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深埋荷花缸

訂婚?

喬酒歌臉上的兩坨紅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向全身擴散,像隻煮熟的螃蟹似的。

她低著頭稍稍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乖巧地對著鹿野表態。

“好。”

“休想!”

恩?誰說的休想,哪個混蛋,你給我滾出來!

甜美的氛圍瞬間被破壞殆盡,鹿野的眉目深鎖,對著喬酒歌的手腕上發光的千眼菩提指了指。

“哪兒來的?”

喬酒歌把手腕亮在鹿野麵前顯擺了兩下,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就看到千眼菩提上其中一顆珠子閃了閃,一個對於鹿野來說,很陌生的男聲響了起來。

“鹿野,你休想和九哥訂婚!我不同意,我不同意!”菩提子裏的阿夙憤怒地扯著嗓子表示反對。

喬酒歌有些尷尬地捂住了那顆發光的珠子。

“這個……是阿夙送我的。唔,你可能不認識阿夙,阿夙是我小時候的玩伴,隻不過我小時候的記性差,完全記不得他了,直到那天晚上,我們去到那棟四合院的時候,我才和阿夙相認。”

說到這裏,喬酒歌低下頭,有些失落地摸了摸菩提子。

“阿夙被人脅迫要來害我,可是他又不想傷害我,最後隻能用自己的肉身祭了荷花缸裏的怪物,留下的魂魄,祭了我手腕上這串千眼菩提。”

每當喬酒歌回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就會為阿夙的死難過。

想到這裏,喬酒歌忽然意識到了一件嚴肅的事情,房梁上的荷花缸她還沒來得及處理,萬一有人不慎打碎了荷花缸,那裏麵的東西十有八九會受到驚擾跑出來。

在經過了吊屍槐那件事後,喬酒歌就明白了一個道理。

斬草要除根,否則,後患無窮。

當下來不及多解釋什麽,急匆匆跑了出去。

鹿野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大晚上的,他自然不放心喬酒歌一個人出去,立刻也拿了車鑰匙跟出去。

鹿野開著車,喬酒歌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完全忽略鹿野滿臉的怨念,和千眼菩提裏的阿夙聊地起勁。

“阿夙,那天晚上我實在是撐不下去了,沒有來得及處理那個荷花缸,你說說,我該怎麽做才能永絕後患?”

菩提子裏的阿夙有些為難道:“九哥,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你找幾個隊友,等到你覺得有把握的時候,把裏頭的東西放出來,幹掉它,自然就能永絕後患。”

“可是……就算我把小嶽,高陽,孔雀都找來,恐怕都不是那東西的對手吧,我雖然沒和它交手,可是一靠近他,就會本能地產生恐懼。”

阿夙沉默了一會兒。

“那就找個安全的地方把荷花缸埋起來,等到你覺得自己有能力打得過它的時候,再來斬草除根也不遲啊。”

喬酒歌覺得阿夙的話很有道理,自顧自地點了一會兒頭,又問他。

“阿夙,你說,荷花缸裏究竟是個什麽玩意兒?”

“非人非鬼,具體,我也不知道。但是九哥,在你有能力和裏麵的東西抗衡之前,一定不能打開荷花缸。”喬酒歌的性格阿夙也知道幾分,大意馬虎的事情平時就沒少幹,他有些不放心,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囑她。

“我知道的,阿夙你放心,我是那種吃飽了撐著就討打的人麽?”

“你是……”

“咳!”鹿野覺得,自己完全被忽略了,不由地咳嗽了一聲,想要找回自己的主場。

喬酒歌這家夥簡直過分,之前戒指裏有個祖師爺,這也就算了,現在居然又找了個小白臉來,那把他擺在哪兒?

鹿野隱隱有些吃醋的苗頭,當下一個急刹車,把車停在了那棟陰森四合院的門口,手一攤,對著喬酒歌道:“你知道我喜歡古物,這串千眼菩提是唐朝的東西,可不可以……”

喬酒歌立馬表現出一副鹿野肚子裏蛔蟲的猥瑣樣,想也不想就褪下了手上的千眼菩提塞到鹿野手上。

“我懂的我懂的,你的老毛病又犯了,你先研究著,我進去看看情況,嘿嘿嘿……”

說著,大搖大擺地進去了。

外頭,鹿野呢,掂量著手裏的珠串,眸中閃過一絲精明,“阿夙是吧……”

菩提子裏,阿夙有些不樂意地回應,“幹嘛,現在想要說服我?才沒那麽容易呢,我就是不同意你和九哥在一起,你會連累她的,你們訂婚,我一定是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

阿夙到現在為止,還在崇拜著喬酒歌。

剛才一聽到鹿野想要和喬酒歌訂婚,就一廂情願地覺得,他家九哥這一朵陽剛之花就這麽插在了牛糞上。

殊不知,在別人眼裏,真正的牛糞是喬酒歌。

“我聽小酒說,你之前一直都是跟著那個人的……”言下之意是,他不信任阿夙。

可阿夙才不會把鹿野放在眼裏,話語間滿是傲氣。

“那又怎麽樣,那個人於我有恩,我用這一條命就算還清了。”

鹿野摩挲著千眼菩提上其他幾顆光滑的菩提子又意味深長地開了口。

“所以……你留下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你懷疑我?”阿夙微微有些怒意,“九哥都沒懷疑我,你算什麽東西!啊啊啊,你想幹什麽……”

鹿野站在河邊,隨手一拋,那串千眼菩提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阿夙的聲音也越來越遠。

水麵上傳來微弱的聲響,那串千眼菩提就這麽被鹿野拋到了河中,沒有一絲猶豫的。

隨後,鹿野瀟灑轉身,來到了喬酒歌所在的大屋裏。

喬酒歌仰著頭,盯著房梁上的荷花缸看了又看,還完全不知道阿夙已經被鹿野連人帶珠拋到河裏的消息,傻乎乎地谘詢鹿野,“野男人,你說,這玩意兒我們該怎麽拿下來?”

鹿野也裝得一本正經,腹黑的本質在這一刻發揮得淋漓盡致。

“我讓保鏢來搬就行了,就埋在咱家的草坪裏,你看怎麽樣?你放心,我會讓他們輕輕的,不會把裏頭的東西放出來。”

喬酒歌這才心滿意足地打了個哈欠,“那就行,記住千萬不能打碎啊。”

鹿野摸了摸她的腦袋,“恩,困了吧,回去睡覺。”

為毛喬酒歌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麽。