奇的模樣兒,直到唐心嫵低下頭注視她時,才糯糯的說。

“媽咪,你和巴比的眼睛抽筋了咩?”歡歡天真的話讓唐心嫵扶額,隨即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頭,故做嚴厲的說。

“你知道抽筋是什麽樣子嗎?”

邵博寅卻輕笑出聲,隨後低著頭的安安也抬起頭來了。

安安那清透的眼神在兩人的身上打轉著,凝思,似乎要思考著什麽。

唐心嫵拉著穿棉睡衣的歡歡往洗手間走去,歡歡噘著嘴嘟喃著。

“媽咪,抽筋是這樣。”

說著那烏溜溜的大眼往裏慢慢打轉,像翻白眼,又不像翻白眼,倒跟鬥雞眼差不多。

小眉毛不斷往上揚,樣子滑稽,惹的唐心嫵又是笑了起來,又是捏住她的臉。

真是個小人精。

母子倆叼叼喃喃的走進浴室,還在**的父子倆則是大眼瞪小眼的。

邵博寅目光沉沉的注視著安安,安安同樣也回看著他,不開口說話,似乎等待著邵博寅先行開口。

可是邵博寅似乎洞察了他的心思,緊抿著唇,到底孩子還是孩子,沒有邵博寅的定力,率先開口說話。

“我又不是你們大人,大人才需要介紹。”安安說完,垂下眼瞼,兩個小姆指對撮著。

看著安安的樣子,邵博寅從**支起身子,臉對正安安,一臉嚴肅。

“既然沒有那種介紹的場合,我在不在都無關緊要的,你說是不是?”

安安沉默,依舊對著手指撮了又撮,邵博寅見狀,便說:“所以我去不去也不要緊。”

安安突然之間抬起頭來,烏黑如墨的眼珠子盯住邵博寅的臉,臉上閃起急色:“可老師說過要父母一同陪去。”

說話的語氣也都變的急促,顯的有幾分慌亂。

相比起來,邵博寅的神色卻異常平靜,“隻是老師要求的?你想我一塊去?”

安安抬頭,目光怔怔的看著他,那眼神猶如火苗在往上竄,這種眼神已經透露出他的小心思了,邵博寅看在眼裏,不動聲色的繼續乘勝追擊。

“你不說我怎麽知道?”邵博寅的聲音已開始轉向哄騙了。

安安抬起頭,望著邵博寅,那小小的頭顱如小雞喙米般的點著。邵博寅麵對安安的反應,很滿意,嘴角也泛起一抹弧度。

“其實我帶上聰明的兒子出去也很自豪的,隻是我好像沒聽過你喊我一聲爸爸,如果能聽到從自已兒子喊自個爸爸,那感覺會更好,感覺好了,自然會一塊去。”

“你真的覺的我很聰明?”安安瞪大眼睛,烏黑的眼珠子盡是一副期待。

邵博寅凝視他的眼睛,隨後點頭,說:“小小年紀能保護你媽咪和妹妹,比其他同齡人要聰明,有智慧。”

其實安安心頭對邵博寅一開始是排斥,因為他想著邵博寅娶媽咪肯定會嫌棄他和妹妹是拖油瓶,等以後媽咪給他生了孩子,他跟妹妹一定會被送回翟家,所以擔心,這些擔心都表現在排斥他的舉動上。

但是後來知道他竟然是他的親爸爸,感覺像做夢似的,好長一段時間沒有適應過來。

直至那次被綁架,邵博寅為了救他而受傷,他才相信邵博寅真是他的父親,隻有親人才會做這種事,一如他跟媽咪一樣。而且還發覺邵博寅挺關心他,心裏悄然打消了對他的排斥。

至於沒有改口的原因,是因為拉不下臉,所以一直也就沒有喊他爸爸。

但現在邵博寅說他聰明,帶著出去很自豪,一種從沒有過的滿足感像鞭炮點了火似的,砰一聲爆開,發出巨大的聲響。

掩也掩不住的喜悅充滿安安的小腦袋,所以也沒有任何的別捏朝邵博寅撲過去,撲在他的懷中說:“爸爸,你沒騙我?”

