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寶秋的死
喬酒歌整個人都淩亂了。
先不說她家狗現在已經莫名其妙成了鹿野家的狗,還有了什麽“狗權”,光是聽到季海說是自家養了好幾年的狗拜托他起訴自己剝奪了它的“狗權”,這件事已經很讓她氣憤了。
“你踏馬以為自己是童話裏麽,阿貓阿狗都能說話?”喬酒歌擼起衣袖朝著著季海招了招手,“季海,來來來,你再讓我家堅強說句人話拜托你試試,我保證不打死你!”
季海捧著一遝文件翻到結尾的落款處,把最末尾喬堅強蓋了腳印的地方給她看,“反正委托書我已經擬定好了,咱法庭見!”
說完,畏畏縮縮地躲在了鹿野身後。
“委托你妹!什麽亂七八糟的狗權,一條狗還吃什麽米其林大廚標準的狗糧,老子自己吃的都沒它好,我睡的還是硬板床,它還想要鴨絨床墊?你妹你妹你妹!”
“咳……注意用詞。”喬酒歌一口一個老子,一口一個你妹讓鹿野有些看不過去了。
這些壞習慣全是跟高陽學的,整天為了喬酒歌操心操肺的幹媽鹿野一心想著讓她改掉這些壞習慣,和季海商量之後不得不用“狗權”這一招先留住喬酒歌。
至於壞習慣嘛,隻要喬酒歌在他身邊,總能改掉的。
鹿野清了清嗓子,開始幫喬酒歌洗腦。
“季海擬定的這份文件,也都是受到喬堅強認可的。它想要留在這裏,不想跟你走,假如你強製性地帶它走,那就是侵犯它的狗權,必須要負相關的法律責任。”
看見喬酒歌被氣得暫時說不出話來,繼續道:“其實解決這件事情的方法很簡單,你可以留它在這裏,假如你不放心,你也可以留下。”
留的到底是狗還是人,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喬酒歌還站在門邊上哼哼唧唧地和鹿野講道理,下一秒整個人就被按倒在了地上。
“警察辦案!”一群穿著警服的人忽然出現在了鹿野家門前。
好久不見的金大川嘴裏叼著一根牙簽,一臉痞氣地從人堆裏擠出來,先掏出證件在鹿野麵前晃了晃,眼珠子在鹿野和喬酒歌身上打量來打量去,“你們知道我為什麽會找上你們嗎?”
喬酒歌還被按倒在地上,臉頰貼在地麵上,皺巴巴地一團,“你放開我,放開我……”
事實上也隻有她一個被按倒在了地上,金大川辦案一向是這種挑軟柿子捏的風格,鹿野他自然是不敢動的,季海嘛,人家是律師,碰一碰手指頭估計到了法庭上就是故意謀殺罪了。
巡街小警察機智地先按倒了喬酒歌,施展威嚴。
季海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推了推眼睛,“鹿總,你的小黃鴨又出去挑事了?”
鹿野蹙了蹙眉頭,上前詢問金大川具體的情況。
“到底出了什麽事?”
“說出來,嚇死你們!命案!”金大川用牙簽挑了挑牙縫,吐出一根韭菜來,沒想到那根韭菜就這麽落在了鹿野的鞋尖上,原本凝重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緊張,理直氣壯的金大川盯著那根韭菜不知怎麽的,氣勢一下子就降了下來。
手指頭顫顫地把在場的人都指了一遍,“你,你,還有你,都是嫌疑人,一個都別想跑……”
大家的注意力還集中在韭菜上,金大川說的話,一句也聽不進去。
鹿野今天沒出門,在家穿的正好是喬酒歌挑選的和總裁大人的風格完全不搭的家居拖鞋,鞋麵上是隻毛茸茸的貓咪,還有兩個小耳朵豎在鞋麵兩側,正中間耷拉著的,是金大川吐出來的那根韭菜,還挺長。
誰也不敢說話。
除了喬酒歌,還被兩個特警按在地上,眼睛就盯著鹿野那雙萌翻全場的拖鞋,笑得直抽抽。
這根韭菜到底是撿還是不撿?
金大川容量雖小的腦袋裏已經開啟了一場頭腦風暴。
要是撿的話,在這麽多兄弟麵前豈不是很沒麵子?
可是不撿的話自己就得罪了鹿野,以後前程堪憂啊,說不定要當一輩子的巡街小警察。
前程比麵子重要!
這麽一分析,金大川的態度立馬開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兩腿一軟,匍匐在了地上,嘴上說著對不住,認認真真地撿走了那根韭菜,還順帶幫鹿野的家居拖鞋撣撣灰。
鞋麵兩側的貓耳朵被金大川撣地一抖一抖的,簡直能把人萌出鼻血來,再搭配上總裁大人漸漸變黑的臉色,這場戲真的是越來越有看頭了。
鹿野滿臉嫌棄地擺了擺手,“行了行了。”
趁著金大川心虛,一轉眼又把趴在地上的喬酒歌拉了起來,像個老媽子似的幫某人撣灰。
這時候,鹿野身後的季海有些按捺不住好奇心,探頭問了句:“到底是誰死了?”
金大川才猛然想起正事,從胸口的小口袋裏拿出一張打了馬賽克的照片,“看見沒,死的就是她,寶秋。”
鹿野和喬酒歌突然就像被凍住了似的。
怎麽可能,他們昨天還和寶秋在一起的,怎麽才過一夜,她就死了?
這件事情顯然也是出乎了鹿野的意料之外。
喬酒歌緊張地捏住了鹿野的手,“怎麽死的?”
金大川吐掉了嘴裏的牙簽,瞪大眼睛拿著照片嚇唬喬酒歌。
“死得可慘了,全身上下都是洞,那些洞都是她自己拿竹簽紮的,但是致命傷卻在頭部。”金大川點了點自己的腦袋,“腦殼被人一腳踩碎了,腦漿流了一地,白花花的,跟豆腐腦似的……”
喬酒歌的臉色越發不好看了,她在默默自責著,要是那天晚上自己沒有賭氣離開就好了,寶秋也不至於死得這麽慘。
金大川還在她耳邊繪聲繪色地描述,“那一腳踩地真狠,一隻眼珠子都扁了,另一隻眼珠子直接受到擠壓滾出來了,法醫找了半天都沒找到,我們猜測,要麽就是被路過的流浪動物叼走了,要麽就是凶手拿走了。”
金大川這次學乖了,也不敢直接把人帶走,直接讓人來鹿野家做筆錄。
量了量大家的腳長,又翻了翻鹿野家的鞋櫃,和現場的腳印一比對,也就排除了他們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