聽著安安這聲爸爸,邵博寅嘴角泛起濃濃的笑意,然後伸手摟住懷中的他。

“難道你不認為自已很聰明?”邵博寅反問。

安安在他懷裏蹭了蹭,“我當然很聰明,要不是我看著妹妹,妹妹早被人騙走了,還有媽咪,我都在替你趕那些想打媽咪主意的人。”

邵博寅聽到最後一句,心情像明媚的天氣,陽光燦爛,風和日麗,隨即拍拍小小的胳膊,“那以後要繼續努力。”

“以後我要跟爸爸一樣曆害的,誰也不敢欺負媽咪和歡歡。”

這話,讓邵博寅瞬間的愣怔,原來他在兒子眼裏有一定的地位及重量,擱在安安背上的手,突然輕輕的撫摸起來。

母女倆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安安正歡快跳下床,趿上拖鞋,邁著小腿歡快的往浴室奔去,經過唐心嫵和歡歡身邊時,抬眼看母女倆,並且嘀咕著。

“媽咪,你們一會吃完早餐後,打扮的速度要快一些,要不然去展覽館會遲到的。”

話落,人如風般的已消失在浴室門口,唐心嫵皺起眉頭,然後轉看正下床的邵博寅。

邵博寅也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說,“動作快點,別讓小家夥遲到了。”

唐心嫵了然,看來父子倆談的不錯,隻是邵博寅走進浴室時,傳來一聲大笑,是安安的笑聲。

至於安安為何笑,在臥室裏換衣服的母女倆心如明鏡,相視而笑。

“媽咪,巴比不會生我氣吧!”

“如果再有下次,他可能會生氣的。”唐心嫵說。

歡歡聳聳肩,“我隻是看到巴比的頭發好多,就想給他紮個羊角辮。”

唐心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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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傅緒傳達了邵博寅的意思到和潤,趙潤華接到信息後,也開始捉摸起來。

開采鑽礦的風險比任何行業都來的大,而這個謹慎的商業傳奇要他輕易投到這個鑽礦上來,確實不太可能。

但是他竟然沒有拒絕他的提議,隻是願意參與開采出來的鑽礦生產,而對於開采確是完全不參與。

這還真是傳奇人物能想出來的。

邵博寅還提出一條,如果真要他參與開礦到鑽石成品,銷售,那麽必須再尋一位在這行業資深企業共同合作。

趙潤華瞅準機會,即時拉出了創世紀,但邵博寅卻明確表明他不跟創世紀合作,趙潤華隻得充當中間人,幾次遊說。

邵博寅卻給趙潤華一句話,創世紀現在公開汙陷盛世,如果他跟創世紀結成合作關係,這會給盛世帶來一定的負麵新聞。這段時間裏,盛世江南鳴關於水管的問題,還處在爭議中,這個爭議要停止,必須紀軍出麵澄清。

幾經波折,紀軍竟然答應了後退一步,答應出麵澄清江南鳴的水管並沒有任何問題。

對此,邵博寅也就接受三方合作的方案,邵博寅前往非洲察看鑽礦的情況後,最後定下了合約。

合約定後,非洲鑽礦開采快速的開展,隻是江南鳴的水,依舊綠色,這點讓盛世一幹人焦心。

如果說白色PVc水管因為太陽的照射發生化學變化會變綠,那可以改,主要是他們用的是深色的PVc管,根本沒有這種情況發生。

水源沒有問題,水管亦沒有問題,那麽這一切就隻有在某個環節上出了問題,紀軍能說出水質問題,毫無疑問他在暗中動了手腳,所以在鑽礦開采的合作中,他必須找出問題的根源,率先解決。

明天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